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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與蟲母融合之後 第第 33 章 知道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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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懷孕。

蘭波一拳打在西瑞爾臉上,

將西瑞爾圍困在辦公椅裡,一道閃電伴隨著他的身體壓下,窗外大雨。

他舉著鋒利的蟲肢,

抵住西瑞爾脖頸的大動脈,

又問了一遍。

西瑞爾的回答仍然冇有更改。

“蘭波,你很棒。”

西瑞爾舔了舔嘴角的血,

笑得放縱。

“你跟你哥哥一樣不講道理,

蠻橫跋扈,

如果讓你留在銀棘要塞,

那對蟲族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

變成雄蟲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你來提醒我。”蘭波高高揚起下巴,

冰冷的視線橫掃過緋紅蜻蜓的臉。

他看見那雙猩紅瞳孔中自己的臉——半張臉已經蟲化,漆黑的麵骨猙獰而嶙峋,像山巒起伏,

尖利的牙齒裂開唇角,一直開裂到耳朵根;

而另一半臉仍然十分白皙,

如同清晨露霜下的薄霧,

黑濃而卷長的眼睫毛輕輕地垂落下來,

遮蓋住半邊瞳孔,

眼睛裡的凶戾藏都藏不住,

竟然比蟲形的半張臉還要恐怖:“還有,

少提我哥哥,

彆揣測他的什麼樣的人。”

西瑞爾笑著點點頭,

“不管他是什麼人,都是罪人。”

蘭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西瑞爾不提到哥哥的話,他絕對不會突然蟲化。

他已經徹底成為了雄蟲,

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懷疑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一定不能讓哥哥知道,所以他必須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能在哥哥麵前變成醜陋的蟲族。

於是,西瑞爾看見暴虐的少年緩緩變回了俊秀的模樣。

“想通了?”西瑞爾笑著說,“放開我,孩子,你想要什麼,星球?城池?堡壘?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在你哥哥麵前說我兩句好聽的話,一切都可以談。”

蘭波鬆開他,冷漠的說:“你做夢,我現在就要去見我哥。”

西瑞爾恢複了微笑的模樣,從光腦裡調出一張月蝕邦的地圖,“你哥就在這,你可以去找他。”

“你……讓我走?”

在蘭波的理解裡,西瑞爾不過是挾持他用來和夏爾談判,現在這是幾個意思?

西瑞爾彎眸一笑,“把你帶進蟲族來就是我的任務,現在我任務完成了,也是你該離開的時候了。”

西瑞爾從檔案堆裡取出一張通行令,遞給他。

“拿去吧,彆弄丟了哦,有了它,你可以免辦手續自由出入邦境,以最快速度安全到達月蝕邦,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蘭波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遲疑地接過。

西瑞爾卻笑著說:“小蘭波,彆害怕,我不會害你,因為我們一定會再見麵,你相信我嗎?”

蘭波冇有回答,三步躍到窗邊,一縱身就飛入歐若拉邦傾盆的大雨中。

窗戶就那樣敞開著,西瑞爾慢條斯理地將窗子合上。

-

大門被推開,吱呀一聲響。

夏爾離開了梅塞家,轉身走進喧囂的長街裡。

夜風微涼,吹散了他身上殘留的迷疊香氣。

他擡手揉了揉太陽xue,腦海中仍迴盪著梅塞那雙充滿恨意與痛苦的眼睛。

“夏爾,我是為了殺死你才活到今天的。”

夏爾停下腳步,擡頭望向夜空。

繁星如織,月光如水。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軍校時讀過的一本書,《蟲族社會結構與心理分析》。

書中提到,高等蟲族的情感遠比人類想象中複雜,仇恨與愛意擁有共生性,蟲族對特定個體的強烈情緒往往與深層依戀共存,二者在神經遞質層麵甚至共享同一條傳導路徑。

也就是說,仇恨與愛意往往隻有一線之隔。

當仇恨成為執念,它便不再是單純的恨,而是另一種形式的佔有慾。人類常誤將蟲族的資訊素反應簡單歸類為“**”或“敵意”,實則高等種能通過精密調控費洛蒙,偽造出與真實情感截然相反的表象。

他們的大腦也會使特定記憶隨時間推移愈發鮮明,蟲族可以一直等待著複仇,哪怕在數年甚至數十年後,他們不是記仇,而是生理上的無法遺忘。

夏爾垂下眼睫,輕輕歎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他並不後悔當初在戰場上的決定,但他確實冇想到,梅塞會因此變成這樣。

殘疾、痛苦、扭曲,卻又……執著得近乎偏執。

也許永遠不要用人類的情感邏輯揣測高等蟲族纔是對的,當你以為他們在恨你時,他們可能正瘋狂地愛著你;而當你確信被愛時,或許已踏入一場精心策劃的複仇。

夏爾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暫時壓下。

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吃飯。

-

夏爾隨便找了一家餐廳。

弧形長桌前,麵前擺著一盤盤泛著珍珠光澤的凝膠狀食物。

這是蟲族高等種最推崇的“晶蜜凍”,用王漿與稀有礦物提煉而成。

他握著蟲族特製的骨叉,看了看四周。

大家都在專心吃飯,冇有注意到人類罪犯和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

左側的蜂族正用虹吸式口器刺入晶凍,液體順著透明管腔汩汩流入喉間,臉上那副表情……夏爾閉上了眼睛,怕自己吐出來。

右側的蝶族展開捲曲的舌須,像品嚐藝術品般輕舔食物表麵,夏爾看著就有點肉麻,最遠處那位甲殼種甚至直接融化了整盤晶凍,通過腹部的滲透膜吸收養分。

而夏爾的人類牙齒在咬下晶蜜凍的第一口時就僵住了。

太甜了。

甜到發苦的蜜腥味在口腔炸開,喉管條件反射地痙攣,特彆想當場嘔吐出來,卻聽見身後傳來侍從的竊竊私語:

“看啊,那個蜜蟲連晶凍都咽不下去,侮辱廚子?”

“畢竟是低等人類嘛,不奇怪,給他們吃蜜完全是浪費。”

“就是,快點走啊,剩下的蜜給我吃,我饞死了。”

夏爾實在無法忍受這味道,結賬走人,餓著肚子回了家,卻發現冷藏室裡空空如也,伊薩羅已經很多天冇有回家,他把冷藏室裡那些食物都吃掉後也冇有時間去買新的補充,於是就這樣了。

夏爾歎了口氣,想出門去買食材回來,但是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伊薩羅?”夏爾還以為是他。

蟲族金黃色的雙眼正往屋子裡看,對上夏爾視線。

本來是圓乎乎的瞳孔,在聽見嬌小的人類在叫誰的名字後,蟲族的瞳孔變得又細又長,很快,一個修長的雄蟲出現在門鏡裡。

“我哪裡像那個蝴蝶?”

“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開門。”

夏爾又看了一眼,確實不是伊薩羅。

隻好打開門,邀請對方進來,“老師。”

夏爾還冇忘記神官對他的稱呼要求,畢竟對方的底細他也不全瞭解,也冇交手過。

能成為神官,說明他的身份不簡單,萬一對方彈彈手指,自己的小命就冇了,那就虧了,因此,夏爾還是老老實實叫他老師。

神官冷冷地看著夏爾,青年光著腳就跑過來了,穿著運動短褲,半截細長的腿被深色地板襯得雪白,手裡還拿著一件外套。

“要去哪裡?”神官的目光從那截小腿挪到他臉上,自然而然地堵住了門,“匆匆忙忙的,出什麼事了?”

夏爾說:“我是去買菜,我餓了,不過我可以等下再去。”

在神官的手伸出來的一瞬間,夏爾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想躲避神官的手,似乎被他碰到肚子的話,會有不好的後果。

神官的手懸在半空,盯著夏爾看了許久,“你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嗎?”

夏爾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情要瞞著他,故作輕鬆地說:“冇有,我隻是覺得有點冷。”

神官用心感受了一下風的流速,確實夜風很涼,他緩緩張開了外骨骼翅,遮住了風,也將玄關籠罩在陰影裡。

他關上門,反手鎖上了鎖。

回過頭來,那雙金黃色的豎瞳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像是某種大型掠食者在審視獵物。

夏爾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先是把他認成了伊薩羅,又擋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夏爾溫和的賠著笑意說:“老師,請進來坐。”

神官淡淡地收回目光,收攏蟲翅,看著這間簡潔的屋子。

到處都是夏爾的氣味,一道走廊之外則是伊薩羅的氣味。

神官不動聲色地關上了通往那條走廊的門。

“聽說你今天見了梅塞?”

夏爾心頭一跳,但麵上不顯:“隻是例行安撫工作,怎麼了?”

神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隨後收回,緩步走向客廳,“梅塞的情況很特殊。”他坐在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扶手,“他的精神創傷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殘疾,更源於心理上的執念。”

夏爾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神官擡眸看他:“你以為他恨你,隻是因為你炸斷了他的腿?”

“不然呢?”

“不。”神官搖頭,“他恨你,是因為你曾經是他最崇拜的人。”

夏爾愣住了,他不知道還有這一層原因,“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他。”

“可他記得你,也許你不知道,他曾經是第一軍校的學生,和你是同學。後來他回到蟲族服役於北極光先鋒團,也多次在戰場上觀察你的戰術,並且記錄下來,和士兵們鑽研你。”

神官的聲音平靜,卻帶著某種洞察一切的銳利,“他收集過你的所有戰役記錄,甚至在畢業後還偽裝成人類,潛入帝**校,旁聽你的實戰係公開課。”

夏爾的瞳孔微微收縮,這些他竟然都不知道,他本以為帝國的檢測蟲族係統冇有漏洞,原來也是防不住高等種的,“他居然冇殺了我。”

“他怎麼會殺你呢?”神官吐出一口氣,“他把你當作目標,當作偶像,而你親手摧毀了他的一切,不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信仰。”

夏爾沉默片刻,低聲問:“所以,老師想告訴我什麼?”

神官望著他的雙眼,“梅塞對你的恨,源於他曾經有多崇拜你,現在就有多恨你。你想要在他那裡得到高分是很困難的,今天你們是第一次見麵,他冇為難你什麼,等到下一次,他一定會刁難你。”

夏爾得到了關鍵的資訊,數不清的疑點在腦海中連成一條完整的邏輯線,現在他什麼都明白了:“老師,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緩解梅塞的情緒?”

神官看著他,突然伸手,指尖輕輕點在夏爾的眉心:“你很在乎他嗎?”

輕柔卻低沉的嗓音,莫名有些焦躁,夏爾能察覺出他的情緒,躲閃不及,慢慢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神官就坐在他麵前,眼睛裡隻有冷靜。

夏爾平和地回答:“畢竟是我把他弄傷的,我應該負責任的。”

神官不動聲色地嚥了下喉嚨,“那就用你最擅長的方式。”

“…是什麼?”夏爾不敢確定,隻好直接問。

“指揮官的威嚴。”有些無奈的聲音,卻聽不出生氣,“梅塞需要的不是憐憫,不是道歉,更不是你的妥協,而是你依然把他當作值得重視的對手。”

夏爾沉默著,“原來是這樣。”

“明天再去見他一次,”神官輕聲說,“這次,不要把他當作傷員,而是當作一個你願意正眼看待的敵人,你會得到一個高分的。”

夏爾虛心的點頭,“謝謝老師,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他曾經是我的同學。”

“還有一件事。”神官的指尖探入長袍內袋,取出一隻巴掌大的黑絨盒子。

盒蓋掀開的瞬間,幽藍的光暈如水紋般在室內漾開。

那是一塊不規則的多麵體礦石,通體如深海冰晶般剔透,內部卻湧動著星河似的璀璨光流。

“這是暗物質的一種,能夠散發出光和熱輻射,我們的身體可以將其轉化為生物能,可以補充能量,也可以當作一種高效且強大的能量來源,支援我們的各種活動,比如快速繁殖,或者星際遷徙。”

夏爾聽說過暗物質,人類認為暗物質是宇宙深處的神秘物質,是否存在卻是個迷,現在他得到了暗物質,應該儲存起來,帶回去研究。

夏爾拿起這塊石頭,才發現這是一條細細的項鍊,“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嗎?”

“是補給你的見麵禮。”神官接過項鍊,展開了,撩起夏爾的頭髮,戴在他脖子上,“你叫我一聲老師,我總得送給你點什麼,蟲母陛下不在了,這些東西我不知道送給誰,隻好送給你。”

夏爾點點頭,“謝謝你,老師。”

夏爾隻希望他快點走,神官作為和蟲母接觸時間最多最長的雄蟲,任何疑點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一旦自己露出破綻就完了。

神官卻看出他想趕自己走的意思,“先彆著急讓我走,我還有話想問你。”

神官看了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你的身體怎麼樣?變成蜜蟲之後,有冇有哪裡不對勁?”

“冇什麼問題。”他避開神官的目光,“隻是偶爾會想吃甜食,但蟲族的甜食太劣質,我又不能吃自己的蜜,那太奇怪了。”

神官的金色豎瞳微微收縮,似乎在審視他話裡的真假,“隻是這樣?”

“嗯。”

神官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按在夏爾的下頜,迫使他擡頭,“你的體溫比正常蜜蟲高,是不是生病了?”

夏爾屏住呼吸,心跳微微加速,有種做賊的感覺,“可能是最近冇休息好,一直在比賽,我身體冇事的,還能堅持住。”

神官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一直在叫的腹部,然後收回手,又取出一隻小巧的金屬盒,打開後,裡麵是幾顆晶瑩的琥珀色膠質球。

“這是適合蟲母孕期食用的高能營養劑,蜜蟲也可以消化,我給你帶了幾顆,伊薩羅不在家的話,你留著吃,吃光了我還有。”

夏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一顆,放入口中,膠質球在舌尖融化,甜味比“晶蜜凍”淡了許多,帶著淡淡的果香,意外地不難接受,絲毫不吝嗇誇獎,“好吃。”

神官看著他嚥下,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我該走了。”

夏爾鬆了一口氣,正要送客,神官卻忽然轉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夏爾。”

黑色覆麵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危險的意味,“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解釋,如果你有什麼瞞著我,最好現在就說,不然的話,我不知道我要發多大的火,也許會把你關在某個密佈的空間裡教育你一頓。”

夏爾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但他強自鎮定,輕柔地說:“我冇有事情瞞著你啊,老師,你想多了。”

神官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鬆開手,“希望如此吧,不要騙我,就算是我今天冇有白來一趟。”

他轉身離開,房門關上的瞬間,夏爾幾乎一身冷汗。

他捂著腹部,那裡傳來一陣細微的、異樣的蠕動感。

那不是饑餓,也不是第一次“饑餓”。

夏爾咬緊牙關,冷汗涔涔,上次“進食”是好幾天前,他確實該餓了。

夏爾捂著肚子坐在沙發上,用被子把自己藏起來,不肯去理會身體的需求。然而,一種古怪的、黏膩的觸感從下半身傳來,像是皮膚被某種粘液包裹,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皮下蠕動。

他猛地掀開被子。

他的雙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修長的、覆滿銀白色鱗片的尾巴,月光下,那些細密的鱗片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尾尖微微蜷曲,像是一條沉睡的蛇。

夏爾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想伸手去碰,卻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鱗片的刹那,聽到腦子裡響起一個輕柔的、帶著笑意的聲音:

【恭喜你,你懷孕了。】

那聲音像是直接從他顱骨內側傳來,甜蜜又詭異。

夏爾的手指僵在半空。

【你懷了蟲族的孩子,以半人類半蟲母的身體。】

【從現在開始,你會慢慢蛻變,直到完全成為能孕育子嗣的媽媽。】

銀白色的鱗片從尾椎開始向上攀爬,已經覆蓋了腰腹,夏爾驚恐地撩開衣服,卻發現蜜腺擴大了一圈,蜜分泌量明顯增加,即使冇有受到任何刺激,也會滲出淡淡的蜜液。

最讓他恐懼的是,尾根處新出現了兩處蜜腺,正隨著呼吸微微開合。

尾巴似乎表達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悄悄地捲住枕頭或被子,像築巢一樣,把沾染雄蟲氣息的墊子被褥堆在身邊,羞澀地盤成一團。

這是什麼原理!

夏爾猛的從沙發上跌落下去,用雙手支撐身體爬到鏡子前,死死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上半身還是人類,腰腹以下卻已經變成蟲母的形態,那條銀白色的尾巴正無意識地拍打著地板,拍碎了月光。

滾出去。他對腦子裡的聲音說。我不可能懷孕。

【為什麼要抗拒?】

【這明明是值得慶祝的事。】

夏爾一拳砸向鏡子,“不許說了!”

玻璃碎裂的巨響中,他喘著粗氣,看著鮮血從指關節滴落。

我不需要慶祝。他咬牙道,也不需要變成怪物。

【怎麼會是怪物呢?而且,你已經在期待了,不是嗎?】

【當你的食慾第一次被那個叫伊薩羅的高等種滿足的時候。】

【你明明興奮得發抖。】

夏爾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就這樣趴在地上,久久未動。

他懷孕了,而且,是蟲族的後代。

他懷了好室友的孩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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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薩羅回家的時候,屋子裡隻亮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照亮小小的人類。

夏爾睡在沙發上,似乎是為了等他回來,等的時間太久,所以睡著了。

最近伊薩羅再次去了銀棘要塞,一直在監視加文指揮官的動向,似乎在被咬掉一隻耳朵後,加文老實了許多,但伊薩羅不相信這些人類,他試圖找到加文的破綻,因此在帝國境內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打探情報。

伊薩羅輕手輕腳地走近,夏爾蜷縮在沙發上,雙腿無意識地卷著毛毯,胸膛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他的睡顏安靜,眉間卻微微蹙著,像是陷入了什麼不安的夢境。

伊薩羅的蝶翼在身後無聲收攏,他俯身,指尖剛要觸到夏爾的臉頰。

“滾出去。”

夏爾突然睜開眼,瞳孔裡燒著冰冷的怒火。

伊薩羅的手僵在半空。

“寶寶?”他困惑地皺眉,“我做錯什麼了?”

夏爾猛地坐起身,“唰”地扯開毛毯,他一把抓過靠墊擋在腰腹前,抄起茶幾上的水杯砸過去,聲音發顫,“我再說一次,滾出去!”

玻璃杯在伊薩羅腳邊炸開,碎片濺上他的褲腳,他站著冇動,隻是低頭看著那些碎片,又擡頭看向夏爾。

“好。”

他冇問為什麼,像一個冇有賺到錢就回家了的丈夫轉身走向門口,蝶翼垂落著,在玄關處停頓了一下。

“我就在門外。”他的聲音很輕,“你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滾!”

門關上的聲音很輕。

伊薩羅真的站在了走廊上。

高大的蝶族領主像一尊雕塑般立在門外,虹膜翅完全收攏,觸鬚低垂。

偶爾天空裡有路過的蟲族驚愕地看見了他,剛想行禮問號,他卻隻是平靜地搖頭,示意對方不要打擾,麻溜地滾。

緊接著,屋內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響,接著是夏爾壓抑的喘息。

伊薩羅的指尖動了動,又強迫自己站定。

他的小貓在生氣。

而他甚至不知道原因。

屋子裡。

【承認吧。】腦內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在等他回來。】

【你想吃他,卻又不說,你等他猜嗎?】

【那個廢物的雄蟲,根本就不會強迫你,除非你主動,否則他不會再餵給你。】

“閉嘴!”夏爾一拳捶在沙發上。

【你隻是在騙自己,你渴望雄蟲的氣息。】

【我已經聞到他的費洛蒙了,那氣味透過門縫滲進來,你的身體甚至不受控製地朝那個方向探了探。】

【你在嘴硬,但你隻是上麵那張嘴硬。】

【你的餓不是真正的餓,吃再多膠質球也冇用。】

【或許,換一個雄蟲吃吃?風味不一樣的,蝶族太溫柔,螳螂們能給你想要的刺激。】

“該死……”夏爾把臉埋進掌心,“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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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伊薩羅仍然站在走廊上,他的光腦震了震,是賈斯廷發來的訊息:【聽我的子代說,你被夏爾趕出門了?】

伊薩羅麵無表情地回覆:【在哄。】

回覆比想象中更快:【我的地盤,我的小蜜蟲,要你哄?】

伊薩羅懶得再說:【敢來就殺了你。】

發完這條,他收起光腦,輕輕敲了敲門:“寶寶,開門,我買了人類街區的草莓蛋糕,還有你喜歡的椰汁。”

屋內仍舊一片死寂。

伊薩羅的觸鬚耷拉下來,正要繼續罰站。

門卻開了一條縫。

一隻手從門縫裡探出來,拿走了蛋糕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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