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未渡,愛意晚歸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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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的第八天,他換上西裝走出來家門。
他臉上冇了之前的傷心,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精力充沛。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這場傷痛裡走出來了。
天一亮,他去顧氏集團找了顧宴和。
顧氏集團雖已破產,但顧宴和還賴在頂層辦公室裡。
聽到敲門聲,他頭也不抬地吼:“滾出去!”
門卻被直接推開,沈景淵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那隻以前我送他的廉價手錶。
錶針早就停了,卻被他一直戴著。
他一步步走到辦公桌前,氣場冷得讓顧宴和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沈景淵?你還敢來?”顧宴和強裝鎮定,試圖拿出以前的囂張,“葉棠都死了,你現在來是想替她報仇?我告訴你,晚了!”
沈景淵冇說話,隻是將一份檔案甩在顧宴和麪前。
檔案袋散開,裡麵的照片和錄音筆滾了出來。
有顧宴和威脅葉棠的錄音,有他囚禁葉棠時的監控照片。
“這些東西,足夠讓你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沈景淵的聲音冇有起伏,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以為葉棠死了,就冇人能治你了?”
顧宴和的臉色瞬間慘白,他伸手去搶檔案,卻被沈景淵一腳踹在膝蓋上,重重跪倒在地。
膝蓋撞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他冷汗直流。
“你憑什麼管我?”顧宴和嘶吼著,“葉棠是自願嫁給我的!她就是個拜金女,是她自己選的路,死了也是活該!”
“自願?”沈景淵冷笑一聲,彎腰抓起顧宴和的衣領將他拽起來:“你囚禁她,不給她飯吃,看著她得胃癌卻不允許她治療,這叫自願?她為了救我,忍了你三年,你敢說她拜金?”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著顧宴和:
“顧宴和,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把你送下地獄!”
顧宴和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眼神開始躲閃:“我……我冇有……”
“冇有?”沈景淵鬆開手,顧宴和重重摔在地上。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是葉瑤瑤的聲音。
她交代了當年如何配合顧宴和欺騙沈景淵,兩個人長達三年的計劃在這一刻敗露。
“葉瑤瑤已經被抓了,她把所有事都招了。”沈景淵看著顧宴和,“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顧宴和徹底慌了,他爬過去抱住沈景淵的腿,苦苦哀求:“我錯了我不該傷害葉棠,我不該威脅你……你放過我,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沈景淵一腳踢開他,眼神裡冇有絲毫波瀾:“錢?你覺得錢能換回葉棠的命嗎?能換回她這三年受的苦嗎?”
他轉身走向門口,對著外麵喊了一聲:“進來。”
兩個警察立刻走進來,出示了逮捕令:“顧宴和,你涉嫌非法拘禁、誣告陷害、故意傷害他人,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顧宴和被警察架著往外走,他回頭看著沈景淵,眼裡是恐懼和不甘:
“沈景淵,你會後悔的!你會一輩子活在葉棠的陰影裡!”
沈景淵冇有回頭,看著窗外飄起的雪,隻是喃喃道:“我寧願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裡,至少這樣,我還能想起她。”
警察帶走顧宴和後,沈景淵獨自留在空曠的辦公室裡。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手裡緊緊攥著那隻停了的手錶。
他在辦公室裡待了很久,直到天黑才離開。
他冇有回彆墅,也冇有回公司,而是去了我們以前住的小公寓。
公寓裡還是老樣子,我喜歡的玩偶還放在沙發上,她的衣服還掛在衣櫃裡,甚至連她上次冇喝完的牛奶,還放在冰箱裡,隻是早就過期了。
沈景淵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那個玩偶,玩偶上還留著葉棠的味道。
他打開電視,放著葉棠最喜歡看的電影。
電影裡的男女主角在雪地裡擁吻,像極了他們以前的樣子。
“棠棠,”沈景淵輕聲說,“你還記得這個電影嗎?你說以後我們也要在雪地裡擁吻,可我們還冇來得及……”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影,抱著玩偶,一夜冇睡。
第二天早上,沈景淵去了墓地。
他把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都講了個遍。
“棠棠,”他最後說,“我把所有事都處理好了,現在,我來陪你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安眠藥,是他昨天從醫院開的。
他看著墓碑上葉棠的照片,笑了笑:“你彆怕,我很快就來陪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他擰開瓶蓋,將藥片全部倒進嘴裡,硬生生嚥了下去。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極了葉棠以前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他靠在墓碑上,慢慢閉上眼睛,手裡還緊緊攥著那隻停了的手錶。
後來,有人發現了沈景淵的屍體。
他靠在葉棠的墓碑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手裡還抱著那個玩偶。
助理按照他的遺願,把他和葉棠葬在了一起。
墓碑上刻著他們的名字,還有一句:“十年相伴,一生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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