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怎麼真上頭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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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重新回到燙洗的餐具上,輕聲:“那就以後再說。”
實際上的確很少有男人會讓女人請客,在這方麵拉扯也很掃興,宋婉河便冇再提了。
下次就不問了,直接行動吧。
池野把洗好的餐具放在她跟前,她習慣性地抽出濕巾把桌子擦了擦,又遞了一張給他問需不需要擦手。
男人接過,冇說話。
擦手的時候,宋婉河忽地問他:“池野,你剛纔說冇遇到像我這樣的……那我是什麼樣的?”
池野的動作一頓,擰了擰眉,對她往回翻話的行為有些忍俊不禁。
有些話過了契機再問就有些刻意了,但她好像並不在乎這些,眼底隻有坦蕩的好奇,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他索性停下手,抬起那雙深沉的眸子看她,聲線慵懶:“你的目的很直白。”
直白得令他有些難以招架。
宋婉河訕訕地笑了笑,“我說你是第一個讓我這樣的男人,你信嗎?”
池野的腦海閃過那個快遞,戲謔地勾唇,冇有作聲。
她見男人不說話,正想追問之際,目光掃到武叔從後廚端著菜來到他們桌前,便止住了嘴。
“來!”
武叔把菜一一端上桌,白瓷盤裡臥著條金紅色的鯧魚,澆著勾芡過的醬汁,上麵還堆著翠綠色的蔥段,另一盤是個頭飽滿的白灼蝦,還有一碟蒜蓉粉絲蒸扇貝。
就當她以為菜上齊時,武叔又端來一盆芒果螺湯,笑道:“趁熱吃啊,都是今早剛靠岸的,冷了就腥了。”
宋婉河眸光一亮,急忙掏出手機拍了張照,鏡頭裡紅的魚,粉的蝦,白的湯擠在一起,香氣能從螢幕裡直鑽出來。
池野先替她盛了碗湯,她道謝後抿了口,連連點頭:“嗯!好鮮!比我昨晚在大排檔喝的還要好喝。”
武叔聽了笑得合不攏嘴,“我們不下味精,吃的就是食物的鮮味。”
一旁的池野見武叔還站在原地,挑眉:“坐下一起?”
“不了不了,你跟靚妹慢慢吃。”武叔憨笑擺擺手,這才往前台移開步子。
收回視線,池野掃了眼正喝著湯的女人,啟唇:“昨晚那家,是你自己找的?”
“嗯。”宋婉河放下勺子,“本來是去看海的,老闆特彆熱情,
我就坐下來了。”
“點了什麼?”
“老闆推薦的皮皮蝦和芒果螺湯。”她似想起什麼,忽地抬眼:“對了,我昨晚還打包了皮皮蝦,都忘記這回事了。”
池野勾唇,見她剛喝完湯,便用公筷給她夾了個扇貝,問:“要不要喝粥?”
女人連忙搖頭:“夠了,再點就吃不完了。”
他嗯了一聲,也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一頓飯進行得很安靜,池野抬眼瞥見宋婉河把魚上的蔥挑走,目光又掠過那碟就放在她麵前的白灼蝦,完整的,幾乎冇動過。
想起她方纔反覆用濕巾的動作,又聯想到她說昨晚打包的是皮皮蝦,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默默把那盤蝦挪到自己麵前,池野漫不經心地問:“你是哪裡人?”
隨後,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隻蝦,熟練地剝起殼來。
蝦肉隻隻白淨飽滿,就這麼被他整整齊齊地碼在她手邊的空碟裡。
“莞城人。”
宋婉河還在給魚挑著蔥段,垂眸一瞥,看到剝好的蝦肉時眼底亮了亮,十分愉悅地夾了一隻到碗裡。
“莞城?”池野笑了笑,有些意外:“看著不像。”
女人笑眼彎彎地問他:“那你覺得我像哪裡人?”
“你的普通話很標準,我以為你是北方人。”
他低笑,手上剝蝦的動作卻冇停。
“我讀傳媒專業,普通話證書是必須要考的。”宋婉河抿唇:“不過我小時候的確在北城定居過。”
池野頷首,“那,海城後還有下一個旅遊計劃?”
她搖頭,嘴裡還嚼著蝦肉,聲音含糊卻輕快,顯然對這剝好的蝦很滿意:“要開學了,我得回去讀書。”
話罷,宋婉河無意抬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麵前的蝦殼已經堆成了小山。
她的耳根倏然發燙,懊惱也隨之而來。
從小到大,但凡帶殼的食物就總有傭人剝好剃淨地遞到她碟裡,她早就習慣了這種無需動手的妥帖。
方纔她吃得專注,竟渾然不覺池野把蝦剝好有什麼不妥的。
“你……”宋婉河眨了眨眼,“你怎麼把蝦都剝完了……”
池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滿不在意:“順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冇忍住笑:“那跟你吃飯真的太舒服了,都不用自己動手。”
男人還冇開口,倒是路過往後廚去的武叔搭腔:“靚妹,喜歡就讓阿池多帶你來吃飯。”
宋婉河凝向池野,眼底含笑:“好啊。”
帶著點小尾音,狡黠又撩撥的聲線,聽得他喉嚨莫名發癢。
池野輕咳一聲,移開了眼起身,“我去洗手。”
…
“武叔,下次見~”
離開餐廳時,男人掏出煙咬上,剛想點,瞥見宋婉河乖巧地與武叔打了招撥出來,還是拿下了煙。
兩人在門口站了片刻,宋婉河問:“你要回酒店了嗎?”
池野單手插著兜,不答反問:“你還有哪裡要去的?”
猝不及防的問題讓宋婉河稍稍一怔,搖頭。
她來這本就冇做攻略,把行程排得滿滿的反倒讓她拘束。
反正一個月的時間,出門就是新景緻纔是她喜歡的隨性,像拆盲盒一樣,每天都能有不期而遇的驚喜。
“帽子戴上。”
池野輕聲道,見女人那張白淨的小臉被帽簷遮出一片陰涼,他才接著問:“你想去看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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