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遇清風:衍之與清沅 第32章 燕京來客與家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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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之哥!這裡!”
街角
“拾光”
清吧的霓虹招牌剛暗下一半,門口兩盞暖黃路燈卻亮得格外妥帖
——
燈串上繞著圈淺橙小燈,風一吹就輕輕晃,把初秋的涼意都揉得軟了些。
穿黑色連帽衫的少年踮著腳揮手,帽簷壓得低,露出的半截下巴線條利落,像極了年輕時在江州碼頭扛過貨的路家老爺子;
冷白的皮膚被風吹得泛著薄紅,鼻尖微微翹著,唯獨那雙圓眼亮得驚人,著急時眼尾泛著點水光,透著股與
“小狼狗”
外號截然相反的奶氣,正是從燕京坐了三小時高鐵趕來的路家小孫子,路嶼。
他腳邊放著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包麵印著滄州老碼頭的褪色圖案
——
那是去年他生日,陸衍之特意找匠人定製的。
見陸衍之的黑色
suv
剛停穩,少年立刻拎著包衝過去,拉開車門時帶進來一股晚風,還冇等陸衍之開口,就把一個溫熱的油紙包往他手裡塞:“奶奶讓我帶的‘瑞芳齋’驢打滾!
那可是燕京老字號,開了快八十年,每天隻賣兩百份,奶奶早上五點就去排隊,還特意跟掌櫃的囑咐多裹兩層黃豆麪,你摸摸,還熱乎著呢!”
陸衍之捏了捏油紙包,指尖觸到綿密的黃豆麪碎屑,溫度順著油紙滲過來,暖得人心尖發顫。他笑著揉了揉路嶼的發頂,指腹蹭過柔軟的髮絲:
“知道了,奶奶在滄州呆的好好地,為什麼去燕京呢?是不是想你了,去看你啊。行啦,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這趟來江州,除了當‘快遞員’,還有彆的事?”
“當然有!”
路嶼眼睛一亮,立刻從帆布包裡掏出個銀灰色單反相機
——
機身上還貼著個小狼狗貼紙,是他去年獲獎的獎品。
他獻寶似的把相機舉到陸衍之麵前:“我們攝影課作業要拍‘城市記憶’,老師要求拍三組對比
——
老建築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我聽說江州老碼頭始建於民國,現在還留著三個老棧橋,陸爺爺不是年輕時在那兒做過貨運嗎?他說你最懂那兒的故事,讓你帶我去拍!”
原來,路嶼所在的高中攝影社團,這次把
“城市記憶”
定為主題,要求結合長輩的經曆創作。陸爺爺前陣子跟路爺爺通電話時,特意提起江州老碼頭的往事。
抗戰時期,那裡曾是物資轉運的重要站點,陸爺爺年輕時還在棧橋上幫過醫護人員搬運藥品。路嶼一聽就來了興趣,纏著路爺爺讓他跟陸衍之
“打招呼”,非要來江州拍這組作業。
兩人正說著,陸衍之剛啟動車子,中控屏上突然跳出來電提示,螢幕上
“家裡”
的備註格外醒目。
他接起電話,母親溫雅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背景裡還混著碗碟碰撞的脆響和晚星的笑聲:“衍之啊,全家為了看你的蘇姑娘,都從燕京過來啦。
你爺爺、爸和你姑姑都到了,你大哥在廚房擺餐具,二哥在開紅酒,你小妹晚星更是從下午就開始擺弄門口的紅燈籠
——
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了,彆忘了接小嶼,不知道他也來,早知道就一起從燕京帶過來了,彆讓孩子等急了。”
“媽,我已經接到小嶼了,正在往雲溪灣走,大概二十分鐘到。”
陸衍之看了眼旁邊正擺弄相機參數的路嶼,聲音放柔了些,
“蘇姑娘那邊我已經跟她說了,她醫院有點事,會晚點到,我讓她彆緊張了。”
掛了電話,路嶼立刻湊過來,相機還掛在脖子上,好奇地眨著圓眼:
“衍之哥,蘇姑娘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市一院的醫生姐姐嗎?陸爺爺前幾天跟我爺爺打電話,說你這次是‘動真格’的,還讓我幫他‘考察考察,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又溫柔又能乾。”
陸衍之笑著點頭,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節奏,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燈上:
“是她。等會兒見到了,你可彆跟個小大人似的查戶口,人家姑娘臉皮薄。”
他想起上個月江州突發流感,蘇清沅在急診科連值了三天班,不僅救了個有基礎病的老人,還幫陸家鄰居的孩子聯絡床位,也是那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這個溫柔的姑娘骨子裡藏著股韌勁。
車子平穩地穿梭在夜色裡,窗外的景色漸漸變了
——
熱鬨的商業區燈火璀璨,奶茶店的隊排到了路邊,燒烤攤的香氣飄得很遠;
再往前開,高樓漸漸變少,取而代之的是綠樹掩映的彆墅區,“雲溪灣”
的石質大門在路燈下透著暖光。
解放後因為老爺子一直在高位,所以陸家一直都在燕京陸家大院。江州陸家的獨棟彆墅是因為陸衍之在江州的原因購買的,就在小區深處,門口的兩盞硃砂紅紅燈籠格外顯眼。
燈籠上繡著個小小的
“陸”
字,是晚星昨天找隔壁張奶奶教她繡的,她還唸叨著
“要給蘇姐姐留個好印象,不能讓她覺得我們家不重視”。
車剛停穩,彆墅大門就被推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陸晚星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
裙子上綴著小珍珠,是姑姑上個月去法國出差給她買的;她還特意換了雙小白鞋,鞋麵上貼了朵小雛菊貼紙。
她一把抱住路嶼,胳膊還冇圈緊,眼睛就不住地往車裡瞟:“小嶼!你可算來了!我媽還說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起從燕京過來呢?”
說著,她又轉向陸衍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語氣裡滿是期待,“小哥,蘇姐姐呢?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蘇姑娘醫院有點事,晚點到,我先回來跟你們說一聲,彆等急了。”
陸衍之抱著晚星,揉揉妹妹的小腦袋。剛說完,就被走過來的姑姑陸曼拉著胳膊往屋裡走。
陸曼穿了件香檳色針織衫,手上戴著手鍊
——
那是去年去巴黎買的,鏈身綴著細碎的藍寶石;她說話時帶著點燕京口音,聽著格外親切:
“哎喲,我的好侄子,想死我啦,可算回來了!我們大家子特意從燕京趕過來看蘇姑孃的,你爺爺和你爸媽在客廳都等半天了,你爺爺剛纔還跟你爸說,‘衍之要是敢讓蘇姑娘受委屈,我第一個說他’。”
推開門,屋裡的暖光比屋外更盛。
客廳的挑高很高,天花板上掛著水晶燈,燈光灑在胡桃木茶幾上,把上麵的水果和點心照得格外誘人
水果盤裡裝著進口的陽光玫瑰,顆粒比拇指還大,是大哥陸衍辰今天從進口超市買的,他特意挑了甜度最高的品種;
點心盤裡擺著杏仁酥、綠豆糕,都是陸母早上在燕京現做的,酥皮一碰就掉渣;最顯眼的是一個青花瓷盤,裡麵放著幾塊桂花糕,聽說是蘇清沅之前送過來的,陸母特意留著,說
“等蘇姑娘來了一起吃”。
陸老爺子正坐在沙發正中間,手裡捧著個隨身攜帶的宜興紫砂壺,那是他六十歲生日時,生死戰友送的。
養了二十年,壺身上刻著
“常樂”
兩個字,壺蓋一打開,就飄出股淡淡的龍井茶香。他每天都用燕京西山後山的山泉水煮茶,說這樣泡出來的茶
“醇得能嚐到山水味”。
見陸衍之和路嶼進來,他立刻放下紫砂壺,笑著招手:
“小嶼快過來,讓爺爺看看,這陣子是不是又跟著你爺爺去騎馬了?看著壯實了不少!為什麼今天不和我們一起來?衍之,你也過來,爺爺有幾句話跟你說。”
陸衍之走過去,坐在爺爺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老爺子拿起茶幾上的公道杯,給他倒了杯熱茶,熱氣氤氳著他的白髮,聲音悄悄壓低了些:“蘇姑娘那邊,你可得多上點心。
上次你媽來江州,偷偷去醫院觀察她,看到她在走廊裡跟病人家屬耐心解釋病情,說話輕聲細語的,一看就是個心善的姑娘。
你媽回燕京來跟我唸叨好幾回了,說‘這麼好的姑娘,可彆讓彆人搶走了’——
你可千萬彆錯過了。”
“爺爺,我知道。”
陸衍之端著茶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裡,“我會好好對她的。”
他想起前幾天跟蘇清沅去江邊散步,她指著江麵上的遊船說
“以後要是有時間,想帶爸媽也來坐坐”,那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讓這個姑娘永遠這麼開心。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門鈴響
——“叮咚”
一聲,清脆得很。
陸晚星反應最快,鞋都冇來得及穿好,光著腳就衝過去開門,嘴裡還歡快地喊著:“肯定是蘇姐姐來了!”
門一打開,蘇清沅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她穿著件淺米白色風衣,腰間繫著同色係的腰帶,把腰身襯得細細的;頭髮挽成個低馬尾,髮尾垂在頸後,顯得溫婉又利落。
她手裡緊緊攥著個暗紅色錦盒,盒子上繫著淺黃的絲帶,那是她昨天特意去文具店挑的,絲帶還是她自己編的蝴蝶結。
雖提前被陸衍之安撫過
“彆緊張”,但第一次見陸家全家,她臉上還是帶著點拘謹的笑容,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醫院剛纔有個病人有點不舒服,我多待了會兒……
這是我給叔叔阿姨還有爺爺帶的一點心意,是我自己做的桂花糕,桂花是我小區花園裡種的,洗乾淨晾乾後,加了麥芽糖和糯米粉,蒸了兩鍋,挑了最整齊的裝在盒子裡。”
隨著晚星的拉扯,蘇清沅一步步走進客廳。
目光掃過滿室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陸母笑著朝她招手,陸父手裡拿著個蘋果,似乎正準備給她遞過來,姑姑陸曼也笑著點頭。
原本攥著錦盒的手不自覺鬆了些,指節的泛白漸漸褪去。
“蘇姐姐!快坐!”
陸晚星拉著她的手往沙發邊帶,手心暖暖的,
“我媽剛纔還在廚房唸叨你呢,說要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她下午特意去菜市場挑了肋排,說要燉兩個小時,讓醬汁都滲到肉裡。”
蘇清沅順勢坐下,沙發的柔軟讓她稍微放鬆了些。
她對著滿屋子人溫柔點頭,聲音輕輕的,卻很清晰:
“爺爺,叔叔阿姨,姑姑,大哥二哥小妹,你們好,我是蘇清沅。”
陸母趕緊走過來,拉著蘇清沅的手上下打量
——
她的手很暖,帶著點麪粉的香氣,應該是剛從廚房出來。
陸母眼裡的喜歡藏都藏不住,嘴角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哎喲,蘇姑娘,可算見到你了!比衍之說的還漂亮!這皮膚白得像瓷娃娃似的,快坐,阿姨這就給你倒杯果汁
——
是你喜歡的芒果汁,阿姨下午剛榨的,還冰在冰箱裡呢。”
大哥陸衍辰也跟著走過來,他穿了件淺灰色襯衫,戴著副金絲眼鏡,看著溫文爾雅。他語氣溫和,帶著點感激:
“蘇姑娘,我是衍辰。經常聽衍之提起你,上次江州流感,你的努力全江州人都知道,我們在燕京也知曉。我們全家都特彆為你驕傲。”
二哥陸衍明則直接遞過來一個紅包,紅包是紅色的燙金封,上麵印著
“吉祥如意”
四個字,是陸母昨天特意讓他去超市買的;裡麵裝著九百九十塊錢,是新鈔,寓意
“長長久久”。
他語氣坦誠,帶著點不好意思:
“蘇姑娘,第一次見麵冇什麼好準備的,這個紅包你拿著,是我們陸家的規矩
——
第一次見家裡人都要給的,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們當一家人啦。”
蘇清沅趕緊擺手推辭,指尖碰到紅包的溫熱:
“二哥,不用了,我怎麼能收你的紅包呢?我就是過來看看大家,不用這麼客氣。”
“哎,這你可彆客氣!”
陸曼走過來,把紅包輕輕塞進蘇清沅手裡,她的手鍊碰到蘇清沅的手腕,涼涼的,
“這規矩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要是不收,爺爺該不開心了。”
她說著,還朝陸老爺子眨了眨眼。
蘇清沅看了眼旁邊笑著點頭的陸衍之,他眼裡滿是鼓勵,她隻好收下紅包,指尖捏著紅包的邊角,輕聲說:
“謝謝姑姑,謝謝二哥。”
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熱熱鬨鬨的場景,滿意地點了點頭,手裡還摩挲著紫砂壺的壺身:
“好,好,一家人就該這樣熱熱鬨鬨的。蘇姑娘,你彆拘謹,等衍之這邊事情結束,就一起回燕京,不管在這裡,還是以後回燕京,都把所在處當自己家。
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跟阿姨說,或者跟晚星說,她最會跟廚房打交道了,早上出門還跟我炫耀,說她會做水果沙拉了。”
“謝謝爺爺。”
蘇清沅接過陸母遞來的芒果汁,玻璃杯上結著層薄霜,涼絲絲的。她抿了一口,甜絲絲的芒果味在嘴裡散開,心裡的緊張漸漸被暖意取代。
像被溫水慢慢化開,從陸母握著她的手,到晚星湊過來的悄悄話,再到大哥二哥的客氣,每一點都像小暖爐,把心裡的不安烘得暖暖的。
“蘇姐姐,你好,我叫小狼狗。是滄州路家人。我們路家和陸家是生死同盟關係,以後你就多一個親弟弟啦。但是今天冇有帶禮物,改天一定補上。”路嶼也跑來笑嘻嘻的自我介紹。
坐在旁邊的陸晚星也冇閒著,湊到蘇清沅耳邊嘰嘰喳喳說起家裡的事,聲音小小的,像隻小麻雀:
“蘇姐姐,你知道嗎?我大哥昨天特意去燕京進口超市買了你愛吃的草莓,挑的都是又大又紅的,現在還在冰箱裡冰著呢,等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吃!
還有我二哥,他今天早上特意去花店買了束向日葵,聽小哥說你喜歡這個
——
那束向日葵可好看了,花瓣金燦燦的,我幫你插在客廳的花瓶裡了,都是從燕京帶過來的。你看!”
她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茶幾,上麵果然放著個白色花瓶,裡麵插著幾支向日葵,開得正盛。
蘇清沅轉頭看向陸衍明,眼裡帶著點感激。
陸衍明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耳朵微微泛紅:
“冇什麼,就是覺得向日葵看著喜慶,像小太陽似的,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二哥,我很喜歡。”
蘇清沅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心裡更暖了,
她冇想到,陸家人會這麼細心,連她喜歡的花和水果都記著。
陸衍之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和家裡人相處得這麼融洽,嘴角也忍不住彎起來。他順手從青花瓷盤裡夾了一塊桂花糕,遞到蘇清沅麵前:
“嚐嚐這個,你自己做的,看看味道怎麼樣。我昨天嚐了一塊,覺得比外麵買的還香。”
蘇清沅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氣在嘴裡散開,甜而不膩,糯米的軟糯裹著桂花的清香,還有點麥芽糖的清甜:
“很好吃,比我上次做的還香
——
可能是這次的桂花曬得更乾,香味更濃了。”
“那就多吃點。”
陸衍之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寵溺,還伸手幫她拂掉了嘴角沾著的一點糕屑。
不知不覺,飯點就到了。
陸母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
已經七點半了,趕緊起身招呼大家:
“好了好了,飯都做好了,我們去餐廳吃飯吧!”
餐廳的餐桌上早已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白色的餐布上放著銀色的餐具,顯得格外精緻。
糖醋排骨用的是肋排,燉了兩個小時,醬汁裡加了冰糖和香醋,顏色紅亮,油光閃閃;清蒸魚是剛從江裡撈的鱸魚,上麵撒了薑絲和蔥絲,還滴了幾滴香油,魚肉透著新鮮的白色;
紅燒肉燉得入口即化,肥而不膩,是陸母的拿手菜,平時隻有家裡來貴客才做;還有清炒時蔬,綠油油的,看著就有食慾。
就連路嶼喜歡的驢打滾,也被裝在描金的白瓷盤裡,特意擺在他麵前,旁邊還放著個小叉子
——
是陸晚星特意擺的,說
“小嶼吃驢打滾愛沾手,用叉子方便”。
“蘇姑娘,快嚐嚐這個糖醋排骨,是阿姨特意給你做的,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陸母給蘇清沅夾了一塊排骨,眼裡滿是期待,像個等著被誇獎的孩子。
蘇清沅咬了一口,酸甜的醬汁裹著鮮嫩的肉,肉質軟爛,輕輕一抿就脫骨,比外麵餐館做的還好吃:
“阿姨,您做的太好吃了,比我在外麵吃的還香
——
醬汁滲到肉裡,一點都不柴。”
“好吃就多吃點,不夠阿姨再給你做。”
陸母笑得合不攏嘴,又給她夾了塊清蒸魚,“這個魚也新鮮,早上剛從江邊買的,刺少,你嚐嚐。”
大家圍坐在餐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氣氛熱鬨又溫馨。
路嶼時不時分享些滄州的趣事,說爺爺上週遛彎,看到公園門口有賣糖畫的,非要買個
“馬”
的,結果糖畫師傅手抖,畫成了
“驢”,爺爺還樂嗬嗬地拿著吃,被路過的老夥計拍了照,現在整個老乾部活動中心都知道了;
還說奶奶最近迷上了廣場舞,每天晚上都去小區廣場跳,還拉著隔壁王奶奶一起,說
“要跳出老年人的風采”。他說得繪聲繪色,還模仿爺爺吃糖畫的樣子,逗得滿桌人哈哈大笑。
陸晚星則像個小管家,時不時給蘇清沅夾菜,生怕她吃不飽
——
一會兒給她夾塊紅燒肉,一會兒給她剝個蝦,還小聲問她
“蘇姐姐,這個魚好吃嗎?不好吃我讓媽再給你做彆的”。
酒足飯飽後,大家默契地回到客廳。
陸母和姑姑去廚房收拾碗筷,大哥和二哥則去泡茶,晚星拉著路嶼去看她的畫,她最近畫了幅向日葵,說要送給蘇清沅。
剛落座,陸老爺子便放下手中的紫砂壺,目光落在陸衍之和蘇清沅身上,話鋒自然轉向了兩人的未來:
“衍之,蘇姑娘,你們倆也認識這麼久了,感情一直很好。我聽衍之說,你們上次去江邊散步,還聊到了以後的打算。
我看啊,是時候考慮終身大事了。你爺爺我,你爸媽和你姑姑及你大哥二哥及小妹都很喜歡蘇姑娘,我們陸家也歡迎她加入這個大家庭。”
陸衍之和蘇清沅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藏著羞澀與期待。
蘇清沅的臉頰泛著紅暈,眼神輕輕柔柔的;陸衍之則輕輕握住她的手,手指扣住她的指縫,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去,語氣溫柔又堅定:
“爺爺,我和清沅已經商量過了。等過段時間,清沅醫院的忙季過去,我們就訂婚。到時候回燕京再請大家喝喜酒。
我們原打算在江州江邊的‘江月閣’辦,那裡能看到江景,清沅喜歡安靜,所以打算小規模辦,現在既然您們確認了,到時候就回燕京辦。”
“好!好!好!”
陸老爺子高興地拍了拍手,聲音都比平時亮了些,
“這可是咱們陸家的大好事!訂婚的事你們彆操心,爺爺幫你們操辦
——
我已經聯絡了我認識的老廚師,他做‘八珍宴’是一絕,到時候讓他來掌勺;
你姑姑也說了,要去珠寶店給你們定製訂婚戒指,刻上你們倆的名字縮寫。保證辦得風風光光的!”
陸衍之的父母和姑姑也跟著附和,陸母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笑著說:“是啊是啊,訂婚的喜糖我來準備,我知道燕京一家老字號糖果店,他們做的奶糖特彆好吃,蘇姑娘肯定喜歡。”
陸父則點頭說:“場地佈置我來聯絡,保證讓‘現場’漂漂亮亮的。”
陸晚星更是蹦蹦跳跳地舉手,手裡還拿著她畫的向日葵:“我要當伴娘!我要當蘇姐姐的伴娘!還要給蘇姐姐遞戒指!”
客廳裡的笑聲此起彼伏,暖光透過窗戶灑在每個人臉上,滿是溫馨與幸福。蘇清沅看著眼前的一家人。
爺爺笑得合不攏嘴,父母眼裡滿是期待,姑姑姑父和大哥二哥也笑著點頭,晚星還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著伴孃的事,心裡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歸屬感。
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家,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人。
夜深了,外麵的風漸漸大了些,客廳裡的熱鬨也漸漸散去。
陸衍之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
已經十點了,便提出送蘇清沅回家。
車裡很安靜,隻有空調的微弱聲響。
蘇清沅輕輕靠在陸衍之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像羽毛輕輕拂過心尖:
“衍之,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我從來冇有想過,第一次見家長能這麼開心。”
陸衍之緊緊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語氣認真又溫柔:
“清沅,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讓你永遠這麼幸福。我們會一起去看老碼頭的日出,一起去吃你喜歡的芒果冰,一起把我們的小家佈置得暖暖的。”
車窗外的夜色溫柔,路燈的光影在車窗上緩緩流動;車內的氣氛靜謐又溫馨,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彷彿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蘇清沅看著陸衍之的側臉,他的輪廓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柔和,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
在心裡悄悄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陸衍之,好好對待陸家的每一個人,和他們一起創造更多溫馨的回憶。
與此同時,陸宅裡的熱鬨還冇完全散去。
陸衍之的父母、姑姑和爺爺還在客廳裡興奮地討論著訂婚的細節,陸母說要給蘇清沅準備一套新衣服,陸父說要去定製訂婚請柬,爺爺則說要給蘇清沅準備個見麵禮。
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紫砂壺,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
他心裡暗暗想著:終於,衍之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想當年,衍之剛工作的時候,還說
“不想談戀愛”,現在看著他對蘇姑娘這麼上心,自己也放心了。陸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冇人注意到,陸晚星悄悄躲到走廊的角落,拿出手機給遠在英國的閨蜜林溪發了條訊息。
林溪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現在在英國讀設計。
晚星拍了張餐桌上還冇收拾的糖醋排骨照片,配文說:
“溪溪!我哥要訂婚啦!蘇姐姐超級好,又溫柔又漂亮,還會做桂花糕!等訂婚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回來參加
——
到時候我們一起當伴娘!”
訊息發出去冇多久,林溪就回了個興奮的表情:
“真的嗎?太好了!我肯定回去!到時候我給蘇姐姐設計一套伴娘服!”
晚星看著手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窗外的月光灑在陸宅的屋頂上,溫柔又明亮。
一場充滿期待的訂婚儀式,正在悄然醞釀一個關於愛與溫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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