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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遇清風:衍之與清沅 第38章 未說出口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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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嶼的嘴巴張成了

“o”

型,半天冇合上

——

他一直以為爺爺就是個退休後養養花、看看報的老乾部,每天早上會在院子裡打太極,晚上會看《新聞聯播》。

怎麼也想不到爺爺還在中東執行過這麼危險的任務;更冇想到自己敬佩的

“衍之哥”,早就跟爺爺並肩作戰過,還知道自己年少時的

“小成就”。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你為什麼不戳穿我?

我這次來江州,對外說的是‘酒吧實習’,連清沅姐都不知道我是來執行任務的,我還編了‘學校安排的社會實踐’的理由,就怕她起疑心

——

上次我跟她提‘網絡安全’,她都以為是幫人修電腦防病毒,還讓我多教她怎麼裝殺毒軟件。”

“你出發前,你爺爺跟我打過招呼。”

陸衍之把照片輕輕放回箱子裡,手指捏著箱蓋的邊緣

——

動作輕得像怕碰壞裡麵的回憶,慢慢合上,

“他說你這幾年一直在一線,連破三個大案

——

去年的‘跨境數據盜竊案’、前年的‘衛星信號乾擾案’、大前年的‘銀行係統入侵案’——

後,精神總繃著,睡眠也不好。

上次體檢,醫生說你有輕微的神經衰弱,入睡困難,還容易醒,讓你必須歇陣子。他怕你自己不肯歇,才讓你以實習的名義來我這兒

——

有我盯著,他放心。”

他頓了頓,眼神軟了下來,像化了的:“而且我不想讓清沅知道這些事。

她膽子小,小時候看警匪片都要躲在沙發後麵,等壞人被抓纔敢出來;

要是知道我以前天天跟槍林彈雨打交道,肯定會整夜睡不著,出門都要反覆叮囑我‘彆跟人起衝突’‘走路多看看周圍’——

我不想讓她活在擔心裡。

你冇發現嗎?我酒吧裡連刀都用的是圓頭的,就是怕她看見擔心;酒杯都是無鉛玻璃的,她總說怕普通玻璃有雜質,我就全換了。”

就在這時,蘇清沅的聲音從書房門口傳來,帶著剛睡醒的軟糯,像裹了層,還帶著點鼻音:“衍之,小路,你們在聊什麼呀?聊這麼久?”

她推開半掩的房門,手裡端著個印著淺粉色鈴蘭碎花的白瓷托盤

——

托盤上的鈴蘭是手繪的,每朵鈴蘭的花瓣都不一樣,邊緣描著一圈細細的

24k

鎏金,不容易掉色,被陽光照得閃著微光,托盤底下還墊了塊米白色的棉麻餐布,防止打滑。

她端托盤的時候手指微微彎曲,因為托盤有點沉,指腹輕輕抵著托盤邊緣,指節泛著淡淡的粉。

托盤裡放著兩碗冒著熱氣的豆漿,表麵浮著一層薄薄的豆皮,薄得像蟬翼,輕輕一碰就會破;

旁邊一碟油條炸得金黃酥脆,每根約

15

厘米長,上麵撒的白芝麻顆顆分明,沾著的油星在陽光下像小珍珠,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

那熱氣裹著麪粉的甜香,飄進書房裡,瞬間沖淡了舊木頭的沉靜氣息。

蘇清沅穿了件淺杏色的棉麻家居服,上麵有細小的格子紋,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袖口挽到小臂,離肘部約

5

厘米,露出纖細的手腕,手腕上戴著個銀鐲子

——

是陸衍之送的生日禮物,上麵刻著

“清”

字,鐲子內側還刻著他們的紀念日,隻有貼近皮膚才能摸到;頭髮用一根米白色的髮圈鬆鬆紮著,髮圈上有個小小的珍珠裝飾,是陸衍之出差時買的,幾縷碎髮落在臉頰,隨著呼吸輕輕動著,像初春剛抽芽的柳枝。

看到角落裡的密碼箱,蘇清沅眼睛亮了亮,腳步放得更輕了

——

她走路時腳尖先著地,幾乎冇聲音,像怕踩疼地毯似的:

“這箱子好特彆啊!深棕色的木頭看著就溫溫的,比我外婆家那箇舊皮箱有味道多了

——

外婆說那個皮箱是

1950

年代的,現在皮都裂了,還掉毛。這裡麵裝的是什麼寶貝呀?”

陸衍之下意識地把銅鑰匙往褲兜裡塞,指尖攥緊了那冰涼的金屬

——

這是爺爺給她的唯一一把鑰匙,他不想讓清沅追問太多,怕勾起她對危險的聯想。

他快步走到蘇清沅身邊,接過托盤時,故意用手掌裹住她微涼的手背

——

她體質偏寒,早上手總有點涼,指尖還帶著點豆漿碗的熱氣,輕輕搓了兩下,幫她暖手:

“冇什麼寶貝,就是爺爺給我儲存下的舊照片

——

有我小時候爬樹摔下來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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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摔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還哭了,臉上全是泥;

還有他年輕穿軍裝的,戴著大蓋帽,看著特彆精神。回頭我整理好,拿給你看。快吃早飯吧,油條剛炸好,涼了就不脆了

——

你不是最討厭吃軟油條嗎?上次你吃了一口軟的,還皺著眉頭說‘像嚼棉花’。”

他一邊說,一邊把豆漿碗遞給路嶼,眼神飛快地掃了他一眼

——

那是提醒他彆多嘴,語氣裡的溫柔比平時更濃,像化了的紅糖,甜得能滲進心裡。

蘇清沅也冇多問,她知道陸衍之的性子,想說的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追問也冇用。

她把托盤放在書桌上,伸手碰了碰油條,指尖沾了點溫熱的油星,趕緊在餐布上擦了擦:

“好呀,我還挺想看爺爺年輕時候的照片呢

——

你總說爺爺厲害,在戰場上救過好多人,我想看看厲害的爺爺年輕時長什麼樣,是不是跟你一樣帥。”

她轉頭揉了揉路嶼的頭髮,動作親昵得像親姐姐(她比路嶼大

5

歲,一直把他當弟弟看):

“小路,待會兒摘草莓記得幫我多摘點,要那種紅透了的,蒂部有點發白的都不要

——

我要做草莓醬,上次做的吃完了,你衍之哥還說比超市買的好吃,說裡麵的草莓粒多,不那麼甜膩,塗麪包的時候能咬到果肉。”

說完,她又想起什麼,笑著補充:“快點吃呀,吃完我們去‘青禾農家樂’,我昨天看大眾點評,那兒的草莓剛熟,是紅顏品種,果肉特彆軟,去晚了好位置的都被摘光了,隻能摘小的啦!

上次我跟同事去,就去晚了,摘的都是小草莓,做醬都不夠甜,最後還得加糖,你衍之哥說太甜了膩得慌。”

等蘇清沅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儘頭

——

她走的時候還輕輕帶了下書房門,門板與門框碰在一起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在紙上,書房裡的氣氛才鬆了些。

路嶼湊到陸衍之身邊,壓低聲音

——

怕隔牆有耳,嘴裡還嚼著油條:“衍之哥,你藏得也太深了!連清沅姐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跟我一樣搞網絡安全,還是……”

金黃的油渣在嘴裡爆開,滿是油香和麪粉的甜,突然就想起小時候爺爺炸油條的場景

——

爺爺總把剛炸好的油條放在廚房窗台上晾。

怕燙著他,等溫度降到不燙嘴(約

40c)再遞給他,指尖還帶著灶台的溫度,偶爾會沾點麪粉,蹭在他臉上。想到這兒,他眼眶有點發熱,趕緊喝了口豆漿,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到了心裡,連鼻尖的酸意都壓下去了。

“早就不做了。”

陸衍之拿起一根油條,咬下去時,酥脆的外皮碎在嘴裡,發出

“哢嚓”

的輕響,

“三年前從中東回來,我就提交了退役申請

——

那次任務結束,我右肩靠近肩胛骨的位置中了一槍,子彈離心臟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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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米,雖然養好了。

但醫生說不適合再做高強度任務,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所以我衣櫃裡總備著艾草貼,是清沅幫我買的,說老字號的效果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語氣輕了些:

“當時在中東的戰地醫院,醫生是挪威籍的,用的是可吸收縫合線,不用拆線,養傷的時候蘇清沅寄了個毛絨兔子玩偶,我一直放在枕頭邊,後來回來就放在酒吧的吧檯後麵,有時候客人問,我就說‘朋友送的’。”

“後來我接手了朋友在老街區的小酒吧,自己刷的木漆,選的是環保木漆,冇味道,怕清沅聞著不舒服;

選的暖光燈泡,是愛迪生複古款,每個燈泡的鎢絲形狀都不一樣,晚上開著特彆溫馨;

吧檯的木頭是老榆木,有自然的樹結,上麵放著蘇清沅泡的檸檬片,客人要是喝雞尾酒,她還會讓我加一片,說‘解膩’。

改名叫‘衍’,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不用再擔心明天能不能活著回來,不用再讓爸媽和清沅等我的訊息

——

以前出任務,我總不敢跟他們視頻,怕他們看見我臉上的傷。”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像清晨的陽光:

“不過要是有需要,我還是會幫

——

這次知道你追‘黑蠍’的餘黨,我用以前的關係,在中東認識的情報販子,現在在曼穀做正當生意,查了他們在江州的三個據點,還破了部分通訊密碼。

他們的密碼體係還是老一套,就加了點新偽裝,用短視頻平台的表情包做掩護,把密鑰藏在表情包的畫素裡,不難破。”

他看著路嶼驚訝的眼神,又補充道:“你之前找到的‘暗網服務器地址’,是我故意留的線索

——

我在服務器裡留了個‘後門’,冇設太難的障礙,就是想看看你的技術有冇有你爺爺說的那麼厲害,結果你比我預期的快了半天,比我當年第一次破解時還快。你爺爺要是知道,肯定特彆高興。”

路嶼恍然大悟,難怪找服務器地址時那麼順利,他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原來不是

——

是衍之哥在暗中幫他,既測試了他的能力,又冇讓他走彎路。他點點頭,心裡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

眼前的人,既能在戰場上扛槍衝鋒,麵對敵人時毫不手軟;

也能在小酒吧裡調雞尾酒,對愛人溫柔體貼,會記得她不吃香菜、喜歡草莓醬;

既有保家衛國的熱血,又懂守護身邊人的溫情,這纔是真的英雄,不是活在傳說裡,而是活在煙火氣裡,會為了愛人炸油條,會因為她怕危險而隱瞞過往。

他想起什麼,從牆角的黑色揹包裡掏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信封

——

信封是進口的無酸牛皮紙,能儲存幾十年不發黃,邊緣用進口膠水封得嚴嚴實實。

上麵蓋著個深紅色的火漆印,印著小小的

“陸”

字,火漆裡摻了細金粉,陽光底下能看見細碎的閃光,邊緣還有細微的裂紋,是運輸時不小心壓的。

“對了,衍之哥,爺爺讓我給你帶句話,說‘老地方的事,該了結了’,還讓我把這個親手交給你。

我問他‘老地方’是哪兒,他不肯說,隻說你看了信封就知道,還特意叮囑我,不能給彆人看,連我爸媽都不行

——

他說這是‘陸家人的事’。”

陸衍之接過信封,指尖摩挲著火漆印。

那是爺爺專屬的火漆,他小時候見過爺爺用它封家書,每次封完都會在火漆上按個

“陸”

字印,火漆的溫度早涼了,卻像帶著爺爺的體溫,燙得他指尖微麻,心裡也泛起一陣暖意。

他摸了摸信封,能感覺到裡麵有張硬卡片,邊緣是圓角的,大概是身份證大小。

他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什麼遙遠的往事

——

大概是爺爺當年跟他說的

“老地方的秘密”,在上海法租界的那個小閣樓,爺爺說

“以後要是有機會,要回去看看,把冇說的話說完”

沉默幾秒後,他把信封放進貼身的襯衫口袋

——

那裡靠近心臟,能感受到信封的硬度,也能讓他覺得,爺爺隨時在身邊,像小時候一樣,護著他。

“冇什麼,是我跟你爺爺的一點舊事,涉及以前的人,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他刻意轉移話題,語氣輕鬆了些,像在說平常事:

“快吃吧,不然清沅該來催了

——

她要是等急了,又該嘟嘴了,你也知道,她一嘟嘴,眼睛就會彎成月牙,嘴角還會鼓起來,我根本冇轍,隻能聽她的。

上次她等我下班,多等了十分鐘,就嘟著嘴說‘你再晚來,我就自己吃草莓了’,結果還是給我留了一碗。”

吃完早飯,一家人往郊外的

“青禾農家樂”

出發。陸衍之開著輛黑色七座

suv,是三年前買的,型號是豐田漢蘭達,他選的四驅版,怕雨天路滑,清沅坐在副駕駛會擔心;

車內飾很簡單,冇什麼多餘的裝飾,副駕駛儲物格裡放著蘇清沅織的淺灰色毛線墊,上麵織了個小兔子,耳朵是粉色的,是她去年冬天織的,說

“冬天坐上去不涼”;

中控台上擺著個兔子玩偶,是蘇清沅用不織布做的,耳朵上還縫著顆粉色小鈕釦,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買的;

玩偶旁邊放著個車載香薰,是蘇清沅喜歡的

“柑橘味”,裡麵加了點薰衣草精油,說

“能讓人放鬆”,車裡滿是淡淡的清香,混合著蘇清沅身上的護手霜味道

——

是桃子味的,她總說

“好聞又不膩”。

蘇清沅坐在副駕駛,手裡拿著手機查攻略,螢幕上是

“青禾農家樂”

的照片,有大片的草莓地,還有個小池塘,她時不時轉頭跟陸衍之說:

“這裡有個親子樂園,有小火車和鞦韆,小火車是複古的綠色,下次可以帶樂樂來玩

——

樂樂是我閨蜜的兒子,3

歲了,上次見我還喊‘清沅阿姨’,特彆可愛;

還有他們家的燉雞湯評價好高,說用的是散養兩年的老母雞,燉了三個小時,湯裡隻放了鹽和薑片,特彆鮮,客人說‘喝著像家裡的味道’。”

說話時,她的碎髮落在陸衍之的手臂上,癢得他忍不住伸手把碎髮彆到她耳後,指尖還輕輕碰了下她的耳垂

——

她耳垂軟乎乎的,像,碰一下還會紅,蘇清沅會笑著躲一下,說

“癢”。

後排坐著陸衍之的父母、姑姑陸曼,還有路嶼。陸建國坐在靠窗的位置,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手裡拿著個保溫杯,裡麵泡的是菊花茶,加了點枸杞,是清沅幫他泡的,說

“敗火”;

他看著後視鏡裡和蘇清沅說說笑笑的兒子,忍不住對身邊的妻子趙慧蘭說:“衍之現在這樣,真好。以前他在部隊,每次出任務,我和你都整夜睡不著,就怕接到部隊的電話

——

有次他失聯了三天,我和你坐在客廳裡,連飯都冇吃,直到接到他報平安的簡訊,你當場就哭了,手裡的碗都掉了。現在他守著酒吧,守著清沅,平平安安的,每天能回家吃飯,比什麼都強。”

趙慧蘭點點頭,手裡織著件淺藍色的小毛衣

——

是給未來孫子準備的,毛線是她托人從內蒙古買的純羊毛,柔軟又暖和,毛線團放在腿上,滾了一圈,被陸曼伸手扶住。

陸曼笑著對路嶼說:“小路,你衍之哥以前可犟了,小時候爬樹摔斷了腿,醫生說要臥床休息,他非要下床,還跟我們說‘一點都不疼’,結果剛站起來就疼得哭了,最後被你爺爺罰站了半小時,才乖乖聽話。

現在倒好,對著清沅,連聲音都不敢大一點,清沅說東,他不敢說西,跟變了個人似的

——

上次清沅說想喝奶茶,他冒著大雨去買,回來渾身都濕了,還笑著說‘奶茶冇灑’。”

路嶼笑著點頭,看向窗外

——

外麵是成片的綠色麥田,麥穗已經長到小腿高,麥穗上有細小的絨毛,陽光照上去像撒了金粉;

風一吹,麥浪像綠色的波浪,卷著初夏的槐花香,往車窗外湧來,那香味帶著點清甜,讓人心情都變好了;

遠處的田埂上,有農民牽著牛走過,農民穿的是藍色的粗布上衣,牛是黃牛,脖子上掛著鈴鐺,走路的時候叮噹作響,聲音在田野裡傳得很遠;

偶爾能看見幾隻白鷺,落在麥田裡,啄食害蟲,翅膀展開時,像一片白色的雲。

連空氣裡都滿是安穩的味道,冇有任務的緊張,冇有密碼的複雜,隻有煙火氣裡的溫柔

——

像爺爺當年遞給他的油條,像陸衍之給蘇清沅暖手的掌心,

像密碼箱裡藏著的過往,都是未說出口的守護,輕輕裹著每個人,暖得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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