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拆婚新目標
拆婚新目標
“真的嗎?不是他片麵之詞?”
看來周萱妍耳濡目染久了,學了他爹幾分審案的把戲。溫若緊閉雙唇,躲開了她的審訊,目光閃爍,隨後低眉垂首,清瘦的側影挺拔又倔強,像極了無辜的受害者。
“誤會而已,”齊觀瀾雙眼殺氣騰騰地瞪向某人,趙珩背著周小姐,突然扮了個鬼臉,雙肩一聳,輕聲咳了一下,無辜道:“我隻是轉述被害人的話。”
周萱妍突然沉默了,勉強一笑,“原來齊公子還想著曹姐姐。”
“你不要胡說!”齊觀瀾一記眼刀殺向溫若,眸中透著一抹危險和恐嚇,打盹的猛虎亮出利爪原來這般凶狠,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撓人了。
溫若硬著頭皮,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委屈,“是我有事要離開,擾了齊公子投壺的雅興,被齊公子攔下。”
沒有曹家姐姐好看,齊少爺怎麼會屈尊降貴看上了一個贗品,周萱妍皺起眉頭,想不明白,眼神卻黯淡下來。
這女人是真的不怕死啊。
小少爺心中暗悔,他閒的沒事找事,背影像又能怎麼樣,這要傳到母親耳中……
氣氛一時冰冷,溫若眯起眼睛掃向三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倏地,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富有深意的笑,“齊少爺說是誤會,那就是吧。”
先按兵不動,關鍵時候火上澆油,高,實在是高!趙珩對著溫若豎起大拇指,齊觀瀾快被氣吐血了,臉上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
今天這趟真是不虛此行。
“姐姐形容優雅,妹妹眼拙,不知是哪家小姐,我遣人知會一聲,莫叫世伯擔心,再陪姐姐去公主府告他一狀,公主正直,定不會委屈了姐姐!”
隻是和曹曦相似這一點,榮靜公主定然不會給她好臉色,倒是她,可以為齊公子美言幾句,周萱妍伺機打量著兩人,有些惋惜地搖頭。
再好的盤算也抵不住齊觀瀾左耳進右耳出,隻見他冷冷地瞧著那隻不聽話的胳膊,目光閃爍不定,腦中似乎有小人在打架,根本不理她,故作高深的樣子倒也賞心悅目。
“叫我溪右就好了,區區小事不到公主麵前丟人了。”
溫若輕聲回道,尤其是說道公主的時候,睫羽輕顫,薄薄的眼皮下瞳孔不由自主地跳動了幾下,似乎被嚇住了。
除了魂飛天外的小少爺,剩下兩人同時變了臉,趙珩嘴角不可抑製地抽搐了一下,“曦是哪個?曹曦的曦?”
孽緣啊!
溫若搖頭,看向齊觀瀾,許是傲氣上來,又或是麵前這位是個紙老虎,滿臉幽怨地揶揄道:“湊巧同音罷了,先生說溪水無情的溪,一介商賈之女,不敢與之相提並論,遇上諸位,說起來是我高攀了。”
公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周萱妍嘴上說的好聽,實則拿她做墊腳石討母子歡心,一箭雙雕,她真是高看自己,連她說的商賈身份都沒聽見去,僅一麵就把她當情敵了。
看來大家閨秀也不是都和曹曦那般光風霽月,周小姐有些固執,容易鑽牛角尖,很有可能會走進死衚衕,粉身碎骨。
一招以退為進玩的爐火純青,趙珩心馳神往,隻覺園內桂花香氣更盛,令人沉醉,他循著香氣,步履矯健地來到溫若身前,朗聲笑道:“美人可不要妄自菲薄。”
近看冷淡中透著促狹,就連裝模作樣都這麼讓人心癢難耐,他心下一回味,說話聲音又洪亮熱切三分,“剛剛投壺大夥都看見了,比起齊少爺也不遑多讓,雖然我看不上他,不過齊少爺本事還是有一點的。”
誰稀罕你,小少爺虎著臉,還在生悶氣,他可沒趙珩心大,被人騎到頭上還能舔著臉撒歡。
“溪右姐姐真是厲害。”
周萱妍笑的有些勉強,連名字都有個相似,到底是哪裡冒出的?
“齊觀瀾!”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齊觀瀾擼起袖子就去找罪魁禍首算賬,趙珩剛想湊上去說說話,卻聞到一股不喜的芳香夾雜著脂粉香氣,可惡,被人搶先了,週二小姐不知何時站到了溫若身邊。
“我請姐姐喝茶,可否請姐姐幫我掌眼。”
遠處來人一身月牙白長袍,上麵套了一身湖青緞坎肩,端的富貴風流,身後跟了一個打扮簡單形容嚴肅的男人。楊叢向來管不住眼,美人一笑都能勾的他六神無主,忘了回家路,此刻規規矩矩,顯然不太正常。
溫若察覺到一絲異樣,剛想婉拒周小姐,誰知週二小姐眼尖地抓住了她的袖子,扯直了也不肯鬆手,隻聽她笑意盈盈道:“到時我護送姐姐回去。”
問都不問,上下嘴皮一碰便徑直下了決定,溫若目光立刻冷淡下來,她一生氣,連半分好臉都不願裝,手上暗自用勁想抽回手脫身,甚至壞心地想著讓她出一出洋相。
一拉才發現自己當了一回跳梁小醜,心中暗暗驚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生的什麼怪力。也怪兩人靠的太近,較量時她又使了巧勁誆了她的力氣,不過片刻週二小姐氣息便已紊亂,裸露在外的肌膚白裡透著粉色。
餘光恰巧落在週二頸間,比起瑩潤溫柔的珍珠項鏈,水粉遮蓋下一絲微不可見的紅痕格外眨眼,溫若呼吸一停,鬆開手小聲說道:“你贏了,我同意了。”
客人都送到眼前了,斷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她眼珠一轉,心思又活絡起來,“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小姐懂吧。”
周萱妍顯然知會她的意思,嬌俏的臉上裝滿了驚訝,隻是說不出話來,偷偷挪到她身後,彆過臉小聲地喘著氣,歇息片刻,刻薄的聲音傳來:“這不像姐姐會說的話。”
“錢財是最容易兩清的關係,還是週二小姐想欠我個人情?”
“我懂了。”
兩人談妥,溫若心下鬆了口氣,過程雖迂迴險生,但也算回到正途,主顧算是救回來了,她眯起眼睛,再次露出算計的目光,聲音溫柔道:
“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相敬如賓,亦或是覓求良緣,舉案齊眉琴瑟和鳴,這些都太飄渺了,我娘說了,找夫君一看品行,二看形容,你意下如何?”
趙珩嘖嘖一聲,全然不知兩人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麼,隻道女人善變,一炷香功夫,就能握手言和成為知心姐妹。
美人一開口,當真驚世駭俗。
“形容要佳!”週二小姐說完視線偷偷落在遠處,羞怯但不扭捏,“眼裡隻我一人。”
溫若點頭,目光落在遠處,“楊公子容貌中等,其他我隻是道聽途說,你可有瞭解?”
周萱妍不答反問:“你不覺得我異想天開要的太多?”
“愛美是人之常情,男人要貌美要溫順要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可以,周小姐光明磊落,也是難得,是吧,趙公子?”最後一句目光不偏不倚,似是詢問,其實京城誰人不知趙珩就是這種人。
趙珩拚命點頭,知己啊!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得好,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誰不好色,都說他孟浪,事實上他又不逼不搶,也不曾虧待了府裡的人,卻平白捱了不少罵。
“爹說楊公子與齊公子玩得好,兩人眼花心不花,還是守些禮節的,姐姐可否幫我試一試他?”
這一聲姐姐叫的真情實意了許多,剛剛齊公子離開,她沒給一絲眼神,還敢直言調戲,說明不喜齊觀瀾靠近,周萱妍敵意減了五分,又見她與趙珩二人言談交往不卑不亢,還挾恩不求報,她自是心生親近。
溫若拿起一支箭,“妹妹高看我了,我六藝不精,若是投壺,或許能幫上點忙。”
周萱妍點頭,隨後又搖頭,“楊叢他不一定願意。”
“趙公子可願意替溪右做這個惡人?”溫若嫣然一笑,很是期待後麵的情景。
趙珩直勾勾地看著她這雙會說話的眼睛,柔情漸深快要溢滿眼眶,比起夜空中的繁星還要奪目,府內的百花頓時失去顏色,唯有這朵朦朧春色動人心絃,清冷麵溫柔鉤,她在向我示好。
“趙公子,又是你的新歡?”楊叢習慣性地來了一句,說完才記得身後有人,他下意識看向齊觀瀾,遞了一個救我的眼神,“是吧,觀瀾?”
你嘴賤關我什麼事,齊觀瀾今日過的跌宕起伏心力交瘁,一身金裝都跟著暗淡憔悴了,他神色複雜,提點道:“今天是你主場,動動腦子。”
說完立刻離楊叢遠了幾步,兩人混一起久了,他對楊叢還是有些瞭解的,兩軍對壘前,總有先鋒摸路,好讓小少爺借機找事,但凡遇上趙珩,身為左膀右臂總要身先士卒。
“果然是條好狗腿!”
明明剛才氣質還是如沐春風,現下暴雨臨頭,趙珩嘴起來人也不遑多讓,果然,下一刻溫若再次見識到了趙珩的威力,痛處一挑一個準:
“怎麼,狗腿成親,要少爺來助陣,將來也是要齊少爺幫你洞房嗎?”
周萱妍目光瞥向齊觀瀾,快到幾不可見,溫若搖頭,心中暗忖,大小姐,好歹看看場合,怎麼一到齊觀瀾,腦子都沒了,這下楊叢看了還不生氣,他就是屬王八的。
一上來還以為能裝個半天,但人本性難移,怕是早用餘光暗戳戳把周萱妍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如今見到此景還有什麼不明白,一下子坐實了傳言。
“你找死!”
楊叢瞬間紅了眼,氣大如牛,兩個鼻孔驟然張大,鼻息四溢,擡起厚重的鐵蹄哞哞叫著就要撞上趙珩。
是條漢子!齊觀瀾一臉讚賞地看著。
他敢!
趙珩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身後,抱著胳膊不為所動。
下一刻,小廝便快如閃電地扣住楊叢手腕,楊叢臉色一白,驚叫出聲,隨後更加惱羞成怒,許是麵前有人,隻狠狠地踹了小廝一腳。
小廝麵色如常,語氣依然平靜道:“有姑娘在,還請趙公子慎言!”
“楊家養的真好,奴才成器都能替主子撐腰了。”趙珩雙手一拍,幾個侍衛站在他身後幾米遠的位置,“楊深,本公子請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