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不好了,六阿哥他又搗蛋了 shuhaige.net
紫禁城發生什麼事,自然瞞不過他的主人。
可康熙真不知道胤祚掉頭回府的事,他簡直是忙的腳不沾地,連午膳都沒用,看著臣子們吵鬨,太陽穴突突的疼,揉著眉心。
都耗了這麼久,還定不下個章程。
他心裡煩躁,又不得不耐著心思聽他們吵鬨。
一個個的,比他那一堆兒子還不省心。
康熙談論政事,自然無人敢打擾。
梁九功本來在康熙身邊伺候著,看著這架勢,怕是還有的磨呢,萬歲爺急,他這個當奴才的更急。
就這會兒,小太監急急忙忙的來尋他,更是讓人煩躁,不敢打擾主子,梁九功踮著腳出了殿門,這才一拍那小太監的腦袋,「毛毛躁躁,沒看著裡頭萬歲爺正煩呢,竟往槍口上撞。」
那小太監乖覺的低頭,湊在梁九功耳邊,「乾爹,乾爹教訓的是,可這回,這回的事實在急啊。」
那太監縮著腦袋,麵色為難,梁九功還不覺得有什麼,「冒失,什麼事也不能亂,記住了,咱們這些當奴才的,尤其是禦前,不能急,啥時候都要有眼色,再急呢,你一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腦袋。」
「唉,」那小太監連連點頭,也不磨嘰,看梁九功訓完了,忙道,「宮門那值守的的侍衛來報,六阿哥今兒個回宮,看著心情不大好,阿哥所那邊宮人也說,阿哥不用膳,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小太監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明白了,這會兒愁的成了梁九功。
「六爺今兒個不是出宮到威武家去。」他瞧了瞧天色,「這個點……」梁九功麵色一變,壞了。
他瞭解這位爺啥脾氣,出宮玩非得宮門下鑰纔回來,若是太晚了就讓人回來遞個信,在宮外住著了。
更彆說,回來不吃不喝,待在書房!
六阿哥不吃喝,還在書房,簡直是,危言聳聽啊。
梁九功打了個哆嗦,裡頭萬歲爺本就壓了一日的火氣,外頭六阿哥又……
哪個不長眼的惹六阿哥生氣,真會挑時候。
梁九功氣的牙癢癢,恨不得一口唾沫將那人釘死。
他急的往前跑了幾步,發覺不對,又挪回去,拍了下那小太監,「去查查怎麼回事,萬歲爺問起來,咱們要吃掛落的。」
到時候不止吃掛落,還得被好一頓批,不挨板子就是好了。
這會兒進去通報也不是,瞞著也不是。
梁九功急的團團轉,七竅生煙,恨不得將耳朵拽下來,權當沒聽過剛才的話。
時不時的就抬頭望向那緊閉的殿門,他唉聲歎氣。
裡頭萬歲爺和幾位大人商量要事,他按理說不能進去打擾。
後宮的事,一向比不上前朝的事重要。
萬歲爺一向的習慣,他懂規矩。
可這是六阿哥,一沾上六阿哥,那就不同了,不能按老規矩。
萬一這麼一會兒六阿哥出什麼事,梁九功眼前一黑,他這條老命也到頭了。
裡頭怎麼還不好啊,梁九功派了好幾個人出去打聽,自個又進了殿內伺候,萬歲爺身邊離不得人,他還得小心伺候著。
康熙沉著臉聽那些臣子各抒己見,幾個老臣都快打起來了。
他煩躁的一扭頭,看向梁九功,梁九功立刻會意,將他麵前的茶水換了。
猶豫半晌,可瞅準了機會,趁著這會兒,梁九功上前,低聲私語。
康熙麵色一變。
「這些事怎麼不早些告訴朕!」
康熙麵色不善,梁九功麻溜的跪下請罪。
「萬歲爺,奴纔不敢打擾萬歲爺政務。」
那群好像三百隻野鴨子嘎嘎叫的大臣霎時安靜了,乖乖閉上嘴,順從的垂頭,砰的一聲跪下,腦袋伏在地上。
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哪還有剛才高談闊論的樣子。
康熙看他們動作,更氣了。
他招招手,讓梁九功上前來。
梁九功自知康熙沒遷怒於他,忙上前將事情交代清楚了。
康熙聽著這事,心中更是不滿,怒火漸漸的充滿整個胸膛,起身欲走。
但他聽到,「老大回來了?」
「太子那裡呢?」
梁九功一一回了兩位阿哥的反應,康熙這才點頭。
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他要看看兩個兒子的反應。
這回胤祚被如此利用,可受了大委屈,和他們兩個脫不了乾係。
他們可是親兄弟,素日裡又和胤祚關係最為親近,康熙最看不得兄弟相殘,心狠手辣。
如此不仁不孝不忠不悌之人,枉為人兄!
索額圖、明珠……和胤礽、胤禔什麼關係他明白的很。
這回兩個當哥哥的怎麼做,康熙壓下心頭怒火,他得看明白了這倆兒子的態度。
這兩個狗奴才該罰,他倆也得罰。
保成不是那等欺壓幼弟之人,與胤祚親密無間,準是索額圖教唆!
索額圖!
可未免,太子也太聽他的話了,被挑撥著把他這個汗阿瑪拋之腦後,終日裡親近這奸佞之臣,索額圖,他真是看錯了他,本想著讓他為太子保駕護航,沒想到,嗬,這簡直是調轉船頭,自己揚帆起航。
保清,真是昏了頭,明珠這廝……
康熙氣的胸口發悶,眼前發黑,胸腔劇烈的起伏。
臣子玩弄權術,倆人被耍的團團轉,他們要是還拎不清,真是……
明珠……康熙壓著怒火,揮揮手,讓下頭的臣子們都退下了。
那些人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彎著腰快步退出去,甚至有的走的急了,連滾帶爬。
康熙冷眼瞧著,隻覺得可笑,其中不乏明珠一黨和索額圖一黨之人。
明相和索相,真是權傾朝野,黨羽遍天下啊。
心野了,把主意打到他兒子的頭上來了。
胤祚年幼不知事,就被他們如此利用,再大些,難道要謀劃著以他的性命為誘餌嗎?
非要把他的兒子生吞活剝了才罷休。
胤祚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吃不喝……康熙心痛的快要滴血。
上一次不吃不喝,還是胤祚六歲那年,他纏綿病榻,水米難進。
康熙沉著臉,狠狠一拍桌案,接著,他的表情看著反而平和下來,用近乎於沒有情緒的語氣道:
「叫明珠和索額圖入宮來!」
康熙輕飄飄的這麼撂下一句,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