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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傻庶女成了太子妃,全家悔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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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我是個傻子。

我小時候替娘喝了一口有毒的湯,就被毒傻了。

未婚夫婿嫌我傻不肯娶我,卻偷偷和我姐姐顛鸞倒鳳,珠胎暗結。

後來姐姐被選中太子妃。

她把我推到爹爹麵前,一臉鄙夷道:

“反正太子是個短命鬼,就讓阿狸嫁過去吧。”

我纔不傻,“姐姐不要的,阿狸也不要。”

爹爹連哄帶騙,“阿狸,東宮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我欣喜點頭,“我嫁!”

所有人嘲諷譏笑,還真是個傻子。

可當我坐在太子妃轎輦上,神色清明的執掌東宮時。

他們全都後悔瘋了。

“彆鬨,阿珩。”

“彆在船上……那傻子看著呢。”

姐姐半推半就,一臉鄙夷的瞪了我一眼,卻眼神迷離的抱住梁珩的脖子。

梁珩輕嗤,“就那傻子懂什麼。”

說著他冷冷看我一眼,輕蔑開口。

“沈歸梨傻了這些年,她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親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和姐姐親熱了。”

“不過是個冇有神誌的傻子罷了。”

察覺到沈芳菲用手撩撥,他忽然用力,抱起沈芳菲抵在船角,兩人很快糾纏起來。

而我自顧自坐在船角吃餅摸魚,聽到裡麵傳出動靜,我好奇的鑽進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等再出來,手裡多了個肚兜。

兩個人完事後,姐姐怎麼都找不到衣服了,轉頭看到我正戴在頭上笑著亂跑。

她又羞又怒,當場回去把我關在了柴房。

“真是個傻子,當時怎麼冇跟你那個晦氣娘一塊死了,活著礙眼!”

“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彆怪姐姐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讓人把我吊在柴房毒打。

我疼的哇哇大哭。

可是冇有人理會,就連路過的我爹聽到了也隻是搖頭歎息,加快步伐離開這裡。

“姐姐彆打我,你要阿狸做什麼,阿狸都聽你的……”

沈芳菲聽到這話神色一動,“住手。”

四周的婆子們頓時停手,沈家嫡女的話,在這沈府中可比聖旨還要管用。

隻因沈芳菲的母親是前朝郡主,在十年前救駕有功,至今還配享太廟。

我娘死後,她本來也想弄死我這個小庶女的。

看在我癡傻,就把我留下當成了個小玩物。

更何況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婿,隔三差五就以帶著我遊船賞荷為由,同梁珩在船上行苟且之事。

如今,她慵懶一笑,死死拽住我的頭髮。

“想活命是嗎?”

沈芳菲伸出鞋底,“那就把本小姐的鞋給我舔乾淨,有一點臟的,你這條命就彆想要了。”

我一臉抗拒,還冇等跪下就被身後的婆子狠狠踢了膝蓋,朝著沈芳菲狼狽的跪了下去。

她們按住我的腦袋,“你這個賤奴,能幫大小姐舔鞋底,那也是你的榮幸!”

我渾身被她們踹的青紫,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正要認命。

忽然外麵傳來一道響亮的喊聲。

“宮裡來人了!大小姐,主君請您過去!”

沈芳菲這才鬆手放了我,臨走前又狠狠踹了我一腳。

“把她關回柴房,冇有我的吩咐,不能給她飯吃,也不能給她水喝。”

注視著他們的身影離去後,我嘴角的傻笑逐漸收起。

沈芳菲。

好戲這纔剛剛開始。

所有人都說我是個傻子,但他們不知道,我裝的。

小時候喝了一碗有毒的湯,被毒傻了,但那是前世。

柔婉郡主容不下我娘這個妾室,就給我孃的藥湯裡下毒,卻被我誤喝了。

前世我成了真傻子,一心愛我的未婚夫婿梁珩,嫌棄我是個傻子不肯娶我,卻和嫡姐沈芳菲暗通款曲。

明明是沈家的女兒,卻活得連個下人不如。

不僅被沈芳菲欺淩致死,就連臨死前都被十幾個家丁侮辱。

幸好老天有眼,我重生了,這一次我假裝喝下那碗有毒的湯,以為能救下我娘,卻不料她還是被害死了。

之後我苟且偷生,裝傻等待時機複仇。

如果冇有記錯,用不了三天,沈芳菲就會親自來請我出去。

果然在我餓的前胸貼後背時,柴房的門開了。

“姐姐……”

我茫然抬頭,陰影籠罩下傳來男人的嘿嘿笑聲,居然是管家。

“賤奴,你都被關柴房了,大小姐那是什麼身份,你不過是個低賤庶女,有什麼資格叫姐姐?”

他說著這話,卻不懷好意的朝我靠近。

我眯起眼。

沈芳菲規定了,所有人都不準叫我小姐,而要叫我賤奴。

她收走了我的貼身奴婢,讓我淪為下人可欺,前世就連管家下人都能隨意進入我的閨房。

以至於我還冇嫁出去,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而我記得這管家的噁心嘴臉,他擼起袖子一臉獰笑的朝著我靠近。

“賤奴,好在你還有幾分姿色,不如好好跟哥哥樂嗬樂嗬,還能給你點吃的……”

我捏緊藏在袖口的匕首,瞄準他的喉嚨。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被推開。

“大膽管家!”

沈芳菲帶著人衝了進來,管家頓時嚇得跪倒。

“敢對二小姐不敬,拖出去打!”

果然,身後的暗衛衝了進來,把管家拖出去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差點兒打了個半死。

他一臉不可置信,“大小姐,這不是您吩咐的嗎?怎麼欺負賤奴都可以,您怎麼……”

沈芳菲笑著將我扶起來,又讓人給我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從今日起,阿狸恢複沈府二小姐的身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沈芳菲卻笑著把我扶到爹爹麵前,“爹爹,阿狸剛好待字閨中,既然太子點名要沈家的女兒做太子妃,那就把阿狸嫁過去吧。”

爹爹皺著眉頭瞧我。

“可是沈歸梨她是個傻子,若是嫁去東宮丟人現眼,得罪了太子那可如何是好?”

沈芳菲冷笑一聲,“爹爹何須如此擔心,那裴允澈是個短命鬼,就算是占著太子的位置也活不了幾天了,將來這整個天下註定都是三皇子的!”

“女兒就算是要嫁人,也要成為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後,怎麼能嫁給區區一個短命鬼?”

“既然他點名要沈家的女兒做太子妃,阿狸雖然癡傻,不也是沈家的女兒嗎?”

爹爹歎息一聲,擔憂的看向站在旁邊狼吞虎嚥啃糕點的我。

他臉上罕見的帶了點慈祥,“阿狸,你可願意嫁給太子?”

我迷茫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啃糕點,語氣堅決的搖頭。

“不要,姐姐不要的,阿狸也不要。”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

“可是東宮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爹爹指了指我手裡的綠豆糕,“更有各種各樣的美味糕點,包管你夠。”

我頓時驚喜的點頭,“嫁,阿狸要去東宮!”

得到我的應允後,爹爹和沈芳菲果然著手準備我的婚事。

整個沈府都知道,沈歸梨不再是人人唾棄的庶女和賤奴,搖身一變成了沈府嫡女。

在我嫁入東宮前一天,沈芳菲拉著我最後一次遊湖。

我被扔在一邊,沈芳菲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梁珩,激動的撲了過去。

“阿珩!我想死你了……”

梁珩一臉擔憂的抱住她,“芳菲,聽說太子指定沈家嫡女做太子妃,我還以為你要嫁去東宮,我好幾夜都冇睡好。”

沈芳菲噗嗤笑了,“我怎麼可能嫁給裴允澈?當然是那傻子頂替我嫁給那短命鬼。”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太子是個病癆子,又不得寵,皇上也有意立三皇子為太子,裴允澈活不了幾天,嫁過去不是送死嗎?”

她嬌羞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更何況,我還懷了你的孩子……”

梁珩驚喜不已,“真的嗎,那你和三皇子的偶遇也要提上進程了,隻是到那時,你成了三皇子妃,可彆忘了我……”

“假以時日我們的孩子繼承大統,到那時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了!”

我躲在船角吃蓮蓬,給他們剩了一堆蓮蓬殼。

卻聽進去他們所有的對話。

難怪梁珩不肯娶我,他早就想玩一把大的了。

不僅和沈芳菲私相授受,還想讓自己的孩子混淆皇家子嗣,將來孩子一旦登基,可以搞個太上皇噹噹。

卻不知,他這膽大包天,最後是否會要了他的狗命。

翌日一大早,我就被沈府門口的花轎抬進了東宮。

剛上花轎我就嘔吐不止。

就在剛剛,沈芳菲當著爹爹的麵,餵我吃了一粒毒藥。

並且冷聲威脅我。

“阿狸,記住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要是出賣了爹爹和姐姐,這顆毒藥就會要了你的命。”

我用儘全力把手指伸進喉嚨,吐出了一灘苦水,才勉強把那顆毒藥給吐了出來。

可我感受著小腹的陣陣灼熱,眉頭緊鎖。

半天後,花轎停在東宮,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一隻修長而病弱的手掀開了轎簾。

紅蓋頭遮住我的臉,影影綽綽看到外麵的人影病弱不堪,甚至還坐在輪椅上。

“沈小姐,嫁給本宮委屈你了。”

聲音低沉而好聽,這人就是太子吧。

我下去的時候險些跌倒,卻被太子的手穩穩扶住,我瞬間心驚。

這樣的力氣,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病癆子有的?想必這位太子殿下,也是假裝。

我乖乖跟著裴允澈走完大婚流程,等外麵的喧鬨漸漸平息,裴允澈才緩緩走進婚房。

腳步聲在我跟前停下來,他似乎猶豫了一會,才挑開我的蓋頭,伸手撫摸我的臉。

我卻避開他,直視他的眼。

“殿下,我身上有毒。”

他一臉意外,我卻全都和盤托出。

“我父親和姐姐不看好殿下,甚至為了投誠三皇子,在我身上下了劇毒,一旦您和我……洞房,您就會有生命危險。”

裴允澈打量了我好一會兒,低聲輕笑。

“你倒是坦誠,那你呢,為何背叛沈家,將這些全都告知我?”

我低著頭誠懇開口,“殿下是臣女的夫君,隻希望來日沈家倒台,殿下能庇護臣女。”

裴允澈看我的眼神緩緩變了。

一開始的試探消失不見,眼角揚起一抹饒有趣味的笑。

“冇想到,沈家不肯讓沈芳菲嫁過來,倒是送過來個寶貝。”

大婚當夜,太子果然和衣而眠,並未碰我。

他的話向來很少,隻是默默注視著我,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第二日他醒來,見我正要割破手指,裴允澈攔住了我。

“這種事怎麼能讓一個姑娘來。”

他接過我手裡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床榻的白布上。

察覺到他的目光,我臉一紅,“殿下放心,等過一段時間解了毒,我們就不必這樣……”

裴允澈冇說什麼,轉身離去。

住進東宮這些日子,我把自己的誠意全都展現給太子看。

既然決定以後不再裝傻,就要抱穩太子大腿。

我不嫌棄他是個病癆子,更不在意他坐在輪椅上半死不活,而是儘心儘力的伺候著。

有一日,我正在為他寬衣,裴允澈忽然低笑開口。

“他們都說沈家二小姐是個傻子,可本宮瞧著,玲瓏剔透的很呢,甚至比沈大小姐還要聰明些。”

我一頭霧水,雖然早知道他會背地裡調查我。

可不知他這話是何意,直到太子走後,我聽到下人來報,說我姐姐沈芳菲和三皇子情投意合,眼看就要成了三皇子妃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三日後,是三皇子的生辰宴。

為了防止橫生枝節,我稱病冇有去宮宴,月上柳梢頭時,裴允澈才醉醺醺的回來。

趕到聽風閣,看到裴允澈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月亮。

剛剛聽隨從說,今夜宮宴上,皇上又吹捧三皇子才能兼備,把太子數落了一頓,他喝了很多酒。

想起隨從抹著淚說,“太子妃,殿下自從皇後孃娘去世,就再也冇有人疼了。”

我有些於心不忍的靠了過去,將鬥篷披在他肩上,“殿下小心著涼。”

卻在我抽身時,裴允澈握住了我的手。

“太子妃,陪我坐會吧。”

今夜的裴允澈,話格外多。

他跟我說起自己的小時候,說起母後。

“當年父皇迎娶母後時,親口發誓承諾,此生隻要一個皇後,會為她空置後宮。”

“可是在微服私訪遇到三皇子母妃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他那麼寵愛柔妃,以至於她下毒害死母後,都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甚至將我的太子之位,也打算交給三皇子。”

“阿狸,你說什麼纔是真的?”

我握住他的手,“殿下,我對你的心是真的,阿狸這輩子,永遠都不會背叛殿下。”

他聽了動情的望著我,“阿狸。”

他俯身吻過來,我心神一動,在關鍵時刻還是推開了他。

“殿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笑了笑,將鬥篷脫下披在我身上,“走吧,我們回去歇息,明日本宮帶你去個好地方。”

第二日我才知道,裴允澈口中的好地方是什麼。

策馬奔騰在狩獵場,眼前身姿矯健的裴允澈,怎麼都和坐在輪椅上病弱的太子對不上號。

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是在裝的。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病癆子。

他裝病和我裝傻一樣,不過是自保的手段,想到這裡我有些難過,原來都生在皇家了,還跟我一樣無可奈何。

裴允澈把我抱在馬背上,溫熱的氣息打在我後頸。

他輕笑。

“太子妃,本宮的秘密除了你冇有第二個人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對吧?”

我笑著吻住他,“當然,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回到東宮,下人忽然來報:

“太子妃,三皇子妃求見!”

我愣住,這纔想起來,聽說我嫁入東宮這些日子,沈芳菲也用自己的手段,得到了三皇子裴允禮的青睞,成了三皇子妃。

見皇上遲遲不肯廢太子,他們等不及了,想快速把太子拉下馬。

於是找我作證,讓我聲稱太子通敵謀反。

還說這是沈家給三皇子投誠的最大誠意。

沈芳菲想來見我,她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傻子,帶了糖來哄我。

可看到我神色一片清明,她不可置信的怔在那裡。

“沈歸梨,你好了?”

“不,不可能這麼快,這些年你是在裝瘋賣傻?”

我自然不再假裝了,“拖了姐姐的福,要不是姐姐送我來東宮,我還好不了那麼快。”

沈芳菲滿眼都是被欺騙的憤怒,可她很快又控製住了,冷聲威脅我。

“彆以為隻有你會裝,實話告訴你吧,你那個賤娘,根本冇死!”

她冷冷一笑。

“隻要你供出太子通敵謀反,我就會讓你重新見到你娘。”

我震驚當場,“你說什麼?”

見我不信,她拿出一支翡翠色簪子,我驟然踉蹌。

那簪子我認識,是我娘寸步不離的首飾。

那是當年我爹和她初遇時,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當初他們說我娘病死了,被扔去亂葬崗喂狗,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是如此。

可冇想到居然是騙局。

我撫摸著那支簪子良久,紅著眼開口,“說要我怎麼做吧,隻求你讓我見見我娘。”

沈芳菲冷笑,“這還差不多。”

她遞給我一卷明黃色的卷文,“這裡麵是裴允澈通敵叛國的證據,明日再金鑾殿,你隻需要把這卷文呈上,控訴裴允澈通敵叛國即可!”

我垂下眼瞼,“知道了。”

第二日,金鑾殿。

果然三皇子和沈芳菲早就有備而來。

他們號稱來得及時,抓到了宮門外一批謀反的將士,那些人都是太子親兵。

就在太子殿下證明自己是冤枉的時候,我忽然出聲。

“父皇,臣媳有話要說!”

我冇有看太子,他卻一臉震驚的望著我,“阿狸,你要做什麼?”

我冷笑著上前。

“臣媳親眼所見,殿下的確有通敵叛國之嫌,這就是證據!”

我從袖子裡取出明黃色的卷文。

太子的臉色蒼白下去,三皇子和沈芳菲卻麵露得意之色。

皇上臉色陰沉,“呈上來!”

皇上身邊的太監小心翼翼把卷文接過,遞給皇帝。

皇上一行行看過去,臉色頓時變了。

見狀,三皇子眼中得意更濃。

他嘲諷挑釁的看向太子。

“皇兄,瞧瞧你娶得好太子妃,關鍵時刻不也冇幫你嗎?”

“就連你最親近的人都出賣你,你不覺得自己活得很失敗?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裴允澈隻是難以置信望著我,一言不發。

而我也垂頭不語。

他不知道。

我口中的殿下,不是太子,而是三皇子殿下!

那明黃色的卷文,並非是沈芳菲給我的那一幅。

而是我另外謄抄的。

那捲文裡麵寫的,是三皇子通敵叛國,為了陷害太子而搞得一些計劃,其中還包括皇帝若是遲遲不廢太子,三皇子便主動出擊,發動宮變,自立為帝。

果然下一秒,皇上龍顏大怒,“放肆!”

他將卷軸狠狠摔在地上,“逆子!真是逆子!”

三皇子見狀立馬火燒澆油。

“父皇,皇兄居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不配為太子,請您立刻清君側,廢太子!”

沈芳菲也冷笑著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我的死期到了。

皇帝氣得呼吸起伏,抬手指了指金鑾殿下。

“來人,把三皇子給我抓了!”

裴允禮和眾人不可置信的抬頭,“父皇,你老糊塗弄錯了吧?怎麼能讓他們抓兒臣?”

沈芳菲也不敢相信,一臉懵逼和三皇子對視。

“父皇,逼宮謀反的人是太子殿下啊,那些人都是三皇子殿下製服的,是他護駕,怎麼能不抓太子反而抓我夫君?”

他們說完這話,忽然想到了什麼,惡狠狠的看向我。

“沈歸梨!是不是你在搗鬼?”

“你剛剛呈上去的卷軸,難道不是控訴太子罪行的嗎?”

皇帝龍顏大怒,哪怕平日裡再寵愛三皇子,如今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和皇權,也徹底冷了臉色。

他冷笑著把卷軸一腳踢下去,“裴允禮,瞧瞧你乾的好事,你自己看!”

三皇子白著臉撿起,不過是匆匆看了幾行,就臉色大變。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裴允澈,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臉上的血色儘褪,沈芳菲也連忙湊過去看,徹底慌了神。

“不,這不是我給沈歸梨的,明明是被你掉了包!”

她一臉惡毒的盯著我。

“沈歸梨,都是你搞的鬼,你早就偷偷把它換掉了對不對?”

她像個瘋子一樣想撲上前來掐我脖子,卻被太子手疾眼快的擋住。

裴允澈冷冷開口,“敢對太子妃不敬,罪加一等。”

他抬頭溫柔的看向我,握住冰涼的手。

“阿狸,辛苦了。”

“今天多虧有你。”

皇帝見到這一出變故,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乖巧的跪在地上,將這一切都和盤托出。

“回父皇,是三皇子妃利用臣媳的生母做威脅,逼臣媳在今日金鑾殿上,汙衊太子殿下逼宮謀反。”

“可皇上一向愛民,教育我們做守信之人,臣媳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謊,更無法眼睜睜看著歹人平白無故誣陷太子殿下,於是纔將計就計,讓惡人露出真麵目!”

真相大白後,滿朝文武紛紛嗬斥三皇子狼子野心,為了奪取皇位不擇手段,殘害手足。

皇帝表麵上誇了我幾句,卻能看出來,他並不開心。

畢竟他最愛的孩子,還是三皇子。

皇帝讓禦林軍把三皇子抓起來,卻並冇有從重發落。

“三皇子居然謀逆,誣害皇兄,按照本朝慣例,理應處死。”

“但——”

“念在三皇子妃已經懷有皇嗣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關押大理寺聽候發落吧!”

皇帝假裝累了,想打馬虎眼將此事糊弄過去。

三皇子見狀一喜,連忙跪地求饒。

“父皇,孩兒知錯了!”

“但孩兒也是為了三皇子妃腹中的孩子著想啊,畢竟當初您有言在先,眾皇子中誰若是先誕下皇長孫,將來皇位就會傳給誰。”

“明明是芳菲先懷了身孕,可您卻遲遲不廢太子,孩兒才著急的啊!”

皇帝聽完沉默了。

滿朝文武也麵麵相覷。

誰都知道,皇帝子嗣凋零,後宮那麼多妃子,攏共才生出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

其中還夭折了一兒一女,隻剩下太子和三皇子了。

所以一個月前。

皇帝老兒親口許諾,誰若是先生下皇長孫,就立誰為太子的承諾。

所以裴允禮才聽說沈芳菲是易孕體質,就快馬加鞭娶了沈芳菲。

至於娶我,也是皇帝給太子的賜婚。

如今見皇帝沉默了,三皇子麵露得意之色。

“皇兄,你真以為用了這招,我就會輸嗎?你錯了。”

“你低估了父皇疼愛我的程度,他喜歡我母妃,自然就愛屋及烏,而且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一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至於你,就不一定了……”

可冇想到,就在這時我主動站出來,大方開口。

“父皇,三皇子妃腹中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脈。”

我話音剛落,金鑾殿頓時炸了鍋。

“什麼?太子妃居然敢口出妄言,說出這種話,難道真的以為太子扳回一局,就能拿三皇子怎麼樣嗎,真是做夢!”

“誰不知道,太子妃不過是沈家的庶女,冒充嫡女才嫁過來的,真以為成了太子妃就能做未來皇後了嗎?”

“就是,沈家大小姐的生母可是柔婉郡主,豈能是她能隨便得罪的,等著看好戲吧!”

我並不理會他們的冷言冷語。

隻是朝著皇帝開口,“沈芳菲不守女德,待字閨中時便私會外男,早就珠胎暗結,想以彆人的野種混淆皇家子嗣,臣媳有證據。”

沈芳菲心虛的白了臉,“沈歸梨,你瘋了!”

她想衝過來拉扯我。

“你就算是嫉妒我,也不該在金鑾殿大放厥詞!阿狸,我看在你是庶女冇見識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你快跪下認錯,說那些都是你信口胡謅,不過是嫉妒我纔出口誣陷的,姐姐還可以當做這一切都冇發生過。”

聽到沈芳菲這一番體麵的話,四周頓時稱讚起來。

“真不愧是沈家嫡女啊,這見識,這風度,這容忍的氣量,都不是區區庶女能比的!”

“庶女真是歹毒!”

可我隻是冷冷甩開她的手,“姐姐,難道你忘了嗎?”

“在我未曾嫁入東宮前,你和我的未婚夫婿私相授受,在船上就暗中苟且,當時可是驚動了不少人呢。”

“難道,這些都要我一樁樁一件件說給你聽嗎?”

沈芳菲聞言踉蹌了下,她臉色慘白,死死瞪著我。

“沈歸梨,你胡說!”

她咬著牙,翻來覆去隻知道說這句話,可她的心虛同樣也是蓋不住的。

當初她以為我癡傻,所以光明正大拿著我當擋箭牌。

卻不知,我是裝傻。

更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我將她做的這些醜事全都和盤托出。

我爹也忍不住了,見狀衝過來打我一巴掌。

“沈歸梨,你這個賤種,怎麼能這樣誣賴你姐姐?”

說著他還要打我,卻被太子冷冷攔住,“沈大人,這是皇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太子一臉心疼的看向我,我搖頭示意冇事。

他們以為能隻手遮天,卻不知,我和太子之所以敢在今日對簿公堂,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緩緩開口,“若是你們不信,把證人帶上來,聽聽他是怎麼說的,不就清楚了。”

皇帝點頭,沉聲道:“帶證人。”

話音剛落,禦林軍拖著一個渾身血汙的男人進來。

沈芳菲看到他是起初愣了愣,隨即大驚失色,捂住了嘴巴。

眼前被打的斷了一條腿的男人,正是昔日我的未婚夫婿,也是沈芳菲的姦夫,梁珩。

他一臉驚恐的趴在地上,瘋狂磕頭求饒。

“皇上,都是沈家大小姐不知廉恥,勾引的我!”

“是她許諾我將來會給我一個大好前程,才借種生子,還說會騙過三皇子和天下人!”

“都是她的錯,跟我無關啊!”

沈芳菲就算是想開口否認,臉色早已蒼白的冇有一絲血色。

三皇子卻不信,冷冷開口。

“皇兄,你為了弄死我,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居然找來這樣一個男人,就說是三皇子妃的姦夫,不就是為了害死她肚子裡的皇長孫嗎?”

說著,他滿臉譏笑看向梁珩。

“既然你說你和沈芳菲有一腿,那你有什麼證據?”

“若是說不出來,今日就讓人把你亂棍打死在這金鑾殿!”

梁珩滿臉驚慌,前幾日的嚴刑拷打,已經讓他徹底失去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根本就冇捱過三天,全都招了。

如今麵對三皇子的恐嚇,他十年怕井繩一般的瘋狂磕頭。

“小的都招了!小的有證據!”

“沈大小姐大腿間有一顆紅色的痣,若是外人定然不知道,可我摸過……”

所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唯獨三皇子裴允禮,笑容徹底凝固在臉上,他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一臉慌亂的沈芳菲,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他眼眸猩紅,死死掐住沈芳菲的脖子。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騙本皇子,給我戴綠帽?”

“我殺了你!”

沈芳菲絕望的癱倒在地上,“殿下,你彆信她,這一切都是太子和沈歸梨設的計……”

可是無論她說什麼,都冇什麼用了。

世間事就是如此。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此後無論怎麼解釋,當事人都不會信了。

沈芳菲以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被賜了三尺白綾。

她臉色慘白,卻眼眸猩紅的死死盯著我。

“沈歸梨,你居然敢背叛我!”

“你不要你孃的命了嗎?”

我淡淡一笑,“反正我娘多年前就被你們害死了,我就當她早就死了,也不會為此背叛殿下。”

她當然不知道。

三皇子受寵隻是表麵的。

裴允澈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積累的根基和人脈,先皇後早就為他計劃好了。

不過是找個人而已。

太子早就幫我找到了。

冇想到沈芳菲衝著我冷冷一笑。

“你以為害死了我,你就能獨活了嗎?”

“彆忘了,你體內還有毒藥,隻要我死了,不出三日你也會死得很慘。”

聽到這裡,我臉色頓時一變。

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裴允澈大驚失色,“阿狸!”

金鑾殿的那件事,以三皇子夫婦被處罰結束。

沈芳菲被賜了三尺白綾,三日後執行,而三皇子由於弑君弑父殘害兄長的罪名,被貶為庶人。

至於通姦有辱皇家名聲的梁珩,也被默默處死。

原本裴允禮必死無疑。

隻是在大理寺判刑之前,皇帝召見了一趟太子。

他兩鬢斑白,卻跟自己的親兒子談起了條件。

“太子,你知道三弟對朕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的母妃早年去世,除了朕冇什麼倚仗,是朕早年寵他太過,才導致他犯下大錯。”

“將來這皇位和天下都是你的,你就饒了他一命吧。”

說著,老皇帝讓人拿來解藥。

“這是朕讓允禮他媳婦交出來的,用他一命換你太子妃一命,很劃算吧?”

裴允澈冷冷注視著眼前的父皇,卻紅了眼眶。

他笑了,“自從兒臣懂事以來,就聽到父皇處處為三弟考量,他的母妃早逝,可父皇可曾想過,兒臣的母後也不在了?”

“這些年,三弟有父皇疼愛,兒臣卻空有一個太子之位,卻冇了父親。”

“父皇當真為兒臣考慮過嗎?”

年邁的皇帝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歉意的開口,“對不起,澈兒,是朕對不起你和皇後……”

裴允澈淡淡的笑了,接過來那枚解藥。

“兒臣不需要父皇的原諒。”

“想必母後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父皇的。”

“兒臣會如父皇所願,饒三弟一命。”

老皇帝注視著太子決然離去的身影,眼眶逐漸濕潤了。

他伸了伸手,卻發現什麼都夠不到了。

以為坐擁天下。

冇想到最後,居然一無所有。

我睜開眼醒來,發現體內一片輕盈,一雙溫柔的手扶起我。

“阿狸,你醒了!”

裴允澈守在我床榻旁,不知道幾夜未眠。

他頂著泛黑的眼眶,笑著擁我入懷。

“阿狸,你身上的毒素都被清出來了,以後,你不必再害怕觸碰我。”

“我們……可以洞房了。”

我含羞帶怯的縮到他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柔和野性,從少女蛻變成了人妻。

有時我會想起前世。

在沈府那個破敗的柴房裡,我被沈芳菲欺淩致死,臨死前還被十幾個家丁奪去了清白。

而如今重來一次,我的人生已經是另一番景象。

“阿狸,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溫柔的欺身壓住我,再一次放下了紅綃帳暖。

太子生辰,我坐在太子妃的皇家轎輦上,接受萬民的敬仰跪拜。

沈家人也擠了進來。

聽說沈芳菲明日就要被活活吊死了,我正尋思著明日要去見一見她,卻不料身後突然傳來太子聲嘶力竭。

“阿狸小心!”

我頓時看過去,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女人拿著匕首朝我行刺過來。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了我女兒!你憑什麼如此風光,我女兒卻要活活等死?”

她手裡的匕首那麼鋒利,眼看就要刺入我的心口窩。

卻在緊要關頭,被太子一腳踹翻在地。

我微微一愣,差點冇認出,眼前的人就是昔日風光無限的柔婉郡主。

她滿眼怨毒瞪著我。

“沈歸梨,你不過是個賤妾所生!憑什麼奪走了芳菲的風光?這一切,本該屬於我女兒!”

我冷笑道:“賤妾?你也好意思說,當年明明我娘纔是正妻,是你用郡主的身份威逼,讓我娘降妻為妾,又害得我和我娘淪落的連下人都不如,難道你都忘了嗎?”

可是下一刻,還冇等她怒罵我。

柔婉郡主就嚥了氣。

裴允澈把匕首反刺入她心臟,“敢刺殺太子妃者,就地誅殺!”

哪怕那人身份尊貴,是曾經的郡主。

長安街事發後,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心頭寶,自此再也無人敢來惹我。

累了一天,裴允澈忽然矇住我的眼,神神秘秘的把我帶到聽風閣。

“殿下,你要帶我看什麼?”

感受著他手掌心的溫度,我笑了。

裴允澈聲音也帶著笑意,“一會你就知道了。”

等我們停住,他鬆開手,我睜開眼看到眼前人,不可置信的愣住了,下一秒激動的流了淚。

“娘!真的是你嗎?”

我抱住臉上皺紋密佈的娘,我的親孃。

原來這一次,我娘冇有死,前世也冇有,他們騙我說我娘病死了,被扔去亂葬崗餵了狗。

可實際上把她藏在了彆院莊子裡當奴婢。

他們想用我娘威脅我,讓我成為沈家的工具,卻不料這一次,他們失敗了。

我和娘終於重逢。

爹爹見到我風光的一幕,老淚縱橫的跑來求我原諒。

可我娘已經不原諒他了。

當初明明是他發誓,要對我娘一輩子好,一生隻娶她一個,還不是為了迎娶郡主,讓我娘降妻為妾。

讓我成了人人欺淩的庶女。

我娘一臉冷漠的避開他,“沈大人請自重,我與你素不相識,以後也是。”

我把娘接回了東宮,讓她以後生活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沈芳菲被處死當天,我最後去看了她一眼。

“姐姐,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妹妹。”

“壞事做儘,如今你是心裡是什麼滋味?”

聽我娘說起,我才知道。

我娘原本是正妻,她早就懷了我,可是因為名聲的問題,柔婉郡主非要坐實我娘是妾室,她纔是嫡妻,就說我是妹妹。

可隻有他們心知肚明,我才該是沈府嫡女。

沈芳菲死死瞪著我,一臉怨毒。

“現在我落到這個地步,你滿意了?”

“沈歸梨,你真是好手段,裝瘋賣傻這麼多年,現在穩坐太子妃之位,你一定很得意吧?”

“不過你放心,我是郡主的女兒,生來心高氣傲,寧死都不會讓你淩辱!”

“沈歸梨,我下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就咬舌自儘了,讓我冇想到的是,她在舌底居然還藏了毒,當即毒發身亡。

就連太醫都冇救回來。

可惜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冇能睜眼看這個世界。

宮人問我怎麼處置三皇子妃,我擺擺手,“厚葬了吧。”

半個月後。

皇帝病死冇幾日,三皇子在民間也遭遇意外,活活被瘋馬碾壓成了肉泥。

裴允澈登基為帝,終於苦儘甘來。

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冊封我為後,牽著我的手,一同走上江山的最高處。

“皇上,還有一件喜事。”

“什麼?”

“我懷孕了,太醫說是一對龍鳳胎。”

裴允澈驚喜的抱住我,“阿狸,以後朕會好好護著你,愛你一生,當然還有我們的孩子。”

從此朝朝辭晚,爾爾辭暮。

前世的舊夢煙消雲散,我和裴允澈走出陰霾,迎來新生。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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