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拜！殺神歸！她攜萬鬼虐五界 487

    了卻因果

天界，九重天。

鈞天殿深處，汙穢的氣息凝固如實體。

玉琮盤坐在陣眼中，周身氤氳著極其不祥的暗紅光澤，那是他強行吞噬紫微命格碎片後造成的紊亂靈流，混雜著鬼咒獨有的蝕骨陰寒。

“尊上。”

心腹從門外進來，恭敬地對玉琮行禮。

玉琮睜開眼，眼球布滿血絲，語氣森冷到了極點：“找到了？”

心腹把頭顱壓低：“回稟尊上……還沒有找到步朝暮，但從步朝暮自毀命格的傷勢推斷，她跌下人界後也活不了太久。”

“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玉琮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繼續找！絕不能停下來！本尊要那小賤人為自毀命格付出慘重的代價！”

心腹：“遵命！”

他正要退下，玉琮又叫住他：“步搖呢？”

心腹回道：“自步朝暮自毀命格後，步搖就被囚禁在牢中，因不堪折磨，昨天夜裡選擇自儘。”

玉琮喉間發出低低的冷笑：“自儘？也就是說，步氏一脈基本算是覆滅了……”

心腹停頓了會兒，又壓低聲音：“不過，步搖在臨死前說過一些很奇怪的話，什麼‘我這條命就用來償還給澄兒了’之類的……”

玉琮聽言挑了下眉，澄兒？

這是誰？

察覺到玉琮的不解，心腹又道：“屬下去調查過，步氏祠堂中確實有一塊寫有‘步澄’二字的靈位，應該是步搖已過世的子嗣。”

玉琮坐直身體，麵無表情：“步氏的覆滅已成定局，其他的不重要。本尊吩咐你做的事，進展如何？”

“回稟尊上，旻天天尊獨自在旻天殿閉關多日，對天界的戰亂不予理會，恐有避世之意……目前所有行動均避開神尊耳目，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玉琮笑了：“避世？哈……戰爭已啟，無論是天界還是九重天，沒有誰是能夠置身事外的！”

更何況，雲霽修的是因果道，能勘破天機，若被雲霽察覺到他在竊命逆天……隻會影響到他的奪位大計！

玉琮臉上又再次浮現出那種陰險又猙獰的笑，他站起身：“來替本尊梳洗，等會兒隨本尊去見一位‘盟友’。”

**

旻天殿。

雲霧般的靈氣充盈在整個淨室之中。

雲霽靜坐在淨室中央，白衣不染纖塵，雪紗覆在雙目之上，隱約可見紗下空洞的眼眶。

他身前懸浮著他的本命法器因果渾天儀，渾天儀在無聲轉動，一如既往地推算著浩瀚天機。

半響，雲霽抬起手輕輕撫摸渾天儀。

渾天儀在運轉時，似乎比往日多了幾分滯澀感……那並非推算本身出了問題，而是傳遞推演結果的“媒介”，被一層無形汙穢浸染了。

雲霽那放在渾天儀上的手微微收緊。

玉琮的弑鬼行動、鬼王無幽再次現世、被剝奪天尊之位的封翊成了新任魔君、凰氏深陷水深火熱之中……還有，祝榕的死。

是因為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才導致天機難測？

一向表情平靜的雲霽也難免為此蹙眉，他指腹點在渾天儀上的核心符文之上，浩蕩純淨的靈氣注入其中。

渾天儀發出梵音嗡鳴，齒輪快速轉動，光華大綻，像是將那點不適暫時壓下，但很快又有難以捉摸的陰冷附著上來。

因果如線，糾纏眾生，修因果道，便是以己心為樞紐，撥弄千千萬萬的因緣，推演宿命軌跡。

可這一刻，雲霽卻感覺到那些原本清晰可控的線，在纏上自己指尖時，帶上一種令人作嘔的滑膩感。

是他心不淨了？

還是……觸及了某些不可預測的禁忌因果？

雲霽嘗試推演那一縷心悸的源頭，手下的渾天儀在瘋狂轉動，流光交織，隨即，那些流光倏然指向某個方位——

那是，鈞天殿所在的方向。

雲霽扣緊渾天儀，哢嚓一聲，渾天儀停止轉動。

是玉琮？

雲霽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玉琮最近的所作所為早已背離九重天天尊的職責，他親手釀出來的災禍，讓整個天界的氣息都在為之扭曲。

指下的渾天儀散發冰涼的溫度，雲霽忽地想到什麼，一絲沉重的無奈與愧疚湧上心頭。

當年，若非他預言了伏錦衣會與鬼王結緣的命軌，玉琮又如何會以此為契機，對伏錦衣下追殺令？

無論是伏錦衣、鬼王無幽、那對雙生子，還是祝榕……他們的劫難，全然是因他而起。

雲霽的嘴角苦澀地挑起。

就在這時，渾天儀又突然再次轉動起來，雲霽敏銳地察覺到淨室中多出了除他以外的另一道氣息——

“誰？！”

他猛然轉頭，用空洞的眼眶“直視”過去。

“嗬……”

熟悉的聲音穿透淨室中的結界，玉琮身穿一襲勝雪仙袍，衣擺拖過地麵，最後停在玉台前，臉色灰白如屍，唯獨眼中燃著駭人的光：“旻天天尊，好久不見啊。”

雲霽身形僵住：“……玉琮？你是怎麼進來的？”

“本尊想進來，誰能攔得住？”

玉琮走上玉台，一步步邁向雲霽，背在後麵的手有黑色鬼咒在冒出：“彆緊張，本尊今日前來，是為助你了卻一段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