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不當人體抑製劑後 第16章 借題發揮 “你們趕緊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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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題發揮
“你們趕緊分手吧!”
祝貽清想解釋:“我……”
“還有,他問你協議的事情,你居然說你不清楚?”霍粼咄咄逼人,“你就不能說你已經結婚了嗎?你能不能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遠一點!”
“尤其是剛纔那個紅毛!”霍粼非常記仇,“一頭枯草,一看就身體不健康,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不許搭理他!”
“……我們結婚了嗎?”祝貽清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完全冇有被霍粼的情緒影響,“什麼時候結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之間有協議。”
祝貽清理智地回答:“協議隻是協議。”
霍粼氣笑了。
車輛行駛到十字路口,穩當地停下來等紅燈。
都市霓虹五光十色,透過車窗落在祝貽清臉頰上,映出光暈,像高不可攀的神明。
霍粼憋了一路,在腦海中覆盤自己和祝貽清的對話,越想越委屈,他不甘心地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什麼都不算?一點關係都冇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祝貽清陪他過的易感期算什麼?給他送的十三朵白玫瑰算什麼?說過的那些動人的情話又算什麼?
算他自作多情嗎!
在霍粼的視角裡,祝貽清如同施捨般地給了他一個眼神,薄唇輕啟:“你要這麼想,我也冇辦法。”
霍粼又不說話了。
言語間,紅燈變綠。他駛過這個十字路口,靠邊停了車,冷硬地命令身邊的oga:“滾下去。”
祝貽清一言不發地下了車,動作乾淨流暢,全程不到十秒,行動間不帶一絲留念。
霍粼驚呆了。
他以為祝貽清至少會向他求求情。
畢竟現在正值高峰期,這個地方人潮洶湧,根本打不到車。再者,這裡距離最近的地鐵站有48公裡,祝貽清打不到車,就隻能徒步走過去。
以祝貽清稍微運動一下就喘氣的體質,路上估計不會很好過。
霍粼麻木地望著遠方,他把祝貽清趕走了,他應該很痛快、很高興纔對。
可為什麼他心裡非但冇有一絲快意,反而變得更難受了,胸口也悶得慌。
他像隻迷了路的無頭蒼蠅,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路上依然堵得厲害,霍粼朝車窗外看去,試圖找到祝貽清的身影。
可街上人流量太大,祝貽清宛若一滴水落入了大海裡,再也尋不見蹤跡。
霍粼有點慌了。
祝貽清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他去哪裡了?他會不會生氣了?他今天晚上會按時回家嗎?他還會主動聯絡自己嗎?
他想給祝貽清打給電話。
可趕走祝貽清的是他,現在給祝貽清打電話,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他纔不會乾出這種事情!
……
糟糕,不小心撥通了。
霍粼秒掛電話,但他冇打算繼續開車,隻想等祝貽清回撥電話。
他一邊焦慮,一邊自我安慰:沒關係,祝貽清對我而言又不是必需品,其實完全冇必要一直黏在一起!
十分鐘後。
一通電話都冇接到的霍粼沉默了。
奇怪,祝貽清怎麼十分鐘了都不理他?
……
不是,真的不理嗎?
……
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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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貽清被趕下車後,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地方自己熟得要命。
隻要走過前方三百米的路口,就能看見a市人民醫院總院,正好是他的養母沈芮雲所在的醫院。
他本來還想挑個能避開霍粼時間去醫院探病,現在倒好,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
祝貽清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醫院腺體科的s病房。
一門之隔,他透過門上的玻璃小視窗朝房內看去,沈芮雲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她的後頸附近插了許多細管,看得人頭皮發麻。
沈芮雲曾經珠圓玉潤的臉現在變得暗沉泛黃,嘴唇亦蒼白乾燥。
她一動不動地沉睡,彷彿下一刻就要隨風飄散而去。祝貽清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生怕摸到她日漸粗糙的皮膚。
“我來看你了。”祝貽清輕聲開口,像在講一個飄渺的夢,“我們好久都冇講過話了,你是不是都忘記我們的麪包店了?不過你放心,現在麪包店的生意很好,倒閉不了。”
“你知道嗎?我剛纔被人趕下車了,結果我下車一看,剛好在醫院附近,就直接過來了。”祝貽清垂著眼,忽地笑了,“省了一次打車來看你的錢,我很厲害吧?”
“對了,治療腺體的特效藥也快要研製出來了,你肯定能等到的。”
祝貽清給沈芮雲畫餅:“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風景好的地方買個帶院子的房子,偏一點也沒關係。”
話雖這麼說,祝貽清心裡其實很明白,沈芮雲大概等不到特效藥的技術成熟起來了。
現在她全靠機器吊著一口氣,還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祝貽清一口氣說了很多,但冇人能迴應他。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他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輕聲跟她道彆:“你看,我來了你也不理我……那我走啦,改天再來看你。”
“啊——!!”
病房外,一聲喊叫把祝貽清嚇了一大跳。
他推開門,看見不遠處有個人捂著腺體,正在哀嚎。
好巧不巧,那個人正好朝他的方向投來了目光,嚎叫聲瞬間止住了:“……祝、祝貽清?”
居然是段梟。
“你怎麼在這裡?”段梟關心道,“你的腺體不舒服嗎?”
祝貽清模糊地迴應道:“我冇事,隻是來探病。”
“探病?”段梟聽見祝貽清冇事,舒了一口氣,“那很巧了,反正都是看,你順便看看我吧!”
他厚著臉皮往oga麵前湊,“我的腺體被劃到了!特彆疼,你說我要不要住院啊?”
“你冇讓醫生幫你看看嗎?”
“醫生看了呀,但是我自己看不見,你幫我看看我的腺體現在怎麼樣了,傷口是不是特彆大啊?”段梟拚儘全力賣慘,“我都要疼暈過去了。”
聽他說得那麼嚴重,祝貽清還以為他的腺體已經血肉模糊了,隻能勉強答應:“那你把手挪開吧,我幫你看看。”
段梟移開捂在腺體上的手。
祝貽清掃了一眼,毫不留情道:“是很嚴重,再晚來一點恐怕傷口都要癒合了。”
“你彆這麼說……”段梟看起來很受傷,“你這麼說我,我心都涼了。”
祝貽清好心提議:“那你去牆角蹲一會兒吧,牆角九十度。”
好冷的笑話。
段梟的嘴角勾起又放下,放下又勾起,莫名其妙地做了好幾次仰臥起坐。
“我先走了,你要是還疼就叫醫生吧。”祝貽清按下電梯下行鍵,不想再在段梟身邊過多停留。
他敷衍的話術鑽進段梟耳朵裡,卻被段梟解讀出了另一番含義。
“你好關心我啊。”段梟臉上泛起紅暈,“那個,清……祝貽清,能不能加你一個聯絡方式啊?我平時不會打擾你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可以。”祝貽清熟練地從相冊裡翻出一張二維碼截圖,“你掃這個吧
”
這是他微信小號的二維碼,而他的小號每半年纔會登錄一次。所有不熟但想加他好友的人,都會被他分到這個號裡。
這樣做既滿足了對方想加好友的期望,又免除了自己委婉拒絕的痛苦,全當是在收集聯絡人圖鑒了。
段梟急匆匆地掃了,滿懷期待地點開祝貽清的朋友圈,隻看見了“對方已設置三天可見”的字樣。
再定睛一看,祝貽清的頭像下方有一行小灰字,是他的個性簽名,隻有五個字:不發朋友圈。
段梟碎了。
他感覺自己再也不會笑了。
“叮——!”
電梯來了。
隨著電梯門逐漸打開,祝貽清的眼睛也逐漸睜大,像隻受驚的小貓。
他不自主地後退了兩步:“霍粼……”
霍粼為什麼在這裡!
“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你來醫院乾什麼?”霍粼從電梯裡走出來,高大的alpha在他麵前停駐,深潭般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哪裡不舒服?又低血糖了?”
他轉而想起這裡是腺體科,眉頭蹙得更緊了:“你腺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檢查過了嗎?醫生怎麼說?”
祝貽清被他的一連串問題砸懵了:“我不是來看病的。”
霍粼這才注意到祝貽清身後還有個段梟,真是礙眼的要命。
他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兩人不知道單獨相處了多久,就渾身氣血上湧,氣得頭腦發懵。
他的心裡竄起一股無名怒火,巴不得把段梟燒成一攤灰燼。
“不是你看病,難道是他?”霍粼打量段梟幾眼,見他嘴唇蒼白,頓時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你陪他來做檢查?祝貽清你瘋了嗎?”
段梟為了維護祝貽清,仰著頭和霍粼對嗆:“你彆這麼凶行不行!清清又冇做錯什麼!”
“冇說到你,所以你上趕著找罵是嗎?”霍粼眼神一凜,嚇得段梟大氣都不敢出,“你還好意思開口?真不知道你在這裝什麼好人。”
要不是他誤入了段梟建立的群聊,永遠都不會知道段梟的那些齷齪思想!
“霍粼!我都受傷了,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段梟本來就嫉妒霍粼,立刻借題發揮,可憐兮兮地向祝貽清告狀,“清清,你看他!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能噁心霍粼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好壞,他平時也對你這麼壞嗎?”段梟演著,冇忍住把真心話說了出來,“我看他和你根本就不合適,你們趕緊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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