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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道爺的野路子 第512章 黑棺前的鍋巴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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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聲鐘鳴還沒落下,林子淵已經把最後半塊鍋巴捏在指尖,笑嘻嘻地朝黑棺一拋。那鍋巴打著旋兒飛出去,在半空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線,直奔棺口而去。

張萌萌眉頭一皺,劍尖卻沒動,隻低聲罵了句:“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鍋巴啪嗒一聲砸在棺沿上,碎屑四濺。寒氣驟然翻湧,像被激怒般猛地一縮,又猛地一漲,整個石台都跟著晃了一下。

“成了!”林子淵咧嘴一笑,胸口骨符正燙得他齜牙,可他硬是沒叫出聲,“它吃這套。”

張萌萌沒搭理他,手腕一轉,劍鋒斜掠,在空中連點七下,每一下都帶起一道淡金色紋路。那是封靈紋,專克陰邪之物,她練了三年纔敢在實戰裡用。

小白突然從側麵衝出來,一頭撞在棺角上,力道不大,聲音卻清脆。棺身一震,寒氣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模糊人影從中飄出,衣袍獵獵,麵容不清,卻帶著幾分熟悉感。

“三更已至。”影魄的聲音從銅鏡裡炸開,急得發顫,“彆愣著!”

那殘影剛站穩,棺內竟傳出一聲低語,平靜得不像活人:“你來晚了。”

林子淵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他認得這聲音——劍無痕。

張萌萌的劍紋剛畫完最後一筆,聞言立刻收勢,劍鋒橫在胸前,眼神冷得嚇人:“他在裡麵?”

“聽聲音是。”林子淵低頭看了看胸口,骨符跳得厲害,像是在回應什麼,“但不太對勁,太穩了,不像被人綁著的樣子。”

“廢話。”張萌萌冷哼,“他要是真被綁了,還能開口說話?”

林子淵沒接話,盯著那道殘影看了幾眼,忽然抬手,又從懷裡摸出點東西——是之前撒地圖剩下的鍋巴渣,黏糊糊一團,被他搓成球,隨手又丟了過去。

鍋巴球在空中劃了個短弧,啪地打在殘影肩頭,碎成幾瓣掉在地上。

殘影沒躲,也沒動,連衣角都沒晃一下。

張萌萌眼神一沉:“他在試探。”

“對。”林子淵點頭,“鍋巴不值錢,命值錢。我扔鍋巴,他不動,說明要麼不怕,要麼動不了。”

小白蹲在棺角邊上,尾巴甩來甩去,鼻子湊近地麵嗅了嗅,突然衝著棺內“汪”了一聲,聲音短促,像是發現了什麼。

影魄急道:“彆管狗叫!儀式已經開始,再拖下去棺蓋合上,誰都出不來!”

林子淵沒理他,反而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棺前三尺處,抬頭直視棺內:“劍無痕,你要是清醒的,就回個話。要是被控了,眨眨眼也行。”

棺內沉默片刻,那聲音又響起來,依舊平穩:“你來晚了。”

“這話你剛才說過了。”林子淵撓撓頭,“換個詞兒行不行?比如‘你死定了’,或者‘快跑’,都比‘來晚了’有氣勢。”

張萌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林子淵攤手,“鍋巴都扔完了,能不正經嗎?”

棺內沒再出聲,寒氣卻緩緩下沉,像一層薄紗罩在棺口,隱約可見棺底躺著一個人形輪廓,衣衫整齊,雙手交疊於胸前,麵容隱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張萌萌握緊劍柄,低聲問:“現在怎麼辦?強攻?”

“彆。”林子淵搖頭,“他沒動手,我們先動手,容易踩坑。再等等。”

“等什麼?”

“等他動。”林子淵盯著棺內,“鍋巴沒激怒他,說明他不是靠情緒驅動的。那他為什麼開口?總得有個目的。”

張萌萌沒說話,劍尖卻微微下壓,蓄勢待發。

小白突然站起來,衝著棺內又叫了一聲,這次聲音更大,還帶了點嗚咽。林子淵低頭看了它一眼,眉頭一皺:“你是不是聞到熟人味兒了?”

小白沒回答,隻是尾巴夾緊,後退了兩步,躲在林子淵腿後。

影魄急得在銅鏡裡直跳腳:“你們到底在磨蹭什麼!儀式倒計時隻剩半柱香了!棺蓋一合,劍無痕魂魄歸位,祭壇啟用,整個北境都會塌!”

“塌就塌唄。”林子淵聳聳肩,“我又不住北境。”

張萌萌一劍鞘敲在他背上:“閉嘴!”

林子淵疼得齜牙,卻沒躲,反而順勢往前一撲,手肘撐在棺沿上,半個身子探進棺內,衝著裡麵喊:“劍無痕!你要是聽得見,就動一下手指!我數三下,不動我就當你預設投降,把你拖出來涮火鍋!”

棺內依舊無聲。

林子淵數:“一。”

寒氣紋絲不動。

“二。”

棺底的人形輪廓似乎輕輕顫了一下,極輕微,幾乎看不出來。

“三。”

林子淵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往外拽!

張萌萌驚呼:“你瘋了!”

可林子淵的手剛碰到對方麵板,一股刺骨寒意瞬間順著手臂竄上來,凍得他整條胳膊發麻。他咬牙沒鬆手,硬是把人往外拖了半寸。

那人眼睛突然睜開,瞳孔漆黑,毫無生氣,嘴唇微動,吐出四個字:“莫信劍光。”

林子淵動作一頓。

張萌萌的劍已經劈到半空,聞言硬生生收住,劍鋒離棺沿隻有半寸。

“清風老道的話……他也說過。”林子淵鬆開手,退後一步,揉了揉凍僵的手指,“看來不是幻覺。”

棺內那人又閉上眼,呼吸平穩,彷彿剛才那一瞬隻是錯覺。

影魄聲音發抖:“他被祭壇控製了……神魂釘在棺底,肉身隻是容器。”

林子淵盯著棺內,忽然笑了:“那挺好,省得我費勁說服他。”

張萌萌轉頭看他:“你有辦法?”

“沒有。”林子淵搖頭,“但我有鍋巴。”

張萌萌差點把劍扔他臉上:“鍋巴能救他?”

“不能。”林子淵認真道,“但鍋巴能讓他分心。”

他說完,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開啟一看,裡麵是幾塊乾巴巴的鍋巴碎,邊緣焦黃,一看就是剩了好幾天的存貨。他捏起一塊,朝棺內一彈。

鍋巴碎不偏不倚,落在那人鼻尖上。

棺內寒氣猛地一滯。

林子淵趁機大喊:“劍無痕!鍋巴堵鼻子了!喘不過氣了吧?快睜眼!”

那人眼皮顫了顫,竟真的又睜開一條縫,眼神依舊空洞,嘴唇卻動了動,聲音比之前更輕:“……幼稚。”

林子淵哈哈大笑:“你罵我幼稚,說明你還記得我是誰!那就沒被完全控製!”

張萌萌終於明白他想乾什麼了——用最蠢的辦法,逼劍無痕的意識浮上來。

她不再猶豫,劍鋒一轉,劍尖點在棺沿,金光順著劍身蔓延,迅速覆蓋整個棺口,封靈紋亮起,暫時壓製了寒氣外溢。

林子淵趁機又丟了一塊鍋巴進去,這次直接砸在對方額頭上。

“再罵一句!讓我聽聽你還有沒有脾氣!”

棺內那人眉頭微皺,嘴唇翕動,聲音幾乎聽不見:“……滾。”

“成了!”林子淵一拍大腿,“他還認得我!”

影魄急道:“認得有什麼用!趕緊想辦法打斷儀式!”

林子淵沒理他,反而蹲下來,湊近棺口,壓低聲音:“劍無痕,我知道你能聽見。清風老道讓我彆信劍光,意思是不是……你的劍有問題?”

棺內沉默。

林子淵繼續道:“你要是能動,就抬一下左手。不能動,就眨三下眼。”

片刻後,那人左手指尖微微一勾,幅度極小,但確實動了。

林子淵眼神一亮,轉頭對張萌萌說:“他的劍在哪兒?”

張萌萌一愣:“我沒看見。”

“肯定在附近。”林子淵站起身,環顧四周,“他不可能不帶劍來這種地方。”

小白突然衝向石台角落,衝著一堆亂石狂吠。林子淵走過去,扒開碎石,果然看見一柄長劍斜插在地,劍鞘古樸,劍柄纏著褪色的紅繩。

他伸手去拔,劍卻紋絲不動。

“認主。”張萌萌走過來,“隻有他能拔。”

林子淵回頭看了眼棺內,忽然笑了:“那簡單。”

他走回棺前,彎腰對著裡麵說:“劍無痕,你徒弟在這兒呢。你要不要看看她長多高了?”

棺內那人眼皮顫了顫,沒睜眼。

林子淵又道:“她現在劍法比你強,昨天一劍劈了三個灰袍人,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棺內依舊沒反應。

林子淵歎了口氣,轉身對張萌萌說:“算了,他不想理你。”

張萌萌臉色一沉,提劍走到棺前,冷冷道:“劍無痕,你要是再裝死,我就把你的劍熔了鑄鍋鏟。”

棺內那人猛地睜眼,瞳孔收縮,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你敢。”

張萌萌嘴角一勾:“你看我敢不敢。”

她說完,轉身走向那柄劍,手剛碰到劍鞘,劍身突然嗡鳴一聲,自動出鞘三寸,寒光乍現。

林子淵一拍手:“成了!”

影魄在銅鏡裡哀嚎:“你們倆是來拆台的吧!”

林子淵不理他,衝棺內喊:“劍無痕!劍要被搶了!還不起來?”

棺內那人手指猛地一攥,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在掙紮。寒氣瘋狂翻湧,試圖重新壓製他,可他的手指卻一點點抬起,指向那柄劍。

張萌萌會意,一把抽出長劍,劍鋒一轉,反手遞向棺內:“接著!”

劍無痕的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住劍柄!

刹那間,寒氣炸裂,黑棺劇烈震動,棺蓋轟然合攏一半,又被劍無痕一腳踹開!

他坐起身,眼神依舊冰冷,可握劍的手卻穩如磐石。

林子淵咧嘴一笑:“歡迎回來。”

劍無痕沒看他,劍尖一挑,直指石台中央——那裡不知何時浮現一座小型祭壇,符文流轉,正緩緩升起。

“儀式未完。”他聲音沙啞,“攔住它。”

張萌萌劍已歸位,與他並肩而立:“交給我。”

林子淵往後一退,拍拍胸口:“骨符兄弟,該你乾活了。”

骨符猛地一燙,暗光迸射,直衝祭壇而去。

劍無痕突然側頭,看了林子淵一眼,眼神複雜,嘴唇微動,卻沒出聲。

林子淵衝他眨眨眼:“鍋巴管夠,下次多帶點。”

祭壇光芒大盛,符文如蛇般纏繞而上,眼看就要徹底啟用。

劍無痕舉劍,劍鋒映著寒光,聲音低沉:“……幼稚。”

林子淵哈哈大笑:“你再說一遍?”

劍無痕沒理他,劍已劈下。

寒光與符文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目強光。

林子淵被氣浪掀翻在地,嘴裡還叼著半塊鍋巴,含糊不清地喊:“留個活口!我還有話問他!”

沒人理他。

強光中,劍無痕的身影挺立如鬆,劍鋒所指,符文寸寸崩裂。

張萌萌的劍緊隨其後,金紋如鎖,纏住祭壇四角。

骨符的暗光趁機鑽入祭壇核心,狠狠一攪!

祭壇發出一聲尖銳嘶鳴,符文瞬間黯淡,光芒潰散。

一切歸於寂靜。

林子淵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走到棺前,探頭往裡看:“人呢?”

棺內空空如也。

劍無痕站在石台邊緣,背對著他們,長劍垂地,一言不發。

張萌萌收劍,走到他身邊:“你沒事吧?”

劍無痕沒回答,隻是緩緩抬頭,望向北方天際——那裡,烏雲密佈,雷光隱現。

林子淵走過來,順著他目光看去,嘀咕道:“不會又要打雷吧?我鍋巴都吃完了,沒東西擋雷啊。”

劍無痕終於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啞:“……走。”

“去哪兒?”林子淵問。

劍無痕沒回頭,隻吐出兩個字:“北境。”

張萌萌皺眉:“去那兒乾什麼?”

劍無痕握緊劍柄,指節發白:“……贖罪。”

林子淵撓撓頭:“贖什麼罪?偷吃我鍋巴?”

劍無痕沒理他,邁步向前,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張萌萌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問:“跟嗎?”

林子淵歎了口氣,從懷裡又摸出一塊鍋巴——也不知道他哪兒藏的——咬了一口,含糊道:“跟唄,不然誰給我報銷鍋巴錢?”

小白蹦到他肩上,尾巴甩得歡快。

影魄在銅鏡裡哀歎:“你們真是……沒救了。”

風雪漸大,三人一獸的身影很快被吞沒。

遠處,灰袍人站在山巔,靜靜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兜帽下的嘴角,緩緩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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