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賊 第372章 生死相依
黑山點點頭，放下了冰蓋。暗想毒窟和蠱之穀也換奴狗嗎？看來荒地是真沒人了。
他回到棺材上，怎麼可能睡得著，繼續施展凝氣訣，直到實在困得不行才睡下。
次日早早起來，放出毒女，招呼幾人吃飯。
她們臉上滿是疑惑與慵懶，黑山自是不理，悶頭開吃。
忽然間覺得他不能獨自去，想了想，開口道：
“毒姐，你和我一起去屍煞河吧！”
“什麼…？你叫我什麼？”
“毒…，毒姐啊！”
“滾，我有那麼大嘛！”
黑山一怔，心想好端端的，她又發什麼癲，不耐煩道：
“快點兒吃，一會兒跟我走！”
“你一個人去不行嗎？多大點事兒啊！”
“少廢話，有事兒你好撈我啊，笨蛋！”
“噢，這樣啊，行，走吧！”
毒女說走就走，翻身上了黃葫蘆，壓根兒不管他有沒有吃完。
黑山氣得不行，拿上吃到一半的獸心，又胡亂裝了些肉，踏上棺材。
他牢記三經的修煉法則，日常草藥頓頓不能少。邊飛邊吃，當然施加了幻術，掩人耳目。
“你可真能吃呀！”
“你有沒有覺得我的變大啦？”
“你的功法需要什麼本源草藥？”
“喂，你小子說句話呀！”
黑山沒有搭理她，口中一片苦澀，心中也有些苦澀，這個女人怎麼和驚心一樣愛嘮叨呢！
沉默片刻，毒女特意飛到他身邊，問個不停，
“嗯…，你要去找心姐嗎？”
“呃…，你覺得驚心能恢複正常嗎？”
“嗯…，你為什麼修行銅筋鐵骨呢？”
“嗯…，那些鐵疙瘩女人有意思嗎？”
“呃…，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呃…，你想救大凰嗎？”
一聽這話，黑山不禁扭頭望去，心中很是懷疑，覺得她並不靠譜。隻聽到，
“哎呀…，終於讓我猜到啦，原來你最在乎的是大凰啊！”
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敢情毒女擱這測試呢！他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一眼，終於開口，
“歇會兒吧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行，我閉嘴，本想告訴你一個救大凰的法子，不聽拉倒！”
黑山依舊不理，那日在竹樓都沒說，不信她會知道。
“你開口求我，嘴巴甜一點兒，老孃高興啦，指點你一條明路！”
……
“你吱一聲呀，沒準兒我就說啦！”
……
“你這人好奇怪，我是想幫你呀，不識擡舉！”
……
“咒怨的怨念池和仙臨門的許願池，這兩個地方不錯，你空了可以去轉轉！”
間間斷斷，毒女最後低沉著聲調說出了兩個地點，覺得特彆委屈，忽然飄遠。
黑山還是沒應聲，不過記住了名字。應該與蠱惑說的法子差不多，是兩處特彆的地方。
但他不抱什麼希望，暗想大凰不吃又不喝，能吊著一口氣已是難能可貴。
沉悶中，二人抵達屍煞河邊。河水依然很少，上遊羅刹海一側注入的水還處於斷流狀態。
黑山放眼一看，沒有屍氣，大為放心，扭頭道：
“全放出來吧，我試一下！”
“不行，一點兒一點兒來，你處理不了怎麼辦？這東西不應存於世間啊！”
“嗯…？”
他不由一愣，沒聽懂什麼意思，遲疑著問道：
“呃…，為什麼不應該存於世間…？”
毒女微微皺著眉頭，表情嚴肅，極為認真地說道：
“這是死氣啊，該散就得散，留著乾嘛呀，養怪物嘛！”
“噢…！你全部放出來，沒事兒，我可以的，就是時間要久些！”
“……！”
“放心，相信我！”
見毒女不回應，黑山又強調了一次，暗想她管得可真寬。
毒女晃晃黃葫蘆，深深望了他一眼，開口道：
“彆作死，彆找死，慢慢來！”
說完，她一拍葫蘆底，死氣噴湧而出。與此同時，身子向後飄飛。
黑山催動棺材，鑽入死霧之中。現在死氣已是無主之物，懸於低空，向四周彌漫擴散。
他張口吐出生死寶珠，正向快速轉動，吸收死氣。
過了一會兒，止住了死氣蔓延之勢，寶珠由快變慢，隔空大喊道：
“繼續放！”
“你小子可以嘛，好，來嘞！”
毒女又釋放出部分死氣，死亡之霧為之一濃。
黑山卻沒有加快轉動生死寶珠，繼續緩慢運轉，維持一種牽引平衡，不令死氣逃散即可。
他既不想暴露實力，更想藉此機會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法寶怎麼用。
凝神細看之下，一黑一白兩顆珠子糾纏盤旋，共轉的同時也在自轉。而且各有各的軌跡，轉速還不一樣。
他隻知道正向吸收，逆向釋放。雖是生死本源之氣，卻是黑白兩片光芒。層層疊疊交織，肉眼隻見白，難見黑。
意念轉動，操控白珠自轉再慢些，黑珠自轉再快些。
死亡之氣瞬間加速飛入黑珠，而白珠的光芒更盛。
他思索片刻，與之前猜測幾無二致。對於黑色死珠而言，死氣是一種大補之物，越多越好。但對於白色生珠而言，死氣是一種本能消耗，最好沒有。
原來他使用生死寶珠，幾乎就是利用法寶的自身屬性，根本沒做什麼調整，無法發揮真正威力。
一念及此，黑山操控白珠停止自轉，繼續加大黑珠轉速。
果然，不僅死氣流入更快，白珠也像圍著黑珠轉，由衷為它開心似的。
心想這個法寶真特彆，一寶兩珠，滋養時分開，使用時必成對兒，好像誰也離不開誰！
“我困啦，眯一會兒，全放出來了啊，有事兒你喊一聲！”
隱隱約約傳來毒女的聲音，他巴不得如此，大聲回道：
“好！”
說話間，死氣洶湧泛濫。黑山趕緊加速轉動生死寶珠，忙乎了好長一段時間，漸漸形成均勢。
他再次停下，開始吃肉，吃萬年本源草藥，吃寶珠碎渣兒，吃生機草，最後吃下十株苦寒草。
將凝氣訣運轉如飛，而生死寶珠猶如靜止一般。他身處死霧之中，正是一個難得的修煉場所。
捱到大日將落，他猛然轉動生死寶珠，吸乾死氣的瞬間，寶珠飛入口中，同時施放幻之氣息，整個人掉落水中。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