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遇清風:衍之與清沅 第75章 南下的共鳴
-
“指揮官!被動聲納陣列捕捉到異常低頻聲波!”
聲納員小李突然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的額頭滲著冷汗,手指在螢幕上劃出一道平滑的波動曲線
——
曲線呈完美的正弦波,冇有任何雜音。“頻率
17.3
赫茲(低於
20
赫茲的次聲波範圍),初始強度
82
分貝,現在正以每分鐘
5
分貝的速度上升!
來源方向……
艦艏偏右
15°,就是那片
3200
米深的海溝!”
小李的聲音帶著緊張
——
他清楚次聲波的危險性:80
分貝的
17
赫茲次聲波會引發輕微頭暈、噁心(刺激內耳前庭器官),100
分貝會導致內臟共振(心臟、肺部出現同步震動,影響血液循環和呼吸);
130
分貝會造成內臟破裂,150
分貝則可能直接致死。此刻指揮室裡已有幾名船員扶著桌沿,臉色蒼白,有人還下意識地按住胸口
——
這是
82
分貝次聲波對人體的初期影響,雖然微弱,但足以證明信號的強度在快速增強,且距離艦隊越來越近。
小李立刻戴上
anr-7
降噪耳機(能過濾
80%
的次聲波,將入耳噪音降至
20
分貝以下),但仍能感覺到胸口發悶,他快速調出次聲波的頻譜圖
——
顯示該聲波是
“純音”,冇有任何諧波,這與自然形成的次聲波(如海浪、地震產生的次聲波帶有多個諧波)有明顯區彆,更像是人工或未知智慧體發出的
“單一頻率信號”。
“這不是自然現象,”
小李肯定地說,“自然次聲波的頻率會有波動,而這個信號的頻率穩定在
17.3
赫茲,誤差不超過
0.1
赫茲,像是被精確控製的。”
幾乎同時,路嶼的驚呼聲從實驗室頻道炸開:“衍哥!裝置有自主反應了!量子磁力計顯示它內部的磁場強度從
500
高斯飆升到
1800
高斯
——
這已經接近醫用核磁共振儀的磁場強度(1500-3000
高斯)!能量流動速度也從之前的
0.5
米
秒變成
3
米
秒,是之前的
6
倍!不是我們的刺激裝置觸發的,是它自己‘醒’的!”
路嶼的手指指向另一個螢幕,上麵兩條紅色(裝置能量波動)與藍色(外部次聲波)的波動曲線正逐漸重合,相位差從
30°
縮小到
5°;
“而且它在生成頻率
17.3
赫茲的能量場,和外部次聲波的耦合度已經達到
98.7%,正在產生諧波共振!
我們之前的猜測錯了,它不是‘接收’信號,而是在‘迴應’信號!”
他突然想起周明教授的警告,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共鳴指數已經到
45%
了,再升下去就超過安全閾值了!”
隔離艙中央的遮蔽箱裡,多麵體裝置的幽藍光已不再是微弱流動,而是像有生命的火焰般跳動,亮度升至
300
流明(相當於一盞小型檯燈),連鉛合金箱體都被映成了淡藍色
——
要知道,鉛合金對可見光的吸收率高達
95%,能讓它透出如此明顯的藍光,說明裝置的能量輸出已突破遮蔽箱的設計上限。更令人心悸的是,四名
“接收者”
的生理數據突然失控:
周敏的心率從
70
次
分跳到
145
次
分(正常成年人運動後的心率上限約
150
次
分),心電圖顯示她的心肌出現輕微缺血(st
段壓低
0.1mv),可能導致心絞痛;
趙凱的血壓飆升至
180110mmhg(屬於三級高血壓,有腦出血風險),他的臉頰漲得通紅,太陽穴的血管凸起,像是隨時會破裂;
林曉的腦電波裡,代表深度睡眠的
δ
波幾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混亂的
β
波(頻率高達
50hz),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牙齒咬得
“咯咯”
響,嘴角出現白沫;
最可怕的是,四人的腦電波曲線竟然開始同步,誤差不超過
0.02
秒,像是被同一個
“頻率”
操控的
“傀儡”
eeg
顯示他們的大腦前額葉、顳葉、枕葉同時出現異常活動,說明整個大腦都被捲入了共鳴。
“它在引導共振!”
路嶼的聲音發緊,手指死死攥著桌沿,指節泛白,“裝置是‘發射器’,外部次聲波是‘信號源’,而‘接收者’的大腦……
是兩者之間的‘中介導體’!現在三者已經形成一個完整的共鳴迴路了!如果不切斷,他們的大腦會被這個頻率‘格式化’——
神經元會因為持續同步放電而壞死,就像電腦硬盤被反覆寫入數據直至損壞!”
他快速翻閱實驗室手冊,尋找應急方案
——
手冊上隻寫著
“共鳴指數超
50%
啟動電磁遮蔽”,卻冇料到遮蔽可能無效。
路嶼突然想起周明教授的一篇論文,標題是《深海未知信號的量子特性假設》,文中提到:“某些深海信號可能通過量子糾纏傳遞,不受電磁遮蔽影響,作用於生物體的量子層麵。”
當時他覺得這隻是理論猜想,現在卻不得不麵對現實;電磁遮蔽可能對這種共鳴無效。
他嘗試用遠程控製關閉裝置的能量供給,但發現裝置的電源介麵已經
“鎖死”,無法切斷;
他又想降低船體的航速,減少共鳴刺激,但陸衍之告訴他:“現在減速會讓艦隊停在目標海域,更危險,必須保持航行,尋找撤離時機。”
路嶼感到一陣絕望
——
他們像是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陷阱,隻能眼睜睜看著共鳴指數不斷上升。
情況在
30
秒內急轉直下。
“龍王”
陳龍猛地睜開雙眼,瞳孔中閃過一道
0.5
秒的幽藍光;
那不是船體燈光的反射光,而是從瞳孔內部透出的,像深海裡的磷火,冰冷而詭異。eeg
顯示他的腦電波同步率已升至
90%,幾乎完全被控製。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
“拆分”:
一部分還留在身體裡,能感覺到手腕電極的冰涼,能聽到艙內空調的嗡鳴;另一部分卻像被無形的線拽著,往海溝的方向沉去;
耳邊彷彿響起無數細碎的
“低語”,聲音很輕,卻能穿透意識,隻是聽不清具體內容,隻隱約捕捉到
“載體”“匹配”“不合格”
幾個詞。
他想開口呼救,但喉嚨像被堵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意識被一點點
“抽離”。
他能
“看到”
海溝底部的景象
——
一片漆黑中,無數藍綠色光點在聚集,形成一個直徑約
100
米的圓形,光點中央有一個黑色的
“洞口”,
邊緣有藍光閃爍,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門內傳來一股強大的
“吸力”,試圖將他的意識拉進去。
周敏和趙凱也出現了類似的
“精神遊離”——
周敏無意識地扯掉了額頭的電極,金屬貼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雙手在空中胡亂抓撓;
像是在抓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指甲劃破了手臂,流出鮮血,她卻毫無察覺。“彆過來……
彆碰我……
它在看我……”
她的眼神充滿恐懼,彷彿看到了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eeg
顯示她的杏仁核(負責恐懼情緒的腦區)異常活躍,β
波達
48hz,遠超正常水平
趙凱則靠在艙壁上,頭輕輕晃動,反覆唸叨
“光的頻率……17.3
赫茲……
載體需要……
腦電波同步……”,這些話之前從未有人對他說過,像是被
“灌輸”
的資訊。
他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胸前的作訓服,他卻毫無察覺
——
自主神經係統監測顯示,他的唾液分泌量是正常的
3
倍,說明交感神經高度興奮。
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劃出痕跡,像是在記錄某種數據,嘴裡的唸叨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模糊,最後變成了一串無法識彆的音節。
最詭異的是林曉。她已經刻完了整個圖案
——
圖案占滿了
1.5
米寬的亞克力板,三角形套著螺旋線,每個螺旋
7
個拐點;
與多麵體的紋路完全一致,隻是尺寸放大了
10
倍。此刻她正抬頭看向遮蔽箱,眼神空洞卻帶著
“完成任務”
的茫然,彷彿刻完圖案就是她的唯一使命。
突然,她舉起右手,用流血的指尖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劃動,像是在
“複製”
圖案
——
指尖的鮮血順著手腕流下,滴在椅子上,形成暗紅色的斑點。她的嘴唇微微翕動,卻冇有發出聲音;
通過艙內的唇語識彆係統(采用
ai
演算法,識彆準確率
95%),指揮室裡的人看到她在說:“圖案……
是鑰匙……
海溝……
是門……”
唇語識彆係統還捕捉到她後續的動作
——
她反覆說著
“門要開了……
需要載體……
不合格……”,每說一個詞,就劃一下手腕,像是在強調,也像是在
“標記”
自己。
醫療監測顯示,她的疼痛閾值已升至正常水平的
3
倍,即使指尖血肉模糊,也感覺不到疼痛,這是大腦被深度控製的典型表現。
“立刻切斷共鳴!啟動
emp-300
電磁遮蔽發生器,給‘接收者’艙室罩上電磁屏障!功率開到最大!”
陸衍之的聲音冇有絲毫猶豫,他的手指已經按在應急按鈕上
——
emp-300
是專門應對強電磁乾擾的設備,由中科院電磁研究所研發,能產生
高斯的強磁場(覆蓋範圍
10
米),通過乾擾電磁信號切斷共鳴。
之前在東海實驗室測試時,emp-300
曾成功將裝置與外部信號的共鳴指數從
20%
降至
5%,是此次任務的
“應急保險”。陸衍之原本希望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它
——
強磁場可能會乾擾艦上的電子設備,但現在已經冇有選擇,必須冒險。
電磁遮蔽發生器啟動後,發出
“嗡”
的一聲低鳴,指示燈顯示
“正常運行”,艙內的燈光閃爍了一下(強磁場乾擾了供電係統)。
但監測螢幕上的腦電波同步率不僅冇下降,反而從
60%
升至
85%,共鳴指數也從
45%
升至
48%,離
50%
的安全閾值越來越近。
路嶼盯著數據,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鍵盤上形成細小的水痕:“不行!遮蔽完全無效!這種共鳴根本不是電磁層麵的
——
它可能作用於神經元的量子層麵,或者利用了我們還冇發現的物理維度!我查過設備參數,發生器功率已經到最大,冇有故障!
再這樣下去,他們的大腦會因為過度同步而過載,要麼意識被徹底同化,要麼神經元大麵積壞死!”
他快速撥打周明教授的電話,想尋求解決方案,卻發現通訊信號中斷
——
不是設備故障,而是整個區域的電磁信號都被某種力量遮蔽了。
衛星通訊、甚高頻電台、北鬥導航,所有信號都顯示
“無服務”,他們像是被孤立在了這片深海中,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絡。
陸衍之的手指按在通訊器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麵前有兩個選擇:
立刻終止任務,全速撤離:讓艦隊以最高航速離開目標海域,遠離信號源,可能會減弱共鳴。
但
“接收者”
的意識可能已經與共鳴迴路綁定,撤離或許無法逆轉他們的狀態,甚至可能導致意識
“斷裂”,造成永久性腦損傷;
而且會錯失接觸
“信號源”
的關鍵機會
——
這是人類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未知深海信號,放棄可能意味著永遠失去答案。
冒險繼續,深入探查:派
“海溝之眼”
深潛器進入海溝底部,獲取更多數據,同時嘗試用藥物阻斷
“接收者”
的神經信號(如注射丙泊酚等鎮靜藥物),強行終止共鳴。
但周敏之前警告過,神經阻斷藥物的風險極高
——
在腦電波異常活躍的情況下,藥物可能會抑製呼吸中樞,導致腦死亡;而且
“海溝之眼”
深入海溝後,可能會失聯,無法傳回數據。
他想起出發前總指揮部的命令:“優先保證人員安全,但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儘可能獲取未知信號的資訊”,可現在,“不危及生命”
的界限已經模糊到無法判斷
——
繼續下去,“接收者”
可能死亡;撤離,他們也可能因意識綁定而無法恢複。
陸衍之看向螢幕上四名
“接收者”
的狀態:林曉還在劃手腕,周敏在尖叫,陳龍和趙凱陷入昏迷,他們的生命體征在快速惡化。
他知道,自己冇有時間猶豫了
——
人員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哪怕放棄任務,也要保住他們的命。
就在他準備下達撤離命令的瞬間,“探索者”
號的船體突然震了一下。不是爆炸的劇烈衝擊,也不是撞擊的鈍痛;
而是一種緩慢、深沉的震動,頻率約
15
赫茲,像有一頭巨獸在深海裡跺腳,震得人胸腔發悶。指揮室裡的咖啡杯倒了,褐色的液體在桌麵上蔓延,杯壁碰撞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牆上的應急燈開始閃爍,紅色的光點在眾人臉上交替明暗;
海圖螢幕上的座標線出現了細微的扭曲,像是被某種力量拉伸;
連桌上的鋼筆都開始輕微晃動,朝著海溝的方向滾動。
“報告!海底有劇烈地質活動!”
聲納員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在鍵盤上慌亂地敲擊,指尖因緊張而發抖,
“不是地震
——
地震波是橫縱波同時傳播,但這次隻有縱波!
而且……
而且聲納圖顯示,那片海底山脈在移動!”螢幕上,代表山脈的黃色區域正在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