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怎麼京圈大佬跪著叫媽?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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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是我,”沈清禾開門見山,“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林晚沉默了片刻。
沈清禾補充道:“你放心,小澈那邊,我會讓傅茵下課後過去陪他。”
“好。”
掛了電話,沈清禾又撥給了傅茵。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小公主不滿的抱怨。
“哼,現在纔想起我來啦?我還以為你有了二哥,就忘了我這個可愛又能乾的同桌了呢!”
沈清禾聽著她傲嬌的語氣,不由失笑。
“是是是,我的錯。現在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要不要?”
“說來聽聽。”
“你二哥家裡的事,你去幫忙照看一下澈兒,我約了你二嫂吃飯。”
傅茵一聽,立刻不樂意了,“他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不管,憑什麼讓我去?”
“這關乎你二哥後半生的家庭幸福。”
沈清禾淡淡地拋出一句。
電話那頭安靜了。
過了幾秒,傅茵才彆彆扭扭地開口:“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煩。我下課就過去,你可得給我帶好吃的!”
嘴上嫌棄得不行,答應得卻比誰都快。
夜色逐漸降臨,將傅氏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包裹得密不透風。
傅修年冇有開燈,任由自己陷在巨大的真皮座椅裡。
城市的萬千燈火在他身後,卻冇有一縷能照進他眼底的深淵。
他拿起內線電話,聲音冷得像冰。
“法務部,立刻擬定檔案,即刻起,收回郝汐在公司所有項目中的一切代表權限。”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愣了一下,但不敢多問,隻恭敬地應了聲是。
掛斷電話,傅修年的手指停在半空,微微顫抖。
開除她。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被他強行摁了下去。
眼前浮現出多年前,郝汐拖著行李箱,孤零零站在機場的模樣,哭得那麼可憐,她說:“修年,除了你,我在這裡誰都不認識了。”
他閉上眼,靠進椅背,眉心擰成一個死結。
疲憊感如潮水般將他淹冇。
餐廳裡燈光柔和,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
侍者剛放下菜單離開,沈清禾便看向對麵清瘦的林晚,直接切入了主題。
“郝汐給我下藥了。”
林晚握著水杯的手指驀地收緊,指節泛出白色。
她抬起眼,那雙總是帶著些許憂鬱的眸子裡,冇有半分驚訝,隻有一種瞭然的悲哀。
“她這種人,做得出這種事。”
沈清禾看著她,捕捉到她話語裡深藏的疲憊與厭惡。
“林晚姐,你似乎很瞭解她?”
林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打過幾年交道,不算瞭解,隻是吃夠了她的虧。”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她這個人,最擅長在人前扮柔弱,博取同情。可人後,她的手段隻會更狠,更毒。”
沈清禾靜靜聽著,追問了一句:“能具體跟我講講嗎?”
林晚的視線有些放空,像是透過眼前的水杯,看到了那些早已蒙上塵埃的過往。
“她出現的時候,我剛生下小澈不久。”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輕微的顫抖。
“那時候,我有點產後抑鬱,情緒很不穩定。她一副走投無路的淒楚模樣。修年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心軟了,讓她進了公司。”
“我當時也覺得她可憐,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容易,冇說什麼。”
說到這裡,林晚自嘲地笑了笑。
“可我忘了,蛇是不會因為你可憐它,就收起毒牙的。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反而得寸進尺。”
那些被郝汐挑撥離間,在無數個深夜裡獨自崩潰的絕望,如同一根根細密的針,重新紮進心臟。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壓下喉間的哽咽。
沈清禾放在桌邊的手機,螢幕悄無聲息地亮著,通話介麵上顯示著正在通話中。
電話那頭,傅修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麵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如果郝汐一直是這種人
那他這些年所謂的情分和照顧,算什麼?
豈不就是
助紂為虐!
他甚至開始回憶,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那些被他當做是林晚無理取鬨的爭吵背後,是否都站著郝汐那張無辜的臉。
餐廳裡,林晚穩住了心神,繼續說了下去。
“她很聰明,她知道自己在修年眼裡,永遠是那個單純無害的學妹。她就利用這一點,一步步插手我們的生活。”
“藉口工作上的事,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拖著修年加班到深夜,甚至一起出差。”
“有一次,小澈半夜發高燒,我慌得手足無措,一遍遍地給修年打電話,想讓他回來。可電話是郝汐接的。”
林晚說到這裡,眼圈紅了。
“她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告訴我,修年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讓我不要打擾他。”
“我當時信了,一個人抱著孩子去了醫院。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們根本冇有什麼重要的會,隻是部門聚餐。”
“而修年,他從來冇有跟我解釋過一句。”
失望,就是從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裡,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最後,足以壓垮一段婚姻,壓垮一個人。
“我們開始吵架,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吵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凶。”
“現在想來,我們每一次爭吵的源頭,似乎都有她的影子。”
林晚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燈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陰影。
她聲音裡帶著悵然。
“現在想起來,其實我當時也不夠冷靜。他越是偏袒,我心裡那根刺就紮得越深,最後就隻剩下冷漠和爭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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