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知我意，驕陽入你懷 第208章 深夜痛哭，壓抑的情緒

    深夜痛哭，壓抑的情緒

林未晚把最後一片月季花瓣夾進筆記本時，窗外的雨忽然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像要把這寂靜的夜晚敲碎。她起身走到陽台，看著那盆被雨水打濕的常春藤，葉片上的水珠順著藤蔓往下滴，落在陳嶼送的白鈴蘭花瓣上，把白色的花瓣浸成了半透明。

下午從老巷回來後，她把陳嶼送的戒指小心地放進首飾盒，又把那瓶粉月季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蘇曉來拿餅乾時，看到戒指盒裡的鈴蘭戒指，驚訝地說：「陳嶼表哥對你也太用心了吧？這戒指一看就是定製的。」林未晚隻是笑了笑，沒說他們已經把話說開的事——有些遺憾，適合自己慢慢消化。

此刻客廳裡隻開著一盞落地燈，暖黃色的光落在沙發上，映出一個小小的影子。林未晚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那本夾著月季花瓣的筆記本，翻到第一頁。上麵是去年冬天寫的字跡，歪歪扭扭的：「今天顧時硯走了，陽台的常春藤好像要枯萎了。」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字，忽然想起陳嶼在老巷說的話：「你看這月季，雖然花期短，但開得很漂亮。」是啊，就像她和顧時硯的過去，雖然已經結束，卻留下了很多珍貴的回憶；就像她和陳嶼的相處，雖然沒有結果，卻也溫暖了這個春天。

可為什麼心裡還是這麼難受呢？

林未晚把臉埋在膝蓋裡，雨水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耳邊哭。她想起去年冬天顧時硯走的那天，也是這樣的雨天，他站在樓下說「等春天來了，常春藤就能開花了」，她卻因為賭氣，連送都沒去送；想起上個月陳嶼冒雨來接她，車裡放著她喜歡的可露麗，她卻始終沒辦法回應他的心意；想起母親昨天打電話時說「晚晚，你是不是還在等他」，她嘴硬說「沒有」，可掛了電話後，卻對著陽台的常春藤發呆了很久。

這些壓抑在心裡的情緒，像被雨水泡脹的海綿，終於在這個深夜，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順著指縫滴落在筆記本上，把去年冬天的字跡暈開。林未晚忽然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她哭顧時硯的不告而彆，哭自己的倔強和膽小，哭陳嶼的溫柔與成全，也哭自己始終沒辦法走出回憶的牢籠。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肩膀忽然被輕輕拍了一下。林未晚猛地抬頭，看到蘇曉拿著一條毯子站在麵前，眼裡滿是擔心：「我剛才給你發訊息你沒回，就過來看看，你怎麼哭成這樣了？」

蘇曉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瞭解她的人。林未晚抱住蘇曉，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把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哭了出來。蘇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慰小時候受了委屈的她。

「我對不起陳嶼，也對不起顧時硯，更對不起我自己。」林未晚哽咽著說，「我總是這樣，要麼把人推開，要麼躲在回憶裡，我是不是很沒用？」

「纔不是。」蘇曉幫她擦了擦眼淚，語氣很認真，「你隻是太在意那些回憶了。顧時硯走後，你一個人把日子過得很好，把常春藤養得這麼茂盛，工作也做得很出色，已經很厲害了。至於陳嶼表哥，他那麼通透，肯定不會怪你，他隻是希望你能開心。」

蘇曉的話像一束光，照進了林未晚昏暗的心裡。她抬起頭，看著蘇曉，眼淚還在掉，卻不像剛才那樣絕望了。「真的嗎？」她小聲問。

「當然是真的。」蘇曉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到夾著月季花瓣的那一頁，「你看，你把陳嶼送的月季花瓣夾起來，說明你很珍惜這段回憶，這就夠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開花結果，有些相遇，能留下溫暖就很好了。」

林未晚看著筆記本裡的月季花瓣，花瓣上還帶著雨水的痕跡，卻依舊很漂亮。她想起陳嶼在老巷說的「就算沒有結果，也是很珍貴的回憶」，忽然覺得心裡輕鬆了些。

「對了，」蘇曉忽然從包裡拿出一張明信片，「這是今天整理郵箱時看到的，寄件人沒寫名字，隻寫了寄給『養常春藤的姑娘』，地址就是你家。」

林未晚接過明信片，上麵畫著一盆開得正盛的常春藤，旁邊寫著一行字：「春天到了，常春藤開花了，你也要開心啊。」字跡很陌生，卻透著一股溫暖的氣息。

「會不會是顧時硯寄的？」蘇曉湊過來看了看，「他不是在做『老城新生』的專案嗎？說不定知道你還在養常春藤。」

林未晚看著明信片上的字，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暖流。不管是不是顧時硯寄的，這張明信片都像在告訴她，春天真的來了，她也該往前看了。

雨慢慢小了，窗外的天空透出一點微光。林未晚把明信片夾進筆記本裡，和月季花瓣放在一起。她站起身，走到陽台，看著被雨水衝刷過的常春藤，葉片更綠了，白色的小花在微光裡閃著光。

「謝謝你，蘇曉。」她轉過身，對著蘇曉笑了笑，眼裡雖然還有淚光，卻充滿了希望，「我想通了，不管是顧時硯，還是陳嶼，他們都是我生命裡的光，我不該因為回憶，就辜負了這些溫暖。」

蘇曉看著她，欣慰地笑了：「這才對嘛。走，我帶你去吃夜宵，樓下的餛飩店還開著，就像老巷那家一樣好吃。」

林未晚點點頭，拿起外套和蘇曉一起出門。樓下的餛飩店亮著暖黃色的燈，老闆笑著問「要兩碗餛飩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多放蔥花？」林未晚愣了一下，纔想起自己以前常和顧時硯來這裡吃餛飩，老闆居然還記得她的口味。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著熱氣騰騰的餛飩，林未晚忽然覺得，那些壓抑在心裡的情緒，好像隨著剛才的眼淚，都消失了。她想起明信片上的話，想起陳嶼送的鈴蘭和月季，想起蘇曉的陪伴，忽然明白，生活裡不隻有回憶，還有很多值得珍惜的溫暖。

吃完餛飩出來，雨已經停了，天上掛著幾顆星星。林未晚抬頭看著星星，忽然笑了。她知道，這個深夜的痛哭，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她終於有勇氣麵對自己的情緒，也終於明白，不管過去怎麼樣，她都要好好地往前走，像她養的常春藤一樣，在春天裡，勇敢地開花。

回到家時，林未晚走到陽台，看著那盆常春藤，輕聲說：「謝謝你，一直陪著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也會好好照顧自己。」

風穿過藤蔓，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回應她的話。林未晚拿起手機，給陳嶼發了條訊息：「今天謝謝你的月季，很好看。等天氣晴了，我去你花店幫你包花吧。」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嶼發來的回複：「好啊，我等你來。對了，你陽台的常春藤很堅強，就算下雨，也會好好開花的。」

林未晚看著訊息，嘴角忍不住上揚。她知道，這個春天，她不僅會看到常春藤開花，還會看到自己的成長——那些壓抑的情緒，終於在這個深夜得到了釋放，而她，也終於可以笑著，迎接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