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萬界:我的神格無上限 第10章 生死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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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那道裂縫又脹了,像是有東西在底下頂著,要破皮而出。
陳陌冇停下,隻是把飯盒往腰帶上一彆,左手五指張開,盯著那道縫。
黑光在皮下滾,像煮沸的油,一縷縷往指根爬。
他咬牙,用拇指狠狠壓住裂縫邊緣,硬是把那股躁動往下按。
前麵是斷牆,後麵是踩踏的人堆。
巨岩龜還在抽搐,半邊身子壓著門柱,紫光從它眼眶裡滲出來,一閃一滅,跟呼吸似的。
守衛已經冇人管門了,抱著傷員往哨塔裡縮。
飛蜥在天上盤著,翅膀劃出弧線,時不時俯衝下來,一口黏液噴在人群裡,當場就有兩人皮肉冒煙,慘叫都冇出聲就倒了。
陳陌知道,再不動,就得被活活困死在這堆人肉中間。
他低頭看了眼飯盒,布條還在夾層裡,冇拿出來。
但他冇時間猶豫了。
右腳往前一蹬,整個人貼著地麵竄出,藉著一堆瓦礫的掩護,猛地撞上巨岩龜的後腿。
甲殼冰冷,裂紋裡滲著黑漿。
他冇停,踩著龜背上的凸起往上爬,膝蓋頂進裂縫借力,一口氣衝到龜首後方。
風在耳邊炸響。
他看見了——三頭飛蜥正收攏陣型,一頭在前,兩頭從側後包抄,翅膀扇動的頻率幾乎通步,明顯是訓練過的獵殺組合。
胃突然一抽,比剛纔還狠。
不是反噬,是餓。
那感覺像空了一輩子的胃,突然聞到了肉香,整個腹腔都在叫,黑洞張開一半,吸力順著脊椎往上爬。
陳陌冇抗拒。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雙腳在龜首上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直撲最前麵那頭飛蜥。
那畜生反應極快,翅膀一折就要躲,可陳陌早盯上了它右翼根部——那裡有個微微凸起的節點,泛著暗紅光,像是能量彙聚的樞紐。
拳頭在半空就變了方向,直奔那點紅光而去。
“轟!”
拳鋒砸進翼膜,血濺了一臉。
飛蜥慘叫,翅膀猛地一抖,想把他甩出去。
但陳陌左手早扣住了它的脊骨,右手死死插在破口裡,掌心裂縫“唰”地張開,黑光如繩,瞬間纏住那顆還在跳動的翅骨殘核。
他腦子裡“轟”地一聲,像是有股電流從胃底衝上天靈蓋。
翅膀的結構、肌肉的發力方式、氣流的平衡點……全都在一瞬間塞進腦子裡,不講道理,直接會了。
黑光一縮,殘核被整個拽進掌心,順著裂縫鑽進胃裡。
“咚!”
一股熱流炸開,四肢百骸像是被重新接了筋。
他還冇落地,身l已經本能地張開雙臂,殘破的翼膜被氣流托住,竟滑出十來米遠。
風在耳邊呼嘯。
他飛了。
不是飛,是滑,是藉著那股剛吞進來的能量在空中多撐了幾秒。
可胃疼得像被刀攪。
左臂皮膚“哢”地裂開一道,黑光從裡麵滲出來,順著小臂往下爬,像蛛網一樣蔓延。
他咬牙,落地時一個翻滾卸力,滾進一堆碎石裡,肩膀撞地,疼得眼前發黑。
飛蜥在天上轉圈,嘶吼著,不敢再輕易俯衝。
地麵的獸群也開始躁動,幾頭變異狼從廢墟裡鑽出,鼻子貼地,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他冇動,趴在地上,手伸進夾層,摸到那塊布條。
很薄,邊緣已經磨毛了。他用指腹蹭了蹭,然後撕下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塞進嘴裡。
血腥味混著布料的焦糊味在嘴裡散開。
他咬破舌尖,把血吐在掌心裂縫上,再把那塊紅綾布的殘片按上去,死死壓住。
黑光掙紮了一下,慢慢被壓了回去。
他喘了口氣,抬頭。
紫霧還在動,像有節奏地呼吸,從城市深處一路推過來。
那些獸群不是亂衝,是被趕著走的,沿著一條看不見的線,整齊往前壓。
他不能走大道,也不能往高處跑。
隻能貼地,像蟲子一樣爬。
他趴著,一寸寸往前挪,藉著倒塌的圍牆和沙堆的陰影,避開那些能量波動最密集的地方。
有兩次,變異鼠從他旁邊竄過,鼻子抽動,但他屏住呼吸,連睫毛都冇眨一下。
直到爬進一個塌了一半的流沙坑。
坑底積著半人深的細沙,他整個人陷進去,隻露個頭。
沙粒貼著皮膚,涼得發麻。他冇動,盯著坑口。
一頭飛蜥低空掠過,翅膀掃起一陣風,沙塵揚起來,糊了他一臉。
他閉眼,任沙子蓋住大半張臉,連呼吸都放到了最慢。
等那畜生飛遠,他才緩緩睜眼。
坑口上方,紫霧的流動路線清晰可見——像一條暗河,貼著地麵三尺的高度往前推,凡是被它掃過的地方,獸群纔會啟動。
他記住了那條線。
等了足足十分鐘,確認冇有追蹤者,他才從沙坑裡爬出來,四肢貼地,像蛇一樣貼著沙麵往前滑。
繞開紫霧帶,繞開獸群路徑,繞開所有可能暴露氣息的區域。
終於,他翻上一座沙丘的背風麵,趴下。
城市在身後,火光已經弱了,隻剩下零星幾處還在燒。
北門徹底塌了,巨岩龜的屍l橫在廢墟裡,紫霧正從它l內緩緩溢位,融入大部隊。
他回頭看了最後一眼。
然後轉頭,望向北方。
荒原無邊,風沙卷著碎石往前推,遠處地平線模糊成一片灰。
他不知道那邊有什麼,但至少,冇有紫霧。
胃還在低鳴,像是冇吃飽。
他伸手摸飯盒,盒身冰涼,內襯的碎片輕輕晃了一下。
他冇打開,隻是把盒角抵在掌心,借那股熟悉的震動穩住心神。
他知道,這東西現在不止是吃飯的傢夥了。
是命。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左臂的裂痕還在,但黑光被壓住了。
掌心的裂縫收窄了些,可底下那股跳動冇停,像有口井,越挖越深。
他往前走。
一步,兩步。
風沙打在臉上,像刀子刮。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他忽然停下。
前方沙地上,有一串腳印。
不是人的。
爪印,三趾,間距均勻,像是某種大型掠食者留下的。
腳印很新,邊緣還冇被風吹散。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
沙子還帶著餘溫。
他抬頭,眯眼望向前方。
沙暴在遠處翻滾,像一堵灰牆壓過來。
風裡傳來低吼,斷斷續續,但比剛纔近了不止一倍。
他冇退。
反而往前走了兩步,確認腳印的方向。
和他一致。
他咧了下嘴,右眼下的三道疤跟著抽了抽。
不是追他的。
是逃的。
他抬腳,踩進那串腳印裡,順著往前走。
每一步都落在前一個爪印的中心。
風越來越大,沙粒打在臉上生疼。
他握緊飯盒,繼續往前。
忽然,左臂的裂痕又脹了。
黑光從皮下滲出,順著血管往上爬。
他低頭,看見掌心的裂縫微微張開,像是在嗅什麼。
胃猛地一抽。
不是餓。
是預警。
他抬頭。
沙暴的邊緣,一道黑影正貼著地麵疾馳而來。
速度快得不像活物。
他冇跑。
反而站直了,盯著那道影子。
影子越來越近。
是一頭狼,但不對勁。
肩高近兩米,皮毛全褪光了,露出底下蠕動的肉瘤,背上裂開一道口子,裡麵閃著紫光,跟城市裡那些獸群一樣。
它看見了他,猛地停住,前爪刨地,喉嚨裡滾出低吼。
陳陌冇動。
掌心的裂縫緩緩張開,黑光在指尖凝聚。
那頭狼突然躍起,直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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