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賊 第430章 忘了而已
為了找回感覺，黑山折騰了大半夜。想到即將出發，強迫自己睡了一覺。
醒來第一件事，他攬過熟睡的陽曲，摸索一番，相當滿意。
這個女人沒啥變化，嬌小可愛，就是一直陰陽怪氣。倒不是她本性如此，應該是功法所致。
不過這幾天，她貌似沒睡好，摸都沒摸醒。
黑山獨自起身，狂吃一陣子草藥，等天光大亮才叫醒她們。
眾人照常趕路，他登上皮筏子，陽陽傘下，運功修行不輟。
三天之後，他們到達大石堰，斷浪提醒加強戒備。
黑山是有的吃就行，什麼都不管。眼睛和耳朵被封，懶得費那個勁兒，錯過無數風景。
偶爾瞄兩眼，發現大石堰和小石堰差不多，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怪石和光滑如鏡的石台，植被少得可憐。
他更多時候是內視，欣賞黑盤。三十六道本源十分凝實，規模較之先前有所恢複。
其實增加了許多，隻是因為無情石鏡的壓製，顯得少而已。
嬰兒是什麼嬰，他並不知道，這家夥壓根兒不開眼，沒得聊。
天黑落地，眾人尋了個較大的石台，支鍋、生火、煎肉。
肉才入鍋，淘氣兩手扯著他的胳膊，很急切地說道：
“小黑，給他們吃一口吧，我感覺那個血魔要死啦！”
“什麼…？”
黑山一怔，忙著修行把他們忘了，不禁問道：
“餓幾天了？”
“算上今天，七天啦！”
“什麼…？七天！你怎麼不早說？彆餓死了！”
“我去，你怪我乾嘛？我和你說過四次了，跟沒聽見一樣。你是不是故意的？但彆往我身上賴呀！”
“……！”
黑山無話可說，也堅持不住了，閉著眼睛道：
“我們先吃，吃完再說！”
他依然需要人照顧，有時是陽曲，有時是人荒。
一隻肉卵被送入嘴裡，黑山大口嚼著，心中卻在想，狗奴沒什麼用啊。
光是惑熒和幻夢兩隻妖狐，不僅投喂麻煩，帶在身邊還不能飛，極其不方便。
若不是有個皮筏子，又是人荒全權打理，估計自己早就動手了。
慢慢騰騰地吃完，他還是沒想明白，是殺是留！
不一會兒，淘氣把四人帶過來，抱著血魔紅衣。
黑山也不耽擱時間，睜眼張耳，剛要開口就聽到，
“要殺就殺，何必折磨人呢！”
“你越這樣，老孃越不服氣！”
“我服了，隨便殺，但彆餓著我呀！”
北瘋、那時和幺姬一人一句，和商量好了似的。
他們突然有了不屈的精神，挺胸昂頭，視死如歸。
黑山那個氣啊，心說早乾嘛去了，早這樣早殺了，何必麻煩。怒道：
“再餓幾天，捆結實點兒，我倒要看看不死境能不能餓死！”
“你…！”
“哼…！”
“能！實話實說，能，不用試啦！”
他一揮手，才懶得搭理這幾人，反正也不知該咋辦，怎麼死不是死呢！
“小黑，這個快沒氣啦！”
淘氣上下掂了掂，血魔的身子跟著顫動，已然昏死過去。
“沒事兒，死不了！”
黑山搬出了口頭禪，一點兒不在乎，又補上一句，
“如果死了，彆扔，掛皮筏子上！”
“你不得好死！”
“你個混蛋，殺了老孃吧！”
“我看錯你啦，現在就殺了我吧！”
三人倒挺配合，依舊是一人一句，多了也不說。
黑山冷冷瞥了一眼，轉而望向淘氣，不耐煩地說道：
“弄走啊，看著礙眼！”
“噢！我給她喝點兒水吧！”
“喝什麼水，啥也沒有！”
淘氣怎麼抱來的又怎麼抱回去，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陽曲忽然捅了捅他。黑山睜開眼睛，陰柔的聲音傳入耳際，
“小黑，你若不想收留他們，現在直接殺掉，免得夜長夢多。”
“陽曲妹子，山哥是在玩兒，玩死他們為止！”
妖精接過話茬，不住點著頭，好像找到了某種樂趣。
“小…，小黑，你是怕無法控製吧？我們蠱之穀倒是有些法子！”
蠱惑說得小心翼翼，似在試探，眼神不停打量著。
黑山許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這個女人變得非常安靜，很像那時的逍失。
但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不禁皺眉對望。
“山哥，我們狠巫也有些手段，不過對於不死境來說，還是小心為妙！”
巫女加入進來，引得眾人悶頭思考，到底該怎樣才能讓這幾人俯首帖耳。
“嘿！你們瞎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
毒女打破平靜，一臉不屑，小手點指著他的腦袋道：
“我太瞭解這小子啦，壓根就沒什麼想法，純粹是忘了而已啊！”
“啊…？”
“什麼…？”
“不會吧…？”
黑山尷尬點點頭，確實如此。很後悔那時沒有殺他們，現在反而不好痛下殺手。
一語言中，毒女囂張勁兒上來，滿臉得意。雪白的下巴揚起老高，露出更加潔白的脖頸。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小嘴中飄出，
“小黑，你也夠可以的，考慮那麼多乾嘛，直接殺了算啦！”
“是啊，一點兒不好玩兒，還是直接殺了算啦！”
妖精隨聲附和，依舊不住點著頭，繼而調笑道：
“咯咯！毒姐，你和山哥天天在五樓乾嘛呢？這麼瞭解他呀！咯咯咯！”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能乾嘛呀！其實我也經常這樣，忘了而已！”
“你怎麼可能忘，欠你幾根草藥，記了我五十年，記性可好啦！”
“蠱惑，你少在這陰陽怪氣，那可是萬年本源草藥。我現在才發現，和小黑比，我也是一個窮鬼啊。他…，他…，沒法兒說！”
“所以你就賴在人家身上咯，悠著點兒啊！”
“關你什麼事兒，他喜歡，我也喜歡！”
“我看就是你喜歡吧！”
“哎呀，你們彆吵啦！陽曲妹子，這次收了多少草藥啊？”
妖精一問，其他人立馬收聲，豎起耳朵聽。
陽曲從左到右看個遍，陰惻惻一笑，幽幽道：
“彆問我呀，我是他的女人不假，可是我不喜歡瞎打聽，幫他收拾東西罷了！”
“咯咯，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都是他的女人，自會替他保密。我已經答應啦，給他下兩千五百個崽子，兩千五百個！”
“我一千八！”
“我一千！”
“我…，我一千二百！”
“我八百！”
形勢突變，莫名其妙地轉到牛皮數字上麵。一個個都挺傲嬌，誰也不服誰。
傀心坐在那裡，麵容極度驚詫，顯然被這誇張的數字嚇到了。
她左右看看，張了半天嘴，終於支吾著說道：
“我…，我…，我也八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