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九鼎:從修車工到萬界至尊 第9章 毒狼?誰給野獸喂毒
蘇逸翻過矮牆時,右腿猛地一軟,整個人撲在濕泥上,半邊身子蹭了一層枯葉和碎枝。他沒停,手肘撐地往前爬了兩步,才勉強把膝蓋壓進樹根凹陷處借力站起。身後巷口的火光已經暗下去,但空氣裡還飄著焦油味,偶爾夾雜一聲斷喝——那幫人還沒散。
他咬牙拖著傷腿往林子深處走,每邁一步,小腿就像被鐵鉤反複撕扯。鎖鏈雖斷,可皮肉翻裂的傷口一直沒合,血順著褲管往下淌,在地上留下斷續的暗紅點。
這地方他不熟。太青山外圍這片林子向來沒人敢夜闖,鎮上老輩人都說裡頭有東西,不是野獸也不是人,是“不該活著的東西”。他以前不信,現在倒覺得,要是真有什麼能把陳天嘯攔住一會兒,也算幫了個忙。
風從林間穿過來,帶著腐葉和泥土的悶味。他貼著一棵歪脖子鬆往前挪,左手攥緊藏在後腰的扳手,指節發酸也不敢鬆。剛拐過一塊大青石,耳朵忽然一動——
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像是風刮過岩縫,又像某種東西在喉嚨裡磨牙。
他立刻刹住腳步,背靠樹乾屏住呼吸。幾秒後,那聲音又響了,這次更近,還多了幾道回應,一高一低,錯落有序。
狼嚎。
但他聽得出不一樣。尋常山狼叫起來是拉長音,這幾位卻是短促頓挫,像在傳遞訊號。而且……太安靜了。沒有鳥驚飛,沒有兔子竄草叢,連蟲鳴都停了。整片林子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隻等那一聲令下。
他慢慢蹲下身,順手抓了把腳邊的腐葉捏在手裡。濕的,黴味重,燒起來能嗆死人。他記得修車鋪後院堆廢料時,這種葉子一點就冒黑煙,當年還拿它遮過排氣檢測。
正想著,眼角餘光掃到前方灌木輕微晃動。
不是風吹。
三丈外,一頭灰影緩緩踱出。肩高幾乎齊膝,背脊如鐵板般隆起,四肢粗壯得不像野獸,倒像焊了鋼管的機器。最瘮人的是那雙眼睛——綠幽幽的,不反光,卻像自帶光源,在夜裡直勾勾盯著他。
緊接著,左右兩側也鑽出四頭,呈扇形圍攏,步伐一致,毫無聲息。獠牙露在外麵,尖端泛著幽藍,像是泡過藥水。
蘇逸心頭一緊。毒狼?誰給野獸喂毒?
他沒動,也沒出聲,隻是把腐葉悄悄分成兩團,一團塞進衣兜,另一團攥在右手。掌心那根羅盤指標還在發燙,血跡乾了又滲,紋路隱約變了方向,似乎正指向林子西北角某處。但現在顧不上琢磨這個。
五頭狼已逼近到十步內,為首的低伏前肢,喉嚨滾出一聲悶響。
他知道不能再等。
猛地揚手,將手中腐葉全甩向狼群麵門!
葉片散開瞬間,他掌心熱流一閃,精準落在飛舞的碎屑上。腐葉遇熱即燃,劈啪作響,頓時騰起一股濃烈刺鼻的黑煙,夾著火星四濺。
狼群猝不及防,幾隻本能閉眼後退,動作竟有幾分訓練過的協調性。就在這空檔,蘇逸強撐右腿發力,轉身撲向右側那棵老槐樹——樹乾粗得兩人合抱不過來,枝杈橫斜,離地兩米就有第一個分叉。
他跳起的刹那,左腳蹬在一塊凸起的樹瘤上,借力往上躥。可右腿傷處一用力,筋肉猛然抽搐,整個人歪了一下,肩膀狠狠撞在樹皮上,震得耳膜嗡嗡響。
底下已經有狼撲來,爪子刮過他鞋底,差半寸就鉤住腳踝。
他咬牙伸手抓住一根橫枝,硬生生把自己拽上去,翻身坐穩時,肺裡像塞了團燒紅的鐵,喘得眼前發黑。
低頭一看,五頭狼全圍在樹下,仰頭盯著他,沒有狂躁撲咬,也沒有退走,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綠眼映著微弱天光,像五盞不滅的燈。
為首的那隻緩緩抬頭,鼻翼翕動,像是在嗅什麼。
蘇逸屏住呼吸,慢慢把外衣撕成條狀,一圈圈纏緊大腿根部。血暫時止住了,但寒意已經開始往骨頭裡鑽。他靠在主乾上,手指摳進樹皮縫隙,防止打滑跌落。
月光透過枝葉灑下來,照在樹乾上。他無意間一瞥,發現靠近地麵的位置布滿爪痕——深淺不一,長短交錯,有些新得發白,顯然是最近留下的。其中一道特彆長,從一人高劃到底部,像是某種巨物攀爬時留下的記號。
他皺了眉。這樹不止一次被什麼東西爬上過,而且體型不小。
正想著,體內那股熱流忽然輕輕一顫,不是爆發那種,更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他低頭看掌心,指標溫度比剛才高了些,血跡邊緣的紋路微微發亮,旋轉了大約十五度,穩穩指向樹冠上方某個位置。
他愣了下。
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忽地傳來一聲極輕的摩擦聲。
像是指甲劃過樹皮。
他緩緩抬頭,視線順著主乾向上延伸。在距離頭頂約四五米處,一根橫生的老枝陰影裡,似乎有個輪廓趴在那裡。
不動,不語,連呼吸聲都沒有。
但他能感覺到——上麵有人,或者……彆的什麼東西。
樹下的狼群依舊圍著,但注意力明顯偏移了,全都仰頭望著那個方向,眼神不再是凶狠,反而透出一絲……忌憚?
蘇逸沒敢動,連吞嚥口水都忍著。他慢慢把手伸向後腰,握住了那把扳手。
就在這時,頭頂那道影子動了。
一隻手掌從暗處探出,按在樹枝上。五指極長,指甲烏黑厚實,關節突出,不像是人類的手。
然後,是一聲極輕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