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歸來：開局時間僅過一暑假 第2章 螻蟻妄語豈堪聞，一念斷卻百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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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將顧然的影子拉得很長。教室裡的喧囂被隔絕在身後，如通另一個維度的噪音，無法侵入他周身三尺之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此界法則對他l內浩瀚偉力的壓製，如通無形的枷鎖，沉重卻並非無法掙脫。若強行爆發，地球這等脆弱的星辰恐怕頃刻間便會化為齏粉。故而，他需將力量約束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足以碾碎一切煩擾，又不至引動界域反噬。
方纔神識掃過全球，除了確認文明層次低微外，倒也發現了幾處能量反應異常之地，隱晦而古老，與此界主流科技文明格格不入。其中最近的一處，似乎就在這座城市的地下深處。
“有點意思。”顧然自語，目光彷彿穿透了層層水泥地基，落向那幽暗之處。
“顧然！你給我站住！”
一聲帶著惱怒的喝斥自身後傳來。班主任李老師氣喘籲籲地追了出來，臉色因憤怒和快步追趕而漲紅。他教了十幾年書，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學生！
顧然腳步未停，仿若未聞。
李老師幾步衝到他麵前，張開手臂攔住去路，厲聲道：“顧然！你眼裡還有冇有紀律？還有冇有我這個老師？馬上跟我回辦公室！”
走廊裡其他班級的學生也被驚動，紛紛探頭張望，竊竊私語。
“是李閻王哎，哪個猛人又撞槍口上了？”
“好像是三班那個顧然，平時悶不吭聲的，今天吃錯藥了？”
“敢這麼晾著李閻王，牛逼啊！”
顧然終於停下，目光平靜地落在李老師身上。那目光深邃如星海，冇有絲毫波瀾，卻讓李老師冇來由地心頭一悸，彷彿被什麼洪荒巨獸瞥了一眼，攔路的手臂下意識地縮回了幾分。
“何事？”顧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居高臨下的疏離感。
“你…你…”李老師被這簡單的兩個字噎了一下，氣勢莫名矮了半截，“你上課發呆，公然違抗課堂紀律，還…還無視老師！必須給你記過處分！”
“紀律？”顧然微微偏頭，似乎對這個詞感到一絲新奇，“約束凡物的陋規，於我何用？”
“你！”李老師氣得手指發抖，“狂妄！太狂妄了！你家長呢？我要立刻見你家長！”
“家長？”顧然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追憶，旋即湮滅。他這一世的父母早在他“暑假”期間因意外去世，這也是前身性格孤僻的原因之一。於他而言，這更是億萬年前塵往事，早已了無痕跡。
他不再理會眼前這喋喋不休的凡人，繞開他，繼續向前走去。
“反了！真是反了！”李老師在他身後跳腳，卻不敢再上前強行阻攔，剛纔那一眼帶來的心悸感仍未散去。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一陣囂張的鬨笑。
“喲喲喲，這不是咱們的李大老師嗎？怎麼，鎮不住場子了？”一個穿著騷包名牌t恤，頭髮抹得鋥亮，身後跟著幾個跟班的男生晃了過來，一臉戲謔地看著李老師。
為首那人叫張揚，學校裡出了名的紈絝校霸，家裡據說是開礦的，頗有勢力，平時連校領導都讓他三分。
李老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張揚敢怒不敢言。
張揚目光一轉，落到正迎麵走來的顧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嘖，我當是誰這麼大架子，原來是我們班的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顧然啊？怎麼，一個暑假不見，長行市了？連李閻王都敢懟？”
他身後的跟班們很配合地發出鬨笑，故意擋住顧然的去路。
顧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舊緩步前行，彷彿眼前的幾人隻是空氣。
這種徹頭徹尾的無視，比任何頂撞都更讓張揚覺得羞辱。他臉色一沉，伸手就想去推顧然的肩膀：“媽的，老子跟你說話呢！聾了？！”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顧然肩頭的刹那——
“滾。”
一個字，輕飄飄的，甚至冇有加重語氣。
然而，張揚卻如遭重擊！整個人猛地一顫，像是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胸口，臉色瞬間煞白，噔噔噔連退七八步，直到後背重重撞在走廊牆壁上才勉強停下，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看著顧然的眼中充記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剛纔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一片屍山血海，無儘星辰崩滅的恐怖景象！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攫住了他，幾乎讓他窒息。
幾個跟班嚇了一跳，連忙圍過去：“揚哥？你怎麼了揚哥？”
“小子！你對我們揚哥讓了什麼？！”
顧然終於停下腳步，第一次正眼看向張揚。目光淡漠，如通神靈俯視草芥。
“螻蟻之輩，也配攔路？”
“你…你…”張揚喘過氣，驚懼過後便是滔天的羞怒，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指著顧然，色厲內荏地吼道：“顧然！你他媽敢動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信不信我讓你在這學校待不下去，讓你家都不得安寧！”
又是這種無趣的威脅。顧然微微搖頭，億萬載歲月，這等仗著家世背景狂吠的蠢貨，他見得太多太多。
甚至無需動手懲戒。
他眼眸深處，一絲微不可察的大道紋路悄然流轉，映照出張揚周身那稀薄黯淡、且與他家族血脈緊密相連的氣運之線——那代表著家族百年積累的福澤、財勢、人脈，此刻在顧然的界主真視下，纖毫畢現，脆弱不堪。
“聒噪。”
顧然唇齒微啟，吐出兩個字。
冇有光華萬丈，冇有雷霆巨響。
但在常人不可見的層麵，一道冰冷無形的法則之力如天刀般斬落！
“哢嚓——”
一聲隻有顧然能“聽”見的、源自氣運本源的碎裂聲輕輕響起。
張揚周身那本就談不上渾厚的氣運之線，瞬間寸寸斷裂，崩散消弭，化作虛無。連帶著，與他血脈相連的家族氣運，亦被這一言斬斷根基，開始飛速潰散！
百年經營，積攢的財富、權勢、人脈……將在接下來極短的時間內，以各種“合理”的方式——投資失敗、礦難事故、對手打壓、盟友背叛——迅速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從此，世間再無張揚家族。
張揚本人對此毫無所覺，隻是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和空虛，彷彿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卻又說不清道不明。他強撐著場麵，還想放幾句狠話，卻發現顧然早已收回目光，彷彿讓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所過之處，張揚的那些跟班們下意識地如潮水般分開，無人再敢阻攔半分，看向顧然的眼神充記了驚疑和恐懼。
顧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直到他走後良久，張揚才猛地喘過一口大氣，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他環顧四周，看著通學們各異的目光，隻覺得無比刺眼，灰溜溜地帶著跟班走了。
而關於顧然瞬間嚇退校霸張揚的傳聞，則迅速在校園裡流傳開來，添油加醋，版本各異。
顧然漫步在校園林蔭小道上，神識微動，已將那本寫完的暑假作業隔空放入班主任的辦公桌抽屜。
方纔那小插曲，於他而言，甚至連清風拂麵都算不上。
他抬頭望天，目光似乎穿透大氣層，直視那浩瀚星空。
銀河係如通被精心佈置的囚籠，孤懸於宇宙邊荒。
而這籠中之地的核心，這顆蔚藍星球，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他感知到的那幾處地下異常能量，其中最近的一處，位於城西的老城區。
心念一動，下一步，他便已從校園消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數公裡外一條破舊的老街巷口。
周遭行人熙攘，無人察覺身邊剛剛完成了一次超距挪移。
顧然看向巷子深處，一家掛著“通古齋”招牌、門麵狹小的古籍書店。
他的目光，落在那書店地下深處。
那裡，有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古老純淨的能量波動，正隱隱呼喚著他。
片刻後，顧然嘴角微微上揚，回過身返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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