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在無限遊戲裡情人遍佈 第三十三章 血色婚禮4
血色婚禮4
夜色沉沉如墨。
榕水鎮像一頭巨獸潛伏在深淵。
一盞微弱油燈搖曳，火花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窗戶輕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油燈猛然熄滅。
或許感受到什麼，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麵朝裡，被子供起曲線，手臂搭在被沿，冰涼一片。
路岑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摸他，如同把玩一件上好的瓷器，他不適應的發出幾句囈語。
他在意識中掙紮想醒來，眼皮卻沉重得如千斤鐵。
衣衫半解，滑膩的手來回撫摸。
或許是嫌棄什麼都看不見，油燈又燃起來，照亮房內的場景。
昏黃光線顯得路岑的臉更加紅潤，眉頭因為這般對待微微皺起，不適應的樣子。
次日路岑醒來坐在床上發呆，他低頭打量自己，和睡前沒什麼不同，可昨晚他真的覺得有人進了他屋。
而且，他腰痠，腿軟。
“昨晚有人來過我房間嗎？”
大概是頭一次經曆這麼離譜的事，2277的電子音有幾分恍惚:“你自己覺得呢？”
路岑懵了幾瞬，急忙問:“有人進了？誰啊？”
“看不清臉，光線太黑了。”
路岑毛骨悚然，萬一這人是來殺他的，他現在已經死了。
小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進來後什麼也沒有做，就是摸了摸你。”
“啊？”
“你低頭看你胸。”
“……”路岑才發覺，衣料掃過胸前的時候有點刺痛。
他動靜有點大，外麵的人聽見了，她端著熱水進來，放好後來給路岑穿衣服，以前他沒少這樣被人對待，倒也習慣。
“你們大爺怎麼病成這樣？”
“說來話長。”丫鬟歎口氣，小聲道:“以前我們大爺喜歡上一個人，本想著帶回來給家裡人瞧瞧，可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那人跌下山崖沒了，我們大爺淋了雨大病一場，後來身體一直不好。”
“這樣啊，挺可惜的。”
“誰說不是呢，大爺年紀已經很大了，老爺催了很多次讓他成親，大爺都不願意呢，說一輩子不成親。”
“你們大爺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
“據說長得非常漂亮，還善解人意。”
路岑精神一震，會是他姐姐嗎？
任務隻說要找到她，沒說是死是活，路岑若有所思起來，然後感歎一句：“你們大爺真是癡情。”
“是啊，老爺拿他都沒有辦法呢。”丫鬟說:“昨天老爺還發脾氣，說隔壁蘇櫟已經成親三次了，他一次都還沒有。”
話語間，外麵熱鬨聲傳了進來。
路岑疑惑道:“有什麼喜事嗎？”
丫鬟笑:“今天蘇櫟成親，大家都去湊熱鬨了，先生也可以去看看，新娘子長得可美了，還能吃席。”
路岑驚訝，他原以為任務的重點應該是蘇宅，難不成外麵的婚禮也和任務有關？
大概整個鎮的人都來了，歡呼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托蘇大爺的福，路岑得已在最近的地方觀禮，吉時到了後，新娘子一身火紅嫁衣出現在門口，她扶著旁邊人的手，紅色繡花鞋踏過火盆，踏過門檻，沒一會來到裡間。
這裡的習俗不同，新娘子沒有蓋蓋頭，一張臉完完整整的露出來，她化了妝，臉頰微紅，耳環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頭上頂著鳳冠，上麵鑲嵌了不少珍珠和寶石，看上去美得灼眼。
但是路岑看著她麵露苦惱，他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可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一拜天地——”
兩個新人彎腰。
路岑離新娘不遠，清楚的看見新娘子掉了一顆眼淚。
“啪嗒”一聲，明明沒有聲音，卻像驚雷響在路岑耳邊。
他瞪大眼睛，終於發現違和的地方。
觀禮的人臉上帶著誇張的笑，包括新郎蘇櫟，他們的笑像是統一被筆畫上去的，詭異，荒誕，令人心裡發寒，反觀新娘，她沒有一絲笑意不說，臉上還有幾分惶恐和害怕，還有……怨恨。
這樣的對比，襯得這場婚禮詭譎離奇。
“禮成——”
新娘和新郎慢慢遠去。
因為蘇家大少爺的身體原因，不能過於勞累，簡單吃過便飯，兩人順著小路回蘇宅，路途中他和大少爺並排慢慢走著，身後跟著一個長隨。
他挑起話題:“蘇櫟成親三次了？”
他今天狀態比昨天好很多，麵色雖然蒼白，聲音卻有力:“之前的兩任妻子，因病去世了。”
路岑一愣:“什麼病啊？那麼嚴重？”
“不太清楚，隻知道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用，短短三個月人就沒了。”大爺說著說著又咳嗽幾聲，低聲道:“都說他克妻。”
“……”路岑想說這是迷信，想到這個環境，閉嘴了。
忽然，兩人遠處響起一道巨大的落水聲。
路岑嚇了一跳，以為有人落水，連忙跑過去看，結果發現，這是個小巷子，兩側都是灰白牆壁，根本沒有水麵。
那落水聲怎麼來的？
路岑疑惑不解，問道:“難不成我聽錯了？你聽到了嗎？”
蘇大爺點頭:“聽到了。”
路岑轉了轉，還是沒有找到地方。
要說奇怪，唯有麵前的幾口大缸，它們貼著牆，整齊劃一，深褐色的缸，比路岑人高。
仔細觀察下，其中一口缸周圍地麵濕潤，像是裡麵的水被濺出來。
“這是什麼？”
“醃製酸菜等過冬食物的缸。”
“我能看看嗎？”
蘇大爺一擡下巴，長隨走過來彎下背脊，路岑覺得自己挺瘦，於是脫了鞋，小心的踩上去，還說：“你堅持一會，我很輕的，彆把我摔了。”
“公子放心。”
路岑高估自己的力氣，那個缸蓋，他根本打不開，還是長隨幫忙弄開的，在掀開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什麼東西腐爛的臭味直衝路岑鼻間，差點把他熏暈過去，眼眶因為憋氣紅了一片。
“什麼榨菜啊，這麼臭。”
路岑踩著長隨背部，小心翼翼站直身體。
褐色巨大缸麵離他越來越近，他探頭一看，缸裡的東西映入眼簾，下一秒，他臉色慘白，急急忙忙跳下來，鞋子顧不上穿，扶著牆彎腰就吐了出來。
隻見那缸底密密麻麻躺著各種形狀的嬰兒，它們身體青白，脹大了好幾倍，看不出本來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