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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與蟲母融合之後 第第 156 章 宣誓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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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誓占有。

蘭波笑的牽強,

“對不起,嫂子,你能忍,

你接著忍吧,

我走了。”

蘭波煩躁起身,遠離令他頭疼的雄蟲,

留下伊薩羅坐在那喝茶,

維持體麵。

泳池畔依然喧囂,

夜晚空氣燥熱,

像是有一場暴雨。

年輕的雄蟲們像開屏的孔雀,

竭儘全力展示著自己飽滿的肌肉、華麗的翅翼,

或是故作深沉的眼神。

夏爾坐在一張舒適的軟椅上,手裡端著伊薩羅吩咐送來的果汁,黑眸平靜地掃過眼前的活色生香,

像是在觀察一群奇特生物標本。他偶爾點頭迴應幾句介紹,姿態疏離卻又不失禮節。

一隻來自蜂族的新貴雄蟲正倚在池邊,

他並未像其他雄蟲那樣急於靠近蟲母,

而是隔著一段距離,

用那雙含情脈脈的紫羅蘭色眼睛凝視著夏爾。

他的前觸如同藤蔓般,

極其緩慢地纏繞上夏爾裸露的腳踝,

無聲地汲取著蟲母的氣息,

舒服地眯起複眼,

水下的身體顫抖著。

幾乎是同時,

另一側,一位身材矯健的雄蟲“恰好”從水中躍出,水珠順著他線條分明的腹肌滾落,他甩了甩濕漉漉的墨綠色短髮,

笑容爽朗,眼神卻極具侵略性,直接得多:“母親,光是看著多無趣?水質經過特殊淨化,溫度也剛好,對安撫蟲卵很有好處,如果您允許,我可以護衛您淺遊片刻,絕不會讓任何蟲打擾您的雅興。”

他伸出手,臂刃收斂,隻露出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的手掌。

夏爾無意下水,“不了,謝謝。”

他們的舉動像是一個信號,更多精心打扮過的雄蟲開始有意無意地縮小包圍圈,言語和姿態間的暗示愈發大膽露骨。

夏爾覺得有些無聊。

這些手段,在他看來稚嫩得可笑。

…然而,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遠處陰影裡,那雙沉靜無波的複眼中。

“……對夏爾,就算費儘心思勾引他,也冇用。”

厄斐尼洛手中端著一杯未動的酒,與周圍放縱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想,夏爾隻會考慮有關於蟲族發展的內容,冷淡、強硬、冷酷,對雄蟲的示愛視而不見。何嘗不殘忍?

雄蟲們求偶的費洛蒙濃度高得讓厄斐尼洛窒息,他的視線越過喧囂的泳池,精準地鎖定在第一王夫伊薩羅身上。像一隻時刻在尋找破綻的獵狗,準備在蝴蝶試圖飛起之前進攻。

今晚,伊薩羅的表現完美得近乎虛假。

一個寬容、大度、恪守規矩的第一王夫,完美無瑕。

但是這隻是表麵現象。厄斐尼洛遠在審判庭審理案件時,也聽說了王宮裡發生的蟲母卵意外。

他不想聽這些訊息的,他一聽到就掩飾不住煩躁。但他是蟲母的王夫,他必須保持冷靜並且提供法律援助,看管伊薩羅,避免伊薩羅邀功請賞,阻止蟲母寵幸其他雄蟲。

畢竟,賈斯廷至少為蟲母修築了三座王宮、西瑞爾積極建設邊境基站、黃金蜂將蜂族軍隊提升了一大截,他們都對夏爾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厄斐尼洛不能顯得自己很冇用。

儘管伊薩羅什麼也冇做,夏爾也像是對身邊的鶯鶯燕燕毫無感覺,他甚至擡手,敷衍地拍了拍那隻還在努力展示肌肉的螳螂雄蟲的肩膀,說了句什麼,對方瞬間受寵若驚,臉頰泛紅。

也就在夏爾擡手的一刹那,厄斐尼洛清晰地看到,伊薩羅僵硬了一瞬。

儘管他立刻恢複原狀,順勢拿起茶壺添了半杯茶,但這是雄蟲領地與所有權被觸犯時,最本能的反應,無法隱藏。

厄斐尼洛慢悠悠地注意到了彆的東西——

伊薩羅的視線,其實從未真正離開夏爾。每一次有雄蟲過於靠近,伊薩羅搭在桌麵上的那隻手,都會極其輕微地敲擊一下。

夏爾的視線也時不時落在伊薩羅身上。

厄斐尼洛覺得自己是在拆散他們。

這很酷。

就是不知道第一王夫對這場泳池派對還剩下多少耐心?

厄斐尼洛喝著酒,任由酒液辛辣,流進心室裡,慢條斯理地想。

他心理不舒服,他就要讓伊薩羅也不舒服。

讓伊薩羅知道,第一王夫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夏爾關注的話題與派對無關。

他對那些過於直白的身體展示和隱晦的邀約興趣缺缺,目光掠過眼前一位正熱情介紹其族群新型能源技術的甲蟲種雄蟲。

他展示肌肉與翅翼的同時,不忘提及自己種族的科技突破。

“很有趣的技術,”夏爾打斷了他,聲音平淡,卻讓那雄蟲立刻噤聲,受寵若驚地聆聽。

“你們目前的生物基因研究,是否還借鑒了帝國生物科學研究所iibs的舊數據庫?”

那雄蟲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蟲母會突然問起這個幾乎被塵封的名字。

他有些支吾:“這個…陛下,iibs的資料很多都已被封存或銷燬,我們主要是基於公開的資料進行研究。”

夏爾點了點頭,冇再追問,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毫無意義的回答。

iibs仍然擅長做生物試驗,目前蟲族的科技都無法超越他們,他們不僅能精準操控基因序列,更能在極端環境中培育出兼具攻擊性與適應性的生物兵器。

夏爾當年以優異成績進入軍部後,很快便注意到了iibs的特殊性。

他們的生物試驗成果既未公開技術原理,也從不參與星際間的科技交流,始終保持著神秘的封閉狀態。

出於對潛在威脅的警惕,他主動申請牽頭,對iibs展開了秘密調查:先是調閱了軍部存檔的近百年合作記錄,試圖從零星的試驗數據中找出異常;

接著又安排臥底潛入其外圍實驗室,收集他們私下進行高危試驗的證據;

甚至曾親自偽裝成技術顧問,近距離觀察過iibs核心實驗室的運作模式。

隻可惜對方防範極嚴,每次調查都在觸及關鍵資訊前被迫中斷,至今仍有不少謎團未被解開。



洛希一直安靜地侍立在稍遠的位置,觀察著一切。

見夏爾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號,適時地走上前,微微躬身:“母親,您似乎對iibs機構很感興趣?我恰好得知一些訊息。”

夏爾揉了揉眉心,閉著眼睛說,“說來聽聽。”

洛希喜歡蟲母對他說話的嗓音,冰冷中帶著興味,他的觸角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蟬族在資訊偵測和軍工情報方麵,或許能提供一些不同於常規渠道的線索。如果您允許,我可以稍後向您單獨彙報。”

夏爾沉默了片刻:“派對結束後,你來書房找我,我等你。”

“是,陛下。”洛希低頭應下,眼中閃過亮光。

這個小插曲短暫而隱秘,卻落入了好幾雙關注的眼睛裡。



泳池邊的音樂變得更加激昂,又有幾隻雄蟲試圖藉著氣氛靠近夏爾,但這一次,夏爾隻是擡了擡手,一個簡單的手勢便止住了所有雄蟲的野心。

“夠了。”他的聲音不高,卻瞬間壓過了現場的安靜,“我今晚就到這裡,你們繼續。”

雄蟲們臉上興奮的表情僵住了,錯愕和失望還未來得及浮現,便被蟲母平靜卻極具壓迫感的眼神逼退。

他們憤怒地看向伊薩羅。

伊薩羅甚至還在喝茶,穩如冰山。

夏爾也是服了他,走過去,伊薩羅幾乎同時起身,所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也許,他也有壓力吧,嘴唇抿這麼緊,臉上都冇有笑意,像是一直坐冷板凳所以在默默生氣。

夏爾盯著他的臉,心裡很是想笑。

他揉了揉臉,憋住笑意。

“我要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夏爾說,語氣平淡,“回去吧。”

伊薩羅頷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

夏爾將手指搭在他的掌心,緊接著十指交叉相扣。

“你滿臉寫著生氣,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第一王夫要在這種場合迴避。”走遠了之後,夏爾說。

伊薩羅搖頭說:“有那麼明顯嗎?我冇那麼小氣。”

夏爾尖銳地指出:“你一直在試圖引起我的注意,雖然你什麼都冇做,但你坐在那裡,我的注意力就被你轉移。”

伊薩羅眉眼輕擡,並不否認這一點,“那也要你肯注意我才行,就算你一個眼神,也把我放在妒火上燒了一整晚。”

夏爾惱怒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伊薩羅若有所思地笑著:“謝謝你的冷落,我感受到了你的愛,小貓。”



回到政務廳,夏爾心情沉重,鬆開伊薩羅的手,走到窗邊,望著窗外似乎即將落下暴雨的沉悶夜空。

“我要去見洛希,他提到了iibs,”夏爾背對著伊薩羅,“他說蟬族有特殊渠道的資訊。”

伊薩羅走到他身後,能感覺到夏爾平靜外表下湧動的暗流。

iibs是夏爾不願觸碰卻無法真正擺脫的過去,是刻印在他生命裡的烙印。

“需要我介入嗎?”伊薩羅問,聲音低沉。

夏爾知道他的方式會更直接,也更徹底。

轉過身,黑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暫時不用,先聽聽他怎麼說。”

夏爾頓了頓,視線落在伊薩羅依舊蒼白的臉上,語氣略微放緩,“我一直想問,你怎麼臉色這麼白?”

伊薩羅微微一怔,隨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隱瞞下來,搖頭:“我冇事,可能昨晚冇睡好。”

夏爾半信半疑,走近一步,擡手,指尖輕輕拂過伊薩羅的眉睫:“抱歉,那種無聊的派對,辛苦你陪著我一起忍受。”

伊薩羅握住他的手腕,夏爾和他溫存片刻,抽回手,走向書房的方向,“我去見洛希,你去休息。”

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

伊薩羅看著他的背影,最終冇有跟上去。

關於iibs,這是夏爾必須獨自麵對和厘清的領域。

他站在原地,直到夏爾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才緩緩擡手,按了按刺痛的太陽xue。

泳池邊強行壓製精神力的反噬開始隱隱作祟。

“堅持不住了嗎?”

厄斐尼洛的聲音從拐角傳來,語氣裡帶著點說不出的冷意:“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在強行壓製你們的小蟲母卵,如果不是你,那枚蟲母卵會要他的命。”

“和你沒關係,彆管閒事。”伊薩羅微微皺眉,有些沉倦:“怎麼,審判長,都追到這裡來了,剛纔你冇捉到我的錯處,很失望?”

“我不失望,我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慮,殿下,你知道待會兒洛希會怎樣做。”

厄斐尼洛走近了伊薩羅,冇在乎兩側站崗的蟲仆,停在他身邊,“洛希想要權力、地位、想要蟲母疼愛,他會利用這個夜晚,對夏爾極儘討好。你我都知道,饑渴了小半輩子的雄蟲能做到什麼程度,他們恨不得把蟲母從頭舔到腳。”

雨夜微涼,伊薩羅這幾天消耗很大,忍著虛弱,淡淡說:“不用虛情假意,你我之間從來冇有情誼可言。你直接說你想要說什麼。”

“你還是很直接。”厄斐尼洛低聲道,“殿下,你是殿下,我隻是蟲母的王夫,我承認我對你仍然有敵意,隻想說,彆以為結了婚就是童話的完美結局。”

“夏爾是蟲母,蟲族的王,他不是公主或者王子,他註定會有無數的追求者。婚後等待你的,隻有無窮無儘的爭奪、日夜不安的恐懼,無數條規則加諸在你頭上,你不能嫉妒、暴怒、尖酸刻薄,你必須溫柔、大方、賢惠馴順,隻會有無休止的爭搶,今天這個蟲來找事,明天那個蟲來挑釁,你連夜裡睡覺都得提心吊膽,這種日子,你確定自己在安撫蟲母卵的情況下,還能扛得住?”

伊薩羅緩緩放下按著太陽xue的手,看向厄斐尼洛:“審判長,你是在提醒我身為第一王夫的本分,還是在教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正夫?”

厄斐尼洛與他對視:“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殿下。蟲母的意誌高於一切,包括你我的感受。他選擇今夜單獨召見洛希,無論洛希懷揣什麼心思,隻要陛下需要雄蟲的撫慰,那就是被允許的。你我的敵意或情誼,在陛下的身體需求麵前,不值一提。”

他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更低:“還是說,強大如伊薩羅殿下,其實也害怕了?害怕自己耗儘心力孕育的蟲卵、苦心維持的婚姻,最終抵不過新鮮的血液?”

伊薩羅沉默了片刻,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

“害怕?”他重複道,綠眸深處是翻湧的、被強行壓製的暴風雪。

“無窮無儘的爭奪、日夜不安的恐懼,正是我存在的意義。”

他微微停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審判長,我纔是他的丈夫,請你記清楚這一點。”

在厄斐尼洛沉默的注視下,第一王夫冷漠轉身,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

夏爾坐在寬大的書桌後,窗外悶雷滾動,暴雨前夕的風吹動著厚重的窗簾,他看書等洛希來,書看到了最後一部分,洛希才姍姍來遲。

他換下了一身派對華服,穿著淺墨綠的常服,拿著加密檔案袋,神情恭敬卻難掩興奮。

“陛下。”他躬身行禮。

“說吧,你知道了什麼。”夏爾開門見山,冇有絲毫寒暄的意思。

洛希上前幾步,將檔案袋放在書桌上,卻冇有立刻打開:“陛下,蟬族的特殊情報網絡近期得知,iibs這所研究機構在購買死去的蟲卵。”

夏爾合上書推到一邊,拿出光腦搜尋地圖,擴大,指向這座基地:“是這裡對嗎?”

“是。”

“購買的蟲卵是可孵化的,還是可食用的?”

“可孵化的。”洛希說:“更重要的是,我們追蹤到這些訂單交易,發現都采用了同一種編碼。”

“什麼?”夏爾的聲音冷了下去。

“是名叫[母體]的代碼,”洛希解釋道,目光緊緊鎖住夏爾,“我們認為,這很可能是指……蟲母。或者,特指您,陛下。”

書房內陷入死寂,隻有窗外的風聲越來越急。

夏爾靠在椅背上,麵無表情,但洛希能感覺到,空氣中無形的壓力正在攀升。

洛希悄然釋放出一點費洛蒙,試圖緩和這緊繃的氣氛,“陛下?”

“這些情報很有趣,洛希小領主。”夏爾回過神,“蟬族的能力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今晚我們的對話很有意義,至少我知道了,他們仍然冇有放過我。”

“能為陛下分憂,是蟬族的榮幸。”洛希低下頭,姿態謙卑,眼神卻熱切地向上望著夏爾,脖頸線條優美地舒展著。他向前又邁了一小步,距離書桌更近。

“陛下,iibs對您的覬覦讓我不安,蟬族願意成為您最鋒利的刀,為您清除這些隱患,深入那些灰色地帶,獲取更多訊息——”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夏爾忽然站了起來。

蟲母的身形並不算極其高大,但當他站起身,那股源自血脈和力量的絕對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書房。

洛希的費洛蒙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瞬間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夏爾繞過書桌,走到洛希麵前,擡起他的下巴,黑眸如同最深沉的夜,俯視著他。

“洛希,”夏爾的聲音很輕,冰冷而審視,“你的忠誠,和你想要得到的,分彆是什麼?說給我聽。”

洛希的心臟狂跳起來,機會就在眼前!

他單膝跪地,仰起頭,聲音因激動而微微沙啞:“陛下,蟬族和我,所求的唯有您的垂青和信任!我渴望能為您效力,渴望……能離您更近一些,在我把您和伊薩羅殿下從茅草屋裡救出來時,您就該意識到,您是我的主人,是我的母親,我任由您驅使擺佈,我是您的。”

他大膽地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夏爾垂在身側的手背,眼神充滿了渴望與暗示:“隻要您允許,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無論是探查iibs,還是……做蟲奴。”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觸到的前一秒,夏爾打算讓他回家洗洗睡覺,“我結婚了,暫時冇有再娶的計劃。”

然而。

“砰!”

書房的門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撞在牆上發出巨響。

伊薩羅站在門口。

他換了一身淺灰白色的柔軟家居服,白髮還有些濕氣,似乎是剛剛洗過澡,溫和而沉靜,但是目光淡淡落在洛希頭上:“還冇說完?”

洛希的手僵在半空,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觸電般收了回來,慌忙低下頭:“伊、伊薩羅殿下……”

伊薩羅冇有看他,他的視線越過洛希,直接落在夏爾身上。

“看來我打擾了你們的重要談話?”

夏爾微微挑眉,瞥了一眼嚇得魂不附體的洛希,他還冇說話,伊薩羅已經邁步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夏爾身邊,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攬住了夏爾的腰,將人微微帶向自己懷裡。

然後,他才彷彿剛看到洛希一樣,垂下眼簾,綠眸中冇有任何情緒:

“洛希領主,看來你彙報的事情確實至關重要,重要到需要深夜單獨麵見母親,甚至需要行如此大禮?”

洛希跪在地上,頭埋得更低,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製服。

他確保伊薩羅看透了他的勾引。

…他感受到的不僅僅是第一王夫的怒火,更是一種近乎恐怖的、隨時能將他碾碎的精神力威壓,雖然那力量被控製得極好,冇有真正釋放,卻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我隻是想對母親表達忠誠之心。”他聲音發顫:“順便關心母親的身體健康。”

夏爾感受著腰間手臂的力道,忍不住極輕地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伊薩羅攬著他腰的手瞬間收緊了一分。

夏爾擡手,輕輕拍了拍伊薩羅的手臂,像是安撫一隻炸毛的大型猛獸。

然後,他看向跪地不起的洛希,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淡漠:

“情報我收到了。洛希小領主,你先退下吧。後續如何,我會讓西西索斯聯絡你。”

洛希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爬爬地站起身,倉惶行禮,看也不敢看伊薩羅一眼,跌跌撞撞地退出了書房,彷彿身後有億萬隻掠食者在追趕。

書房門輕輕合上。

隻剩下夏爾和伊薩羅。

窗外,醞釀已久的暴雨,終於轟然落下,密集的雨點猛烈敲擊著窗戶,發出嘈雜的聲響。

夏爾微微側頭,看向依舊緊緊摟著自己、下頜線繃得死緊的伊薩羅:“不是讓你去休息嗎?”

伊薩羅低頭,綠眸深深地看著他,裡麵翻湧著壓抑不住的暴戾和一絲……委屈。

“休息不了。”他聲音沙啞,“一想到有蟲正在對我的愛人獻殷勤,試圖用他在意的訊息換取靠近他的機會,我就覺得……難以忍受。”

夏爾很想調侃一下:“說好的第一王夫不能嫉妒呢?你犯禁了。”

“我冇有格局。我小氣,善妒,我不完美,我還是死過一次的雄蟲,我破破爛爛,隨時會精神力崩塌。”伊薩羅輕聲說,“可我仍然希望你愛我,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愛你……我打擾到你,很抱歉……”

夏爾冇有掙脫他的懷抱,反而擡手,指尖輕輕撫過伊薩羅緊繃的下頜線:“所以,你就這樣闖進來,打斷我的正事?”

“對不起,我道歉。”伊薩羅聲音沉悶,“但我不後悔。”

錯了,但是不改是吧?

夏爾任由他抱著,微微放鬆了身體,靠進他懷裡,聽著窗外狂暴的雨聲。

伊薩羅激烈的心跳卻讓他心安。

“他的情報有價值。”夏爾平靜地陳述,“關於iibs購買蟲卵,以及[母體]的代碼,這對我而言很關鍵,我想要知道他們乾什麼,是不是看我離開了帝國,打算再複刻一個我出來。”

“我知道。”伊薩羅的下巴抵在夏爾的發頂:“他們有可能這樣打算。”

夏爾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洗澡了?”

伊薩羅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嗯。試圖冷靜一下。”結果顯然失敗了。

“身上是我的沐浴露的味道。”夏爾輕輕嗅了嗅,語氣聽不出情緒,“很好聞。”

這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像一根細針,輕輕戳破了伊薩羅緊繃的神經。

他僵硬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些許。

“小貓……”他低聲喚道,近乎疲憊地依賴,手指很有威懾力地覆蓋在夏爾肚子上,裡麵的蟲母卵因此不敢壓榨母親。

伊薩羅冇有將此事告訴夏爾,夏爾無需知曉,隻需要安心生活即可。

“伊薩羅,”夏爾擡起頭,直視著他,“你是我選擇的第一王夫,是我的丈夫,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他的話語清晰而肯定,冇有任何猶豫。

伊薩羅的綠眸劇烈地閃爍了一下,所有強撐的暴戾和尖銳在這一刻彷彿被這句話悄然撫平。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夏爾的額頭,呼吸交織。

“但我還是會嫉妒,”他坦白道,聲音沙啞,“看到他們靠近你,看到他們用那種眼神看你……我就會失控。厄…有些雄蟲說得對,這種日子冇有儘頭,這是一種煎熬。”

“那就煎熬著。”夏爾靠在窗前,望著外麵,“你是我的王夫,你有資格嫉妒,也有資格宣示主權,就像剛纔那樣。”

伊薩羅猛地擡眼看他的側臉。

夏爾的臉頰在**朦朧間白的像雪紙:“雖然方式粗暴了點,但效果不錯。”

他頓了頓,回眸,輕笑道,“你可以表達你的不滿,不需要壓抑自己,在我這,你不是第一王夫,你是我法定唯一的丈夫,我給你占有我的權力,隻給你。”

窗外暴雨如注,狂亂的雨聲敲打玻璃,卻彷彿成了這句話的盛大伴奏。

伊薩羅耳膜嗡鳴,心臟狂跳。

徹底點燃的占有和渴望,近乎瘋狂。

“這是你說的。”他的唇幾乎貼著夏爾頸側的皮膚,聲音壓抑而危險,“不許反悔。”

夏爾冇有躲閃,甚至微微仰頭,將自己更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他的氣息之下,黑眸裡映著窗外劃過的閃電,亮得驚人。

“我什麼時候反悔過?”他語氣平淡,卻像最烈的催化劑。

伊薩羅不再說話。

他直接用行動迴應。

他猛地俯身,將夏爾打橫抱起。動作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卻又在手臂交錯處,細緻地墊上了自己的掌心,避免硌到他。

夏爾猝不及防被他抱起,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頸,書桌上關於iibs和“母體”代碼的檔案被輕微帶起的風拂動了一角,但此刻,冇有任何事情比懷裡的蟲母更重要。

伊薩羅抱著他,大步離開書房,穿過被暴雨聲充斥的走廊。

沿途的蟲仆早已恭敬地垂首退避,並不去想,為什麼進去的是洛希小領主,出來的是王蟲殿下。

看來,王蟲殿下,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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