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不好了,六阿哥他又搗蛋了 第325章 病中危機
胤祚腦子能轉了,人卻還看著虛弱,到底是日夜不停趕過來的,又這麼折騰著耗費了大量心神,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康熙看胤祚這樣子,也不能放心的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看胤祉痛哭流涕的樣子,還算滿意,剛才又是他主動將胤祚抱過來的,這孩子有孝心,就是胤礽……康熙心裡複雜,本想著發作,可看看蔫蔫的胤祚,若是再有什麼風波,又要讓他難過,不如暫且忍下。
讓太子離開是不成的,胤祚打小兒就和胤礽親。
康熙指揮著宮人將胤祚抬到那邊的椅子上,胤礽不放心,硬是將人抱到自己懷裡。
「汗阿瑪,這椅子硬,如今六弟坐著也不舒服,騎了一路馬,腰腿正酸著呢。」
胤礽說的都有道理,可想著他剛才的表現,兩個弟弟,一個狼狽的撲到地上,痛哭流涕,形容悲切,一個痛至昏厥,神誌不清,病若遊絲,他呢,保成,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寄予厚望的太子,卻神情冷淡的多。
康熙都不想看見這個兒子了,怎麼?他病重至此,太子不甚悲痛,是想著……他不願深想,卻不得不想。
康熙心裡複雜,可想著剛才太子那麼關心弟弟,胤祚病著,一路上太子照顧,也是分了心神去的,康熙又這麼安慰自己。
胤祚被餵了幾口清茶,送了個醒神的藥餅含在嘴裡,慢慢的,喉嚨裡一陣清涼,整個胸腔都涼颼颼的,胤祚清了下嗓子,呼吸順暢了。
胤礽就怕胤祚出事,看他胸腔從劇烈起伏到逐漸舒緩,才鬆了口氣,命人備飯,六弟這麼久沒好好用些膳食,肚子裡空著,怎麼能行?
飯食不好克化,還是先喝些湯來的好。
可湯湯水水的,胤礽就算命令下去,熬出來也需要個把時辰,他也是明白的,就這樣,胤礽看向康熙,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康熙率先開口。
「給朕備的烏雞湯,給六阿哥先端上來用著。」
胤礽又閉口不言,心裡那憋悶卻好了些,胤祚通體的涼爽,現在最是清醒,也發覺了些許不對。
不是,太子哥哥這是?
他心裡一緊,平日裡汗阿瑪和太子哥哥相處是什麼氛圍,現在是什麼,可太不對勁了!
發生了什麼?
思來想去,剛進來那會兒,他無力分神,沒多注意胤礽的表情,這會兒心裡沒底。
但胤祚和康熙和胤礽一起在乾清宮待了多少時日,又是個心思敏感細心的,這有一點點不對他就能立刻發覺,他能打包票的,有問題,不能忽視。
暫且靜觀其變。
隻要一處待著,他就能慢慢捋出來不對的地方。
殿內暫且安靜下來,看著宮人端了湯來,胤礽自個接過親自喂胤祚用了幾口湯水,這熬的正好的雞湯,喝完渾身舒坦。
胤祚也沒立刻就活蹦亂跳,一來的確是累著了,二來,半真半假的,他得穩住汗阿瑪和太子哥哥,讓倆人心神在他身上,他也好慢慢看有什麼不對勁。
胤祚慢吞吞的,看著好了些,人卻無精打采,隻拽著胤礽的衣襟不放。
他心裡其實是有些囧的,他這重,不會把哥哥壓壞了吧。
康熙沒發覺什麼不對,看著胤祚動作,關心的問了一句。
「胤祚,好些了?等一會兒熱食來了再用些,這點湯水不過是暖暖身子,不頂飽的。」
胤祚含糊嗯了一聲,接著往胤礽懷裡一縮,讓康熙的視線順著他到胤礽身上。
胤祚挪了挪身子,像是要起來,很不好意思的,「我這一路上可是折騰人,現在還要勞煩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本就一宿沒閤眼的照看我,路上累的狠了,心裡又是擔心汗阿瑪的,這麼強撐著身子,也是心力交瘁,我不好再這麼壓著哥哥……」
從自己入手,說些不會錯的話,胤祚打定了主意
胤礽將胤祚摟的更緊,「無妨,哥哥不累。」
康熙聽著胤祚的話,心神一動,卻也是懷疑,胤礽這樣子,真不像……
擔心胤祚是真的,擔心他?
「怎麼就不累。」
胤祚挪了挪屁股,聲音裡滿是愧疚,「太子哥哥監國壓力本就大,日日辛勞卻得擔心弟弟,我這個做弟弟的,隻知道給哥哥添亂,都是擔心汗阿瑪,可我有個發泄的機會,哥哥卻不能。」
胤祚說著說著更是神色痛苦,恨不得捶胸頓足,為胤礽叫屈。
「太子哥哥是儲君,帶著三哥和我兩個弟弟,外頭又有那麼些侍衛臣子的,隻能硬撐著,連露出點脆弱都……」胤祚嗚咽兩聲,擤了鼻涕,「身疲心累,苦悶哀傷,卻隻得時刻謹記,為兄弟表率,為三哥和我撐著一片天,不敢,不敢像我和三哥這樣……」
胤祚說了這麼幾句,淚眼婆娑的望著康熙。
「汗阿瑪,兒子心裡難受,慚愧,太子哥哥是大清的太子,麵見汗阿瑪,想著讓汗阿瑪安心,怕汗阿瑪兩兩相對,都是悲傷,更損身子,兒子也是大清的親王,卻隻知……隻知哭泣,隻想著自己的情緒,沒顧及阿瑪身體,還得讓汗阿瑪為我憂心,實在是不堪,終是不配得汗阿瑪的信任,這回阿瑪讓我們兄弟來,必是有要事。
阿瑪病痛在身,準噶爾虎視眈眈,該是兒子們立起來,讓阿瑪看到我們能頂天立地,可擔重任的時候,可兒子卻……」
胤祚發現了胤礽情緒不對,汗阿瑪病著呢,也不去關心兩句,趕快補救補救,他這點上不得大雅之堂的小孩子作風和太子哥哥繼承人風範,來個對照組,帶一下汗阿瑪思路。
胤祚像是再沒有臉麵說下去,說著說著就要起身跪下,胤礽將他緊緊抱住,開口道:
「孤乃大清太子,又是兄長,合該如此,六弟年幼,怎就……此言差矣,六弟何必自貶自疑,哥哥當如此,六弟也無錯。」
康熙也跟著開口,「是啊,你哥哥是太子,與你們兄弟不同,該是有一國儲君的風範與擔當,喜行不露於色,大敵當前,不耽於兒女情長,這不是你的過錯,儲君與親王,本就不同。」
康熙被胤祚這麼一說,心疼下鬱氣也散了不少,看著紅著眼眶的胤礽,不禁感慨,自個養大的孩子,想著自己不說,也的確優秀,思慮周全啊。
是了,儲君表現,與尋常皇子不能相同,若是也在這麼個情況下痛哭流涕,不知所措,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大清該交到誰的手上?
他也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