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道爺的野路子 第598章 寒潭月下啟棺謎
張萌把糖塊塞進袖袋,腳步沒停。林子淵跟在後頭,拎著黑袍長老的衣領拖行,小白蹲在他肩上打哈欠。
「寒潭在哪兒?」林子淵問。
「西北角,繞過三道斷崖。」劍無痕走在最前,「禁地有陣法,擅入者會被絞成碎末。」
「巧了。」林子淵咧嘴,「我專治各種絞殺陣。」
黑袍長老哼了一聲:「清月當年親手布的陣,你算老幾?」
林子淵抬腳踹他屁股:「閉嘴,再廢話把你埋進梅樹底下當肥料。」
一行人沒走大路,專挑岩縫和枯藤攀爬。張萌萌走得快,偶爾回頭看一眼林子淵懷裡的鐵盒。她沒說話,手指一直摩挲袖袋裡的糖紙。
翻過最後一道斷崖,寒潭就在眼前。水麵平靜如鏡,倒映著天上月亮,四周寸草不生,連蟲鳴都沒有。
「陣眼在水底。」劍無痕拔劍出鞘,「我先探路。」
「彆急。」林子淵攔住他,「月光還沒正對潭心。」
張萌萌走到潭邊,低頭看水。水麵映出她的臉,還有她身後站著的虛影——一個穿素色道袍的女人,正衝她笑。
「娘?」張萌萌脫口而出。
虛影沒應聲,隻是抬手點了點水麵。下一刻,月光突然偏移,直射潭心。水麵泛起漣漪,一圈圈擴散,最後凝成一朵梅花形狀。
潭底傳來悶響,像是棺材板被人從裡頭推了一下。
「來了。」林子淵往前一步,星紋從手腕爬到指尖。
青銅棺緩緩浮出水麵,棺身刻滿梅花紋,每一片花瓣都泛著幽光。棺蓋半開,露出一角白布。
張萌萌往前衝,被林子淵一把拽住。
「彆碰。」他說,「這玩意兒認主。」
「那是我娘!」張萌萌掙紮。
「現在不是。」林子淵按住她肩膀,「你碰了,命就不是你的了。」
小白突然跳進水裡,撲騰兩下叼回半截玉簪。簪頭刻著三個字:替魂契。
林子淵接過玉簪,指尖剛碰到,星紋突然暴亮,順著簪身蔓延到棺槨。棺蓋哢噠一聲,又開了一寸。
鴻青虛影從棺中浮現,聲音低沉:「開棺者,承其命。」
張萌萌臉色發白:「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林子淵鬆開她,自己往前走,「誰開棺,誰替她死。」
劍無痕橫劍擋他:「你瘋了?這是清月前輩留下的替魂契,接了就是送命!」
「我知道。」林子淵拍開他的劍,「但她是我嶽母,我不接,難道讓閨女接?」
張萌萌衝上來拉他:「你不是我爹!彆裝好人!」
林子淵回頭衝她笑:「裝不裝,棺材板掀了再說。」
他伸手按在棺蓋上,星紋瞬間覆蓋整個棺身。棺內傳出一聲輕歎,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脫。
鴻青虛影抬手,指尖點向林子淵眉心。一道金光沒入他額頭,緊接著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湧入腦海——清月手劄後半截,血汙遮住的部分。
「替瘋計劃。」林子淵念出第一句,「以血脈為引,以魂契為鎖,封瘋魔於寒潭,待時機成熟,由替命者承接因果。」
張萌萌愣住:「什麼瘋魔?」
「你娘當年鎮壓的不是地脈。」林子淵轉頭看她,「是她自己。」
鴻青虛影緩緩消散,隻留下一句話:「西漠沙城,玉簪所指,真相在彼處。」
小白突然跳到林子淵腳邊,爪墊按在玉簪上。簪身嗡鳴,投射出一幅地圖——西漠深處,一座被黃沙掩埋的城池輪廓。
「爪印同源。」林子淵蹲下摸小白腦袋,「你跟這簪子是一夥的?」
小白歪頭:「爹,我餓了。」
「忍著。」林子淵把玉簪塞進懷裡,「等到了沙城,給你買糖吃。」
張萌萌盯著棺槨,聲音發顫:「所以她當年……是怕自己瘋了害人,才把自己封進棺材?」
「不止。」林子淵站起身,「她還留了後手——你。」
劍無痕皺眉:「聖女是容器?」
「對。」林子淵點頭,「純陰之體,血脈相連,最適合承接殘魂。但她捨不得,所以留了替魂契,等有人自願替她閨女去死。」
張萌萌一拳砸在林子淵胸口:「誰要你替!」
林子淵咳了一聲,嘴角溢血:「星紋反噬,沒事。」
「你根本不知道後果!」張萌萌眼眶發紅,「替魂契一旦承接,你的命就綁在棺材上了!」
「知道。」林子淵擦掉血,「但我更知道,讓你碰這棺材,你娘會在你腦子裡複活,然後把你變成瘋子。」
張萌萌僵在原地。
遠處傳來破空聲,十幾道黑影掠過山脊,直奔寒潭。
「九幽殿的人。」劍無痕握緊劍柄,「他們追來了。」
黑袍長老突然大笑:「晚了!契約已成,你們誰都跑不掉!」
林子淵一腳把他踹進潭裡:「閉嘴,泡你的澡去。」
他轉身拉住張萌萌手腕:「走,去西漠。」
「現在?」張萌萌甩開他,「九幽殿堵在外頭!」
「正好。」林子淵咧嘴,「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專治各種死』。」
小白跳上他肩頭,尾巴捲住他脖子:「爹,沙城有糖嗎?」
「有。」林子淵摸出最後一塊靈石,按在張萌萌手心,「比嶽母藏的還甜。」
張萌萌攥緊靈石,沒說話,轉身朝斷崖方向走。
劍無痕押著濕漉漉的黑袍長老跟上:「你真打算去沙城?」
「不然呢?」林子淵聳肩,「躺著等九幽殿來收屍?」
黑袍長老冷笑:「沙城早被黃沙埋了,你們去了也是送死。」
「巧了。」林子淵回頭衝他笑,「我專治各種『死』字。」
月光下,四人身影消失在斷崖後。寒潭水麵緩緩合攏,青銅棺沉入水底,隻餘一朵梅花紋,在月下靜靜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