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 股市 如今的大盤指數還是100點
股市
如今的大盤指數還是100點
而盧富華這時候在琢磨什麼呢?
琢磨□□裡那點勾當。
前兩天,就前兩天,東方一號的正經老闆,也就是盧富華的表舅,他告訴盧富華,說他這兒有個非常重要的“客人朋友”,似乎是看上了薑落,讓他想個辦法,或者花點錢也行,讓薑落“好好兒陪陪”那位“客人朋友”。
怎麼陪,如何陪,這就不用細說了,盧富華心裡門兒清。
盧富華還想呢,現在這些個大老闆,怎麼都愛走後門兒啊?
女人不香嗎。
要是女人,他多的是辦法,可薑落……
他琢磨,他又不能下藥,直接把薑落送人床上吧?
這和他表舅好好陪陪的初衷不一樣啊。
而且薑落一個正常男人,年齡也不大,剛十八,血氣方剛的,還能心甘情願讓人走他的後門兒嗎?
剛好盧富華最近也有點彆的事,就沒想起薑落這一茬,暫時把他表舅的吩咐拋到了腦後。
這會兒薑落到他麵前主動提錢,盧富華想起這些,自然開始默默轉腦筋。
“小薑啊。”
盧富華衝薑落招招手:“來,你來,坐,你坐,你找我,我剛好也跟你商量點事。”
薑落便去坐了,隔桌坐下,看著盧富華,同時腦子也在轉,努力回憶,琢磨上一世,盧富華這時候有沒有和他商量什麼。
他印象不深了,畢竟太久遠了。
盧富華這時摸煙出來,也遞給薑落一根,薑落接了,熟練地丟嘴裡,盧富華把一個打火機拋過來,薑落卻沒點,把打火機擱桌上。
盧富華沒管薑落,自己點煙,抽上,邊抽邊道:“是這樣,咱迪廳老闆,也就是我表舅,最近有個好朋友,來了咱們海城。”
“你也知道,我表舅平時挺忙的,生意多。”
“我表舅就琢磨,找個靠得住的、年輕的、腦子活絡的,陪他這個朋友在城裡轉轉。”
薑落什麼腦子,幾乎馬上就聽出了言外之意——這個“陪陪”,可不是什麼普通陪人接待下,這是要他去陪床。
薑落下意識心裡就哼上了,心想從來隻有他睡彆人,還有人妄想睡他?真會異想天開。
又琢磨,上一世有這一段嗎?
他怎麼記得沒有。
要有,以他當時還在整天泡妞兒的直男屬性,肯定得炸,也絕對不會忘記這茬兒。
薑落很直接,沒兜圈子:“華哥,我不賣屁股。”
盧富華一頓,知道薑落機靈,不知道他這麼機靈,竟然一下就明白了。
盧富華也很直接,他也不是喜歡彎彎繞繞的人。
他擡手,食指一伸:“你去陪陪,陪幾天,我給你一千。”
“給你,不是借你,不用你還。”
“而且我表舅這朋友有錢,不會小氣。你去陪幾天,他高興了,肯定也不會虧待你。”
又承諾:“你去陪了,回來,我就讓你在這邊當個大堂經理,回頭你就是‘薑哥’。”
薑落沒心動,心動不了一點兒,他的屁股,金貴得很。
他暫時沒說什麼,隻是因為他在想,盧富華的表舅薛至中,他什麼朋友,需要這麼討好?
要知道薛至中在海市有頭有臉、身價不菲。
能讓薛至中這樣招待的,得是什麼樣的人。
薑落起身,拿掉嘴裡的煙,利落地開口:“既然華哥不借,那我另外想辦法。”
“華哥你忙,我先走了。”
“誒誒。”
盧富華招呼他:“彆急著走,彆急著走。”
“這樣……”
盧富華想了想:“我給你拿三千,你給我打個借條。”
“十天,你還我四千,就當錢我借你的,你還了,彆的什麼事沒有。”
“要是十天後,你還不了我,你就去陪陪我表舅那個朋友,怎麼樣?”
盧富華說來說去,還是在打薑落屁股的主意。
薑落心裡門兒清,但這個提議……
薑落坐回來,問:“華哥,不會我拿了錢,你就把我綁過去吧?”
“你這話說的。”
盧富華:“國家最近正到處打擊假冒偽劣呢,新聞裡天天播,我還能忽悠你嗎?”
“假冒偽劣的東西違法,假冒偽劣的話我敢亂說?”
“我要真綁你,還用坐這兒跟你商量什麼,直接綁你不就行了,跟你廢什麼話?”
又嘀咕:“我特麼又不是hei社會。”
盧富華:“真的,沒騙你。”
說著就去拉抽屜,“我借你錢,你打借條。”
“能還上,兩清。”
“還不上,你就去陪我表舅的朋友。”
“怎麼樣?我說得很明白吧?”
換尋常人,這時候心裡沒底,膽子也不夠大,或許就拒絕了。
但薑落太自信太相信自己了。
在他這兒,就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何況他從前遊走生意場,靠的就是膽子大。
膽子大,賺大錢。
膽子小,吃鹹菜。
薑落不吃鹹菜,最討厭鹹菜。
他喜歡錢,尤其是賺錢。
因此就算知道盧富華這是故意給他挖坑,等著他還不上錢去賣屁股,薑落還是一腳踩了進去,不帶怕的。
因為他知道也相信自己能把錢還上。
百分百能,沒有一點意外。
於是盧富華從抽屜裡拿出白紙拿出錢,薑落便伸手拿過了紙,又從桌上拿起一支筆,開始給盧富華打欠條。
盧富華靠坐桌後歪著頭點錢,給薑落點了三千。
薑落卻邊寫欠條邊淡定說了句:“哥,我要一萬。”
盧富華點錢的手一頓。
他擡頭:“臭小子!你訛我?”
薑落邊寫邊擡頭,說:“還不上,一萬,我去陪幾天,你表舅也不虧。”
辦公室抽屜裡的,當然不是盧富華的錢,是迪廳的錢。
迪廳是薛至中的,錢當然就是薛至中的。
盧富華當真想了想,想薑落的屁股值不值一萬。
一萬!這可是一萬!
盧富華猶豫了,“你等會兒啊”,說著就拿桌上的電話打給薛至中,薛至中有bb機。
不久,桌上的固定電話響起來,盧富華接起,直接當著薑落的麵和對麵的薛至中說了他和薑落的這場“陷阱交易”。
薛至中不知說了什麼,盧富華啊啊啊的應著,不久把電話掛了。
電話一掛,盧富華靠著椅背開始重新點錢,眼也不擡地說:“行,一萬就一萬。”
“我表舅說了,他這個朋友很重要,是他這個朋友值一萬,不是你的屁股值一萬。”
薑落聽了沒動情緒,有錢就行。
於是不久,薑落的外套裡夾著放在信封裡的一萬塊,從辦公室出來了。
薑落前腳走,後腳,盧富江就把外麵大廳裡坐著的一個叫雨哥的男人叫了過去。
雨哥不久後離開了,盧富華靠坐椅背,抿煙心道:要不說他表舅能賺大錢呢。
心真黑啊。
這邊,薑落拿了錢,東方一號門口打了個“麵的”,去瞭如今買賣股票的靜安營業部——錢都有了,他當然不會再靠兩條腿走。
而這年頭的的士還都是那種小型的麵包車,所以叫麵的。
到了營業部,薑落進去,隻見不大的廳裡全是人,交易櫃台正對大門,公共區域有很多座椅,座椅全滿了,幾個螢幕吊在半空,螢幕上顯示著股票的情況,有紅有綠,大家都在盯著看,櫃台那邊則全擠著拿著股票交易單的等著現場交易的人。
薑落看了看交易螢幕,見如今的大盤指數還是100點。
螢幕上顯示著幾支股票——申華控股、電真空、飛樂、延中實業——這幾支也是後來的老八股。
薑落沒猶豫,過去排隊買交易單。
交易單買好,填好,他也去擠櫃台,現場交易。
擠的時候有個阿姨說他:“誒,誒,你哪裡冒出來的?!你排隊了嗎你?”
薑落用方言不客氣地說:“排什麼隊?哪裡有隊?你擠你的,我擠我的。”
也和其他人一樣,一邊擠一邊伸著手裡的交易單進裡麵櫃台。
好不容易買完,從人堆裡擠出來的時候,薑落鞋都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
他拍拍鞋背,去到角落,看螢幕,看股票的實時漲跌。
不久,他旁邊位子的一個大爺起身,薑落剛好過去坐下,坐著看螢幕。
這時候周圍吵吵嚷嚷,全是股民在議論股票。
薑落靜坐,幾乎是這整個廳裡,最年輕的一張麵孔。
不知何時,身邊換了人坐,坐下個戴著眼鏡的30左右的男人。
男人見薑落樣貌年輕,好奇又意外,用方言問他:“儂擠sei啊?”
薑落還在看螢幕,隨口:“30。”
男人:“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十幾歲就過來買股票。”
又問:“你買了哪支啊?”
薑落坐姿隨意,語氣也隨意:“電真空。”
男人:“我也買了,我還買了延中。”
“延中昨天跌了點,今天剛好補點,肯定能漲的。”
“你電真空買了多少?”
薑落:“一萬。”
男人驚訝:“一萬股啊?”
薑落:“一萬塊。”
男人:“又嚇我一跳,我想一萬股麼,你也太有錢了,一股算他20塊,一萬股都要20萬了。年紀輕輕就有20萬啊?”
薑落:“你買了多少?”
男人:“我買了一萬股。”
薑落好笑:“你年紀輕輕就有20萬啊?”
還說他。
男人:“不一樣的哇,我買股票買很久了,房子都賣了、老婆都跟我離婚跑掉的呀。”
薑落能理解,這個時代,有像章香萍他們一樣、國企乾著穩定工作、一個月幾百的看不見外麵世界的普通人,也有像男人這樣賣房子炒股撈金的“激進派”。
薑落不緊不慢地和對方聊:“你買股票時間長,賺得多嗎?”
男人:“不多,不多,幾萬塊。”
幾萬塊,說不多,普通工人,一年才賺兩三千三四千,這還是在他們海城這種大城市,在普通城市乃至鄉下,普通人一年也許隻有八百一千,甚至遠遠低於此。
男人這時道:“你知道麼,浦東開發辦公室前幾天正式掛牌了,浦東那裡以後肯定是會發展起來的。”
薑落一個重生的,自然知道浦東會發展起來。
他淡定聊道:“你不是沒房麼,去買房,等拆遷,一定能賺。”
男人驚訝,馬上笑了,眼睛都亮了,說:“君子所見略同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最近已經在看房子了。”
說著道:“我們交換個電話號碼吧,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訊息,還能互通個有無,討論討論。”
薑落:“我沒電話。”
他確實沒有,自己沒有,章香萍薑建民的房子也沒有。
座機這東西,現在就沒有多普遍。
男人一愣,但沒難住他:“那你記我的,你找我好了。”
男人報了座機號碼。
薑落隨便記了下,腦子好,一遍就記住了。
男人這時看向螢幕,開心道:“電真空漲了!又漲了!哈哈,我看好電真空,肯定還能再漲。”
薑落抱著胳膊敞著腿懶懶地坐著,在這裡,都比在那個所謂的家裡心情要好。
他也已經想好了,出來了,他就不會再回去了。
今天開始,他薑落不是誰的養子,也不是誰的親生子。
薑落,就是薑落。
隻是薑落。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