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賊 第420章 天地不仁
黑山哂然一笑，沒想到月時能看到他的氣海。身子向下飄落，冷冷道：
“很簡單，因為我的眼裡隻有你！”
說完，他猛然加速，與此同時開啟了五行結界。
“啊…？”
“啊！”
屍心劍落，紅衣身首異處，但是依然屹立不倒。
“啊？”
“什麼…？”
“劍靈…？”
不知誰認出了劍靈意境，殺手們頓時無比震驚。
黑山緩緩飄升，忽覺身子很是沉重，左臂一劃，瞬間明瞭。
剛剛雖然突襲殺掉一個不死境，可對方的兩把劍也插入了他的胸膛，帶起了死去的屍身。
“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
他擡起一腳，踹下紅衣的無頭身。搖晃陰鈴陽鼓，壓製衝上前的一眾銅筋鐵骨。
“你手裡的劍居然是把名劍，不知是哪一把？”
北瘋開口詢問，手持重劍立於最前方，竟有種莫名的興奮勁兒。
黑山繼續向上升，畢竟看不見。直到結界頂端，停下回道：
“這是名劍嗎？我不知道啊，一個人送給我的！”
“啊？到底是什麼人？名劍說送就送！噢…，我知道了，一個死人吧…？”
很顯然，這人以為是搶來的。不過提到死人，黑山心裡依舊不痛快，篤定驚心是特殊的活人，搖頭道：
“你想多了，一個活人，她活得很好！”
“哦！聽聞名劍不僅材質特彆，其中的劍靈更要養，據說是一種殺意。在下沒與名劍交過手，今日好好領教一二。我的殺意是孤勇，雖萬人，我亦不懼！”
北瘋話音一落，氣勢頓起，那團惡意騰騰暴漲。
“無時不殺，那時，我的殺意是落寞。除卻那時，萬物凋零。”
“無處不殺，幺姬，我的殺意是虐殺。天底一隻狐，誰敢不服？！”
“無時不殺，此時，我的殺意是無悔。心無悔恨，目中無人！”
那時、幺姬和此時搶著報上殺意，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黑山第一次聽到，不知北瘋說的對錯與否。想了想，編了一個，道：
“我的殺意是…！”
“無處不殺，紅衣，我的殺意是天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食！”
“什麼…？你…！”
黑山驚撥出聲，剛才被打斷，被一個死去的人打斷，怎麼也不敢相信！
他連忙睜眼一看，隻見一道血影模模糊糊，手裡各拿一把血劍，鮮紅的血嘀嘀答答往下掉。
仔細回想一番，的確是殺了，生死無情之氣也已入口。
但這個人又是誰呢？他突然間醒悟，與之前的惡意不一樣，不是死而複生，至少不是先前的紅衣。
穩了穩心神，黑山覺得並不奇怪，誰能斷定銅筋鐵骨不會術法呢？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乾咳一聲，開口道：
“咳…！我的殺意就是殺。誰殺我，我必殺誰！”
“哎…，好難過呀！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被你扒啦，搞得我都餓了，快到我的嘴裡來。不，我要到你的嘴裡去！”
紅衣的聲音十分沙啞，不像是正常人的聲音，說話間左右手接連晃動。
黑山立馬被濺了一臉一身，有股子血腥味兒。猜到是血，而且肯定有問題，但是無法改變。
細品之下，感覺這血無孔不入，滲透進身體裡麵。
他一點兒不怕，吞食過血精，知道該怎麼處理。
趕緊運轉凝氣訣，開啟血玉台和身體的通道，將紅衣的血融合迴圈，化為己有。
一遍一遍又一遍，濃鬱的魔之本源彙入黑盤，而侵入的血進了血玉台。
“下來！”
沙啞的聲音又起，紅衣衝他招手。久不見動靜，喝道：
“有點兒意思，再來！”
這個女人不信邪，血氣彌漫半空，拚上性命一般放血。然而猶如河流之入江海，再無迴音。
黑山內視血玉台，有一片妖冶的紅色格外耀眼。久而久之，成為其中一朵血雲，掀不起半點兒風浪。
“下來！”
“你給我下來呀！”
任紅衣再三呼喝，他一動不動，緩緩睜開雙眼，輕蔑戲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食麼？哼，我食天地萬物！”
“啊？什麼…？”
這個女人終於顯露真身，是一個瘦小乾枯的女人，麵色極度蒼白。過了一會兒，顫顫巍巍開口，
“你…，你喝了我的血，怎麼還哭啦？”
黑山故意看到落淚，任由淚珠滑落，唬道：
“我哭是因為有人要死了！”
“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咚鈴，……！”
他急速搖晃陰鈴陽鼓，俯身衝下，目標是煩人的修行者。
不等北瘋、幺姬幾人有所行動，意念操控地枝的藤蔓纏繞阻隔。
霎那間，他的身影在地麵掠過，有的修行者方一擺脫束縛，便成了劍下亡魂，慘叫聲不斷。
衝至眾殺手最後方，手中屍心劍左揮右斬，日時和月時殞命當場。
他張嘴吐出黑網，兜住逃脫的元嬰，飛回結界頂端。
“你…，你看看我呀，美不美嘛，臨死前留個慰藉！”
“是呀，我們姐妹倆是出了名的美人殺手。今天栽在你這個老妖手裡，死得一點兒不冤！”
日時和月時大急，但語氣哪是臨死前的放下，她們放不下。
黑山詭異一笑，怎麼可能上當，快速注入死之本源，冷冷道：
“光著屁股勾引人，我怕忍不住，你們遭的罪更多，死了這個心吧！”
“我們不怕，儘管來就是，好歹開個眼啊！”
“是啊，看看呀，你小子有福…，怎麼回事兒？我的身體開始碎啦…！”
“住手呀，讓我們體麵死去不行嗎？你這個可惡的妖怪！”
……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弱，元嬰的軀體碎成了渣渣兒。
她們的惡意消散一空，無情之氣飛入體內，一團又一團。
黑山細細感知一番，場上還剩七個銅筋鐵骨和四個修行者。
他再次搖晃陰鈴陽鼓，飛身而下，忽聽到，
“無處不殺，南決，我的殺意是…！”
“叮！”
南決沒說完，二人對了一劍。黑山向前一撲，躍過此人頭頂，拋起陰鈴陽鼓的刹那間，抓住頭發一扯。
身子下落迴旋，雙腳猛蹬這人後腰又翻身而回，屍心劍刺入對方咽喉。
他知道一劍殺不死，不作糾纏，縱身躍上風從劍，轉向一旁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