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惡女不攻略了，男主們卻纏了上來 002

    彷彿有無數根釘子釘向她，將她釘得千瘡百孔。

周嶼川彎腰將粉雕玉琢的女孩抱在懷裡，捏了捏她被凍得通紅的小臉，語氣寵溺。

“小柚是不是想爸爸了？怎麼不乖乖待在家裡。”

身後跟著的警官訕訕笑著。

“周隊，我經過你家，小柚硬要跟過來，說要給你送餃子。”

“這小公主的要求，我哪能拒絕不是？”

本還死寂一般的警局，頓時化開了綿綿笑意。

周嶼川眼角也跟著漾開了溫柔。

他有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看誰都那樣的溫柔。

她曾經吃醋給他戴上墨鏡：“周嶼川，你就是個男狐狸精，彆對人笑了。”

那時他一本正經地說：“我隻對喜歡的人笑，當我看憎惡的人，眼神很冷冽的。”

可宋晚清不信。

而現在她確定他當初沒有撒謊，因為他那雙桃花眼溫柔如昨，唯獨看向她時冷冽。

宋晚清胸口微微窒住。

三年，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剛邁出的第一步就敗下陣來。

因為周嶼川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她再怎麼遺憾，也不能破壞他的家庭。

宋晚清悄無聲息放下了調解書，藉口去洗手間，轉身離開了警局。

顧慎行因為接了一通電話，早就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給她發來簡訊：“沒事兒，這世上好男人多著呢，等哥空了給你介紹幾個。”

是啊，世界上的好男人多著呢。

可週嶼川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宋晚清站在離警察局不遠的街道旁等車來接。

十二月的風像刀子，颳得她生疼。

腹部的傷口處也明顯一陣絞痛，好容易從包裡摸出藥瓶，手卻抖得幾乎擰不開蓋子。

好歹吞下了三片止痛藥，手機嗡地震動起來。

是瑞士那邊的醫療機構發來的通知——

【宋小姐，您安樂死的提交申請已通過！請帶好您所有檢查材料和身份證明，於一週後抵達瑞士。】

此刻，被卵巢癌折磨了整整兩年的宋晚清，隻剩平靜了。

三個月前，她做了卵巢切除手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醫生說癌細胞已經擴散轉移，想延長生命得再切除被轉移的器官。

抑或是保守治療，住院化療，抑製癌細胞生長。

她見過太多晚期病人，渾身被插滿管子，瘦得隻剩一層皮。

她可不想那樣走，她想漂亮著，穿著好看的裙子走。

所以宋晚清選擇了安樂死。

車子久等不來。

身後，小柚軟著聲音跑了過來：“阿姨，太好了你還沒走！我還沒有跟你道歉，我剛剛撞到你啦，你不疼了吧？”

女孩笑得甜，宋晚清捏捏她的小肉臉搖了搖頭：“阿姨不疼了。”

周嶼川跟在她身後，把雪踩得嘎吱嘎吱作響，他隨小柚在宋晚清麵前定住。

小柚扯了扯他衣袖：“爸爸，我們送阿姨回家好不好？快過年了，這裡很難打車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和周嶼川的眼睛很像。

周嶼川擰眉，想拒絕。

不料，宋晚清卻先笑著出聲：“好啊。”

再同行最後一段路，就最後一次，她這點點貪心應該……不過分吧？

周嶼川送宋晚清回家。

小柚和她一起坐在後排，一路上目不轉睛盯著宋晚清的臉，她忽然說：“阿姨，你知道我為什麼讓爸爸送你回家嗎？”

宋晚清問：“為什麼呢？”

小柚滑開電話手錶，開啟相簿，是一張她和女人的合照。

畫麵裡的女人黑發如瀑，妝容很淡，是清新素雅的美，而眼尾那顆紅痣與宋晚清的如出一轍。

宋晚清怔然愣住時，她又說。

“你和我媽媽長得可像了，我媽媽說爸爸高中時暗戀她，就是因為覺得她眼尾的痣好看。”

宋晚清驀然想起。

周嶼川最愛誇的也是她眼尾的痣。

宋晚清喉頭一陣堵湧。

“周嶼川，所以當時你答應我，就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嗎？”

話說出了口，才發覺不合適。

可下一刻就聽周嶼川字字誅心。

“宋晚清，我們談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