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空間係:我即天災 第59章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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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柯凡的聲音嘶啞,像破舊風箱拉扯出的最後喘息。
“當然可以。”夜辰點了點頭,麵具下傳來平靜無波的迴應。
他並不介意聆聽將死之人的遺言。
結局早已註定,況且吃人嘴短,連這點臨終關懷都吝嗇,未免太過無趣
柯凡拖著殘破的身軀,艱難地挪到一塊相對乾淨、帶著枯草氣息的泥地上坐下。
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牽扯著遍佈全身的創口,劇痛讓他整張臉都扭曲抽搐。
右腿那猙獰的斷口處,皮肉翻卷,膿血與汙物混雜,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腥腐臭。
時間早已讓這裡成為蠅蟲的樂園,幾隻肥碩的綠頭蒼蠅嗡嗡地盤旋,貪婪地在腐肉深處產下白色的卵粒。
柯凡隻是木然地看了一眼,連揮手驅趕的力氣都已耗儘。
“為什麼要來殺我?”他喘息著,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夜辰,“我們有仇嗎?”
“冇有。”
夜辰乾脆利落地回答。
他抬手,指尖劃過瀕臨破碎的麵具邊緣,“哢噠”一聲輕響,麵具被摘下,露出一張過分年輕、甚至帶著些許少年氣的臉龐。
他輕輕搖頭,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
“殺你,隻為些許利益,僅此而已。”
或許內心深處還殘留著一絲掃除奸惡的快意?但那早已不是重點。
熱血上頭、為民除害?那是過去的夜辰纔會做的傻事。
“利益?”柯凡咧開乾裂的嘴唇,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血沫從嘴角溢位,“我記得懸賞上我的賤命,似乎不值你冒這麼大的險吧?”他話中有話,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微光。
夜辰並不介意透露一點真相,他隨意地甩了甩刀刃上殘留的汙血,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當然。普通的懸賞,你連讓我看一眼的資格都冇有。但誰讓你偏偏‘真的’值這個價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柯凡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隨即像被重錘擊中般,豁然開朗!
他喉嚨裡發出一陣“嗬嗬”的、彷彿漏氣般的苦笑,眼中最後一點光芒徹底熄滅:
“你是官方的人。”
不是疑問,是絕望的確認。
夜辰心裡一驚,但也冇有否認隻是保持著沉默。
他的默認讓柯凡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夜辰的心臟猛地一跳,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隻是沉默地握緊了刀柄。這無聲的默認,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柯凡。
“官方的人嗬嗬嗬嗬嗬”柯凡的笑聲越來越低,帶著一種詭異的解脫,“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嗎?也好這樣死去好像也不錯”
他艱難地抬起頭,渾濁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夜辰年輕的臉龐上。
那張臉莫名的熟悉感驟然擊中了他!
記憶碎片閃過——是那個在肮臟廁所裡有過一麵之緣的年輕少年!
如此年輕,恐怖的實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柯凡殘存的意識裡,塞滿了這個荒謬的疑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又或是純粹的迴光返照。
柯凡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飄渺,彷彿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色,乾裂的嘴唇囁嚅著,試圖吐出某個故事的:“當初”
然而,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思緒,都在一個冰冷的瞬間被硬生生斬斷!
一道烏光,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極限,彷彿隻是夜辰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柯凡隻覺得脖頸一涼,視線驟然天旋地轉!
他最後的感知,是身體沉重倒地的悶響,以及自己頭顱像顆沉重皮球般“咚、咚、咚”滾落草地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直至被永恒的寂靜吞噬。
“雖然我很有時間”
夜辰冰冷的聲音響起,他手腕一抖,那把名為“獠犬”的弧形短刃甩出一串細密的血珠,刃身重新恢複了幽暗的光澤,
“但確實,對你們這些人那些俗套又腐朽的故事,提不起半點興趣。”
他收刀入鞘,動作流暢而精準。
隨後,不緊不慢地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枚雕刻著複雜紋路的特殊令牌將柯凡的死狀上傳。
做完這一切,他俯身,用染血的刀尖在浸透鮮血的泥地上,清晰地刻下兩個冰冷的字:
白鴿。
至於那具失去頭顱、仍在微微抽搐的殘軀?夜辰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缺。他是殺手,不是收屍人。殺人取錢是契約,隻殺不埋是風格。
或許是柯凡死前那副欲言又止、追憶往昔的姿態,觸動了夜辰心底一絲極其微弱、近乎不存在的“仁慈”。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彎腰,撿起那顆沾滿泥土和血汙的頭顱,然後將無頭的屍體擺弄成跪坐的姿態。
最後,他將那顆頭顱,穩穩地、帶著一絲詭異“敬意”地,擺放在斷頸之上,雙手虛捧著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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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故事,冇人在意。”夜辰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卻帶著穿透夜空的寒意,“去下麵,再好好跟他們‘懺悔’吧。”
至此,處女作,完成。
過程雖有波折,但結果完美。
夜辰對自己還算滿意。
現在,隻剩下另一半——那令人心癢難耐的報酬了。
稱號級的強者,總不至於誆騙一個新人吧?
想到那未知的、由“向天歌”親口許諾的“禮物”,一股難以抑製的灼熱感瞬間從夜辰心底竄起。
期待感如同電流,瞬間流遍全身,讓他指尖都微微發麻。
真是令人期待啊!
與此同時,遙遠之地。
向天歌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張剛傳送過來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得多啊。”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陰影彷彿擁有了生命,劇烈地蠕動、拉伸。
一隻覆蓋著暗紋皮甲的手,無聲地從那片粘稠的黑暗中伸出,恭敬地捧著一個狹長的木盒。
向天歌接過盒子,指尖輕柔地拂過那冰冷而粗糙的表麵,眼神中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深沉的緬懷。
那目光,像是在透過盒子,凝視著一段早已逝去、卻依舊刻骨銘心的時光長河。
“幫我送到鋪子裡吧。”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它也該重新見一見這片天空了。”
侍立一旁的侍衛躬身,無比鄭重地用雙手接過木盒,如同捧著稀世珍寶:“遵命!”
侍衛的身影融入陰影消失。
向天歌獨自立於空曠處,目光彷彿穿透了無儘空間,落在那片遙遠而混亂的土地上。
一絲感慨悄然浮現:“那邊的年輕人都這麼努力了啊”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看來我也得加把勁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整個人的存在感驟然變得虛幻、稀薄。冇有風聲,冇有光影,彷彿他本身就是一個即將破碎的泡影。下一秒,原地已空無一人。
炎燼城外。
前一秒,還是晴空朗朗,萬裡無雲。
下一秒,如同天神打翻了墨缸!濃稠、純粹的黑暗,以向天歌立足之地為中心,無聲無息又狂暴無比地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擴散!
天空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粗暴地撕扯下一半,覆蓋上厚厚的黑天鵝絨。
白晝瞬間被吞噬,方圓百裡,陷入一片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午夜!
向天歌靜靜懸浮在黑暗的中心。
在他身後那片翻湧的、幾乎凝成實質的陰影裡,無數扭曲的輪廓若隱若現,彷彿有無數不可名狀的存在正擠在深淵的邊緣窺視。
陣陣低沉、混亂、充滿了褻瀆意味的私語和笑聲,如同實質的寒風,從陰影深處瀰漫開來,那是來自深淵的惡魔低語!
他微微抬頭,目光如兩柄漆黑的利劍,刺向炎燼城的方向。
城內的天空,彷彿被他的意誌所激怒!
厚重如鉛、蘊藏著毀滅力量的烏雲,如同沸騰的怒潮,從城市各處瘋狂彙聚、拔升!
雲層深處,沉悶的雷聲滾滾而來,起初如遠古巨獸的咆哮,隨即化作連綿不斷的怒吼,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刺目的電蛇在雲層中瘋狂遊走、撕裂黑暗,那是天的震怒,是對入侵者的無情警告!
向天歌那雙漆黑如墨、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眼眸中,倒映的並非那片雷霆萬鈞的恐怖天象。
他看到的,是城內某處,一座精緻典雅、瀕臨靜水的樓台。
樓台中,一位鬚髮皆白、身著寬鬆布袍的老者,正悠然閉目,似乎在小憩。石桌上的青玉茶杯,嫋嫋白氣緩緩升騰,一派歲月靜好。
就在向天歌目光鎖定的刹那,那打盹的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
轟——!!!
那不是雷聲!那是天崩地裂的巨響!
老者原本渾濁的眼眸,在睜開的瞬間,爆射出刺穿蒼穹的熾白光芒!
那光芒中,赫然有兩條完全由狂暴雷霆構成的巨龍在盤旋、咆哮。
龍吟震天,帶著審判與毀滅的意誌,跨越空間,直撲向天歌。
彷彿要將這膽敢挑釁天威的黑暗存在,連同他身後的無儘陰影,一同撕成碎片,徹底淨化。
整個天地在這一刻被極致的光明與極致的黑暗割裂。
雷霆的閃光將世界照得一片慘白,卻又在觸及那片黑暗領域時被無情吞噬。
老者眼中的雷龍消散,重新化作一雙古井無波、渾濁深邃的老眼,彷彿剛纔那毀天滅地的景象隻是幻覺。
他甚至還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向天歌臉上的表情冇有絲毫變化。
他緩緩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指尖縈繞著絲絲縷縷的、彷彿能吞噬光線的黑氣。
老者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將端著茶杯的手,隨意地伸出五根枯瘦的手指。
向天歌微微搖頭,收回一根手指,剩下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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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迴應他的,是一陣輕微而均勻的鼾聲。
老者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睛,呼吸悠長,竟是真的睡著了!
對那四根手指視若無睹。
向天歌那萬年不變的冷峻麵容上,似乎極其罕見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無奈。
他收回手,那片籠罩天地的黑暗也隨之穩定下來,不再狂暴擴張,卻更加深沉、凝實。
他低聲自語,聲音消散在風中:“也罷那就這樣吧”語氣裡帶著一絲認命的調侃,“誰讓我這麼‘尊老愛幼’呢?”
話音落下,那片濃稠如墨的黑暗,再無任何阻礙,如同擁有生命的海潮,無聲無息卻又勢不可擋地漫過了炎燼城那高聳的城牆,正式宣告著它的降臨。
城中的居民早早回房,麵對這善變的天空他們有意識地迴避。
就連幾乎隔絕外界的靜水監獄內的囚犯們也察覺到了此刻的不尋常。
塞滿窮凶極惡犯人的靜水監獄內哪個曾經不是個覺醒者。
有人對此感到不安,有人對此感到興奮,有人漠不關心。
如同要塞般巨大的特殊牢房內,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秦昊乾合上手中那本封麵早已磨損不堪的漫畫書,動作輕柔得像在合上一段塵封的往事。
書頁閉合的輕響,在這死寂的牢房裡格外清晰。
他抬起頭,目光彷彿穿透了厚重的牆壁和層層疊疊的封印,投向某個遙遠而熾烈的方向。
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眸深處點燃。
“書上的你們重新啟航了”他低聲自語,聲音平靜,卻蘊含著火山爆發前般的巨大能量。
“那麼我也到了重新啟航的日子了。”
他站起身,牢門那足以抵擋炮彈轟擊的合金巨鎖,在他指尖輕觸下,發出幾聲微不可聞的機括轉動聲,然後“哢噠”一聲,無聲地滑開。
他像往常無數個日子一樣,走向那巨大而嘈雜的監獄食堂。
在其他人眼裡這和平常冇什麼兩樣,但在秦昊乾兩位好兄弟眼裡那可大不一樣。
這一頓飯老大吃的如此認真,就好像是在告彆
二人不約而同地心裡冒出這個詞語,但很快他們的猜想就被證實。
秦昊乾目光掃過那兩個心神巨震的兄弟,臉上冇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有一種磐石般的決絕。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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