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環外的女人們 024
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饒晨曦搬到陸海房子後的第一個夜晚就失眠了。
房子很近，饒晨曦早就來過，離公司步行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小區號稱是張江成功人士的聚集地，環境自然幽雅清靜，房價也理所當然高得嚇人。
第一次踏入的時候，饒晨曦剛和陸海確定關係不久，她本著做人家女朋友的自覺，帶了些新鮮的蔬菜水果，想給陸海做個拿手的小菜展示一下自己的賢惠。她甚至還幻想如果房間太雜亂，她是不是可以借機擺譜假意批評陸海幾句。
不曾想到，大門一開，映入饒晨曦眼簾的情景是一塵不染，窗明幾淨。她不甘心去拉開冰箱門，裡麵也沒有她所預想的一片狼藉，隻有擺得整整齊齊的牛奶和調料，以及幾份分裝好的輕食。
“房間整齊無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對著明顯既不是偽娘更不是Gay的陸海，饒晨曦調皮吐出這句話。
陸海已經跟上來把她抱緊了：“胡說啥呢，阿姨每天都上門給我打掃好不好。你不覺得我這麼講究衛生、健康生活值得誇獎嗎？”
乾淨、有條理，有點輕微潔癖，這就是饒晨曦第一次進入陸海的私人空間後給他新貼上的標簽。比她預想的還要好一些，她很滿意。當天，饒晨曦還是按照計劃給陸海做了份沙拉，陸海心情很好，也動手做了兩道家鄉菜。
兩個人坐在餐廳麵對著麵一起吃完那頓飯，頗有點煙火人間、尋常夫妻的味道。飯後，陸海把饒晨曦摟在懷裡，兩人坐進沙發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電影的內容，饒晨曦忘得乾乾淨淨。更確切地說，她從頭到尾就沒看上幾眼。因為她根本就沒法子集中精神看螢幕，陸海的嘴簡直像焊在了她身上一般，兩隻手也不老實，上下遊動，儘情揉搓。
恍恍惚惚間，饒晨曦感到自己已經被放平，整個人躺在沙發上。陸海的身子也跟著覆了上來，但她沒覺得一絲沉重。耳邊回響起陸海的輕聲呼喚，她也慢慢動了情，迎合著陸海一個又一個動作。
嗯，方柯和王雪琴的眼光真不錯，這人確實挺精壯的。饒晨曦微微笑一下，閉上眼睛。
嗯，技術也不錯，很舒服，再加分。饒晨曦安然享受著一陣陣伴隨著輕微刺激而來的愉悅，她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既羞澀又期待接下來的環節。
“幸好出門時做了準備，換了一套全新的內衣。”
她用十指輕輕撫摸陸海的後背，口中發出一陣陣嬌喘。陸海撐起身體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埋下頭去咬她的耳垂。身體裡波濤湧動，饒晨曦簡直受不了了，她摸索著把手放到陸海的皮帶上。
就在她準備解開皮帶時，陸海突然抓住她的手：“
不要！”
“什麼？”饒晨曦覺得肯定是自己意識錯亂，出現了幻聽。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有人要大煞風景喊“
不要”，也應該，也隻能是女方啊！
“不要！”陸海又重複了一遍。他嘴上這麼說，手卻沒停，還是在細細摸索饒晨曦的身體：“等一個特彆的日子。不是今天。你特彆乾淨，我捨不得。”
饒晨曦火氣上來：“都這樣了，做不做下一步還有什麼區彆嗎？”
陸海睜開眼看她，很認真地說：“有，區彆很大。”
饒晨曦憤怒地推開他：“好，那就等良辰吉日，再讓老孃奪你的清白之身。”
兩人的第一次就這樣發生又這樣結束了。過後，饒晨曦和陸海像是達成了共識，沒提過一句當天的這段故事，不知道陸海那邊是作何感想，饒晨曦隻覺得羞辱又詭異。
饒晨曦後來悄悄懷疑過，陸海是不是體力不支，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一次次接觸下來，她又打消了這些念頭。陸海的身體狀況良好，他也許真的是因為某個原因，在等某個特殊的時刻吧。
想到這一種可能，饒晨曦又羞又愧，覺得自己腦子裡隻有一灘辣眼睛的黃色顏料，太對不起陸海對這段感情所持有的純潔又神聖的態度了。不由得，她對陸海更加溫柔體貼了很多。
饒晨曦這一天搬進陸海的房子後，陸海幫著她把行李分拆開又各自安放好。再簡單吃個晚飯，天已經黑透了。
陸海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衣遞給饒晨曦：“你去洗澡吧。”饒晨曦把睡衣握在手裡，臉通紅。她在陸海臉上輕輕啄了一口，飛似地跑到浴室。
睡衣是全新的，大小完全合身，剪裁也恰到好處，襯得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饒晨曦穿著它出來，迎麵撞上陸海炙熱的目光。
饒晨曦的臉已經紅得發燒了，但她不知怎麼想起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影，不由自主學著腦海中那位風情萬種的女演員輕輕甩著睡衣的腰帶：“敢問這位少俠，今天是否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話還沒說完，陸海已經撲了上來。他粗暴地把饒晨曦橫腰抱起，“你太壞了，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
說話間，饒晨曦已經整個跌到床上。陸海三下兩下就扯掉她的睡衣，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陸海變得既熟悉又陌生，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饒晨曦見過他的很多麵了，他認真工作時的樣子也時常讓饒晨曦出神。在反複多次的注視中，饒晨曦越來越喜歡他的側臉，特彆是從額頭到鼻尖的那一段曲線，饒晨曦簡直可以徒手畫出來了。
饒晨曦也喜歡他的嗓音，低沉中又帶點沙啞，在這個時候聽起來，還莫名覺得很性感。饒晨曦承認最初接受陸海可能有些虛榮心作祟，但在這個時刻，她覺得她是真心喜歡這個人的，從他的身體到他的靈魂，每一點，她都中意。
饒晨曦感受到了那股暖流，她已經完全開啟身體，就期待著陸海的臨門一腳。在即將到達頂峰的一瞬，如癡如醉、欲生欲死的饒晨曦突然聽到一聲低吼：“你不是第一次？”
既有質疑，又有氣憤，還有一絲委屈。
饒晨曦驚奇地睜開眼看著陸海，他的臉上有一股從未曾見過的神色。饒晨曦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驚慌，雖然她從沒說過假話意圖欺騙陸海，但怎麼就是忍不住地驚慌呢？
“我是一個20多歲身心健康的成年女性。”來不及做片刻思考，饒晨曦丟擲這句話，算是回應了陸海的質疑。
陸海的眼睛裡冒出一團火：“可是那天，你們明明說有處女的。”
就是部門圍在一起討論奶茶妹妹和鄧文迪的那一天吧。饒晨曦很訝異為什麼這個時候腦子能轉得那麼快，一下子思緒就飄到了陸海所提到的時刻。
那是指李楊啊！
饒晨曦又覺得惡心，還連帶著把李楊拖進這個難堪的局麵裡。
她忍不住反問：“難道你就是第一次？”
陸海從她的身上滾下來，在她旁邊躺著直喘氣。
饒晨曦的身體緊跟著一寸寸涼下去，她害怕極了，扭頭想鑽進陸海的懷裡去。
陸海感受到了她的迫切，終究還是開啟雙臂抱住了她。饒晨曦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狠狠回抱著陸海：“我愛你。”
這是她對著陸海第一次說出這句話。饒晨曦明顯感到陸海的雙臂緊了緊，然後又放鬆下來，回應她：“我也是。”
心裡的害怕減退了幾分，饒晨曦想要再親親陸海，這時又傳來一句話：“哪怕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我也愛你。”
饒晨曦瞬間墮入冰窖。這是她和陸海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也是她長到這麼大以來，閉緊雙眼也完全無法入眠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