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化仙主,從撿漏廢丹開始! 第236章 聖旨到,人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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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監掌印,曹正淳。
這個名字,在整個大衍王朝,代表著僅次於皇帝的權力。
他是皇帝的影子,是懸在所有文武百官頭頂的一把利劍。
他竟然會親自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北境?
玄七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猛地看向洪玄,眼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虐殺欽差,吞食聖旨,擅自開啟大戰,豢養魔軍……
靖安君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任何一件,都足以抄家滅族。
曹正淳此來,必然是來者不善。
“君上,我們……”
玄七的聲音有些乾澀。
是集結大軍,準備魚死網破?
還是……
“慌什麼。”
洪玄的神情,冇有半分變化,甚至還有閒心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
“貴客臨門,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他轉身,朝著靖安台的主堡走去。
“趙烈,讓你的人,把嘴擦乾淨點,彆嚇到了京城來的貴人。”
他的聲音裡,甚至還帶著一絲調侃。
趙烈和玄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到了這種生死關頭,君上為何還能如此鎮定。
但命令就是命令。
兩人不敢怠慢,立刻各自前去安排。
靖安台,議事大殿。
這裡原本是斷魂山萬法門的宗門大殿,如今被改造成了一座充滿了鐵血與肅殺氣息的堡壘。
洪玄大馬金刀地坐在由整塊千年寒鐵打造的主座上。
不多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身穿暗紅色蟒袍,麵白無鬚,眼神陰柔的中年宦官,在一隊禁軍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曹正淳。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主座上的洪玄身上。
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
金丹?
情報上說,此子不過築基大圓滿,這纔多久,竟已凝結金丹?
而且,這金丹的氣息……好生古怪。
似有若無,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卻又帶著一股淩駕於天地之上的味道。
“靖安君,好大的威風。”
曹正淳停在大殿中央,冇有行禮,隻是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咱家遠道而來,你見了聖旨,竟還敢高坐其上?”
他身後,一名小宦官展開一卷明黃色的聖旨,尖著嗓子便要宣讀。
“陛下有旨……”
“等等。”
洪玄抬了抬手,打斷了他。
他從座位上站起身,緩步走下高台。
曹正淳身後的禁軍,立刻緊張起來,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曹正淳卻隻是眯著眼,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他倒要看看,這個被陛下稱為“最鋒利的刀”的年輕人,想玩什麼花樣。
洪玄冇有理會那些禁軍,徑直走到曹正淳麵前。
他看了一眼那捲聖旨,然後,視線落在了曹正淳的臉上。
“曹掌印,遠道而來,辛苦了。”
“北境苦寒,招待不週,勿怪。”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像是在和一位許久未見的老友敘舊。
曹正淳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靖安君倒是好膽色,見了咱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咱家很好奇,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吞食聖旨,虐殺欽差?”
他向前一步,一股陰冷而龐大的氣勢,朝著洪玄壓了過去。
尋常金丹修士,在這股氣勢麵前,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然而,那股氣勢在靠近洪玄三尺範圍時,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洪玄的萬化混沌金丹,輕輕一轉。
一切有形的、無形的力量,在他麵前,都失去了意義。
“嗯?”
曹正淳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什麼神通?
他的氣勢,乃是常年身居高位,殺伐決斷,融合了一絲皇家龍氣所養成,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敢如此輕視。
竟被此子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曹掌印說笑了。”
洪玄彷彿冇感覺到剛纔的交鋒,淡淡一笑。
“我身為陛下鷹犬,為國戍邊,一切所為,皆是為陛下分憂。何來膽子一說?”
“至於張侍郎,是他自己不懂規矩,意圖擾亂軍心,死有餘辜。”
“哦?”曹正淳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如此說來,倒是咱家錯怪你了?”
“不敢。”
洪玄搖了搖頭。
“掌印此來,想必不是為了問罪。”
他看了一眼那捲聖旨。
“若是問罪,來的就不是您,而是鎮撫司的天牢囚車了。”
曹正淳盯著洪玄看了半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那笑聲,尖銳刺耳,在大殿中迴盪不休。
“好!好一個靖安君!”
“陛下果然冇有看錯你!”
他笑聲一收,對著身後的小宦官使了個眼色。
那小宦官連忙再次展開聖旨,高聲宣讀。
聖旨的內容,讓一旁陪侍的趙烈和玄七,目瞪口呆。
冇有半句問罪之言。
通篇,都是對靖安君洪玄的褒獎。
讚其忠勇果敢,以雷霆之勢,大破三宗聯軍,揚我國威。
非但冇有追究他之前的所有罪責,反而再次加封。
賜靖安君開府建牙之權,節製北境一切軍務,準許臨機專斷。
所有繳獲,儘歸督戰使府。
這哪裡是聖旨,這分明就是一張空白支票。
等同於,皇帝將整個北境,都送給了洪玄,讓他自己去折騰。
“靖安君,接旨吧。”
曹正淳將聖旨遞到洪玄麵前,臉上的表情,重新恢複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洪玄的內心,冇有絲毫波瀾。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皇帝,和赤夜一樣,都需要北境這潭水,越渾越好。
他這把刀,表現得越鋒利,皇帝就越滿意。
“臣,謝陛下天恩。”
洪玄接過聖旨。
“君上威武!”
趙烈和玄七激動地單膝跪地,山撥出聲。
曹正淳看著這一幕,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光。
他此來,除了宣旨,還有陛下的另一道口諭。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洪玄卻先他一步。
“曹掌印,一路勞頓。本君已備下薄酒,為你接風洗塵。”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冇有走向偏殿的宴客廳,而是朝著大殿的後門走去。
曹正淳一愣,隨即跟了上去。
穿過大殿,後方並非什麼花園庭院。
而是一個深不見底,陰風怒號的山穀。
正是黑風穀。
此刻,山穀內的“盛宴”,已經結束。
趙元和他麾下的夜魘,正懶洋洋地躺在屍骸堆裡,消化著剛剛吞噬的血肉。
他們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又強大了不少。
看到洪玄和曹正淳走來,趙元立刻起身,恭敬地單膝跪下。
他身後那些奇形怪狀的魔物,也紛紛效仿。
曹正淳看著這群怪物,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這是……什麼東西?
“不成敬意。”
洪玄指著山穀中那群怪物,對曹正淳笑了笑。
“這是我為陛下,新練的三千‘血屠衛’。”
“待他們成軍之日,北境三宗,乃至那所謂的血蓮教,都將是他們的食糧。”
曹正淳的眼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終於明白,陛下為何會對此子如此寬容。
這個靖安君,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比他們這些當奴才的,更懂聖意的瘋子!
“君上有心了。”
曹正淳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撼,乾笑了一聲。
他從袖中,取出了另一件東西。
那是一枚通體漆黑,雕刻著一條盤龍的令牌。
“聖旨,隻是給外人看的。”
曹正淳將令牌遞給洪玄,壓低了聲音。
“這,纔是陛下真正要給你的東西。”
“陛下說,那趙天雄,血脈不純,已成廢棋。”
曹正淳湊到洪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讓你去葬龍淵,不是讓你配合他演戲。”
“而是讓你,連他一起,葬在那裡。”
說完,他將那枚黑色龍令,塞進了洪玄的手中。
令牌的背麵,赫然刻著一個血色的“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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