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鼎 第16章 雜役風雲
【途中遇襲】
晨霧如紗，籠罩著蜿蜒的山間小徑。淩辰淵拖著疲憊的身軀，每一步都踏得沉重。離開青山城已有半日，體力僅恢複三四成，背後的黑金劍彷彿有千鈞之重，每一次邁步都牽扯著未愈的傷口，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混沌鼎在體內緩緩運轉，但靈力恢複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消耗。他咬緊牙關，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四周。林間寂靜得可怕，唯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這份寧靜。
「必須儘快趕到小玄宗……」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不容動搖的決心。
就在他行至一處清澈的河邊，俯身準備掬水解渴時——
破空聲驟響！
三支淬毒短箭呈品字形襲來，箭尖泛著幽藍的寒光。淩辰淵瞳孔猛縮，身體本能地向後翻滾。短箭「篤」地一聲釘入他方纔站立之處，箭尾劇烈顫動。
五道身影從河岸兩側的樹林中緩步走出，殺氣如有實質般彌漫開來。
「淩家的小雜種，倒是挺能跑。」為首的齊家精銳冷笑一聲，手中長刀反射著森冷寒光。
另一名李家武士陰惻惻地介麵：「李鎮嶽族長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淩辰淵迅速掃視來人。五人皆是武士八重、九重的高手，兩人持刀，一人握劍，還有兩人手中暗器蓄勢待發。訓練有素，配合默契，顯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追殺小隊。
他心中冷笑，混沌鼎瘋狂運轉，榨取著體內僅存的靈力。
戰鬥在瞬息間爆發。
刀光劍影交錯，暗器破空襲來。淩辰淵身形如鬼魅般閃避，黑金劍橫掃格擋。金屬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左臂被刀鋒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袖。
「垂死掙紮！」一名李家武士獰笑著甩出毒鏢。
淩辰淵眼中寒光一閃，竟不閃不避，任由毒鏢擦肩而過。同時欺身而上，黑金劍如雷霆般斬落！
鮮血噴湧，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老四！」剩餘四人目眥欲裂，攻勢更加瘋狂。
淩辰淵藉助河邊巨石與樹木周旋，每一劍都精準狠辣。但敵人實在太多，他的體力急速消耗，胸口劇烈起伏，嘴角溢位鮮血。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猛地咬牙，混沌鼎內儲存的最後一絲靈力轟然爆發。黑金劍綻放出耀眼烏光，沉重如山的劍勢橫掃而出，震退兩名武士。
趁此空隙，淩辰淵如閃電般欺近另一人，左手成爪扣住其咽喉，猛地一扭！
哢嚓一聲，又一人倒下。
剩餘兩人終於慌了神，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個重傷未愈的少年竟能反殺三人。
「撤！快撤！」一人驚恐大叫。
「晚了！」淩辰淵冷笑，黑金劍脫手擲出，如黑色閃電貫穿一人胸膛。最後一人逃出數丈，也被追上，一劍穿心。
戰鬥結束，淩辰淵單膝跪地，大口喘息。渾身浴血，傷勢更重，靈力徹底枯竭。他顫抖著取出僅剩的一枚療傷丹吞下，勉強穩住傷勢。迅速搜刮敵人身上的丹藥和銀兩後，他踉蹌起身，繼續趕路。
「小玄宗……必須儘快趕到！」
【抵達小玄宗】
兩日後，一座恢弘的山門映入眼簾。雲霧繚繞間，白玉石階直通雲霄，兩側古鬆挺拔，仙鶴盤旋。「小玄宗」三個鎏金大字蒼勁有力，隱隱散發著威壓。
淩辰淵心中震撼，與眼前的景象相比，青山城簡直如同螻蟻仰望蒼龍。
「站住！」兩名守門弟子攔住去路。這兩人氣息渾厚，竟是武士巔峰，甚至隱約觸及武師門檻。
淩辰淵抱拳道：「在下淩辰淵，受唐治長老之邀，前來拜入宗門。」
守門弟子取出一塊玉牌傳訊確認後，點頭道：「確有此事，不過仍需按規矩測試靈根。」
跟隨守門弟子穿過數道長廊，來到一處小廣場。數十名衣著華貴的少年少女正在等候測試，中央矗立著一根丈許高的測靈石。
淩辰淵默默站到隊尾，卻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一個魁梧少年正冷冷盯著他，眼中滿是不屑。
「看什麼看？鄉巴佬也配來小玄宗？」少年嗤笑道。
淩辰淵沒有理會，默默收回目光。
測試開始後，那名叫熊大的魁梧少年上前，測靈石亮起明亮的土黃色光芒。
「中品土靈根！入外門！」
熊大得意地瞥了淩辰淵一眼，傲然退下。
「下一位，淩辰淵！」
全場目光聚焦而來。淩辰淵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測靈石上。
然而——測靈石毫無反應！
寂靜一瞬後，鬨笑聲爆發。
「廢靈根！這種廢物怎麼混進來的？」
測試弟子冷聲道：「無修行資格，速速離開！」
淩辰淵如遭雷擊，內心翻湧：混沌聖體怎會是廢靈根？難道是混沌鼎遮掩了靈根？
但沒人會聽他解釋。眼看就要被趕出宗門，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趁人不注意快步走到測試弟子身旁，壓低聲音道：「師兄，行個方便。」同時將十枚中品靈石塞入對方袖中。
那弟子手指一掂，麵無表情地走回記錄處，在淩辰淵的名字後改寫下品土靈根。
「帶去雜役院報到。」
淩辰淵鬆了口氣，心中卻無比沉重。他知道，自己剛剛踏入了另一場風暴的中心。
【雜役院初入】
雜役院位於小玄宗最外圍，靈氣稀薄，屋舍簡陋。淩辰淵被帶到一處破舊院落，院內已有十幾名新入雜役的少年，大多神情頹喪。
「都站好了！」一個麵容刻薄的老者冷喝道，「我是雜役院王管事。雜役院不養閒人！每人每日需完成分配的任務，月底考覈，最差三人扣除資源，連續兩月墊底者——滾出宗門！」
任務分配時，熊大的兩個弟弟熊二、熊三被分去砍柴，他們得意地瞥了淩辰淵一眼。
「淩辰淵，」王管事眯眼看著記錄，忽然冷笑，「你去照料後山十畝低階靈田，每日需以靈力澆灌靈苗，不得懈怠！」
眾人嘩然。靈田澆灌是最苦的差事，靈力消耗極大，普通武士根本撐不住。
淩辰淵沉默不語，心中明白自己被針對了。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嗬，一個靠賄賂進來的廢物，也配留在小玄宗？」
熊大抱著雙臂倚在門框上，滿臉譏諷：「二弟三弟，好好'照顧'這位淩師弟，可彆讓他過得太舒服！」
淩辰淵眼神冰冷，但並未反駁。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牛心寨救錢多】
牛心山寨內張燈結彩，鼓樂喧天。高台披紅掛綠，匪首「黑麵熊」賀彪身著滑稽的新郎紅袍，正粗暴地按著一個被反綁雙手的少女行跪拜禮。
蓋頭早已掀落，露出少女慘白卻清麗的容顏——正是曾在任務殿偷偷塞給淩辰淵金瘡藥的錢多多！
「一拜天地！」司儀尖聲高喊，賀彪獰笑著壓住錢多多的後頸。
「二拜高堂！」旁邊一個塗脂抹粉的胖婦人用力按住她掙紮的肩膀。
「夫妻對……」
「拜」字未出！
一道烏黑劍芒撕裂喜樂，如地獄索魂！
胖婦人頭顱衝天而起，熱血噴濺賀彪滿臉！
滿場死寂，鼓樂驟停。
「誰？！」賀彪抹去臉上熱血，凶睛暴突。
淩辰淵踏過婦人屍身，黑金劍滴血，直指賀彪：
「第三拜，送你見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