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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泥偶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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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偶送人

護衛居然不在公主府?

按照她的設想,陶厭隻會逃跑,必然打不過皇家的暗衛,若死的真是陶厭,那事情鬨到這麼大,最壞的結果是交出護衛,說是護主心切。

榮靜公主寧死也不承認指使手下殺人,她進了監獄,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護衛沒能回公主府。

以公主護衛的身手,陶厭沒那本事,或許有其他人在場,陶厭不一定死了,隻是用死者告訴她溪右身份危險,是不是他一驗便知。

可護衛到底在哪裡?

破落的院子裡,滿是灰塵的床板上躺著一人,頭發灰白,半截眉頭皺成川字,鷹鉤鼻下兩片嘴唇發紫,下一刻,鼻底冒出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指,“隻剩下半口氣,怎麼不死遠點。”

昏暗的燈光下,圓潤平整的指甲細細地撫著下頜,稍微幾個動作,鬆散的女子發髻下一張麵皮脫落,隨即捏了捏下巴,隨手掏出一柄巴掌大的小銀鏡,哼了起來,“陶厭啊陶厭,可真討厭。”

端詳了片刻,唇色越發蒼白,似乎對這副鬼樣子不甚滿意,一把將鏡子扣在桌上。

這一動衣服上又有血跡滲出,整齊的口子一看就是被利器割的。

“這波虧大了,還沒過把手癮,居然飛來橫禍。”

溫若真是長本事了,居然認識的都是名門望族,業王府倒是好,非要湊在齊觀瀾身邊,公主可不是好惹的,想當年,公主一鞭子將相公扔出了府。

那石獅子後腦門兩道深痕還是當時留下的,駙馬衣衫狼狽地躺在地上,外麵女子大著肚子跪在地上,彆提多熱鬨。

結果女子非但沒進了府,還連帶著駙馬一塊被休了。

負心薄倖讀書人,駙馬在京城混不下去,和女子浪跡天涯了,當時就連江湖上都津津樂道,隻因那女子出身素劍門,對小白臉駙馬一見傾心,鬼迷心竅了一般,連做妾都不介意,非要與師兄退婚,後來門派也沒落了。

女子生下孩子就去世了,連聲娘都沒聽到,駙馬不知去向,何苦來哉。

江湖那麼大,恩怨情仇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漸漸也沒人關注,隻是這飛霜劍法又出現了,還要殺溪右,這可就不妙了。

“真不該圖一時嘴快!”

眼見她起高樓,誰知不過一夜,樓便塌了。

敲門聲響起,溫若推開門,便看見趙珩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逢人便笑,時不時說上兩句,比青樓前的姑娘還風流。

關上門還能聽見外麵的譏諷聲,笑她見風使舵,歎齊觀瀾樹倒猢猻散。

“這鋪子他真送你了?”齊觀瀾對溪右執著的很,這鋪子這麼特殊,怎麼說送就送。

“趙公子莫不是懷疑地契是假的?”

溫若咳嗽一聲,趙珩才發覺她身上一股藥味,還有一旁嘀嘀咕咕的大夫,這兩人是小順子送來的。

小順子不過跑了一趟延安寺,鋪子裡便送了人,很難讓他不多想,他眼珠一轉,慢條斯理道:“齊觀瀾押在我這裡一樣寶貝,你可知道是什麼?”

趙珩顧左言他,與此人打交道,溫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泥偶在手,她也沒心情應付他的廢話,“齊少爺寶貝多的是,但我知道趙少爺隻對一樣感興趣。”

趙珩笑道:“聊聊而已,是陛下親筆為少年英傑題的字,說是要賣我,齊觀瀾心黑的很,要了我足足一萬兩。”

溫若驚訝地看向刈先生,親筆題字?一萬兩?

見兩人心照不宣,趙珩這才恍然大悟,他就說齊觀瀾怎麼一下子有出息了,敢情靠的是這個小跑腿的,公堂的事他略有耳聞。

怪不得說少年英傑中毒去世,還不提名字,孤男寡女共鬥劫匪,真說出去沒幾個人信,怕是女兒家清白也沒了,公主必然不會要她進家門。

“趙公子,宴席上可發生了什麼?”

趙珩直勾勾地盯著她,心裡那點火噌一聲又上來了,拿小跑腿的功勞換他的銀子,又用銀子賣了乖,如今小跑腿又用泥偶拿捏他。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齊觀瀾言而無信,拿了我的東西挾持我找溪右,我看他就是不想給我,最後我們不歡而散。”

看她這臉色,怕是毒還沒解。

還拖著病體來為齊觀瀾奔走,看來不止是攀高枝,是喜歡他?齊觀瀾這個小白臉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的,那次曹曦也選了他。

溫若被他看的有些發毛,這些人的心思一陣一陣的,變臉比女子還快,表情還故作深沉,不過無關緊要,“那溪右姑娘出來時心情如何?”

“溪右豈會在意這點小事,我和她相處幾日,日日把酒言歡,溪右姑娘為人爽朗不羈,根本看不上齊觀瀾,宴會上臭罵了齊觀瀾一頓,離開時說要散散心,還問我借了袋銀子,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比起跳河更像是去賭場。”

“當然,我隻是打個比方,本少爺的意思是,溪右斷然不會跳河的。”

“除非是逼不得已,”
溫若說完,趙珩表情更加耐人尋味,“溫姑娘可真有意思。”

溫若不解,刈先生一拍桌子,怒道:“注意點,老夫還在這裡。”

趙珩咳嗽一下,“其實當時齊觀瀾也不像很生氣的樣子,隻是他耍酒瘋非說溪右是假的,那我當然就生氣了,拉著溪右就走了。”

“假的?”

刈先生捋著鬍子,“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早上檢視屍體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如今一想,臉和身體對不上,原先聽說江湖上有個叫逃千張的,一手改貌變音神通,莫非這人有了徒弟?亦或是就是本人。”

溫若突然陰陽怪氣道:“假裝成小姑娘出來騙喝騙喝,好沒臉皮。”

“你這話說對了,他就是沒臉皮。”刈先生哈哈大笑。

趙珩悻悻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語氣有些僵硬,“不管是不是真溪右,現在是她被人逼的跳河了,公主府脫不了乾係,你想幫他可不是容易得事。”

“趙公子,宴會上有沒有奇怪的人出現?”

趙珩沉默,眉頭蹙起似是回憶起什麼,溫若目光閃爍,虧陶厭自詡什麼千麵聖手,還裝大尾巴狼罵齊觀瀾,這下好了,被人砍一刀也不冤。

溫若起身去給他拿泥偶,偶然一絲餘光,瞥見趙珩坐立難安,十指緊扣。

難道他喜歡曹曦很久了,所以才和齊觀瀾處處作對,純情與風流公子多少有些違和。

“我可有好好儲存。”

木盒到手,趙珩當場驗貨,這位比齊觀瀾狡猾多了,不得不防啊。

鞋底的曦字依然清晰,上下沒有半點褪色,還用這麼金貴的盒子裝起來,一看就悉心儲存,趙珩神色複雜地包了起來,真拿在手上竟不知如何是好。

溫若看他一臉悵然若失,假裝驚訝道:“這是出自什麼大家之手?齊少爺還特意要我藏起來。”

“隻是個人收藏。”

趙珩下巴輕輕一點,禮物自動送到眼前,“不知姑娘喜歡什麼,便拿了些上好的補藥,希望溫姑娘早日康複。”

又是藥,我這鋪子還沒開張便被藥材醃入味了,早些年罵藥鋪,現在開藥鋪,都不用進貨了。

之前逼石榴娘喝藥,怎麼不算因果輪回,溫若皺起眉頭,這得藏起來,這要讓石榴娘知道,非逼她吃完不可。

一聲輕笑從喉嚨溢位,趙珩像是看透了她,眸中多了幾分同情,“剛好我店裡新出了一款,溫脾養胃,特彆適合姑娘喝溫姑娘何時有空,可以去我店裡坐坐,不收錢。”

“刈先生讓我少出門,我還是不惹他生氣了。”溫若婉言拒絕。

趙珩好說話的很,拿了東西就要離開。

送人送到門口,趙珩突然彎下腰,撿起一個小本子,溫若連忙搶了回來,捲起來塞進袖子裡,“不小心落在這裡,多謝趙公子。”

趙珩彈了彈手指,像孔雀開屏一樣在她身前轉了一圈,又恢複了不正經,“公子錄怎麼能沒有我?難道我在溫姑娘眼裡不算良配?還是溫姑娘更喜歡齊觀瀾那樣的?”

溫若任他試探,“趙公子說笑了,聽說曹府有意和方大學士做姻親,曹小姐於我有大恩,民女擅作主張替曹小姐問詢了一番,聊表心意,希望她莫要遇見楊叢那樣的歹人,還望趙公子替我保密,莫教方家知曉。”

趙珩臉上揚起一抹不自然的僵笑,應了一聲急忙走了。臨走前還幫忙帶上門,就是力氣有些大,好好地大門一下子又被彈開。

溫若拉上門栓,隔著牆頭沒人看見她臉上的笑意與算計,“丫頭,趙珩喜歡這個”

“噓!”

等人走遠,溫若才拉著他來到院子,“刈先生好眼力。”

兩人閒庭信步,來到小菜園,石榴娘開墾了一塊地,說是要種東西,現下還是光禿禿的,旁邊還有水桶。

溫若提著水桶來到井邊,“刈先生真是眼光毒辣,連我都是才知道,刈先生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水一瓢一瓢地潑在園子裡,刈先生從屋子裡掏了一個種子,“種這個,來年給你娘煎藥。”

“小丫頭算乖巧一回。”

溫若翻著土坑,一撮兩三粒埋進去,“我可是時刻進遵醫囑,愛惜身體,你說說,還有沒有像我這麼聽話的病人?”

刈先生搖頭,怕是不見得,我看你心也沒定到哪裡去,壟溝都歪了,“手腕伸過來,老夫再把把脈,看你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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