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賊 第92章 死不悔改
早就發覺有人埋伏在側，而且從惡意大小判斷，比身下的女人強上不知多少。他故意麻痹對方，錘子剛好扔到那人附近。
為引魚上鉤，黑山假裝發狠，在惡意波動間一滾，避過一把飛刀。而大鐵錘向上疾掠，掃中那人胸膛。
“當！”
武器撞擊聲傳來，那人單手握著大鐵棒擋在身前。倉促間發不上力，連錘帶人後退五六步，跌坐地上。
他趁勢將盒子扔過去，稍顯笨重。扭頭正看見那個女人從乾坤袋中取岀兩把短刀，隱入黑影之中。
“叮叮叮！”
三聲輕響，飛刀去而複返，竟是一把彎曲迴旋刀。劍痕連揮三道劍氣，將其軌跡打偏。嚇了黑山一跳，這人當真不好對付。
回首凝視，隻見那人就地一滾，躲過盒子碾壓。單手撐地躍起，一鐵棒砸在側麵，反被震得倒退兩步才站穩。
終於看清正臉，居然戴著一副麵具，隻有兩隻眼睛黑得發亮。
黑山將大鐵錘收回，隨手一甩，正抽在伺機偷襲的女人身上。
“啊！”
似乎在不經意間，她捱了一下，身影消散，再次隱入黑暗之中。一切顯得那麼自然，麵具男的眼神中也沒有絲毫懷疑。
這人並不說話，稍微停頓片刻，從口中吐出一個小人。細看之下，並非任何嬰兒，而是一個玩偶。
玩偶的頭很大，嘴很大，兩隻小手往嘴裡一塞。再掏出時，左手握著撥浪皮鼓，右手拿著一支帶著紅毛的筆。
“去！”
一道低啞的聲音傳出，玩偶迅速飛向劍痕，與迴旋刀一起夾攻。
這人握緊大鐵棒，雙足用力一蹬地，彈射而岀，高高躍起當頭一棒。
修行者近身肉搏，著實少見。黑山一揮大鐵錘，硬碰硬。雙方比拚力氣，竟然不相上下。
震得各自後退，腦海中女人的惡意顯現，他多退了兩步，錘柄恰好捅在她身上。
“哎喲！”
高高舉起的鴛鴦雙刀無力垂下，這個女人隱身黑影之中，消失不見。麵具男欺身又來，他小心應對。
雙方拚了十幾棍，最受傷的莫過於她，總是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關鍵還頭鐵，莫名其妙捱上好幾下，仍死不悔改一根筋。
看得麵具男直搖頭，攻勢更加猛烈。這一回鐵棒橫掃，氣勢十足。兩把武器將將碰到的一瞬間，大喝道：
“開！”
又一個玩偶突然飛出，大腦袋小身子，紮著兩隻小辮子。大口一張，兩排犀利的尖牙張嘴就咬。
要不是剛剛感知到惡意急劇波動，他還真得中招。借反彈之力，再施疾風訣，身子一低急速後退，同時祭起大鐵錘砸向玩偶。
然後一個急刹，向前翻跟鬥，左腳踩中她的胸口，右腳踩中她的臉，空中旋轉一週，穩穩落地。右手一招，錘子回到手中。
“啪嗒！”
腦後傳來身體摔在地上的聲音，這個女人緩半天才爬起來，疑惑道：
“你…，你是故意的？”
自她從乾坤袋裡取法寶，連在體內溫養都做不到，黑山就知她修行日淺。無非倚仗法寶詭異莫測，囂張跋扈。
而眼前麵具男實力深不可測，是個硬茬兒。如今又有玩偶相助，劍痕還在那邊磨蹭。他自忖打不過，扭頭傻傻回道：
“啥？什麼故意的？”
身體扭動間，左腳猛地一發力，腳下帶起一股旋風，幾乎瞬至她麵前。人到錘到，意圖一錘拿下。
然而這個女人額頭上貼著一張符籙，“嗖”的一下縮入地下，比之前隱身可快多了。
應該就是剛剛才貼的，黑山不由大為後悔，沒有將她早點兒揍趴下。
回轉身形，麵具男和玩偶一左一右撲上來。大人揮動鐵棒，猛砸橫掃。小人跳上跳下，逮空貼身就咬。
幸虧學會了疾風訣，更是在與野獸搏鬥中長大。即便如此，一時間他也是狼狽至極，險象環生。
心想必須現在就跑，閃轉騰挪間，向著盒子慢慢靠近。這時女人的惡意在遠處浮現，黑山硬拚一記，踉踉蹌蹌摔倒在七八步之外。
果然她記吃不記打，一個閃躍，從地下探岀頭來。
機會隻在一瞬間，他左手撐地，身子淩空向後一甩。右手正按在她的頭上，順勢抬起左手去揭那張符。
這個女人倒也機智，用嘴叼住另一邊。感覺不妙，急急向地下逃。
“啊…！”
她額頭上的大包被狠狠掐了一把，痛呼聲中符籙被奪，地上隻剩下小半邊身子和兩把短刀刀刃。
黑山左腳踩在她的肩膀上，右手大鐵錘在那比劃，道：
“退後，小心濺了一身血！”
麵具男還是大意了，方纔並沒急著追上，再來搶人已然趕不及。無奈之下，緩緩後退，低聲道：
“道友，手下留情！”
“器子，彆管我，殺了他！”
這個女人很有性格，淒厲尖叫，壓根兒就不服軟。黑山蹲下身子，總算看清她的麵容。長得還不錯，五官精緻，不過那大包太顯眼。
“啊！”
“啊！”
“啊！啊…！”
連彈三下，疼得她直掉眼淚，咧著嘴叫。他輕聲道：
“你再多說一句，我彈一下！”
“道友，莫為難人！今日之事，就此收手，如何？”
“器子彆廢話，殺了他！啊，啊…！”
“快點兒殺了他！啊，啊…！”
“我和你拚，啊，啊…！”
……
彈出血來了，黑山已然下不去手，這個女人還在聒噪。
“撲通”一聲，麵具男跪了下來，看不岀什麼表情，眼神卻很複雜，苦澀道：
“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少說一句行不行？
“不行，你殺嗚嗚！嗚嗚！”
實在沒轍，他用通天藤勒住她的嘴，兩手一攤也很無奈。召過來盒子坐在上麵，問：
“道友起來吧，今日之事作何解釋呢？”
器子站起身，上下看看，似乎思索良久，緩緩道：
“道友好身手！今日我們技不如人，你若肯放過小姑奶奶，我，器子，欠你一個人情。”
“我不要人情，我要實惠！”
“道友想要什麼法寶或是草藥，請說！”
一句話聽得黑山直犯迷糊，好像對方很有貨的樣子，猛然想起令牌，開口道：
“補充水火土三種本源之草藥，各來兩株，至少萬年藥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