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貼錢求我拆婚 婚書和離書
婚書和離書
憑什麼他這麼氣定神閒!
溫若心中氣結,她倏地勾起唇角,緩緩湊到眼前,“你說呢?”
幽閉昏暗的床內,感官聽覺更甚以往,微末的動作也能儘收眼底。身下立刻變得僵硬,溫若輕笑不已,“怎麼,你想哪裡去了?”
輕言軟語挑人心絃,齊觀瀾軟玉溫香抱滿懷,奈何美人帶刺,紮的他心疼。
下一刻,溫若下唇一痛,灼熱的氣息抵在鼻尖,“我錯了,你不喜歡我,我便不出現,婚書給你,和離書也給你,好不好?”
溫若一頓,“你看清了?”
齊觀瀾聲音有些複雜,“算是!”
“不傷心?”
一息之間,厚重的大床輕微晃動,回過神來身下是鬆軟的床褥。
溫若枕在他手心,全身上下被他的氣息包裹,就連空氣都快被奪去,“現在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更好的是,我們是一樣的貪心。”
溫若沉默了片刻,擡手環住了他的後頸,輕柔地摩挲著他的耳垂,“婚書要我寫什麼?”
“你的名字。”
“好吧。”
齊觀瀾手指僵在一側,他反複吞嚥了幾次,話一出口聲音又緊又喜,“你答應了?”
溫若抿起下唇,上麵還有齊觀瀾留下的咬痕,她下意識點頭,濕聲道:“對。”
“唔!”
良久之後,兩人額頭相抵,溫若還在輕喘,唇上又是一熱,她立刻擡起手,抵在他胸前,“彆咬,我明天還要見人。”
“啊!”
溫若痛呼一聲,齊觀瀾緩緩擡起頭,盯著她肩上的齒印好半晌,深深地歎了口氣,給她攏緊領口,恨道:“我明日就來提親。”
溫若唇角又彎了幾度,“你先從我床上下去。”
齊觀瀾遲遲沒有下一步,正當溫若要問時,眼前多了一個荷包,不知藏在哪裡。
溫若摸了一下,不過半截手指長,質地溫潤,手感很熟悉,摸到底部,她奇道:“印章?”
“這是訂婚信物。”
“之前讓人刻了一對,有這個章印,如我一般。”
溫若頓住,想起她壓在箱底的那個,“我還沒準備。”
“我們交換。”
翌日,溫若回到大理寺,一封信擺在正中央,她拆開一看,不禁笑了,“賀安,誰送的信?”
“岑伯兮的小廝。”
溫若看了眼上麵的字,天上下紅雨了。
“他邀我小聚,邀你了嗎?”
賀安搖頭。
“可笑。”
溫若放下書信,“今日我有事,幫我告個假。”
一到家門口,媒婆便迎了進來,“溫大人,你可算來了,齊公子的聘禮送來了,公主正在廳內喝茶。”
她望向院內,一箱箱的禮盒如流水般往院裡擡,昨晚還聽說兩人吵架了,今日就上門提親了。
“齊少爺還送了個寶貝,說要你親自開啟。”
溫若進了門,雲青的視線立刻轉了過來,洪石榴把她拉到一旁,“你想好了?”
溫若掃了一眼院中,回道:“自然要看看聘禮合不合心意,不合心意我就給他趕出去。”
洪石榴噎住,“算了,你看吧。”
溫若說是如此,幾眼掃完了禮書,將它塞在洪石榴手上,“不錯。”
聘書和禮書都是齊觀瀾早就備好的,顧府的庫房都搬空了吧。
兩人進來,隻見榮靜公主一個眼神,雲青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長盒,“少爺要我交給你的。”
洪石榴不怎麼識字,麵前還坐著公主,雖說沒什麼架子,但她動作還是有些拘束,她又朝溫若貼近了一步,心底踏實了一點。
溫若不光出息了,身上還多了幾分人味,她還以為這輩子看不到她嫁人。
她轉過臉去,抹了把眼睛,榮靜公主瞧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溫若剛開啟,榮靜公主便湊了上來,“我倒要看看臭小子寫了什麼了不得的情話。”
寫時一臉蕩漾,老孃都不放在眼裡。
“和離書?他還簽了字蓋了手印?”
“還沒成親,他怎麼如此荒唐?”
椅子劃出刺耳的聲音,榮靜甚至不敢看洪石榴的臉色,她麵帶慍怒,伸手就要將和離書奪過來。
“我去找他算賬。”
溫若連忙護到懷裡,榮靜眉頭擰成一團,驚訝道:“你不生氣?”
溫若臉上漾出一抹笑,當寶貝似的小心將它收好,“齊觀瀾果然得了公主真傳,敢作敢當,頂天立地,大丈夫也。”
“婚書在哪?”
和離書能用來誇人,榮靜公主一頭霧水,雲青也沒法回她,邊搖頭邊將婚書遞上。
金絲繡成的海棠並蒂蓮,綢緞做的婚書拿在手上卻重若千鈞。
溫若握筆的右手止不住的發顫,她猶豫片刻,沾了金墨,落筆無悔。
“簽了!”
齊觀瀾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榮靜見到他瞬間手有些癢,要不是看在良辰吉日的份上,定要抽他一頓。
溫若剛好放下筆杆,婚書正攤在桌麵上,上麵的名字看的一清二楚。
齊觀瀾激動地抱了一下榮靜,哽咽道:“娘,我要娶親了。”
先前死活不願意成親的是誰,榮靜覺得她老了,開始不記事了。
榮靜公主走神了一會,齊觀瀾如風般飄到桌前,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婚書,眉眼間滿是藏不住的歡喜,翻來覆去的欣賞,“寫的真好。”
流暢的簪花小楷,比起辦公時的工整,秀美端莊外多了幾分飄逸。字如其人,刈老頭見到,怕是也會吃驚,不知她花了多少功夫練成今日這般。
“你是來欣賞我的書法?”
溫若給了石榴娘一個安心的眼神,石榴娘便和雲青一起去了門外,看熱鬨的,要喜糖的,總歸來沾沾喜氣。
“我怕你緊張,又擔心你臨陣逃跑,所以偷偷在門口堵你。”
門外突然響起了爆竹聲,劈裡啪啦到現在仍震耳欲聾,這是放了多少,火藥味濃的快要飄到眼前了。
溫若下意識看向齊觀瀾,不用問,肯定是他的花招。
齊觀瀾眸中精光一閃而現,即便是竭力收斂,笑容依舊燦爛無比,“趙珩賭輸了!”
“你又算計他?你們不是朋友了嗎?”
“誰讓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腦,身為我的好兄弟,自己求婚不成,就給我潑冷水,活該。”
榮靜坐在一旁,忍不住低頭扶額,原以為觀瀾能靠譜點,誰知娶個親居然還如此離經叛道。
“你還讓他做什麼了?”
齊觀瀾讓她安心坐下,一眨眼目光又黏在了婚書上,“不過是沿著大街小巷,替我發發喜糖,宣揚一下我們的婚事。”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不過晚了些,居然有閒言碎語說他被拋棄了。
溫若挑眉,假裝不滿道:“這種事怎麼還讓他人代勞?”
齊觀瀾正卷著婚書,聽見這話不由呆住,他將婚書放進懷中,才清了清嗓子,“你願意?”
“院長說人生得意須儘歡。”
溫若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反正也就這一回。”
齊觀瀾立刻得寸進尺,貼臉問道:“可以騎馬遊街嗎?”
溫若想了想,“可以。”
他喜上眉梢,“共騎?”
“可以。”
美夢成真!齊觀瀾下意識倒吸一口氣,興奮瞬間充斥全身,就連骨頭都變得輕飄飄,嘴角快要咧爛。
榮靜公主咳嗽一聲,“有點出息。”
他突然清醒下來,撇嘴道:“你怎麼有求必應?說吧,要我做什麼?彆是想拖延婚期吧?”
“提前對你好還不行?機不可失,不然我可就回大理寺了。”
溫若嘴上說著,腳下一動不動,臉上笑意盈盈,顯然是在逗他。
齊觀瀾眼睛一亮,“婦唱夫隨,要不我去大理寺當個差?”
“你夠了,我不想當猴子。”
“那探班總可以吧?一天探兩次,午時給你送飯,下值接你回家。”
“可以,不過不能每天都探。”
齊觀瀾剛立起的肩膀立刻垮了下來,他似乎又想起什麼,勾起她的小拇指,語氣異常堅定道:“那你得補償我。”
“幫你看賬本?”
“差不多吧。”
榮靜搖頭,“再不去,人都散了。”
“這可不行!”
齊觀瀾匆匆站起身,他施展輕功,身子輕輕一縱,人已在外麵,旋即一個翻身,喊道:“等我!”
下一刻,便沒了身影。
“這?”
榮靜公主瞳孔驟然一縮,顫抖著雙手,不可思議道:“他是人是鬼?”
溫若暗叫不妙,訕訕道:“他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我師父給的,許是增加內力的,沒想到這輕功他一學就會,奇才。”
原來他還沒和榮靜公主坦白,那公主怎麼就來幫他提親了?
榮靜公主稍稍鎮靜下來,她仔細一琢磨,忽覺不對,“你都沒有?你師父怎麼會給他吃?”
“他性格古怪,畢竟男女有彆,我沒學吃了浪費。”
溫若略一思索,又說道:“他也學了不少招式,您抽空可以和他比劃比劃。”
榮靜臉上閃過一絲興奮,手指輕動,似乎心癢難耐,“你師父輕功當真這麼好?”
溫若:“應該是吧。”
“快!”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齊觀瀾身輕如燕地落在門前,“我準備好了。”
溫若朝他使了個眼色,齊觀瀾忽然頓在原地,他一時得意忘形,忘了保密。
“我可以回來再解釋嗎?”
榮靜公主看了兩人一眼,“去吧。”
溫若坐在馬背上,手攬韁繩,遊刃有餘地安撫著小白,眼角掃過下方的齊觀瀾,忽然笑了,“我做過一個夢。”
“是什麼?”
“夢見你騎著小白,我綁著雙手走在後麵,在大街上遊街示眾,太陽可毒了。”
齊觀瀾握住馬鞍,直接飛身而起,自然而然地將她摟在懷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鬢側,“我這麼壞?”
“許是我同你母親的交易被你發現了。”
“那你很壞了,心心念念全是貴女錄。”
“所以你才鬨彆扭?”
平白無故中了一箭,要不是她早有準備,或者他身上的那件金絲馬甲替他擋了,怕是沒命了。
齊觀瀾緊了緊胳膊,顯然還是很在意,“你沒選我。”
“你還說我紙上談兵。”
“你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