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再混仕途就是狗!汪 第178章 逃脫
張明陽眼眶泛紅,死死盯著沈彪已經冰冷的身體。
他對這位大哥的“尊重”,與其說是出於敬畏或感恩,不如說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報恩執念。
當年沈彪的父親曾救過他,給過他一口飯吃。
就為這個,他替沈彪賣命至今,明知所作所為喪儘天良、一次次踐踏自己的底線,卻也從未後悔。
他顫抖著手合上沈彪未能瞑目的雙眼,聲音沙啞低沉:
“大哥,你安心走。那個小畜生的頭,我一定取來祭你。”
他強壓情緒,吩咐手下儘快將沈彪的屍體運走,避免光天化日之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後他重新上車,麵色鐵青,繼續追擊徐浪一行人。
車內,胡有財遞來一塊濕布:“小浪,先把手擦乾淨。”
徐浪沉默地接過,反複擦拭手上早已凝固發暗的血跡。
他朝胡有財微微點頭,轉而望向陳美悅,語氣刻意放得平穩:“陳醫生,你們住哪家酒店?我先送你們回去。”
陳美悅緊緊摟著懷中驚惶未定、幾乎睡著的妹妹,苦笑搖頭:
“發生了這種事,我不敢再待下去了……我和國玲想儘快回國。真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她說的是實話。
儘管目睹徐浪下手狠絕的場麵令她心悸,但她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後怕。
她清楚沈彪是什麼人,若不是徐浪及時出手,她和妹妹將麵臨什麼,她想都不敢想。
她並不認為徐浪做錯了——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情形下,心軟意味著更大的災難。
隻是鼻尖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還是讓她對眼前的徐浪生出了一絲陌生與寒意。
徐浪看懂了她的眼神,並不說破。
沈彪已死,後續的麻煩隻會更大,張明陽絕不會善罷甘休。
當務之急是讓她們徹底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直接送你們去機場,”他果斷道,“你們先回國。”
“好,”陳美悅點頭,擔憂地望著他,“你們……千萬小心。”
侯曉傑和洛克毫無戰鬥力,留下也是累贅。
徐浪轉向他們:“曉傑,洛克先生,你們也一起走。這裡不能再留。”
侯曉傑急道:“老闆,那你呢?”
徐浪神色冷靜:“事情沒徹底解決,我就算回去也睡不安穩。”
他看向胡有財,“財哥,你說是吧?”
胡有財沉聲道:“當然。他們知道我們在江陵,放虎歸山,後患無窮。我可不想哪天家裡又被人裝了炸彈。”
他指的是清岩會所那次事件,至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死了幫會老大,對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徐浪心裡清楚,隻要自己不出現,張明陽的目標明確,應該不會為難陳美悅這些“無關人員”。
但為防萬一,他早已想好對策。
“牛哥,輝哥,麻煩你們護送他們進機場。我敢肯定,張明陽的人很快會搜到這裡。”
“但隻要我不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敢亂來。”
徐浪語速飛快,“等他們安全登機後,你們再想辦法脫身。”
阿牛立刻應下:“明白。”
梁皓卻皺起眉:“小浪,對方真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當然不會。”
徐浪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他隨即笑了笑,語氣篤定:“等你們進入機場,我會報警,就說機場有人攜帶炸藥、意圖不軌。”
“紐約警方絕對會高度重視、立刻清場戒嚴——他們這幫身上帶槍、還沾著血的家夥,絕不敢在這種時候頂風作案、闖進去抓人。”
“隻要我不在現場,你們就是安全的。”
“好辦法!”胡有財忍不住讚歎,“那之後我們怎麼辦?”
徐浪目光掃過車內眾人,尤其在老謝臉上稍作停留,語氣卻淡了下來:
“走一步看一步。這件事不徹底解決,我絕不能出現在機場。”
車至機場,徐浪讓阿牛、阿輝護送陳美悅等人進去,自己則迅速在路邊便利店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效率極高,不過十分鐘,十幾輛警車便呼嘯而至。
幾乎同時,張明陽的車隊也追到了——徐浪甚至故意搖下車窗,對著張明陽露出一個冷然的微笑。
“他在那!追!”張明陽果然中計,怒吼著下令追擊。
徐浪猛踩油門,車速瞬間飆高,在紐約街頭上演驚險追逐。
他深知沈彪勢力盤根錯節,眼線遍佈全城,無論逃到哪都可能被找到——除非徹底離開紐約。
梁皓不斷回頭觀察,突然驚喜道:“他們沒進機場!全追著我們來了!”
徐浪也有些意外。
他原本還準備了後手,沒想到對方竟如此“配合”。
他並不知道,在這個國度,警方對幫派的威懾力遠超國內,張明陽等人一見機場被警察層層包圍,根本不敢貿然闖入,隻能死死咬住徐浪這條線。
“財哥,皓哥,坐穩了!”
徐浪依著老謝之前指示的路線疾馳。
他對老謝並不信任,但此刻大家同在一條船上,量他也不敢耍花樣。
眼看徐浪的車如瘋了一般在車流中穿梭,逐漸將追兵甩遠,張明陽氣得一拳砸在車窗上:
“媽的!不要命了?!”
他咬牙抬手,“不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車隊緩緩停在路邊。
張明陽麵色陰沉如水,厲聲下令:“通知所有人,守住所有出口——公路、碼頭、機場,全給我盯死!派人搜遍紐約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我就不信他們能飛出去!”
手下領命而去。
張明陽盯著徐浪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等抓到你,我非把你剁碎了喂狗!”
車內,梁皓長舒一口氣:“總算甩掉了……小浪,現在去哪?”
徐浪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老謝,忽然笑了笑:“謝先生,方便去你家借住一晚嗎?”
胡有財聞言皺眉——老謝已經出賣過他們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但他沒出聲,隻是靜觀其變。
老謝果然麵露難色:“徐、徐先生……我家實在不方便……”
徐浪把玩著手中那柄仍沾著血的匕首,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就一晚。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說對不對?”
冰涼的刀刃折射出寒光,老謝瞬間想起徐浪手起刀落的狠厲,冷汗頓時浸透後背:“……好,隻要您不嫌棄地方簡陋。”
徐浪滿意地點頭,將車停在路邊,換由老謝駕駛。
老謝握方向盤的手抖得厲害,卻不敢有絲毫異議,隻能硬著頭皮朝紐約貧民區駛去。
車剛停穩,兩個黑人便晃了過來。老謝一見他們,臉色驟變。
“謝,那些人……”
黑人話說到一半,也注意到車內的徐浪等人。
但當他們的目光落在梁皓身上時,卻明顯亮了起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默默退開。
徐浪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忽然輕聲開口:“謝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我們剛來紐約,怎麼就被盯上了呢?”
老謝渾身一顫,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帶著哭腔道:
“徐先生……我對不起您!是我、是我鬼迷心竅……”
他頹然癱在駕駛座上,“我兒子得了怪病,需要一大筆錢……我借了他們的高利貸,還不上……他們就逼我拿你們的情報抵債……我怕死,就、就……”
“就為這個?”徐浪的聲音冷了下來,“缺錢可以借,可以偷,可以搶——那是你自己的事。”
“但把自己造的孽,轉嫁到彆人頭上……”
他手中的匕首輕輕拍了拍老謝的臉頰,“你這錢用著,能安心嗎?”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了……”老謝嚇得涕淚橫流,連聲哀求。
徐浪冷哼一聲,收回匕首:“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他抬起頭,看見十幾個手持棍棒的黑人正從不遠處圍攏過來。
徐浪活動了一下手腕,朝梁皓笑了笑:
“皓哥,走。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