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拆婚小技巧
拆婚小技巧
京城最近好事頗多,公主府的聘禮單子傳的沸沸揚揚。
雲錦樓依舊歌舞昇平,小廝一如往日地前去溫酒催酒,溫若看了看周圍,四下無人,她捏了捏臉,拉起嘴角,敲門關門一氣嗬成。
“小強,這是被誰打了?”
齊觀瀾不由調侃道,比起其他渾渾噩噩的跑腿小廝,平平淡淡的臉上嵌了雙靈動清澈的眼睛,是個有主意能成事的,討巧賣乖時並不礙眼,何況她一向嘴甜會說話,能惹了什麼人,打的這般重?
“都是小事,小的今天帶了好東西。”
“又想要賞賜?”齊觀瀾興致缺缺,他的婚事定了,好日子也到頭了。
溫若望向某處,少爺今日佩戴的是香囊,“少爺真是神機妙算,此物可解少爺心頭大患。”
“少爺我能有什麼事。”
溫若嘴角一痛,是,紈絝能有什麼憂愁,分明是無病呻吟,當然,為了銀子,她麵上依然笑嘻嘻,“少爺的婚事。”
“你能解決什麼?”他換了一個姿勢,擡起薄薄的眼皮,一邊打量一邊搖頭歎息,玩笑道:“彆說你也是來自薦枕蓆的?”
“少爺說笑了,我這等粗鄙之色,怎麼敢汙了少爺的眼。”
少爺說話百無禁忌,偶而能嚇死個人,溫若的心突突跳了兩下,指尖略癢想打人,她搓了搓手指,一時衝動要不得。
齊觀瀾以為她意有所指,一臉玩味地拿出金核桃,“要沒有,卸你兩個胳膊。”
溫若一點不慫,從腰包中掏出玉佩,彎腰呈上,“少爺,婚期將至,怎可少了定情之物,還好小的有幸見過一眼,又碰巧在蔡右書舍撿到。”
什麼?齊觀瀾低頭一看,驚慌地接過玉佩掛在腰間,“算你機靈。”
真丟了,我娘把我腿打斷。
少爺就是大方,溫若收了錢,摸著微痛的良心暗中惋惜,小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沒腦子啊,以後被人綠也怪不得旁人。
齊觀瀾拿起酒杯,人整個呆住了,玉佩昨日被母親要去,說是要商討婚事,要他成家立業,他正為此事發愁,怎麼可能丟了玉佩。
這不是他的。
“站住。”
溫若一臉訝異地回過頭,“少爺還想吃什麼?”
齊觀瀾忍了片刻,隻覺腦門綠的發慌,口氣瞬間衝的不行:“本公子的玉佩不慎被人偷了,你可看清小偷麵貌?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還知道遮掩,溫若心裡發笑,兀自皺起眉頭,想了半晌,齊少爺如同架在油鍋上的螞蚱,隨著時間推移,臉色越發陰沉難看。
“好像沒有,梁公子和沈公子當時都在對麵,背對著小人,小的離開時湊巧看見,趕緊給您撿起來了。”
就是說沒見到姦夫,齊觀瀾神色陰晴不定,緊繃的下頜露出一絲戾氣。
紈絝子弟就是這樣,一點就炸,衝動易怒,他怕不是要提刀守在書舍門口,見一個砍一個吧。
溫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過了一會才狀似無意地提起:“可那個位置先前隻有一個落魄書生,容貌倒是上乘,一雙眼睛撲在了書上,估計也沒看見。”
齊觀瀾騰一下站起身,咬牙切齒道:“跟我去認人,本公子要問口供。”
“少爺,這書生與梁公子好像認識,或許有功名在身,斷不會偷竊,或許他為了麵子在黑市買的,您可能不知道,竊賊偷了東西,一般都在黑市出手,又或者根本不是他的。”
“少爺您不要意氣用事啊,丟了東西報官便是,您是苦主,何況大婚在即,切不可出了岔子。”
齊觀瀾停下腳步,一臉不屑,似乎在說:有本少爺在,能出什麼岔子?
溫若伸開雙臂擋在門口,一臉擔心:“少爺這臉色,怕是要殺人。”
小廝一頭霧水地跑到跟前,滿臉不解地說:“什麼殺人?少爺要走了?酒不喝了?”
齊觀瀾哽住了,臉色一黑,不由瞪了他幾眼,沒點眼力見。他轉頭看向憂心忡忡替他擔心的溫若,腦子靈活,人又真誠,可惜是個女的。
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是被偷了還是真有姦夫,一查便知,本可大事化小,鬨大了怕是兩家都顏麵掃地,尤其是把自己作成了京中笑柄。
五日後,溫若被請到雲錦樓,齊觀瀾正在喝悶酒,小廝送她進來後,便識相地守在門口,偌大的雅間隻有兩個人。
雲錦樓的雅間風格各異,小少爺喜歡華麗的,屋裡琳琅滿目的金銀玉器,拿出去賣價值連城。
“少爺,找小的有事啊?”溫若小心試探道。
齊觀瀾語塞不詳地拉著她遠離門口,珍珠帳下是純金打造的大床,晃瞎了溫若的眼睛,她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原來金元寶隻是開胃冷盤。
兩人靠在床沿席地而坐,溫若聽著他的話,眼光卻時不時瞥向一側,沉甸甸的金子太紮眼了,她眼紅。
“我有一個朋友,未婚妻疑似在外麵有人了,我這朋友也不喜歡她,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戴綠帽子啊。”
齊觀瀾等了半晌也不見她開口,剛想說她眼力見去哪了,就看她眼珠子都快粘床上。他歎息一聲,摘下荷包丟過去,“你怎麼看?”
溫若咬了一口,眉開眼笑,旋即搖了搖頭,勸道:“少爺朋友都沒想退婚,少爺何必湊上去討罵,說不定你朋友還想等她迴心轉意,男女之事不是本人,誰也說不準。”
“怎麼可能。”齊觀瀾氣的嗓子都劈叉了,“我朋友他是不敢,他母親嚴厲,而且很喜歡未來兒媳。”
“少爺真想幫你朋友解除婚姻?”
“對。”
“那女子真的給他戴綠帽子了?”
“…對。”齊觀瀾回的有些不自信,他派人守在曹府和書生家,一連幾日,毫無收獲,娘也說了,曹小姐在繡嫁衣,鮮少出門。
鮮少又不是沒有,有就是很可能,算下來就八成是有。
他隻是暫時沒找到。
怎麼可能找到,她親自丟的玉佩,那窮書生隻是路過。
又怎能不算她撿的,溫若壓下嘴角,靈機一動道:“好辦,找個由頭,將女子和姦夫湊在一起,情難自禁,自會露出馬腳,讓兩人聲名狼藉。”
“這個好。”齊觀瀾點頭稱讚。
“不過少爺的朋友雖占理,怕背後還是被人嘲笑。”
齊觀瀾臉色一僵,有道理,他的狐朋狗友就喜歡這事,想到日後他的談資從紈絝換成了綠帽子,他就想殺人,“本公子的朋友先拋棄她,如何?”
溫若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微妙,“風流韻事比綠帽子確實好聽,公子的朋友有意中人了?”
齊觀瀾得意的嘴臉頓時垮掉,沒有,他身邊交好的,連個母的都沒有。
“可以找一個假的,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給一筆錢把女子送出京,怕被戳穿的話,就直接編個不存在的人,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齊觀瀾恍然大悟,大腿一拍嘖嘖稱奇,“我就說你鬼主意多。”
溫若莞爾一笑:“少爺謬讚了。”
隔日,溫若就被白玉扇遮臉的少爺堵在饅頭鋪,來時腳步微亂,肩膀晃動範圍增大,她收回視線,斷定少爺的金屁股又挨抽了。
齊觀瀾掀起衣擺,半邊屁股坐在長凳邊沿,用氣聲說道:“你出賣我?”他飯桌上說了幾句試試口風,便被母親堵了回去,與溫若說的分毫不差。
溫若嚥下饅頭,歎了一口氣,“少爺是小人能說上話裡身份最尊貴的,小的腿腳再利索,嘴再甜,也不可能認識公主。”
“難道母親跟蹤我?”齊觀瀾一想,悟了,他就說每次捱揍猶如晴天霹靂,頓頓猝不及防,原來身邊處處是眼線。
“本公子昨日賞你的銀子那?”齊觀瀾吃了早膳偷摸溜出來的,驚訝地看著她將剩下的兩個饅頭打包,嫌棄道:“怎麼連點油水都沒有?”彆提他的魚絲粥,紅油水晶包,起碼吃個茶葉蛋吧。
“買藥了。”溫若平靜地回道。
齊觀瀾看著她臉上的傷,一時無言,不過他注意力散的快,腦中都是煩心事,眼下求賢若渴,“此路不通,你還有彆的辦法?”
溫若偷偷翻了個白眼,“少爺,小的要開工了。”
齊觀瀾一愣,厚臉皮道:“我今日沒帶錢,先賒著,你快說。”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在前,大人做什麼,做兒女隻能聽之任之。”溫若擡起頭,對上他一知半解的眼睛,“要會服軟,少爺聽明白了嗎?”
齊觀瀾怔怔地點頭,若有所思地下了轎子,路過門前的石獅子,穿過池塘花園,腳步逐漸輕快,院子裡的丫鬟正在清掃竹葉。
他眼前一亮,將檀木桌上的茶具,四角高凳上的花瓶,條案上的盆栽等等一掃而儘,屋內劈裡啪啦的響聲嚇得丫鬟趕緊跑去報信。
齊觀瀾又看了一眼門口,紅著眼眶拉開鬆鶴櫃門,隨意裝了幾件袍子,背上包袱就要出屋。
“怎麼了?”公主匆匆趕到,身後隻帶了一個嚒嚒。她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樣,平時倔得跟個犟驢一樣,說往東他非要往西。
“母親害我!”
公主一頓,瞬間氣不打一處來,這找誰說理,她難道不是太過溺愛,才養成了這麼一個闖禍鬼,這個月光道歉都不知花了多少。
見她不說話,齊觀瀾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太不尋常了,公主好言哄了幾句,齊觀瀾抽抽噎噎說道:“曹曦背地裡笑話我不行,肯定是有了人。”
“平日胡鬨也就算了,怎可汙人清白,那可是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