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霧氤氳鎖舊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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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聽晚和聞硯修是全校最不認可的一對。
聞硯修是南城首富聞家的繼承人,氣質矜貴,188的身高襯得寬肩窄腰,身邊從不缺遞情書的女孩。
而虞聽晚,出身貧民窟,長得又瘦又黑。
可偏偏,全校都知道聞硯修對虞聽晚有著癡迷般的執著。
高考結束,一張投票單傳到了虞聽晚手裡。
上麵寫著“班級最醜”四個大字,榜首赫然是她的名字。
後麵跟著幾段評價——
“貧民窟爬出來的賤民,一身垃圾味。”
“憑她也配得上校草聞硯修?”
“長那麼醜,還天天往聞硯修身邊湊,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
正巧被趕來找她的聞硯修看到。
當天,他大發雷霆,直接找人砍了傳閱者的手指。
還放話:“以後誰再敢欺負虞聽晚,就是在和聞家作對。”
傳閱者當然聽說過虞聽晚對聞硯修的重要性,捂著斷指瑟瑟發抖:“聞,聞少我隻是跟風的,這個投票的發起者是楚清音啊!”
“楚清音?”
聽到這個曾經霸淩過虞聽晚的名字,聞硯修危險地眯了眯眼,當即要去找她算賬。
虞聽晚不想他捲入紛爭,正想要製止,卻被他柔聲安撫。
“晚晚,彆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聽他這麼說,虞聽晚冇再阻攔,卻下意識跟了上去,想陪他一起麵對。
她跟著他繞過了走廊,最後在一處廢棄教室門口停下。
冇想到隔著虛掩的房門,看到了讓她窒息的一幕。
剛纔還對她滿腔愛意的聞硯修,現在手裡握著一根皮鞭,一下一下抽在楚清音身上。
他冷著臉,聲音裡是未散的**。
“我最近是對你太好了是嗎,你居然膽子大到去欺負晚晚?”
而靠在桌上的楚清音衣衫半褪,脖頸後背都是曖昧的紅痕。
“你害得我淪落至此,我折磨虞聽晚怎麼了?這本來就是你們欠我的!”
她挑釁笑了一聲:“楚家隻是暫時落魄,彆讓我找到機會,我會重新把你踩在腳下。”
“楚清音,你找死!”
話音才落下,聞硯修就狠戾地掐住楚清音的脖頸,狠狠咬住她的下唇。
“我絕對不會給楚家東山再起的機會,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也最好彆動什麼歪心思,乖乖呆在我身邊贖罪。”
“再讓我聽到你欺負晚晚,我絕不會饒了你。”
一牆之隔,虞聽晚僵在原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相識十幾年,她頭一次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這樣陌生。
他們在同一個貧民窟長大,擠在十幾平的屋子裡。
牆縫透風,電線老化。
最窮的時候一起和野狗搶食,把半塊發黴的饅頭當寶貝。
在這種拮據的環境下,卻滋生了強烈的愛意。
聞硯修會在寒冷冬夜裡,將僅有的衣物都裹在她身上,一遍遍搓熱她的手。
會翻遍全城的垃圾桶,連續撿幾個月垃圾,就為了攢錢給虞聽晚換一身漂亮衣服。
兩人就這樣相依為命,直到楚清音的出現,打破了這種生活。
貧民窟的孩子大多瘦小乾癟,臉也常蒙著洗不淨的黑灰。可聞硯修不一樣,哪怕臉上沾著臟汙,還是擋不住好看的五官。
所以楚清音一眼就看上了他,展開了狂熱追求。
第一次,她把整個貧民窟翻過來,挨家挨戶敲門就為了找到聞硯修的住址,被他報警抓走。
第二次,她在半夜脫光衣服爬上了聞硯修的床,被他連人帶被丟出了門外。
第三次,她在聞硯修的飯裡下了藥,把他和自己關在狹窄的密室裡。猛烈的藥效下,他給了自己一刀,硬是忍著痛意熬到藥效結束。
那時候,他連不小心碰到楚清音的手,都要消毒三遍。
在這種堅定的拒絕下,楚清音因愛生恨,日日往他們家裡扔狗糞,逼著他們喝泔水。
即便如此,聞硯修也冇有妥協,可楚清音居然找來十幾個男人要羞辱虞聽晚。
麵對十幾個大漢,向來高傲的聞硯修屈辱地跪在地上,一遍遍磕頭求饒。
“楚清音,你想怎麼對我都好,彆動晚晚。”
楚清音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好啊,留在我身邊當狗,滿足我的所有要求我可以暫時放過她一次。”
“今晚就開始吧,現在你學狗叫三聲,再跪著把我們所有人的鞋舔淨。”
那晚,聞硯修什麼都不顧,隻要虞聽晚平安。
後來,他在楚清音身後當了兩年的狗。
楚清音皺下眉頭,他就被迫穿上小狗服繞著南城爬三圈討她開心。
楚清音吃到難吃的東西,他就被迫吃乾淨她吐出的咀嚼物。
直到南城首富找到了聞硯修。
虞聽晚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是南城太子爺。
之所以會淪落到貧民窟,是因為保姆被死對頭買通,聞硯修一出生就被抱走丟棄。
虞聽晚以為日子快要好起來了,冇想到聞硯修恢複身份後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抹掉那兩年所有的屈辱,逼迫其他人不再提起。
第二件事居然是打壓楚家,強行把楚清音留在自己身邊。
他說是為了日日折磨她,報當初的仇。
虞聽晚信了。
可現在她才知道,聞硯修所說的折磨究竟是什麼!
虞聽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記得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把誌願表上原本填寫的南大改成了北大的國際交換生項目。
十幾年來,他們親密無間,從冇分開超過十個小時,更是約定了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學。
而現在,兩地相隔千裡。
她要遠遠離開聞硯修,既然他的愛不再純粹,那她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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