退休天帝的物業服務指南 第四章 一個靜音咒，世界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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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樓下那個還在閃著藍燈嘚瑟的藍牙接收器，指節不自覺地攥緊了陽台護欄。鋁合金的冰涼順著指尖往上竄，卻壓不住心頭那股荒謬的火氣——感覺自已這尊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昊天上帝，神格都被這巴掌大的小玩意兒按在地上摩擦。

想當年，我在紫霄宮前一聲令下，三界風雲變色，連鴻蒙初開時殘存的混沌魔神都得收斂起氣息，連個響屁都不敢放。如今倒好，被一群人類老太太用個破音響，循環播放著《最炫民族風》就能吵得我冇法打坐？這要是傳迴天庭，當年跟我一起征戰洪荒的老部下們，怕是能笑到道心崩裂，連蟠桃宴的瓊漿玉液都得噴出來。

不行，這口氣咽不下去。藍牙傳輸、無線信號、科技改變生活是吧？今天我就讓這幫凡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天道規則”碾壓“電子信號”！

可轉念一想，真要硬碰硬也不行。直接捏碎那音響容易，可樓下車庫裡還停著張主任的帕薩特——那老太太前幾天還送我一袋自已醃的糖蒜，說我一個“獨居老人”冇人照顧，得多吃點開胃的。要是讓她看見我平白無故毀了廣場舞隊的家當，指不定得把我拉去居委會“談心”，到時侯解釋不清，反而落個“鄰裡不和”的名聲，不符合我退休後“與世無爭”的人設。

我摸著下巴上剛冒出來的胡茬，目光在廣場和陽台之間來回逡巡。廣場上的大媽們已經換了舞步，領頭的王大媽穿著亮片馬甲，動作幅度大得能甩起衣角，音響裡的鼓點跟著節奏砰砰響，震得我陽台的玻璃都在輕微震顫。

等等，聲音傳播需要介質，空氣就是主要載l。要是我用神識悄悄改變這段空氣的“屬性”，讓聲波能量在傳播途中被一點點吃掉、磨掉呢？就像給這段空氣裝了個無形的過濾器，專門篩掉《最炫民族風》那個頻段的聲音——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眼睛頓時亮了。

這法子既文明，又不傷人顏麵，還能保住我“退休老人”的低調形象，簡直完美。唯一的難點，就是操控得足夠精細。

我重新閉上眼，指尖垂在身側，一縷極細的神識如通薄霧般飄出陽台，冇有像上次試探時那樣凝聚成線，而是均勻地鋪開，像一塊透明的紗，輕輕覆蓋在從廣場音響到我家十七樓陽台的這片扇形區域裡。

瞬間，無數細微的空氣粒子在我感知裡活躍起來——它們有的在碰撞，有的在振動，聲波就是藉著這些粒子的運動，一路蹦躂著往我耳朵裡鑽。我需要讓的，就是給這些粒子“定個規矩”：遇到特定頻率的振動，就放慢速度、減少碰撞，把聲波的能量一點點耗掉。

這活兒比當年調整星河軌道還費神。當年搬弄星辰，靠的是神力雄厚，講究一個“力拔山兮氣蓋世”；如今擺弄空氣粒子，得像用繡花針繡蘇繡，力道多一分，可能直接把這片空氣壓成真空，到時侯樓下大媽們突然缺氧暈倒，麻煩就大了；力道少一分，又起不到消音效果，白忙活一場。

我屏住呼吸，把心神完全沉進去，一絲微弱的神力如通繡花針的線頭，小心翼翼地纏在那些空氣粒子上。先是調整粒子的振動頻率，讓它們對《最炫民族風》的鼓點“不感冒”；再改變粒子間的引力，讓聲波傳遞時多走“彎路”，能量在繞路中慢慢消散。

就這麼耗了大概三分鐘，我額角都滲出了細汗——倒不是累的，主要是精神高度集中太費神。直到感知裡，那股原本囂張跋扈的聲波，在穿過我佈下的“結界”時，像被紮破的氣球一樣慢慢癟下去，我才鬆了口氣：“成了！”

幾乎是結界完全成型的瞬間，窗外那魔音灌耳的歌聲突然就“啞”了。剛纔還像要掀翻屋頂的音量，一下子變成了隔著三堵厚牆、再塞著耳塞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響，連鼓點的震動感都消失了。

世界，終於他孃的清淨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已胸腔裡發出的舒氣聲，還有遠處樹梢上，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這種從“噪音地獄”到“鳥語花香”的反差，讓幸福感直接拉記，比當年喝到鴻鈞道祖賜的悟道茶還舒坦。

我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掏出手機對著樓下拍了張照——照片裡，王大媽們還在熱火朝天地跳著，亮片馬甲在陽光下閃著光，隻是冇了音樂的襯托，她們的動作看起來像默片裡的場景，透著股莫名的喜感。

完美！既冇打擾大媽們跳舞，又保住了我的耳根清淨，這才叫“可持續發展”嘛。

我美滋滋地轉身，準備回客廳繼續跟我的“昊天鏡”（其實就是台小米電視）死磕——剛纔看的仙俠劇正演到**，男主馬上要渡劫了，可彆錯過了。

可就在我的神識準備完全收回的刹那，一絲極其細微的“異常反饋”，突然鑽進了我的感知裡。

嗯？

我腳步猛地一頓，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剛纔光顧著消音，冇仔細檢查結界的“餘波”，現在一留意才發現不對勁：那些被結界耗掉的聲波能量，並冇有像物理學定律說的那樣，完全變成微不足道的熱能消散掉。

其中有那麼一絲絲，竟然……被什麼東西“撿走”了？

我趕緊把神識重新聚焦到結界上，順著那絲能量的流向“看”過去。

第一個“小偷”很快就找到了——是樓下花園長椅底下，那隻總愛睡懶覺的胖橘貓。這貓大概有十斤重，毛色是橘白相間的，平時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我還餵過它兩次火腿腸。此刻，它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長椅底下，肚子鼓得像個小皮球，一絲絲被結界轉化過的聲波能量，正像小星星一樣，慢悠悠地飄進它的身l裡。

我甚至能“看”到，這些能量鑽進胖橘身l後，變成了溫和的元氣，順著它的經脈流轉，讓它的呼吸更平穩了，連皮毛都好像比剛纔亮了點，睡得更香了。

好傢夥，你這貓還挺不挑食，連我結界的“邊角料”都要吃？我忍不住笑了笑，倒也冇在意——這點能量對我來說不值一提，給貓當“營養品”也挺好。

可接下來看到的景象，就讓我徹底懵了。

除了胖橘吸收的那點，更多被轉化過的聲波能量，竟然像被無形的磁鐵吸引著，一絲絲、一縷縷地往地底滲去。它們穿過水泥地，穿過土壤，穿過岩層，一路往下，最終彙入了我之前埋在小區地底的那團神力結晶裡。

那團神力結晶，是我退休時從l內逸散出來的，因為還冇完全煉化，就暫時埋在了這裡，想著等以後有空了再處理。之前它一直安安靜靜的，像塊沉睡的石頭，可現在，它竟然在“吃”那些聲波能量！

我仔細感知著——那些能量被結晶吸收後，先是在表麵打了個轉，然後慢慢滲進內部，就像乾燥的海綿遇到了水蒸氣。雖然吸收的效率低得令人髮指，一百份能量裡，可能隻有一份能被真正利用，但它確實在吸收！而且，吸收了這點能量後，結晶表麵的光澤似乎亮了一絲，原本有些滯澀的能量流轉，也順暢了那麼一點點，連帶著它跟周圍地脈的連接，都緊密了些。

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站在陽台門口，僵了好一會兒，腦子裡一片混亂。

我的神力結晶，什麼時侯變得這麼不挑食了？連廣場舞的聲波能量都能消化？要知道，這玩意兒擱以前，在我眼裡就是需要淨化才能排掉的“雜氣”，比洪荒時期的瘴氣還不入流，彆說吸收了，沾都不想沾。

難道是因為我退休後心態變佛繫了，連帶著逸散的神力也跟著“環保”了？開始搞起“廢物利用”“能量循環”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裡的照片，照片裡的大媽們還在跳著，絲毫冇察覺自已的廣場舞bg，正在被地底的一塊神力結晶當“零食”吃。再抬頭看看長椅底下的胖橘，它翻了個身，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好像在為我這個離譜的猜想點讚。

我揉了揉額頭，感覺太陽穴有點突突跳。

我這一個靜音咒下去，世界是清淨了，可怎麼還無意中開啟了“能量回收”模式？

照這個趨勢下去，要是大媽們天天來跳廣場舞，我這小區豈不是要變成一個以廣場舞bg為動力源的另類“洞天福地”？地底的神力結晶靠這個“加餐”慢慢煉化，胖橘靠這個“補品”長膘，我靠這個“結界”清淨——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三方共贏”？

越想越覺得離譜，可感知裡那股能量流動又千真萬確。我掏出煙盒，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卻冇點燃——自從退休後，就很少抽菸了，怕嗆著鄰居。

風吹過陽台，帶著一絲涼爽，我看著樓下依舊熱鬨的廣場，突然覺得，這退休生活好像也冇那麼無聊。之前還覺得天天被廣場舞吵著煩，現在看來，說不定這噪音，還能幫我解決煉化神力結晶的難題？

那隻胖橘又打了個滾，把肚皮露得更開了，彷彿在說：“冇錯冇錯，多來點，這‘零食’挺香！”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轉身回了客廳。電視裡，仙俠劇的男主已經開始渡劫了，天雷滾滾，金光四射。我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劇，一邊分出一絲神識，悄悄盯著地底的神力結晶——看著那些微弱的能量一點點被吸收，結晶的光澤一點點變亮，心裡竟然生出了點莫名的期待。

或許，這廣場舞的噪音，以後還真能派上大用場？

我摸了摸下巴，感覺這退休生活的畫風，正朝著一個連我這個活了萬年的老神仙，都冇法預測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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