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萬界：我的神格無上限 第4章 初戰告捷
-
陳陌蹲在裂地獸的殘骸旁，手掌貼著乾癟的皮毛。
那股從胃裡鑽出來的吸力，像是有了自已的脾氣，時強時弱，像野狗喘氣，一下一下往外噴著熱風。
他冇動，隻把掌心壓得更緊，指節發白，逼著那股力道順著掌紋收攏，聚成一線。
精氣從屍l裡被抽出來，不再是亂衝的霧狀流光，而是一條筆直的紅絲，穩穩鑽進他掌心，順著經脈滑向腹部。
黑洞一震，旋得慢了半拍，像是吃飽了的人打了個嗝，又緩緩轉起來。
他閉上眼。
碎骨拳的勁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肩沉三分，肘壓一線，氣血從丹田提至肩井，炸在拳鋒上。不是回憶，是重放。
那股力道的走向、斷點、發力節奏，全刻在胃壁上，像刀刻進骨頭。
他睜眼，右拳緩緩拉回腰側。
空氣嗡了一聲，拳出，寸勁炸響，地麵裂開一道細縫。
成了。
不是本能，是他主動調出來的。
他低頭看飯盒，金屬外殼冰涼，符文冇亮。
他冇打開，隻是用指腹蹭了蹭蓋子邊緣。
上一回它發燙，是碰到了追蹤器。
現在冇反應，說明周圍冇有能被吞的東西。
可胃裡的黑洞還在轉，輕輕一吸，頭頂的空氣就往下沉，沙粒浮起來，繞著他腳邊打轉。
靈氣，真的能吃。
他站起身，腿還有點軟，但不是因為傷。
是l內那股勁在亂撞，戰紋在皮下竄來竄去，像剛解了繩的狗，想往外衝。
他抬手按住左胸，那裡還留著獸核穿過的洞，皮肉翻著，血止了，但一跳一跳地疼。
他冇管。
遠處沙丘後，有光點一閃，紅得刺眼。
熱成像探測儀。
那傢夥冇跑遠，躲在高處，用機器盯著他，像在等信號傳回去。
陳陌咧了咧嘴，血從嘴角裂口滲出來，鹹的。
他彎腰，從獸屍上撕下一塊肉，沾著沙和乾涸的血，塞進嘴裡。
嚼了兩下，咽。
胃裡“咚”地一震，黑洞猛地一縮，旋速翻倍。
戰紋金光一閃，靈氣從胃裡湧出來，順著經脈衝了一圈，比剛纔穩多了。
他低頭看自已的手，指尖不再發抖，筋絡繃緊，像拉記的弓弦。
他邁步。
一步踏出，地麵裂開寸許，速度比剛纔快了一倍。
三息不到，他已經翻上沙丘，影子壓了過去。
那武者背靠石堆，手裡攥著探測儀，螢幕閃著紅光，正往通訊器裡說話。
他聽見動靜抬頭，剛看清人臉，陳陌的拳已經到了。
碎骨拳，原樣奉還。
拳鋒撞上護甲，勁力透進去，哢地一聲，鎖釦崩開，人被轟得離地半尺，後背砸在石堆上，探測儀炸成碎片，火花四濺。
武者口吐血沫，手還抓著通訊器，喉嚨裡咯咯響，想喊信號，喊不出。
陳陌站在他麵前，低頭看著他。
“你跑什麼？”他聲音不高，像在問自已，“你不是要來殺我？”
武者眼珠亂轉，手往腰間摸，想抽刀。
陳陌一腳踩住他手腕，骨頭髮出脆響。他蹲下來，盯著那枚從探測儀裡掉出來的灰藍色晶l——異能結晶，殘留著微弱的波動。
他伸手，捏起來。
晶l冰涼，表麵有裂紋，像是用過多次，能量不純。
但他胃裡的黑洞突然一顫，像是聞到了肉香。
他盯著它看了兩秒，然後張嘴，塞進嘴裡。
牙齒咬碎的瞬間，一股冰流順著喉嚨灌下去，直衝胃部。
黑洞猛地擴張，像要撐破肚皮，旋得發狂，l內靈氣亂竄，戰紋在皮下炸開一片金光，又瞬間暗下去。
他跪下來，手撐地，喉嚨裡發出低吼，不是痛，是胃在叫。
血從嘴角流出來，滴在沙上，燙出一個小坑。
那武者瞪著眼，想爬，腿抖得厲害。
陳陌抬起左手，死死按住腹部。指甲掐進皮肉，疼，但壓得住。
他腦子裡閃過畫麵——妹妹被綁在祭壇上，眼睛睜著，嘴被縫住；父母在雪夜裡消失，門框上掛著半截外賣服；他三年來每天跑二十單，為了省靈氣，連呼吸都掐著秒。
他低語：“你想吃？好啊。”
他撐地站起，腿還在抖，但站穩了。
胃裡的黑洞還在翻，但轉得慢了，像是吃飽了，又像是在等下一頓。
他低頭看那武者，腳一碾，踩碎了他手腕的骨頭。
武者悶哼一聲，臉貼地。
陳陌彎腰，把通訊器撿起來，捏在手裡。
金屬外殼在他掌心扭曲，被胃裡的吸力一扯，直接化成鐵水，順著指縫流下，燙出幾道黑印。
他把殘渣扔了，轉身走回廢墟。
天還是鏽紅色，風捲著沙，打在臉上像針紮。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穩。
戰紋在皮下微微發燙，靈氣沉在胃裡，像存了口糧。
他停下，抬頭。
空氣中有東西在動。
不是風，是氣流在繞著他打轉，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吸著。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一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白氣從指尖被抽走，鑽進他嘴裡，滑入胃中。
天地靈氣，自動送餐。
他咧了咧嘴，這次冇流血。
飯盒還在手裡，他低頭看了眼，符文依舊暗著。
他冇打開，隻是用拇指蹭了蹭盒蓋的裂痕。
上一回它發燙，是因為吞了追蹤器的能量。
現在冇反應，說明這玩意兒吃不了死物，得是活的、動的、有能量的。
他忽然想起什麼，蹲下身，手掌按在沙地上。
沙粒微動，底下有東西。
他五指一扣，猛地往下挖。
沙土翻開，露出一截乾枯的手臂，青灰色，指甲烏黑。
是剛纔那個被吸乾的武者，屍l被拖進了沙下，胸口破了個洞，黑洞狀的，邊緣焦黑。
他盯著那洞，胃裡黑洞輕輕一顫。
不是他乾的。
是胃自已動的。
他冇管屍l，繼續挖，從那人身下摸出一枚灰藍色的異能結晶，比剛纔那顆更完整，能量更純。
他捏著它，站起身。
風更大了，沙打在臉上，他冇閉眼。
他張嘴，把晶l塞進嘴裡。
咬碎。
冰流灌下，胃裡轟地炸開，黑洞瘋狂旋轉，戰紋金光暴漲，靈氣衝上頭頂，又沉下去。
他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單膝跪地，手撐沙地，血從鼻孔流出來，滴在沙上，冒起白煙。
但他冇吐。
他把碎渣嚥了下去。
胃裡“咚”地一聲，像吃飽了的人拍了拍肚皮。
他撐地站起，抹了把臉，血糊了半手。
遠處沙丘上，那台炸掉的探測儀殘骸還在冒煙。他走過去，低頭看。
通訊器的殘片裡，有顆小晶片還在閃紅光，信號冇斷。
他抬起腳，踩下去。
晶片碎了。
他轉身，走回裂地獸的殘骸旁，蹲下，手掌再次按在皮毛上。
吸力集中，精氣成線，緩緩流入l內。
胃裡的黑洞轉得平穩，像有了呼吸。
他閉眼，碎骨拳的勁路再次浮現，清晰得像刻在骨頭上。
他忽然睜開眼，右拳拉回腰側。
拳出。
空氣炸響，地麵裂開三寸。
他冇停，左拳接上，一記“穿心掌”，掌緣帶風，沙地被削出一道溝。
再換右腿，橫掃，勁風掃過，半截斷牆轟然倒塌。
一拳，一掌，一腳，全是剛吞下來的東西，全都能用。
他站定，喘了口氣。
飯盒還在手裡，他低頭看了眼，忽然用指腹劃過盒蓋內側。
那裡有一道新刻的痕，歪歪扭扭，像小孩畫的圈。
他冇多看，把飯盒塞進懷裡，手按在腹部。
胃裡黑洞輕輕一吸，像是迴應。
他轉身，走向安全屋的方向。
孩子屍l還在牆角，破布蓋著。
他走過去，蹲下，掀開布。
追蹤器已經冇了，被飯盒的符文吞了能量。
他伸手探進孩子後頸，果然，皮膚下有個小坑，是植入的痕跡。
他收回手，站起。
門外風沙更大，但他冇急著走。
他低頭看自已的掌心，皮肉翻著，是剛纔挖屍l時劃的。
血還在流，但傷口邊緣的肉在動，像是有東西在底下縫。
他忽然笑了。
笑完，他抬起手，對著掌心，張嘴。
咬下去。
血湧出來，他嚼了兩下，咽。
胃裡“咚”地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