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賊 第464章 作為交換
片刻之後，澹台盈五人來至麵前，依舊是那身打扮。
“我們先吃，一會兒再說！”
黑山感覺嘴巴裡沒味道，叉起一枚丸子問道：
“呃…，人荒，還有冥河漿果嗎？”
“有，給！我就說這丸子沒味兒，得搭配些肉才香。山哥，吃狗肉麼？我現在給你割！”
“嗯…，弄一些吧，帶筋兒的！”
“好嘞！”
人荒去一邊忙碌，陽曲站起身子撥弄鐵鍋內的丸子，輕聲道：
“小黑，你歇著，我餵你！”
“嗯！”
黑山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心中不禁大為感慨，她的心思越來越細膩，而且不再“呀呀”的。
吃過一陣丸子，又吃過一陣野狗肉，他摸了摸肚皮，感覺相當滿意。睜開雙眼，扭頭問道：
“你們怎麼說？”
“呃…，山哥是吧？我來說，嗯…，到了天台，我們找相熟的道友借一借，儘量湊齊給你呀！”
澹台盈爭先開口，擠出一絲笑意，直舔乾巴的雙唇。
黑山纔不信她能借到，昨日天地會有近百人，要借到早就借到了，何必受辱呢？調侃道：
“天台…？很高麼？借不到怎麼辦？你不會跳下來吧？”
“呃…，放心，我們是修行者，摔不死的！”
“切，修什麼行，修臉皮嗎？”
“臉皮也修，沒辦法，現在無賴的人多了去啦！”
“……！”
黑山一聽，好像接不上她的話。正想著問些天地會的情況，小姑奶奶扭扭捏捏地走近，囁嚅道：
“小…，小黑，我找你有點兒事兒！”
“嗯…？坐，先嘗嘗狗肉！”
“哦！”
小姑奶奶挨著坐下，接過一把刀。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叉起一塊兒肉，吹了吹送入口中，細嚼慢嚥。
黑山回轉身閉上了眼睛，耐心等待。大概猜到是什麼事兒，一陣無語。
不多時，陽曲捅了捅他，陰惻惻的聲音傳入耳內，
“小姑奶奶說，器子讓她問你有沒有見到一栗真金！”
“嗬…，沒有！”
“山哥，肉卵要嗎？我剛才割狗肉，發現這畜生的卵蛋還在，而且不小呢！”
“要，割下來唄！”
“好，等我一會兒，很快！”
人荒打斷了片刻，又去忙碌。小姑奶奶左右看看，低聲道：
“我都不好意思說，這小子著魔啦！小黑，呃…，其實我隻想找找器韻的遺物，你不會說我吧？”
“啊…，不會！吃完跟我回樓，你找一找，有就拿走！”
黑山痛痛快快地答應，不為彆的，光是那眼淚，值得不懷疑她的目的。隻聽到，
“嗯，多謝啦！你忙你的吧，這狗肉蠻香的呢！”
“嗬…，你多吃點兒，彆客氣，這裡沒外人！”
“哦！那我放開吃啦，咯咯！”
他暫且不管小姑奶奶，閉著眼睛思忖，應該打聽些什麼纔好。
心想不能問太多，否則容易被誤會。黑山想來想去，覺得有必要瞭解清楚天鬼和地鬼。
然而才一睜眼，還沒開口問，卻聽到毒女的好奇聲，
“小黑，這人誰啊？”
“噢，小姑奶奶！”
陽曲小手輕輕撫過他的肩頭，柔聲解釋道：
“小黑習慣這麼叫，她叫器靈，是煉器堂的人！”
“煉器堂…？沒聽說過！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年前吧，我和小黑一起探索泛海心無人區的時候碰上她的！”
“這麼弱也能去無人區…？”
“開放日，大妖特許進入！”
“噢…，開放日指的是什麼？”
黑山一聽，毒女問起來沒完沒了，站起身拉上她轉向五個老賴，開口道：
“空了我和你說，現在問他們，天地雙鬼是什麼玩意兒？”
“你自己沒嘴嘛，非要我轉一道？切，慣的什麼臭毛病！我問你們，天地雙鬼是什麼玩意兒？”
澹台盈忍不住笑了，隨即收斂麵容，回道：
“你們應該知道，有些資訊是用草藥換來的！”
“哼！”
黑山冷哼一聲，目光逐一掃過，很不屑地說道：
“我隻是好奇而已，想說就說，不想說拉倒。明日起程，先給你們灌一肚子水，然後頭朝下吊在皮筏子上。剛好洗個熱水澡，簌簌口！”
“你…，我說，我說還不行嘛！不過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是誰！”
“這個簡單，我叫黑山！”
黑山脫口而出，現在根本不怕彆人知道，隻怕彆人不知道。
澹台盈微眯起眼睛，皺眉思索著，口中喃喃聲傳來，
“黑山…，黑山…，有些耳熟啊。噢…，你是那個吃了十二首神藤的小鬼？”
“對，就是我！”
“小黑…，山哥…，黑山，噢…，我真是一個笨蛋呀！”
澹台盈顯得十分懊惱，上下仔細打量他半天，不解道：
“你不是一個小鬼嗎？怎麼…，怎麼一劍一個涅盤呢？”
“……，現在是我問你，天地雙鬼是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呀！這麼說吧，它們是兩個靈體，或者說是兩個大妖！”
“廢話！我問的是它們的本體是什麼？”
“這我哪知道！”
黑山感覺問起來很費勁兒，不過轉念一想，不知道纔是正常情況。換一個思路，試探道：
“它們有什麼本事呢？”
“不知道啊，沒試過！”
“……！你知道什麼？你們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呀！”
一個女人爭著回複，好像是澹台水溪，接著道：
“不過作為交換，讓我吃點兒狗肉！”
“嗯…，吃唄，你們都去吃！”
黑山不在乎這些，他們又不是俘虜，但還是加了一句，
“記著，吃了我的肉，該吐的話得給我吐出來！”
“知道，知道！”
“知道啦！”
“多謝！”
……
五個人真餓了，上去就搶刀子叉肉，直往嘴裡塞。吹著氣吞嚥，一頓劃拉。
沒多久，一鍋肉不見了。鮮肉下鍋，澹台水溪走近拽了拽他，張口說著什麼。
“怎麼了？”
黑山連忙睜眼，隻見她的雙唇燙得軒紅軒紅，卻聽見，
“有水麼？快！”
“給！……，唉，彆對著嘴…！”
話說一半，他放棄了。澹台水溪接過玉瓶，嘴對瓶嘴，咕嘟咕嘟大口喝。隨即一抹嘴，道：
“沒事兒，我嘴又不臟！”
“……！”
“水溪，快給我喝兩口，這兩天曬冒煙啦！”
“我也是，真倒黴，趕上天氣這麼好！”
……
這兩天大晴天，日頭暴曬，他們都黑了一層。
五人又吃了一鍋肉，澹台水溪咂咂嘴，打了個飽嗝，奇道：
“唉…，山哥，你這水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