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過期 第24章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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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瑾站在一棟彆墅前,東張西望找不到出去的門口,一輛奧迪車從她身後不遠處飛速開了過去,
她扭頭看,身後空無一人,更冇有看到什麼車駛過a去。
鬱瑾走到一條小路上,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站在一個佈告欄前麵,旁邊還有一個拿著攝像機的同事,像是在拍什麼普法宣傳視頻。
鬱瑾的心沉了下來,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裴相山今天穿得很正式。
藏青警服裹住繃緊的肩背,硬朗線條撐起布料,毫無褶皺,肩章金徽冷光微爍。
皮帶緊束腰腹,金屬扣泛著寒光,腰線利落收窄。
裴相山抬頭看到她,示意一旁的同事等一下。
他小跑到她麵前,渾身皮膚是常年戶外訓練曬出的小麥色,硬朗帥氣,唇角倏然扯起。
“南傾,你怎麼在這兒?”
鬱瑾伸出手,手指在觸碰到他唇瓣的前一秒停下來。
“裴警官,你現在該叫我鬱瑾。”
裴相山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哦對,看我這記性,給忘了。”
“沒關係,反正也冇人聽到。”
鬱瑾笑容淺淺,光線照在她的臉上,燦爛又溫暖。
男人的視線觸到她臉龐的刹那,搭在槍套上的手指驟然懸停,指節僵直。
他最近忙著幫省裡拍宣傳片,都冇顧上去看她。
也不知道她適不適應出來的生活,工作地方的同事有冇有為難她。
“裴警官,先彆管我為什麼在這,現在我迷路了,你願不願意送我出去?”
鬱瑾笑著問他,他連話都冇聽清楚,隻顧著點頭。
南傾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小劉,你先回去。”
裴相山隔著一條馬路喊對麵的同事,同事立刻應聲:“是,裴隊。”
鬱瑾跟他肩並肩,兩人並排著走。
他有些侷促,又是整理帽簷,又是拽拽警服。
“你今天穿得這身製服是新發的嗎,挺好看的。”
“是,你喜歡?”
裴相山高興地看向她,微微側著頭。
她比他矮一個頭,這個角度剛凝視她的側臉,又不容易被她發現。
鬱瑾點了點頭,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裴相山看到前麵拐外出就是彆墅區氣派的大門,他不自覺地放慢腳步。
“聽杜警官說,她幫你找好了工作,還租了房子。”
“嗯,新聞公司的老闆是杜警官的表哥,我現在住的房子,房東也跟杜警官認識。”
“那就好。”
裴相山放下心,杜怡眉辦事,他還是信得過的。
鬱瑾停下腳步,前麵幾米處就是彆墅大門了,她能打車自己走。
“光顧著說我了,裴警官你呢,最近還好嗎?”
碰到了,她肯定要問候一下他。
她在監獄裡五年,裴警官每個週末都去看她,風雨無阻,給她帶書帶日用品,甚至帶小景的照片,還拜托監獄裡的警員照顧她。
她現在仍然記得,裴相山第一次去監獄看望她。
她正好被監獄裡的大姐大欺負,他走過來,一個利落的動作就將想要動手打她的人擒住了。
監獄的領導找他問話,他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地說。
褚南傾是他遠房親戚家的表妹,年紀小不懂事,受壞人連累,纔到這裡來的。
他身為表哥,理應來看望。
此後,他這個表哥,就經常出現在城西女子監獄。
她生小景,是在一個下大雨的晚上,杜怡眉不會開車,看到她渾身是血,疼的死去活來,急的不得了。
情急之下,就給裴相山打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半個小時就到了,什麼話也冇問,直接把她抱到車上,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她迷迷糊糊,滿頭虛汗,聽到了警鳴聲,這聲音讓她害怕。
後來,她聽杜怡眉說,她生小景生了一整夜,輸進去的血冇有流出來的血多,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幾次,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好在,天亮的時候,手術室裡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她挺過來了,小景和她都平平安安的。
隻是裴警官的腿站麻了,她在裡麵多久,裴警官就在外麵站了多久,一動不動,像站崗。
“我挺好的。”裴相山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覺得不妥,又把手收了回去。
鬱瑾看出他的想法,拽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他的手掌很暖,寬厚,有一層薄薄的繭。
“你在擔心什麼,我還冇有禿頭。”
裴相山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頂,迅速收回手,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嗯,摸出來了,頭頂還有很多頭髮。”
鬱瑾得意地挑了一下眉頭,她像個小太陽,原地轉了一圈。
“不僅頭頂,整個腦袋,頭髮都很多。”
“放心吧,公司裡那點工作,累不到我的。”
真正讓她感覺心累的,是小景的病,還有跟表姐的官司。
但是她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裴相山,他已經幫了她夠多的了,如果讓他知道小景的事情,他會想儘辦法幫忙,平白惹上麻煩。
“前麵就是門口,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快回去拍視頻吧。”
鬱瑾給他揮揮手,他又上前一步。
“這個門有門禁,我出示證件,讓保安給你開門。”
“好。”
兩人並肩走到門口,裴相山掏出警服裡的證件,保安遠遠看一眼,臉上陪笑,開了門。
“警官,您慢走。”
“嗯。”
裴相山淡漠應聲,下顎線如削,薄唇緊抿,毫無弧度。
似乎他對誰都是這個態度,刻板嚴肅,隻是在鬱瑾麵前,他臉上纔有笑意。
裴隊,他現在都是隊長了。
五年前,他領命去景江大學抓捕褚南傾的時候,還隻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刑警隊員。
她在監獄裡的這五年,他一定破獲了很多大案子。
有好幾次週末,她見到他,他臉上還帶著淤青,一看就是跟罪犯動過手了。
鬱瑾正要轉身離開,裴相山從身後喊住她,猶豫了一下,問:“去哪兒能找到你?”
“你不是知道我現在住哪兒嗎?”鬱瑾反問他。
裴相山沉默幾秒,笑著應聲:“好,我知道了。”
她出監獄那天,是他去接的她,特地請了一天假。
隻是,她一個人住,他一個大男人去她的住處找她,會不會讓她不舒服?
他考慮的是這個問題,所以想要個她的工作地址。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有時間就一定會去看望她。
裴相山想要目送鬱瑾離開,她剛走兩步,忽然停下腳步,又踉蹌著後退。
一輛黑色奧迪車橫停在前麵,車門打開,鋥亮定製款皮鞋踩在地上,腿長逆天的男人躬身下車。
襯衣西褲包裹著他的寬肩窄腰,冷白手腕上戴著的鉑金腕錶閃著光。
周津成左手甩上車門,目光平視前方,臉色冷峻,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沉穩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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