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九鼎:從修車工到萬界至尊 第21章 你……竟能引動法器反噬
金光炸開的瞬間,蘇逸整個人已經衝了出去。那顆熔球爆得乾脆,熱浪裹著金屬碎屑撲向執事麵門,逼得他本能後仰。就是這一刹那的遲滯,蘇逸左手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手腕,右掌貼上其胸口佩刀。
“彆動。”他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樣紮進空氣裡。
執事臉色一變,想抽身,可蘇逸掌心紋路一亮,一股吸力從掌中爆發——不是吞人,而是直衝那柄刀去。刀身猛地一顫,靈光亂閃,緊接著“砰”地一聲炸裂,碎片割破執事自己前襟,血花濺出。
他踉蹌後退,捂著胸口咳了一聲,眼裡全是驚怒:“你……竟能引動法器反噬?”
“不止這個。”蘇逸往前一步,腳底地麵裂開寸許,“我還能讓你把二十年前的事,一個字不落地說出來。”
四名弟子剛穩住陣型,見狀立刻撲來。蘇逸頭也不回,右手一揚,掌中殘存的熔渣化作數道細絲,閃電般纏上其中兩人腳踝。他低喝一聲,手臂發力,兩人收勢不及,被硬生生拽向斷崖邊緣,驚叫都沒來得及喊全,就消失在翻滾的霧氣裡。
剩下兩個愣了半秒,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忽然轟隆作響。一塊臉盆大的落石砸下,一人當場被砸趴,另一個慌忙閃避,卻被蘇逸一腳踹中膝蓋,跪倒在地。
場麵一下清了。
隻剩那個領頭的,靠著一棵枯樹喘氣,嘴角溢血,眼神卻冷得像冰。
“江遠山。”蘇逸走過去,蹲在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你說他是盜寶叛徒。那他偷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身上,有他擦工具用的那種油味?”
那人咧嘴笑了,笑得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還真當他是你爹?那個修車的廢物?嗬……他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是巡淵司選中的承鼎人,本該獻祭自身,鎮守龍脊穀封印。可他跑了,帶著資格逃了二十年,還敢生兒子?”
蘇逸眉頭一跳:“你說什麼?”
“你體內的東西,你以為是自己覺醒的?”那人冷笑,“那是他留給你的禍根!是他沒死乾淨的命種!你今天能動用鼎紋之力,不是因為你多厲害,是因為你繼承了竊取來的資格!”
蘇逸沉默了一瞬,指尖微微發緊。他沒說話,而是突然伸手按住這人肩膀,熱流順著經脈探入對方體內。這是一種粗暴的感知方式,能判斷話語真假——若對方說謊或隱瞞,氣血會自然紊亂。
結果,那股氣息平穩而真實。
他說的是真的。至少,他自己信這是真的。
“所以……”蘇逸緩緩鬆手,“你們追殺他,是因為他拒絕履行所謂的‘使命’?”
“使命?”那人咳出一口血沫,“那是天命!他背叛宗門,毀了儀式,導致封印鬆動。二十年來,多少同門死在補陣的路上?你養父江遠山,死不足惜!”
蘇逸站起身,看著這個滿口“宗門”“天命”的男人,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那你告訴我,”他語氣平靜下來,“他最後是怎麼死的?”
“死在龍脊穀。”那人抬眼,“我們找到時,隻剩半截身子,骨頭都被啃過。野獸?不,是封印裡的東西爬出來吃了他。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蘇逸沒再問。他轉身走向那具墜崖前被掀翻的屍體,彎腰從灰燼裡撿起一塊焦黑的布片——正是剛才那人腰間的掛飾殘餘。他抖開一看,背麵縫著一行小字:巡淵司·庚戌年配發。
庚戌年……二十一年前。
也就是說,這人在養父死後不久就進了玄門,而且是專門負責追蹤或鎮守這類任務的部門。
他捏著布片走回來,蹲下身:“你們每年都會來太青山?為了找他?還是為了確認封印?”
那人盯著他,忽然換了個語氣:“你既然覺醒了鼎紋,說明血脈未斷。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交出令牌,我可以帶你回山門,完成你父親未儘的職責。”
“哦?”蘇逸挑眉,“然後呢?也被釘在樹上當陣眼?”
“那是贖罪!”那人吼了一聲,眼中竟有狂熱,“你父親不敢承擔的,你要替他扛起來!這是命!”
蘇逸看著他,忽然笑了:“你知道我修車最討厭哪種客戶嗎?”
那人一愣。
“就是那種明明不懂發動機,還非要說這零件不該在這兒,那螺絲擰反了的人。”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你們這些人,活得跟鏽死的軸承似的,隻會按老規矩轉圈。可世界早就換了機油,你們聞不到味兒?”
話音未落,他抬腳踩上對方胸口,用力一碾。
“哢”的一聲,肋骨斷了至少兩根。
那人悶哼一聲,臉色煞白。
“我不替任何人贖罪。”蘇逸俯視著他,“我隻討債。誰欠我的,誰就得還。”
他正要再問,那人卻忽然獰笑起來,右手猛地摸向腰間——
銅鈴!
那枚一直掛在皮帶扣旁的小鈴鐺,被他一把扯下,高高拋起。
“鐺——”
一聲清越的鈴響劃破山林。
蘇逸心頭一凜,融兵鼎竟自主震顫起來。緊接著,腳下大地猛地一晃,彷彿有巨獸在地下翻身。岩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你做了什麼?”他厲聲喝道。
“喚醒沉睡的規矩。”那人躺在地上,嘴角淌血,笑得像個瘋子,“既然你不歸順,那就和這片山一起塌了吧。”
轟隆隆——
整麵懸崖開始崩裂。大塊大塊的岩層剝落,砸向深穀,激起滾滾塵煙。蘇逸迅速後撤,可地麵塌陷速度太快,一步踏空,整個人直接墜下。
千鈞一發之際,他伸手一抓,五指死死扣住一根從崖壁垂下的粗藤。
身體懸空,晃蕩了幾下才穩住。他抬頭看去,隻見那執事弟子已被落石掩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壓進了崩塌的地層。
其餘兩人也沒活下來。一個被滾石砸中腦袋,當場不動;另一個試圖攀爬逃生,卻被斷裂的樹乾掃落深淵。
整片區域陷入混亂。
蘇逸喘了口氣,低頭打量手中的藤蔓。它看起來普普通通,棕褐色表皮粗糙,卻異常堅韌,承受他全身重量毫無斷裂跡象。
更奇怪的是,掌心貼著藤皮的地方,融兵鼎居然在輕微震動。
他皺眉,借著昏暗天光細看藤蔓表麵——
一道道刻痕。
不是風蝕,也不是蟲蛀,而是人為雕刻的紋路。那些線條曲折複雜,隱約組成某種符號序列。他越看越熟悉,猛地想起什麼,急忙掏出懷裡的青銅殘片。
比對之下,呼吸一滯。
這些刻痕,竟與殘片上的鼎紋片段完全吻合!排列順序、轉折角度,甚至連細微缺口都一致。
這不是巧合。
這根藤蔓,被人用鼎紋刻過。
他正欲仔細檢視,頭頂猛然傳來一聲巨響。
整座懸崖像是被從中劈開,大片岩土轟然塌陷,煙塵衝天而起。而在那崩裂的斷麵深處,一抹青灰色的光澤緩緩顯露——
是牆。
青銅鑄成的牆體,嵌在山腹之中,邊緣布滿符文凹槽,頂部延伸至看不見的高處,彷彿一座埋藏多年的宮殿正在蘇醒。
蘇逸吊在藤蔓上,仰頭望著那逐漸裸露的結構,耳邊風聲呼嘯,體內殘存的熱流卻忽然躁動起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古老的東西。
就在這時,藤蔓表麵的一段刻痕突然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