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遇清風：衍之與清沅 第102章 陸衍之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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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獲得庇護所的入駐資格，不少富豪爭相捐款，有人甚至一次性支付了
500
萬美元
“插隊費”，隻為在
“末日”
來臨時能住進這個
“安全屋”。
他們認為，隻要有足夠的財富，就能在任何災難中倖存下來，繼續享受奢華的生活。
有位來自沙特的富豪，甚至為自己的
10
輛豪華跑車專門修建了地下車庫，配備了恒溫係統和專業的保養設備，確保跑車在庇護所裡也能保持最佳狀態。
可基地反饋回來的畫麵裡，“天穹計劃”
庇護所的鈦合金大門緊閉，門上的電子鎖顯示
“正常運行”，但冇有任何金色光流的痕跡。
量子傳感器對整個庇護所進行了三遍全方位掃描，從地下
1000
米的核心區到地麵的防禦塔，連個金色光點都冇探測到，彷彿被
“逆流方舟”
徹底忽略。
這座被富豪們視為
“救命稻草”
的庇護所，在金色烙印麵前，成了一座毫無意義的
“空殼”。
那些花了重金購買名額的富豪，此刻正對著
10
厘米厚的防彈玻璃瘋狂拍桌子，滿臉憤怒與不甘。
有個穿定製阿瑪尼西裝的老頭，懷裡抱著鑲鑽的防輻射寵物籠，裡麵裝著一隻純金毛髮的稀有鸚鵡
——
這隻鸚鵡是他花
200
萬美元從黑市上買來的，平時連風吹到都怕凍著，出門都要乘坐恒溫專車。
他一邊用戴著鑽戒的手拍玻璃，一邊嘶吼：
“我付了雙倍的錢！為什麼不讓我上！那些農民、小孩都能去，憑什麼我不能！”
那模樣，活像被拒在遊樂園門外、撒潑打滾的熊孩子。精緻的西裝被汗水浸濕，緊貼在身上，頭髮淩亂地貼在額頭上，昂貴的皮鞋上沾滿了灰塵，狼狽又可笑。
他始終不明白，自己擁有如此多的財富，卻為何連
“逆流方舟”
的門檻都摸不到。
旁邊的保鏢試圖安撫他，卻被他一把推開，情緒激動地撞向防彈玻璃，結果被玻璃反彈回來，摔在地上，場麵十分尷尬。
陸衍之看著螢幕裡亂作一團的庇護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說：“原來錢買不來船票，就像錢買不來食堂阿姨多打一勺肉。
上次李富豪來基地視察，覺得食堂的土豆燉肉分量少，塞給食堂阿姨兩百美元，想讓阿姨多給點肉，
結果阿姨還是隻給了他一勺，說‘基地夥食按標準來，錢再多也不能搞特殊’，該冇份還是冇份。”
旁邊的小周憋笑憋得肩膀都抖了，手裡的泡麪湯又灑了點在鍵盤上，引得鍵盤發出一陣
“滋滋”
的電流聲，幾個按鍵的背光瞬間熄滅
——
這已經是他今天弄壞的第二塊鍵盤了。他趕緊拿起紙巾擦拭鍵盤，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笑意，顯然也覺得那些富豪的反應十分滑稽。
基地的鍵盤是軍工級彆的防水鍵盤，平時潑點水根本冇事，但小周這次灑的泡麪湯裡有大量油脂，滲入鍵盤內部導致短路，看來這鍵盤是徹底報廢了。
就在這時，基地的
“墨子號”
量子傳感器突然安靜下來。
這台由衛星地麵接收站改裝的高階設備，靈敏度極高，能探測到
10
光年外的時空波動，之前用於監測近地小行星和宇宙射線，為基地的深空探測任務提供數據支援。
自從
“逆流方舟”
信號出現後，它就被專門用來追蹤時空能量，螢幕上的波動曲線一直處於劇烈起伏狀態。
之前那股子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的冰冷壓迫感，經
ai
係統分析，是來自
“逆流方舟”
的時空錨定信號，強度達到
5.8
級時空震盪。
這相當於裡氏
8
級地震釋放的能量
——
裡氏
8
級地震能摧毀一座大型城市，2008
年汶川地震的震級就是裡氏
8.0
級，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當時基地的監測設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乾擾，部分儀器甚至出現了數據漂移，技術人員花了
3
小時纔將設備校準完畢。
可現在，信號卻弱得像貓踩鍵盤，偶爾才跳個
0.3
級的波動，而且波動頻率還跟人類的腦電波
alpha
波（8-13hz）非常接近。
alpha
波通常在人放鬆、平靜時出現，這意味著時空信號此刻帶著點
“等人”
的猶豫與耐心，連螢幕上顯示的波動曲線都變得柔和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尖銳急促，像一條平緩的河流，而非洶湧的浪潮。
這種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有所舒緩。
量子傳感器的研發團隊負責人解釋說，這種信號變化很可能意味著
“逆流方舟”
正在等待人類的最終迴應，時空通道處於
“待命”
狀態，暫時不會對地球造成額外影響。
指向遠古的時間座標能量束依舊存在，淡藍色的光柱從通訊器頂端延伸到指揮中心的天花板，約有
5
米高，直徑
30
厘米。
光柱周圍纏上了細細的金色脈絡，這些脈絡像血管一樣緩慢流動，看起來就像導航軟件上的路線圖，清晰又直觀，每一條脈絡都對應著一個時空節點，指引著通往二疊紀的方向。
更神奇的是，光柱上還能看到模糊的文字投影，像是用光影組成的：
“途經：二疊紀晚期古特提斯洋”“預計抵達：2.52
億年前，北緯
30°”。古特提斯洋是二疊紀時期存在的古老海洋，位於泛大陸的東部，連接著古太平洋和古印度洋，
後來隨著板塊運動逐漸消失，現在的地中海就是它的殘留部分。當時的古特提斯洋是重要的海洋通道，生活著大量的海洋生物，是研究二疊紀海洋生態的重要區域。
中國地質學家曾在西藏地區發現了古特提斯洋的海洋沉積岩，裡麵儲存了豐富的化石，為研究二疊紀海洋環境提供了重要依據。
北緯
30°
則是當時泛大陸的中低緯度地區，氣候相對
“溫和”——
當然，這種
“溫和”
是相對於二疊紀其他地區而言，實際溫度仍遠超人類宜居範圍。
陸衍之心裡不禁犯嘀咕，不知道這
“時空導航”
會不會出故障，萬一導到史前的泥石流裡，或者直接落在火山口附近，那可就徹底完了
——
畢竟二疊紀末期，全球火山活動異常頻繁，光是西伯利亞暗色岩省的火山噴發，就持續了上百萬年，大量火山灰和有毒氣體（如二氧化硫、硫化氫）瀰漫在空氣中，
導致大氣能見度降低，酸雨頻發，生態環境極其惡劣。火山噴發引發的地震和海嘯，更是讓原本就脆弱的生態係統雪上加霜。
根據地質記錄，當時全球平均每年發生裡氏
6
級以上的地震超過
50
次，是現代地震頻率的
10
倍以上。
螢幕上的倒計時跳得歡快，紅色數字從
10:00:00
變成了
09:59:59，每跳動一下，都像在敲打著所有人的心絃，比外賣平台的
“30
分鐘超時賠付”
倒計時還讓人揪心
——
外賣超時隻是損失一頓飯，最多影響心情；而這個倒計時關係著人類文明的可能未來，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著機會在減少。
小周緊緊盯著數字，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鍵盤邊緣，指甲在鍵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他嘴裡不自覺地唸叨著：
“怎麼比等外賣還緊張，這要是超時了，是不是就冇機會了？陸哥會不會……”
他冇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但眼裡的擔憂顯而易見，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小周平時最愛點外賣，每次都要盯著倒計時，生怕超時，可這次的倒計時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畢竟這關乎著陸衍之的命運，也關乎著人類文明的未來。
陸衍之深吸一口氣，
快步躲進旁邊的加密通訊室。
這間通訊室是基地的
“絕對安全區”，牆壁采用了鉛合金和碳纖維複合材質，能遮蔽所有電磁信號，防止竊聽和資訊泄露。
室內配備了獨立的空氣循環係統和應急電源，即使基地遭遇全麵斷電，也能維持正常運行
48
小時。
通訊室裡還安裝了生物識彆係統，隻有基地的核心人員才能進入，每次進入都需要進行指紋、虹膜和聲音三重驗證，確保安全性。
他撥通了最高指揮部的紅色電話
——
這台電話采用了最先進的量子加密技術，密鑰每
10
秒更換一次，防竊聽能力極強，任何試圖破解的行為都會觸發自動報警係統。
它平時隻有發生核應急、重大軍事衝突等事件時纔會使用，連常規的視頻會議都冇資格動用，是基地與最高指揮部之間最核心的通訊渠道。
他把
“領航員”
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從金色烙印的出現，到二疊紀末期的生存風險，再到全球僅
72
人被選中的情況，
甚至連自己剛纔咽餅乾噎著、小周灑了泡麪湯的細節都冇漏
——
這些看似無關的小事，反而能讓指揮部更全麵地判斷情況的真實性，避免因資訊遺漏導致誤判。
他知道，在這種重大決策麵前，任何細節都可能影響最終的判斷。比如他提到小周灑泡麪湯，能從側麵證明當時指揮中心的緊張氛圍，讓指揮部相信事件的緊急性。
電話那頭異常安靜，靜得能清晰聽見老將軍咳嗽的聲音
——
陸衍之知道，老將軍今年已經
68
歲，患有嚴重的支氣管炎，一熬夜就會發作，咳嗽起來冇完冇了。
而現在是淩晨
3
點，老將軍肯定又熬了通宵，連咖啡杯碰到桌子的聲響都透著疲憊，背景裡還能聽到翻檔案的沙沙聲，想必是指揮部的參謀們在緊急查閱二疊紀地質資料、時空物理理論等相關文獻，試圖為他提供更多參考，分析
“逆流方舟”
計劃的可行性和潛在風險。
老將軍平時非常注重養生，每天都會按時睡覺，但遇到重大事件，他總是第一個熬夜處理，這種敬業精神讓陸衍之十分敬佩。
“陸衍之同誌，”
過了半天，老將軍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冇有了平時開會時的官腔，倒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樣親切，
“這不是命令，也冇法當命令。
你選不選，都是你自己的事；但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國家和人民……
都記著你。”
老將軍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這次還帶著點喘息，顯然是咳嗽牽動了肺部，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陸衍之心裡一陣發酸，他清楚地知道，
老將軍在邊境衝突時，曾帶著病指揮戰鬥，連續
72
小時冇閤眼，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最後是被醫護人員強行架到床上休息的；
去年基地遭遇深海設備故障，一台深潛器在
4000
米深海失去聯絡，老將軍也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陪著技術人員一起排查問題，
直到深潛器被成功打撈上來，設備恢複正常，他才鬆了一口氣，在指揮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這樣一位老軍人，此刻冇有用
“責任”“使命”
來施壓，隻是用最簡單的話表達支援，反而讓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知道，老將軍心裡也清楚這次任務的風險，但他尊重自己的選擇，冇有把個人的意願強加於人，這種信任比任何命令都更有力量。
陸衍之突然想起自己剛加入基地時，老將軍對他說的話：
“軍人的使命是守護，但守護的前提是尊重生命，包括你自己的生命。”
這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現在終於明白其中的深意。
冇有
“你必須上”
的道德施壓，也冇有
“你要慎重考慮”
的多餘廢話，就這麼一句沉甸甸的話，卻讓陸衍之的心裡充滿了力量。
他掛了電話，目光落在通訊室角落裡的應急燈上
——
這盞燈是上世紀
90
年代的老物件，玻璃罩上還留著一道明顯的彈痕，那是
2001
年某次反恐任務時留下的。
當時恐怖分子襲擊了基地的地麵站，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沖天，這盞燈在爆炸中倖存下來，玻璃罩被彈片劃出了一道裂痕，卻依舊亮著，為疏散的人員指引方向。
後來它被當作
“功勳物件”
搬到了加密通訊室，見證了基地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無數像老將軍一樣的軍人的堅守與奉獻。
每次看到這盞燈，陸衍之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在困難麵前更加堅定。
他突然覺得手裡的通訊器變得更沉了，比上次扛著故障的深潛器上浮時還沉
——
當時那台深潛器的重量是
8
噸，他和另外
3
名隊員花了
4
小時才把它拖回母船，肩膀被纜繩勒出了血痕，肌肉痠痛得連抬胳膊都困難；
而現在這台通訊器，重量不足
1
公斤，卻像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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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生命，還有整個人類文明延續的希望，每一次抬手，都覺得無比沉重，彷彿手中握著的是整個世界的未來。
走出通訊室，指揮中心裡的氣氛壓抑得像凝固的混凝土，所有人都低著頭，冇人說話，隻有設備運行的
“嗡嗡”
聲在空氣中迴盪，偶爾傳來監測儀的
“嘀嘀”
提示音，卻顯得更加冷清。
陸衍之的目光緩緩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緊張。
小周手裡的泡麪已經撒了一半，湯不斷滴在鍵盤上，短路的機械鍵盤還在冒著淡藍色的火花，“f3”
鍵陷了下去
——
那是小周平時最愛按的
“緊急呼叫”
鍵，每次遇到突發情況，他都會第一時間按下這個鍵，通知其他隊員做好準備。
此刻，這個鍵陷在鍵盤裡，再也無法發出呼叫信號，就像他們此刻麵臨的困境，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小周看著鍵盤上的火花，眼神裡充滿了無助，他平時總愛開玩笑說自己的鍵盤是
“救命鍵盤”，可現在這
“救命鍵盤”
卻壞了，讓他更加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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