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未曾捎來回信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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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許言辭的弟弟在礦上出事後，弟媳和我們住在鄉下，許言辭的津貼和糧票掰成了兩份用。

三年前，許言辭升任營長，有了家屬隨軍的福利。

他說弟媳一個寡婦在鄉下容易被欺負，扔下我和果果，執意帶著弟媳和昊昊離開。

後來我寫信讓他把我和果果接過去，他百般推脫，罵我惡毒狠心。

可現在，他竟然捨得讓弟媳搬走？

許言辭冇注意到弟媳微紅的眼眶。

他深吸一口氣，麵帶不忍：

“今時不同往日，果果長大了，她需要有父親的陪伴。”

“這些年張素一個人帶著果果其實也不容易。”

弟媳聞言不可置信抬起頭：

“阿辭，那就一定要捨下我嗎？”

許言辭沉默片刻，眼神躲閃：

“張素是我的妻子，這是我的責任，我冇有彆的選擇。”

弟媳紅著眼眶不說話，忽然站起身：

“茶杯空了，我再去給你倒一杯。”

她回房片刻，房裡響起細碎的耳語聲，“啪嗒”急促腳步聲響起，昊昊從裡麵跑出來。

他抱著許言辭的腰撒嬌，“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昊昊不想你離開！”

許言辭目光動容，語氣寵溺地安慰：

“放心，爸爸不會走，昊昊乖，爸爸出去是為了給媽媽治病，一會兒就回來。”

弟媳勾起唇，狀作嚴肅罵他調皮，許言辭護著昊昊，三人笑作一團。

他轉眼就將剛剛說的要弟媳離開的事拋之腦後。

看著這闔家歡樂“一家三口”，我像是被一股麻繩擰住了心臟，緊緊纏繞，窒息地悶痛。

暖黃的燈光下，昊昊穿著舒適的棉布衣，被養得白白胖胖。

而從前我的果果隻能穿著縫著補丁的破棉襖，瘦得卻皮包骨，還要每天跟我下地乾活，臉龐蠟黃又黝黑。

許言辭啊許言辭，

趕忙養著彆人的兒子，卻不顧自己親生女兒的死活。

你欠我和果果的，你永遠都還不上。

3

許言辭派人四處尋找我的蹤跡，可卻毫無訊息。

慌亂下，他選擇到警察局報案。

他眉頭緊瞥，腳下的油門冇有鬆過，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警局。

熊貓血難找，弟媳的病實在拖不得了。

“警察同誌，我要找人。”

警察見他神色緊張，連忙帶他來到檔案室門口。

“同誌，您先彆急，您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張素，許果。”

警察擰鑰匙的手稍稍一頓，詫異地抬起頭。

許言辭以為對方想要確認，連忙補充道：“她們是我的妻子和女兒。”

警察聞言，上下打量他一番，神色有些怪異。

“同誌，您終於回來了，軍隊很忙嗎？”

這個警察同誌我認識，曾經被村裡混混欺負時，他救過幾次。

許言辭一臉疑惑：“警察同誌，您認識我？”

“啪嗒”門打開了，警察腳步急切，邊走邊歎氣。

“同誌，再忙也得回家呀，不然家裡的事都顧不到”

“您愛人我很有印象，三年前她常被村裡混混欺負得不敢回家，帶女兒在警察局住過幾回。”

“混混？”許言辭不可置信，“什麼混混？”

許言辭彷彿聽錯了般，震驚不已。

想到那幾個混混，我渾身不自覺顫抖。

許言辭帶弟媳走後，村裡好吃懶做的混混見我和果果娘兩冇了依仗。

三天兩頭來騷擾我們，搶糧食，搶糧票，拔壞田裡種的莊稼。

我忍無可忍給許言辭寫信，想讓他將我和果果接去軍隊。

可他忙著照顧弟媳，隻覺得我不顧大局不識大體，最後用彆鬨兩個字回絕了我。

聞言警察翻找檔案的手頓住，疑惑看向許言辭，眼神裡都是不讚同：

“同誌您不知道這件事嗎？您愛人當初為了躲避混混腿都摔斷了，這麼大的事您居然不知道，不怕您愛人和孩子和您離了心啊!”

警察冷著臉，再不願和他搭話，埋頭找著檔案。

空氣凝固，許言辭臉上臊得慌，默默攥緊拳頭。

他腳下閒不住，來回踱步。

我知道這是他緊張害怕的表現。

可現在緊張還來得及嗎

“同誌，前不久檔案丟失了一部分，隻找到了您女兒的檔案。”

警察神色緩和幾分，麵上有幾分不忍。

“您的女兒”

他猶豫片刻，繼續說道:

“許果，三年前已經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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