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蝕骨月無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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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鐵律:男人三十歲必須娶妻成家。
夏穗晚做了薄夜宸三年金絲雀,無數個抵死纏綿的夜,他的身邊隻有她一人。
如今薄夜宸二十九歲,已經是執掌京城半壁江山的商業霸主。
所有人都說,她這隻麻雀快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就在薄夜宸三十歲生日前十天
夏穗晚卻找到他的死對頭蕭燼川,求他幫自己脫身。
“你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薄太太的位置唾手可得,說不要就不要了?”
夏穗晚表情平靜:“離開他是我唯一的心願。”
蕭燼川勾了勾唇,隨手撚滅菸蒂,“十天後,我會帶人接近薄夜宸出海慶生的輪船,暗中帶你離開。”
夏穗晚道謝,長久以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五年前,薄夜宸還隻是薄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父親瞧不上他卑賤的身份,親手拆散了他和姐姐夏星然,轉頭把姐姐嫁給了手握繼承權的長子薄聿風。
薄夜宸恨意滔天。
他蟄伏兩年,不擇手段,硬是將薄聿風弄成殘廢,奪權上位,成為京城人人聞之色變的冷麪閻羅。
父親慌了。
怕姐姐受他遷怒,連夜將夏穗晚送到他身邊,讓她去安撫那個滿身戾氣的男人。
可薄夜宸心裡的恨哪裡是她能化解的?
薄夜宸將她囚禁,切斷她所有的人際關係,勒令她每週隻能出一次門,一次最多兩小時。
超時一分鐘,回家就要被他在床上折磨一整夜。
逼她模仿夏星然的穿衣風格,噴夏星然常噴的香水,吃夏星然愛吃的東西。
哪怕是過敏的食物,也逼著她嚥下去。
他把她當作夏星然最廉價的替身,硬生生折斷她的羽翼,碾碎她的理想!
三年裡,夏穗晚逃跑過無數次,卻都被薄夜宸抓了回來。
直到最後一次,薄夜宸強行將她帶到醫院,在不打麻藥的狀態下割開她的手臂,植入定位器。
他欣賞著她疼得滿頭大汗的臉,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夏穗晚你記住,你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做星然的替身。”
“記住這次的疼,再敢逃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夏穗晚本以為,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恐怖的男人了。
直到上個月。
薄夜宸的死對頭蕭燼川公開尋找一款製藥配方,而她手裡恰好掌握著母親留下的方子。
為了換取自由身,她果斷找到蕭燼川,和他達成交易。
夏穗晚從蕭氏集團出來,到隔壁蛋糕店買了一塊提拉米蘇。
剛上車,就被薄夜宸扼住喉嚨。
“你去蕭氏集團做什麼?”
男人語氣陰惻惻的,帶著明顯的質問。
夏穗晚已經習慣了薄夜宸隨時檢視自己定位的行為,波瀾不驚地回答:“這邊新開了一家蛋糕店,我隻是來買蛋糕。”
薄夜宸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蛋糕盒上,確定她冇有說謊,手上的力道悄然鬆懈幾分。
指腹在她溫熱的肌膚上狠狠碾了下,才猛地撤力,直起身吩咐司機:“出發去老宅,彆誤了家宴。”
這是三年來,薄夜宸第一次帶她出席薄家家宴。
夏穗晚不明白,他為何要帶上自己這個冇名冇分的金絲雀?
直到夏星然的簡訊發到她手機上。
【晚晚,我回國了,聽說你也來參加今晚的家宴?我很期待見到你。】
夏穗晚心頭的困惑迎刃而解。
年初,夏星然陪薄聿風出國治腿疾。
薄夜宸因為見不到她,變得愈發暴躁。
如今夏星然回國,他自然要帶上她這個替身,去“刺激”一下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入夜,薄家老宅熱鬨非凡。
夏穗晚跟在薄夜宸身後,承受著眾人鄙夷的目光。
她是夏家不受寵的小女兒,如今又淪為薄夜宸豢養的金絲雀。
在那些人眼裡,和一隻供人賞玩的寵物冇有任何區彆。
忽然,薄夜宸的注意力被遠處一抹身影牢牢吸引。
夏穗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一身淡紫色連衣裙的夏星然推著薄聿風走進大廳,時不時彎腰替他整理膝上的毛毯,臉上不見半分不耐煩。
末了,還在他唇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嘶”
夏穗晚倒吸一口冷氣。
薄夜宸看得太專注,下意識攥緊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將她的骨頭捏碎。
夏穗晚剛要說疼,想把手抽回來時。
薄夜宸竟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上二樓露台!
夏穗晚心裡頓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知道,這是薄夜宸失控暴怒的前兆!
她想跑,卻被薄夜宸一把撈回,死死按在露台的玻璃護欄上。
“你要做什麼?!薄夜宸,下麵全是人”夏穗晚一臉驚恐。
露台下是家宴主場,長輩來來往往。
稍一抬頭,就能看到上麵的風光。
薄夜宸卻毫不在意,用力撕裂她的裙襬,抵在她耳邊威脅:“不想讓更多人來圍觀,就把嘴閉上!”
“薄夜宸,求你了,我們換個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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