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忽視的他[快穿] 世界四:6
世界四:6
“尤荷。”環境過於嘈雜,他推搡著男人身體,又在看到紛亂血架時停手。
戚長笑後背抵上一隻手,起初他沒有意識到這是不讓他逃離的意思,身後人開口:“讓他儘可能有求生欲就放你離開。”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像誰在歎氣。”
暗啞聲音否決,“沒有。”
長笑又繼續問:“但我不知道怎麼完成任務。”
隊長一刀斷了他的透明頸環,沒有出聲卻回答了他的問題。從他看到oga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將軍會喜歡他,尤其對方喊出了將軍的名字。
沒有求生心對困者來說最可怕,外人看起來幽蓮將軍直接隱名埋姓成了叛徒。其實隻有他知道自己是一步步被推著走的,被惡心的天道!
他已經忘記是怎麼發現,正如現在他莫名其妙受到這個人的吸引。又是祂設下的陷阱吧,尤荷露出血淋淋的口腔血肉試圖避退對方。
迎接他的是雙沉靜眼眸,“尤荷,清醒些吧。你不屬於這裡。”
我不屬於這裡……尤荷獠牙若隱若現,那他這三年血庫之辱是為什麼?他低頭,咬上了戚長笑的腺體。
聽說瀕死會讓快感抵達極致,他現在恰好反過來,腦中如回馬燈閃過許多,附身林鈺堂、關蘋的他,無限流任務者,再往之前……
鄰居弟弟的他。有一天,尤荷推開門,看到了隔壁從未有人住過的房子來了位愛笑青年。“你好啊,從來沒有見過你。我是戚長笑。”
尤荷那雙從小到大不願視人的紅眸閃爍,他道:“我不經常出門,你好。”
你好,這個被遺落世界的唯一變故,異界的迷失者,可悲且歡迎你來到時間夾層。
血液和甜蜜迸發在他舌尖,他發出破碎笑聲。祂察覺到螻蟻覺醒,將戚長笑的□□改成對他飲鴆止渴,可尤荷甘之如飴。
他揪下血架,笑自己竟白白在此世當了二十幾年傻子,更笑祂之齷齪。
“戚長笑,是我對不住你。讓你替代我承擔一切,我要告訴你個故事。”
“從前,有個仙人為了成神將私慾分為三魂三魄,直到有天成神祂想收回,於是派人收回。”他講到這裡長笑心神已是大震,狹小的洞xue呈現崩塌之勢。
他當機立斷,“你和我走。”
尤荷長長舒笑,“我當然要和你走,我要替你殺了那一魂一魄,讓祂付出代價!”
在外麵等待的隊長像完全聽不到他們談話,唯有回頭看洞xue那眼被戚長笑捕捉。直到他出去兩米遠,纔想到那天偷聽到的話。
郭江昀,哥!
“我哥是不是在那裡!他是不是在裡麵?我聽到了。”
迷疊香男不語,隻是沉默以對。誰知戚長笑竟拚勁力氣掙脫了他,尤荷擋住去路,道:“不過一群低等意識。”
“他是人。這個世界沒了萬人迷萬人嫌依舊會轉,所以他也要活著。”他動用積分換了救助道具,不論真相如何,他的心裝的東西是小是大,戚長笑都將彆人的命當命。
尤荷擋不住他,看著他進去。天幕上多了隻憤怒之眼,他乜斜以對,將槍對準了上空密密麻麻飛來的戰機。
高處,衛述俯視很快到來的蟲族,聽聞蟲母之心就在其地下埋葬發育,他們此次任務就是不計代價炸毀它。
忽然,他注意到了陌生麵孔。對方持槍指天另他本能不喜,衛述放出驅逐訊號另其離去,三分鐘內如果對方不離開他依舊會按下按鈕。
看到軍方行事,跟隨救人出來的隊長請示尤荷離開。他搖搖頭,讓其帶郭江昀離開,他則將同樣蒙著麵具的戚長笑拉出xue道。
“怕不怕?”他拉住長笑的手。
戚長笑看到這麼多戰機第一反應是先離開,可尤荷再次抓住他手臂,手心落下輕微到難以察覺的劃動,逐漸成字。
紅眸男人淒笑:“我快堅持不住了,不告訴你良心難安。”
原來如此,長笑想到城堡坑洞前尤荷裂口時所說的“gia”,是夾。時空夾層,他第一個世界就不小心窺到了真相。
熱血湧上喉管,他揪掉麵具吐在了地上。蟲母之心失去了優良血液供應開始急促不安,可到底受到過供養,它開始搜尋上方可用生命。
首當其衝的就是這攤新鮮血液,接著是遠道而來的子民。
在看清楚紅眸男人身邊人那張臉時,早就有戰機拋下來繩子,見尤荷帶他上來,衛述鬆口氣。
崔恪眼皮子卻跳跳的,他主動過去說接他們上來,先接過戚長笑後想伸手拉尤荷。
尤荷似笑非笑瞥他眼自行上去,失去了出手機會崔恪也不急,他讓其上繳武器。男人此刻似乎全忘了要殺了他們的壯言,安靜等著倒計時結束。
“三十五…三十二……”衛述終於忍不住看向持續嘔血的長笑,他視線從對方滲血脖頸上移開。
“二十、十九……”意識到總是檢視戚長笑,他克製住衝動,鼻尖已經聞到硝煙的味道。
底下內圍蟲族被蟲母吸了三分之一,今天是個特殊日子,沒有生物出生時是在半空,所以這天蟲子們會在陸地“朝拜”。對人族來說這天隻是他們趁機加碼火力的一天,衛述準時喊下一,所有人按下按鈕。
就在這時,餘光有東西輕輕落下。他始終沒辦法忘記那天,漫天火光中,戚長笑被人緊緊摟住往下墜去。
戰機沒有在戰火中救人的義務,具體發生什麼衛述統一對外沉默,外人隻知道他不顧勸阻要冒著危險將蟲母之心挖出摧毀。他的好兄弟也憑借定位的重要貢獻前途光明,隻有戚長笑沒了。
郭江昀修養不到能站起,就去了弟弟無骨墓前,他往黃臘梅樹根澆了圈水,緩緩道:“哥知道你從來不是那些男人口中濫情的人,你心軟,從來是他們自作多情。”
“多謝你救了我,我後悔了。”
具體後悔什麼他沒說,衛述卻感覺他和自己本就利益占多的情誼中出現了隔閡。
雨後,混雜蟲屍的黃土泥濘刺鼻。戚長笑想打噴嚏,打不出,反而快要窒息了,渾身都是疼。
疼痛也難阻止他的思考,他是被尤荷給帶下來的,那個人竟然想拉自己一起死?他覺得不可思議。
怒急攻心,吐出來反而好些。長笑向來是努力想辦法的人,都到最後這個世界了,他不能放棄。隻是心裡莫名覺得忽視了什麼,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呼吸孔快被堵全,欲伸出手扒開土塊。
沒撥動,倒是摸到具僵硬,對方手臂呈環形,像在抱什麼人。戚長笑要伸手試探他嘴巴的手頓住,就當不是他吧。
說不定真正的尤荷已經回去繼續當他的任務者了。眼尾土塊忽然鬆動,接著是身上沉重陡然消失,他深深呼吸任由雨水打在無法動彈的軀體。
上方是人是蟲,係統再一次消失在腦海無法給出回答。
萬幸,沒把他補刀就是人。而且這個人還可能是他認識的,時不時有森林氣息出現。如果是萬人迷他興許應該喜極而泣表達感謝,可他現在太累了。
戚長笑就這樣躺著,破碎的身體像布娃娃一樣被“端來端去”。他麵對沉默的衛述同樣不說話,感到他對自己的擦拭或撫摸也預設。
對方閒了許多,長笑不合時宜想到。
“你在想什麼?”他又問自己。
長笑骨頭打了藥也疼得要死,他不想說話,眨眨眼,眼前依舊霧濛濛一片。因此衛述不再詢問,也不再用刻意外放的資訊素引起oga情熱。
大床上黑發青年如魚軟塌塌撲騰,他身體受到良好照顧恢複不錯,但還是力氣微弱。
男人卻很滿意,他漱漱口,越發放肆。他喜歡乖乖在他手裡的長笑,以至於偶爾忘了掩飾笑聲,如陰暗反派般詭笑時戚長笑已經見怪不怪。
從一開始他趁男人外出,試圖用自己那裝飾型通訊工具打電話出去,結果響起的裝置卻在不遠處時,他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來吃飯了。”戚長笑試圖支撐坐起。
一條手臂將他攬在了懷裡,語氣幽揚,“真是討厭啊,隻有吃飯才這麼主動。”
長笑自顧自張嘴開開合合吞下溫度適宜的粥,忽然肩頸傳來痠麻,他閉唇聽到對方催促他繼續吃飯。
“真討厭真敷衍,你沒聽到我聲音變了嗎?”他這次吮的狠了些,oga輕輕顫栗,不願再吃。
他放過戚長笑,又恢複了衛述聲線,“好了不逗你了。”
長笑扭頭,眼神無焦距湊近,一個呼氣將沒嚥下去的湯汁吐到了男人臉上。
“嘶——”崔恪躲避不及,身上滴落汁汁水水。
預料之中的疼痛未出現,崔恪將碗放桌上,衣服悉索掉地,他喃喃自語:“難道真的隻有在alpha身邊你才會乖乖的?”
戚長笑很想讓他不要那麼瘋癲,一開始就不要偽裝衛述好了,但他怎麼想的他實在不理解,遂閉目不語。
崔恪是個自娛自樂時而靈光一閃的人,他望著長笑,陡然有了絕頂想法。溫涼手掌貼在oga小腹,“孩子小名就叫橘貓吧。”
“……”
“那天你穿的橘色短絨外套,可愛死了。”
戚長笑從匪夷所思的情緒中回神,思索他什麼時候穿有橘色外套。記憶回到剛來到這個世界,隻記得爭鬥間自己身上一掃而過的橘色和襲擊人身上清清爽爽的無味特征。
當時郭江昀說已經將襲擊他的alpha解決了,可他竟然忘了,那個人身上沒有資訊素味道。細密寒意蔓延全身,崔恪用手碰到他雙眼時發現自己竟把他嚇哭了。
乖乖,太可愛了。可以晚些回去領畢業證。
最近邱洱光腦壞了,他本意是銷毀重新換新的,結果通訊部說他光腦有占線。不清楚也不理解的他問過後才知道,原來是有人非法侵入他的通訊了!
經過查驗,看到真實情況時他難掩驚愕。和他聊天的戚長笑是假的?
他心臟瞬間繃不住的難受了,男人直奔墓地,往墳前磕了一個頭號啕大哭。
衛述和郭江昀知道情況後趕去,郭江昀讓他起來不要抱著墓碑,邱洱搖頭,“我對不住他,要不是我被騙了,也不會讓他傷了腺體被趕出郭家!”
要不是被他逼進巷子裡,戚長笑也不會被盯上,也不會因為孤苦無依和當時的未婚夫去前線。
衛述率先從他感染力極強的自責中抓到重點,“你是說,有人偽造他和你聊天?”
弄清楚後,他冷哼一聲,“看來那天巷內,對方早就盯上了戚長笑。”隻要查清楚這天前邱洱光腦被誰接觸過就知道了。
邱洱自己也在努力回憶,終於想到了在酒吧和衛述不歡而散那天光腦曾短暫丟失過。
找到過來送光腦的侍應生後,線索快速推進,竟帶到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個人身上去。曾在那裡短暫工作的崔恪。
而距離炮轟蟲母之心那天起,崔恪已經兩個月沒有回校拿畢業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