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不好了,六阿哥他又搗蛋了 第272章 怒
「奴大欺主,六阿哥懂事,就都想著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怎麼?都當朕不在了!」
康熙那份冷靜蕩然無存,滿目陰翳。
索額圖還沒說話,明珠就著急的叩頭,「奴纔不敢,奴才隻願負荊請罪,求得六阿哥原諒,六阿哥是主子,說句僭越的話,他又是奴才堂侄女親兒子的弟弟,論國禮論親疏,奴才都不敢不敬。」
明珠聲淚俱下,言辭懇切。
「奴才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能鬼迷心竅的去乾這種事傷了大阿哥和六阿哥感情,奴才惶恐啊。」
「萬歲爺明鑒。」
明珠趴伏在地上,姿態放的極低,哪還有剛進宮時的樣子,彎了脊背,丟了帽子,以頭搶地。
他想法變得可快,要是剛進宮時心裡還有些底氣,看到剛才索額圖的慘狀,心驚之下,也知道萬歲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六阿哥在萬歲爺心中,真是不可撼動啊!
在哪就去吹哪家的風,有索額圖珠玉在前,他乾嘛非要和萬歲爺作對,免得像那個老匹夫似的倒黴。
「是嗎?朕未見你有悔過之心呀。」
明珠整個身子伏在地上,年紀大了,這個姿勢維持了一會兒,身上就痠痛的厲害,腦袋剛才磕的不惜力,這會還隱隱作痛。
明珠的額頭已經青紫了。
他抬起頭來,用餘光去觀察康熙的表情,「六阿哥白水鑒心,不做矯飾之態,遇事穩重,做人重情,實乃大清之幸,皇家典範,奴才思慮不周,屢屢犯錯,幸得六阿哥寬容大度,方得……」
「好了!」
康熙看著明珠,這狗奴才倒是有些眼力見,可是,「六阿哥璞玉渾金,你們就刁難於他,羊性淫而狠,豬性卑而率,鵝性頑而傲,狗性險而出,豬卑狗險之人,實乃不堪入目!」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這話實在是說的難聽,明珠隻得小心的趴跪著,謹慎的等著帝王的判決。
可被這麼罵了一通,明珠心裡卻有了些底,萬歲爺明麵上將火氣發泄了,總歸比記他一筆在心裡好。
康熙冷眼瞧著明珠反應,這次比起明珠,他主要氣索額圖。
畢竟索額圖纔是主謀。
可明珠……真是陰魂不散,賊心不死,近年來狂妄自大,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前朝種種,當他全然不知嗎!
稍後收拾他,當務之急——
康熙又轉向索額圖,前頭那腳他是沒收一點力,實打實的踹上去,踹的索額圖此刻跪著都痛的蜷縮著身子。
他痛,難道胤祚就不痛嗎?
他的兒子比他更痛!
不痛在自己的身上,他們永遠不會覺得有什麼。
索額圖……
康熙盯著他佝僂的身子,他本以為這人是個拎得清的,又有能力,協助太子再好不過。
如今看來,隻會把好好的孩子往陰溝裡帶。
今日敢因保成和保清有些摩擦就挑撥他兒子們兄弟關係,明日就敢因為看不慣胤祚,從中作梗離間太子和小六,後日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諫言太子除去哪個兄弟了。
這個說與太子不睦,那個說對太子不敬,竟都成了他排除異己的手段了。
究竟是不尊太子,還是得罪了他索額圖啊!
這是他還在呢,等他不在了,保成接手了大清的江山。
康熙都不敢去想,會成個什麼樣子?
兄弟鬩牆,自相殘殺,手足相殘。
索額圖這個害群之馬,佞臣一個,小人中的小人。
若是真有這麼一日,他死都不能瞑目。
他怎能允許有那一日?
叔姥爺,可笑的稱呼,他有什麼資格讓保成叫他一聲叔姥爺,他的元後拚死生下的孩子,大清的儲君,倒成了他索額圖手裡的工具了。
怕是以後大清的江山,有他赫舍裡的一半。
「既知己罪,再不必多言,有這番口舌,留著向六阿哥說去吧。」
「去叫太子和大阿哥。」
康熙不再管趴在那像條喪家之犬似的索額圖,索額圖,他記住了。
慢慢處置他。
「六阿哥精力不濟,不要驚動他,要是有誰去找六阿哥求情,一律杖責。」
康熙盯著明珠和索額圖,想著自己那兩個兒子。
胤祚還一無所知康熙雷霆之怒。
阿哥所內胤礽和胤禔對峙半晌,總算能好好坐下來說話,他樂得清閒,隻做那眼含三分憂,眉帶七分喜的樣子。
如此表達自己和哥哥們親近,也是受了他們的歉意,明白兩位哥哥心意了,像個純良的羔羊,有了靠山似的,喜上眉梢。
又免不得憂慮,怕這事情讓哥哥們難做,露出幾分心軟來。
這情緒是他精挑細選的,最是合適,胤祚維持著表情,就這麼陪著聊天,胤禔義憤填膺,胤礽那性子都含怒冷著一張臉。
胤禔大談特談,從明珠不是個東西,罵到索額圖居心不良,差點嘴一禿嚕把太子也罵進去,幸虧他反應過來泱泱的及時改了口,到底才達成共識,可不能這會兒就……咳。
太子這會兒可表態了,他先靜觀其變,儘量不要節外生枝。
索額圖可不好對付。
胤禔正大加批判的起勁,恨不得兩個主人公就在他麵前,然後他飛起一腳,再揮舞自己正義的鐵拳,給他們腦殼開瓢。
不是想肝腦塗地嗎?那就肝腦塗地吧。
胤禔被自己假設的場景給激的熱血沸騰,將茶水一飲而儘,剛含在嘴裡,就進來個通報的小太監。
「太子爺,大爺,萬歲爺有要事請您去乾清宮。」
胤禔茶水差點噴出來。
汗阿瑪?
胤礽起身,倒很是平靜,他點點頭,示意那小太監先下去。
「走吧。」
他看向胤禔,率先邁出一步。
「六弟,太子哥哥明日再來看你。」
胤祚乖乖點頭,胤礽並未多言,反而是胤禔看了看胤祚,幾乎用氣音說了一句。
「看來是汗阿瑪知道了,你放心,大哥一定替你給索額圖好看。」
還不等胤祚說什麼,他就疾步往前追去。
太子這廝走的忒快,也不知道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