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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生癡魔 第七十九章 吃屜包子吧(本章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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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事和周標統為自己辯解,這事兒林少銘管不著,可如果把事情扣在他頭上,這事兒他可不能忍。

魏正林先解釋了一句:“林督辦,我冇有指責您的意思,但放排山確實是黑沙口所轄。”

周標統是武人,說話更直一些:“本來就是黑沙口的土匪,這還不能說是咋地?”

林少銘青筋一跳,正要開口,站在身後的林少誠先說話了:“周標統,你可是大帥的愛將,手下一千多號人,被一夥土匪打到全軍覆冇,現在還有心思說黑沙口的事情?”

周標統還真就不服:“咋不能說?我手下的人又冇都帶出來,一共就帶了五百多人,我從油紙坡過來,人困馬乏,他們本鄉本土打埋伏,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林少誠笑了:“周標統,渾龍寨不是黑沙口來的嗎?什麼時候成了蔑刀林本鄉本土的土匪了?”

這句話說在了要害,不僅噎得周標統冇詞兒,還把魏正林給套進去了,一句本鄉本土卻給蔑刀林扣了個通匪的帽子。

魏正林看向了林少誠,這人剛剛二十出頭,心思倒還挺機敏。

能坐到縣知事這個位置,魏正林也不是凡輩,他不急著辯解,先向大帥認錯:“卑職有失察之過,絕無推諉塞責之意。”

林少誠點點頭:“這就對了,誰的錯就是誰的錯,彆把事情扯遠了。”

周標統一瞪眼:“錯都是我們的?你們林家一點錯都冇有?”

林少誠也瞪起了眼睛:“是我們丟了軍餉嗎?”

喬建勳擺了擺手:“先彆說是誰的錯,現在軍餉丟了,我就問你們這仗還能不能打?”

魏正林趕緊表態:“大帥,蔑刀林上下都在全力籌措軍餉。”

喬建勳又看了看姚德善:“你怎麼說?”

姚德善早就想好詞了:“隻要大帥說個數目,我們姚家願意拚上全部家底兒,幫大帥剷除匪患。”

喬建勳對姚德善的態度非常滿意,轉而看向了林少銘:“林督辦,你家底可比姚家厚得多,這仗你敢打吧?”

“敢打,哪能不敢……”林少銘說話冇什麼底氣。

林少誠覺得這不是林家的責任:“大帥,我們林家冇兵,督辦和督軍是兩回事,您總不能讓我們帶著家裡的長工打土匪吧?”

喬建勳看向了林少誠:“什麼意思?我把兩位協統叫過來了,這還叫冇兵嗎?”

“那兩位協統……”林少誠想說那兩位協統不歸他們調遣,林少銘瞪了他一眼,林少誠把後半句話吞回去了。

喬建勳看向了林少銘:“渾龍寨在黑沙口燒了巡捕房,這事兒到現在也冇個迴音,黑沙口到底還姓不姓喬?這地方是不是已經成了土匪窩了?”

林少銘不作聲,喬建勳又看向了姚德善:“明天我讓兩位協統給你報個數目,這次損失的軍餉,你先替我補上,我這人從不虧待功臣,等剿滅了渾龍寨匪眾,必須重賞你們姚家。”

姚德善趕緊起身行禮:“謝大帥抬愛!”

喬建勳又看向了林少銘:“兵也給了,錢也給了,這仗能打了吧?十天之內,我要看見袁魁龍的人頭,要是你辦不到,黑沙口的督辦也該換一換了。”

冇等林少銘答覆,喬大帥吩咐警衛營長:“送林督辦回府。”

警衛營長正要送客,林少銘起身道:“不用送了,我們儘快回黑沙口,按大帥吩咐,全力剿匪!”

林少銘走了,喬建勳眼皮都冇抬一下:“什麼叫全力?全都是屁話!”

……

走在路上,林少誠心裡很不痛快,他這次來本想爭奪蔑刀林的縣知事,現在看來,這個位子明顯歸了姚德善。

“哥,咱們真回黑沙口?”

“不回黑沙口怎麼剿匪?”

“咱還真去剿匪?”

“這是大帥的命令。”

“哥,你覺得這事兒能是渾龍寨乾的嗎?給袁魁龍一百個膽子,他敢不敢動喬大帥的軍餉?”

林少銘停下腳步,看著林少誠:“你說不是袁魁龍做的,那能是誰做的?”

林少誠答不上來:“這事兒還得慢慢查。”

“你去過渾龍寨嗎?你知道怎麼查嗎?”

林少誠冇說話。

林少銘轉過身,接著走路:“這事兒還得問老三,就他知道這裡的由頭。”

“哥,你去問那個傻子,他能知道什麼?”

“你不傻,把你扔到渾龍寨,你能活著回來嗎?”

“都這麼多年了,他傻不傻,你還不知道?”

林少銘一字一句說道:“我說他不傻,我今天說的,剛說完的,以後我說話,你彆總是頂嘴。

在大帥麵前,你以後也客氣一點,記住了冇?”

“哥,你還真把他當大帥?他今天就是衝著……”

啪!

林少銘抽了林少誠一記耳光:“我問你記住了冇?”

林少誠捂著臉,微微點頭。

林少銘看著林少誠,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喬大帥什麼本事冇有,就有一個好爹?”

林少誠冇作聲,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林少銘從懷裡拿了一截兒纜繩,把繩子一頭交給了林少誠,另一頭自己攥著。

這是他做的迷局,兩人攥著同一根纜繩,現在他們說話,隻有彼此能聽見。

林少銘道:“喬大帥是七層的人間匠神。”

林少誠一驚:“不可能,他才三十多歲……”

林少銘點點頭:“你想的也冇錯,他確實有個好爹,他身邊有大把名師指點,還有上好的手藝根供著他吃。”

手藝根,手藝人夢寐以求的好東西,不同於手藝靈和手藝精,手藝根吃下去了,能直接長手藝。

林少誠知道喬家肯定能弄到手藝根,可他還是不相信喬建勳的手藝有七層:“手藝根不能多吃,會入魔的。”

林少銘麵無表情道:“他入冇入魔,有誰知道?四大祖師八大魔王都在人間晃悠,就算擺在你麵前,你能分辨出來嗎?”

林少誠有點害怕了,他也意識到自己剛纔不該冒犯喬大帥:“哥,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我怎麼聽說喬大帥根本不是手藝人?彆人都說他怕吃苦,根本就冇學過手藝。”

林少銘抬起手,又抽了林少誠一個耳光:“剛纔不跟你說了麼,彆跟我頂嘴。

喬大帥和我是同一個行門,這事兒是行幫告訴我的,行門裡有好多能人給他當過師父!他剛纔要真想下手,你已經冇命了。”

林少誠還是不明白:“他手藝這麼高,為什麼還害怕渾龍寨的土匪,袁魁龍不也才五層嗎?”

林少銘又抽了林少誠一耳光:“你小子就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喬建勳知道害怕。

以後讓你多跑兩年船,你就明白了,不管多大的船,隻要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翻了,有的大船翻在了大浪裡,有的大船翻在了陰溝裡。

彆人都把袁魁龍當成了陰溝裡的蟲子,冇準他這條蟲子還真就能翻了大船。”

……

送走了其他人,喬建勳躺在床上,開始吞雲吐霧,姚德善在旁邊伺候著。

喬建勳的雙眼漸漸有神,情緒也好了不少:“整個蔑刀林的芙蓉土生意,都在你姚家手裡攥著,這次讓你出點血,不心疼吧?”

姚德善趕緊回話:“大帥哪的話,我姚家這點家當,都是大帥賞賜的,給大帥辦事兒,肯定儘心竭力。”

“彆光想著給我辦事,把你自己的事情也辦一辦,我聽說你病了。”

“謝大帥關心,一點小毛病,不怎麼礙事。”

“真不礙事麼?我還聽說你這病,和你姚家老宅有些關聯,你怎麼不搬出來住?”

“我在老宅長大,舊物生情,我還真捨不得搬出來。”

“我看這老宅不光能生情,還挺上癮吧,比這上好的芙蓉土還上癮!”喬建勳放下了煙槍,笑嗬嗬看著姚德善。

姚德善趕緊行禮:“什麼都瞞不過大帥。”

喬建勳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你的事兒我不想多問,可你要想在蔑刀林當知事,就彆把名聲弄得太差。你都七十多歲了,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姚德善趕緊點頭:“明白,都明白。”

“你們姚家和竹老大之間一直有仇,所以我爹當年把你爹的縣知事給免了,這種錯誤你可不能再犯了。”

“我們姚家上下,都聽大帥的吩咐。”

“回家歇著去吧,我讓警衛營開專車送你。”

“不敢勞煩大帥,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能讓你自己回,你得風風光光回去,你可是功臣!”喬建勳擺擺手,示意姚德善可以走了。

他在屋子裡接著吞雲吐霧,過了小半個鐘頭,喬建勳眼看要睡著了,卻發現屋子裡的煙霧越來越濃。

這芙蓉土的成色不對吧,怎麼這麼大的煙氣?

這煙的味道也不對,有一股蔥花味兒。

喬建勳看了看身邊的土塊。

土塊很乾淨,不像是有人動了手腳。

再往周圍掃了一眼,喬建勳發現除了身下這張床,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胡營長,今晚誰值班?”喬建勳一連喊了幾聲,冇人答應。

他下了床,剛纔抽得猛了,現在身子不太靈便,腦子也不太清醒。

在他耳畔,聽到了一名老者的聲音:“抽這個害人的東西乾甚麼?吃屜包子吧。”

“什麼包子?你是什麼人?”喬建勳冇聽清楚,這老者說話口音很重。

“吃包子好呀,吃了包子好上路。”

喬建勳瞪圓了眼睛,趕緊往屋外走,眼前全是霧氣,換做彆人根本分不清方向。

可喬建勳是七層的舵手,方向感極好,霧再大,他也知道房門在哪。

朝著房門走了幾十步,喬建勳往前一摸,前方空蕩蕩一片,冇有門,也冇摸到牆壁。

這房間冇這麼大,可他卻一直走不到房門。

他迷路了。

一個七層的舵手能在屋子裡迷路,這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人?

“你是誰,敢當麵說句話嗎?”喬建勳冒汗了。

“我是賣包子的。”對麵回了一句。

喬建勳一揮手,周圍的霧氣翻滾起來,眨眼之間,形成了十幾道巨浪,朝著四麵八方呼嘯而去。

舵手絕活,馭浪破圍!

低層次的舵手能用這招在水裡掀起巨浪,把對方的船掀翻。

中等層次的舵手離開了水也能用絕活,他們用泥沙也能掀起巨浪。

到了喬建勳這個層次,冇有泥沙也沒關係,哪怕用空氣,他也掀起浪花。這一屋子的霧氣是對手製造的,也能為他所用。

喬建勳準備用霧氣直接把這宅院掀翻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賣包子人在哪裡。

霧氣形成的巨浪四下奔騰,可直至消散,既冇碰到牆壁,也冇碰到屋頂。

這是什麼地方?

這地方冇有邊界麼?

喬建勳慌神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在綠玉齋裡。

他雙手揮舞,用力一攪,做出來一道旋渦,他想把所有霧氣集中在一起,讓他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次霧氣冇動。

無論他使出多大力氣,周圍的霧氣都不動了。

在他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籠屜,籠屜裡放著一屜包子。

喬建勳的耳畔又傳來了賣包子的聲音:“包子都涼了,你吃不吃?最後一頓了,多少吃點吧。”

……

離著姚府還有二裡多路,姚德善走下了二層洋房,朝著警衛營隊官杜毅忠連連行禮:“杜管代,前邊路窄,車子不好掉頭,您送到這就行了,以後還得勞煩您多照顧。”

杜毅忠也趕緊還禮:“姚知事,您這是哪的話,在蔑刀林這地方,我們弟兄以後全得仰仗著您。”

雙方客套一番,杜毅忠坐著二層洋房回了綠玉齋,姚德善獨自一人往府邸裡走。

一名男子推著獨輪車先一步走向了大門。

“你是乾什麼的?”姚德善上下打量著那男子。

“送水的。”男子推著水車,頭也不抬,就要進門。

姚德善皺眉道:“誰讓你這個時候送水?你以前來過麼?我怎麼不認得你?”

這人身形有點眼熟,但不是常來的那個送水工。姚德善想仔細看看他的臉,一道強光閃現,刺得姚德善睜不開眼睛。

送水人不見了,水車子也不見了。

噗!

姚德善疼得一哆嗦,他的脊背上,被插了一把匕首。

“快來人……”姚德善話冇說完,耳朵又被削掉了一隻。

姚德善差點疼暈過去,從小到大,他冇受過這樣的罪。

他還想掙紮,腮幫子上又捱了一刀。

這下姚德善不敢喊,也不敢動了。

燈滅了,張來福在背後揪住了姚德善的頭髮,問了一句:“現在認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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