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仙來朝 第713章 誅心
陸夜連續七拳，每一次皆撼退澹台玄。
將其擊傷，撼動其心神！
這一切，也讓各大陣營強者皆呆滯在那，震撼失神。
沒人想到，陸夜竟然能步步打壓澹台玄！
外界那些大人物們，同樣無法平靜。
之前看好澹台玄的，此刻都不由為澹台玄捏一把汗。
除此，陸夜展露出的逆天戰力，讓那些大人物們都感到心驚。
太離譜！！
“這樣下去，澹台玄怕是要輸啊……”
有人輕語。
“這陸夜究竟是什麼來頭？在拜入懸壺書院之前，他究竟是如何修行的？”
有人困惑。
一個能打壓澹台玄一頭的角色，為何以前不曾聽說過？
這，同樣是在場許多大人物的疑惑。
凡塵世俗之地，怎可能走出這樣一個逆天絕才？
這其中，怕是另有不為人知的玄機！
“這小東西，怎可能如此強大？他的來曆一定有問題！！”
雲天古陰沉著臉，作為微山雲氏大長老，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一切，心中憋悶之極。
不過，若論最憋屈的，當屬澹台文淵。
目睹澹台玄被打壓的一幕幕，澹台文淵臉頰鐵青，氣得差點吐血。
整個天下都在關注這一戰。
靈蒼五洲所有人都堅信，澹台玄能奪得大比第一。
可現在，澹台玄卻在被一個泥腿子打壓！這若傳出去，世人該如何看澹台玄，又該如何看澹台氏？
“老李，你這師弟身上若有古怪，一旦被查出，可就屬於作弊了。”
太玄劍庭掌教魏愚傳音。
他都感到太離譜，懷疑陸夜是不是動用了什麼無人看出的作弊手段。
李希生笑起來，“是否作弊，澹台玄最清楚，不是麼？”
魏愚沉默了。
的確，若陸夜作弊，第一個能察覺到的，必是澹台玄！
可目前為止，澹台玄並未說什麼，足以證明，陸夜沒有作弊。
……
古老的道場中。
澹台玄出手了，一身氣血宛如燃燒，肉眼可見，他那氣血都融入周身九種玄光內。
頓時，他的威勢驟然暴漲。
轟！
澹台玄身影所化的神環，泛起滔天的血色，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霸天絕地，狂暴淩厲。
這，纔是九玄霸體真正的力量。
燃燒自身氣血為代價，熔鑄九玄之道，能夠讓自身實力強盛一大截！
“玄兒……竟然被逼得不惜燃燒自身氣血，來施展出九玄霸體的全部威能……”
澹台文淵神色複雜，心中愈發憋悶。
那樣一個泥腿子，怎配得上如此對待！？
“咄！”
澹台玄一聲大喝，宛如效仿陸夜般，一拳打出。
古老的道場上空，宛如一輪九色烈日橫空而出。
大日獨照，橫壓十方！
氣勢之恐怖，讓得道場四周各大陣營強者皆心顫，倒吸涼氣。
澹台玄簡直像拚命般，施展出真正的殺手鐧！
麵對這一拳，陸夜的道軀、神魂皆遭受到轟擊。
在他識海中，一尊屬於澹台玄的真人法相轟然出現。
這尊法相，巍峨高大，周身垂落九種大道玄光，直似遠古神隻，有橫壓八荒，霸天絕地的大氣勢！
這樣的法相，已超出三階九品的範疇，是最頂尖的絕品法相。
並且千年難得一見！
若被其他玄元境強者看到，註定震駭欲絕。
“這一拳，竟然把神魂秘力、氣血秘力和肉身修為之力完美融合……”
陸夜眉頭微挑，也很驚訝。
他看出，澹台玄這尊真人法相，並非真實，而是由澹台玄這一拳的力量所化！
換做其他人，麵對這一拳，神魂必然會遭受重挫。
可陸夜卻沒當回事。
他最不忌憚的，就是神魂交鋒。
隨著他心念一動——
轟！
識海中，屬於陸夜的真人法相出現。
偉岸如神，浩渺如天，身後映現一道如淵如獄的大道劍輪，其中流轉著無窮般的大道玄機。
當出現的一刹，一股恐怖無邊的威能就擴散而開。
砰！！！
澹台玄那一道由拳勁凝聚的真人法相，直接四分五裂。
和紙糊般不堪。
幾乎同時，陸夜揮拳打出。
若澹台玄那一拳，宛如九色大日當空獨照，橫壓八荒。
那麼陸夜這一拳，就碾碎了長空，崩斷了天宇，也將那一輪九色大日轟碎！
太過霸道。
直似遠古神人拉弓射日，摧枯拉朽。
那無匹的拳勁，帶著碾壓一切般的劍威，再次將澹台玄撼動。
砰！
澹台玄整個人，足足倒退出數丈之地，再次咳血，臉色由蒼白變得慘白。
全場死寂。
澹台玄的反擊，竟還是不行？
彆說反擊，連扳回局勢都不行，根本擋不住陸夜的打壓！
這實在太駭人聽聞。
以至於，在場各大陣營強者完全都傻眼了，腦海發懵。
這怎可能！？
道場中，澹台玄臉色明滅不定，同樣難以置信，心神動蕩。
剛才那一拳，他竭儘全力，更不惜燃燒氣血，將九玄霸體的力量運轉到空前極儘的地步。
哪能想到，竟然依舊不堪，被陸夜揮拳轟破？
這陸夜，究竟如何做到的？
澹台玄難以接受。
他的尊嚴和傲骨，都遭受到從未有過的打擊！
若把他的心境，比作磐石。
那麼此刻，這塊磐石之上非但已出現裂痕，並且裂痕越來越大！
難道，自己這次真的要輸？
澹台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旋即，他心中一沉，意識到當自己開始懷疑自己時，心境已經出問題了！
澹台玄無比果斷，猛地一咬牙，摒棄一切雜念。
無論如何，必須贏！
哪怕拚命，也在所不惜！
驕傲如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絕不允許自己輸。
轟！
澹台玄長發狂舞，衣袍鼓蕩，一身道行像狂暴的洪流，徹底釋放。
他眸子中儘是駭人的光，雙手結印，孤注一擲般，將全部的道行都儘數融於這一擊中。
在人們視野中，澹台玄整個人像燃燒的一道光，明耀長空，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根本不用想，澹台玄在拚命！！
“去！”
澹台玄一聲低喝。
道場上空，一道燃燒般的銅爐虛影凝聚，銅爐內外，九色神焰燃燒，爆綻億萬毀滅光雨。
這，是亂世銅爐！
澹台玄孤注一擲的搏命一擊！
自踏入玄元境以來，他也是第一次像此刻那般拚命。
一切都毫無保留，一切都傾儘於一擊之中。
隻為獲勝！
……
澹台玄在拚命！
當外界那些大人物們看到這一幕，全都屏住呼吸。
而心中，則很複雜。
開戰到現在，澹台玄完全沒有扳回一點點局勢不說，還被逼得隻能拚命，這讓誰敢信？
而當澹台玄拚命，也就意味著，這一場對決即將分出勝負！
……
轟！
亂世銅爐橫空，光雨暴烈，毀滅氣息驚天動地。
陸夜波瀾不驚。
到了此刻，澹台玄已被逼得施展出其最強大的力量。
那麼，也該在此刻結束這一場戰鬥了。
一步邁出，打出自開戰以來的第九拳。
九，數之極。
當這一拳打出，那蘊藏著無匹劍意的拳勁，呈現出一種寂滅萬物、橫斷萬象的殺伐氣。
一如天崩。
這，仍舊是天心劍經，卻讓懸壺書院院長李希生看不懂，原因就是，在陸夜修繕之下，這門劍道傳承的核心奧秘，早已發生改變。
之前的天心劍經，是己心代替天心，替天行道。
而現在的天心劍經，是我心即天心，天心即我心！
代替，終究隻是去參悟“天意”，是借用“天威”。
而我心即天心，則意味著，自身之道，便是天意，是天威！
兩者之間的本質奧秘，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如此刻，當陸夜這一拳打出，給人的感覺就是，他一怒則天怒，那凜凜天威，也因他而動！
這就像主仆有彆。
而陸夜，則在主宰天意、施展天威！
那種威能，自然也截然不同。
轟！
這一拳才剛打出，整座古老道場轟鳴震蕩。
澹台玄這邊，銅爐亂世。
陸夜這邊，天威降臨！
當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大道力量碰撞，一刹那而已，便爆綻起滔天的毀滅洪流。
光雨迸濺。
轟鳴震天。
眾人眼前刺痛，六識遭受到嚴重影響，心神顫栗，視野中白茫茫一片。
竟是再看不到任何景象。
便是外界那些大人物們眼中，所看到的也是白茫茫一片毀滅景象。
整座古老道場，都被淹沒其中。
這一擊，究竟誰贏了？
眾人緊張關注。
當煙塵彌散，光霞凋零，古老道場中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旋即，眾人就看到一幕震撼人心的畫麵——
道場邊緣地帶。
澹台玄半邊身軀懸在道場外，一條腿跪在道場內，膝蓋磨碎，血肉模糊。
他右臂撐在地上，五指如鉤子般，死死扣在地麵。
這是一種強自支撐的動作。
在眾人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一幕畫麵。
在剛才的爭鋒中，澹台玄被擊退，不受控製地快要退出道場，關鍵時刻，他硬生生憑借最後的力氣撐下來。
才最終沒有被轟出道場！
可也因此，他付出極慘重的代價，單膝跪地，膝蓋破碎，右臂淌血，抓在地上的五指血肉磨碎，露出白骨！
事實上，他身上的傷勢遠不止如此。
一襲勝雪白衣都被染紅，破損不堪，長發披散淩亂，頭顱低垂，唇邊有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一滴一滴砸落地麵，猩紅刺眼。
反觀陸夜，挺拔的身影如槍筆直，傲立在丈許之地外，一襲玄袍飄曳，毫發無損。
一個半邊身軀跪在那。
一個立在那。
這樣一幕畫麵，一如在俯首稱臣！
當目睹這一幕，道場外眾人頭皮發麻，腦海空白。
澹台玄……輸了！？
那孤注一擲的拚命一擊，都沒能幫他扳回局勢，反而受傷更重，差點被淘汰出局！！
但凡他能站穩，又何至於一條腿跪在那？
場中靜悄悄的，都被這一幕畫麵震撼。
而在外界，當看到這一幕時，澹台文淵手中茶盞砰地一聲炸碎，化作齏粉。
而他卻渾然不覺，眼睛隻死死盯著道場中的畫麵，額頭青筋爆綻，臉色奇差無比。
雲天古眼眸瞪得滾圓，嘴巴張大，心神瀕臨失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他大人物，也都神色恍惚，感覺像做夢，很不真實。
澹台玄都已經拚命！
還不行？
這顛覆人們的認知。
而陸夜的強大，更是衝擊著每個大人物的心神。
便是李希生，一時也忘了為陸夜感到高興般，怔怔地坐在那，久久無法平靜。
一時間，這金色雲層之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
古老的道場中。
澹台玄以手撐地，艱難地緩緩站起身來。
他那淩亂的長發之下，麵孔慘白透明，一對眸凝視丈許外的陸夜，眼神中浮現出惘然、不甘、憤怒、恍惚等等情緒。
昨天之前，他根本不曾把陸夜當回事。
不是不屑，也不是傲慢，而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也是昨天，他才終於意識到，陸夜是此次五洲大比中，唯一一個可堪入眼之輩。
他甚至期待，陸夜莫要讓他失望。
而現在……
他的確沒失望。
但，他也輸了！！
那種失敗、沮喪、不甘的情緒，就像萬蟻噬心，瘋狂地折磨著他的心神，讓他感受到畢生從未有過的憋屈、恥辱、苦澀和悲憤。
今天之前，他是澹台氏少主，是靈蒼五洲玄元境的最高峰，是天下人儘皆知的天之驕子，是……
一個個耀眼的光環，皆彙集在他一人身上，讓他宛如傳奇般，被世人所讚賞、敬畏和仰望。
可現在，他敗了！
敗給一個根本不曾被他在意的少年！
什麼驕傲和傲骨、什麼耀眼的光環，統統都被擊碎！
或許，正因為這輩子還沒有敗過，當失敗來臨，打擊才會那般沉重。
沉重到讓澹台玄此刻麵對陸夜，忽地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之感！
“這……就是失敗的滋味麼……”
澹台玄乾裂淌血的唇中，響起低沉嘶啞的喃喃聲。
在他此前的人生中，根本不存在失敗這個字眼。
也從沒有感受到過像今天這般的屈辱、無力、不甘和痛苦！
那滋味，猶如利刃戳在心頭，撕裂出血淋淋的傷口。
沒有什麼氣急敗壞、沒有什麼瘋癲如狂。
對陸夜而言，這就是他要看到的。
當堂堂正正以絕對的實力擊潰澹台玄，才能讓他敗得無話可說！
才能讓他痛苦到這種地步，也找不到任何藉口為他自己的失敗開脫！
想了想，陸夜道：“是因為敗給我，才讓你這般痛苦，還是因為失去了奪得五洲大比第一的和機會，無法去迎娶清璃姑娘，才讓你這般痛苦？”
聲音回蕩在這寂靜的氛圍中。
落在澹台玄耳中，讓他本就動蕩不堪的心境像遭受到一記巨錘轟擊。
一下子，他渾身都顫抖起來，麵如死灰。
失去五洲大比第一！
他澹台玄會否將淪為一個笑話，為世人所恥笑？
在場眾人如何看他？
外界那些大人物又如何看他？
宗族上下，會否也會對他失望？
而沒有五洲大比第一，又如何能名正言順地去迎娶秦清璃？
最讓澹台玄難以接受的一個事實是——
這次打敗他的，偏偏就是一個自稱是秦清璃未婚夫的人！！
這若傳出去，會否被世人認為，他澹台玄纔是最可笑的那個……小醜？
當這些念頭如野草般在心中滋生，澹台玄渾身都控製不住地顫抖。
心境瀕臨崩壞的邊緣！
道場四周的眾人都已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當注意到澹台玄的反應，全都心中一震，意識到澹台玄的心境快崩了！
同樣，外界那些大人物們也都已注意到這一點，神色無不發生變化。
砰！
澹台文淵拍案而起，徹底暴怒，“那該死的陸夜，竟妄圖毀掉玄兒的道心，簡直該殺！！”
這位澹台氏的大長老，徹底不顧儀態，“老子這就去殺了他！！”
關鍵時刻，李希生長身而起，一身氣機鎖定澹台文淵，語氣平靜：“怎麼，你這老東西想踐踏五洲大比規矩，以大欺小？”
“玄兒的道心若被毀掉，你們懸壺書院怕是承受不住這種代價！”
澹台文淵殺氣騰騰。
李希生淡淡道：“你們澹台氏輸不起，就彆下場。而我可以肯定，你隻要敢出手，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公敵！”
這時候，身為東道主的太玄劍庭掌教魏愚也連忙開口：“兩位冷靜！莫要要因此而壞了規矩！”
其他大人物也紛紛起身，分彆勸阻澹台文淵和李希生。
澹台文淵儘管暴怒無比，可也清楚，不能壞了規矩，否則，得罪的就不僅僅隻是一個懸壺書院。
最終，他一言不發，緩緩落座，隻是那張老臉，已鐵青難看到極致。
這樣一個小插曲很快過去。
而在那古老戰場外，眼見澹台氏心境快要崩掉，身為主裁判的行墨河當機立斷。
“勝負已分，第一場對比就此結束！”
“澹台玄，莫要因一時成敗而看不開，快退下！”
聲音擴散全場。
“我沒事！！”
澹台玄一字一頓，“哪怕心境出問題，與爾等也無關！”
說著，他目光盯著陸夜，神色已恢複許多。
“知道麼，經曆此戰，讓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澹台玄眼神也不再恍惚，漸漸變得堅定。
“你說。”
陸夜心中著實有些驚訝，都已到了此刻，這澹台玄竟然還能撐住！
倒真不愧是舉世公認的天之驕子。
澹台玄道：“以往，我自忖一身大道已圓滿無缺，神魂、修為、心境、肉身……皆已修煉到此境空前絕後的地步。”
“可現在，當品嘗到失敗的滋味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道途仍有一個破綻！”
“這個破綻，就是不曾失敗過！”
“而現在，我已感受到失敗帶給我的打擊，故而，當我補足這個破綻時，一身道行，將真正的無懈可擊，實現空前極儘的大圓滿！”
一番話，語速並不快，可隨著聲音響起，澹台玄漸漸變得冷靜，整個人像驅散掉內心的痛苦和陰霾。
這一切，看得場外各大陣營的人皆動容不已。
這澹台玄，也太可怕！！
換做誰遭受到這樣的打擊，能夠讓瀕臨崩壞的道心漸漸穩固下來？
行墨河暗鬆一口氣，隻要澹台玄心境不崩，就不至於捅出大簍子。
否則，澹台氏的人怕是非發瘋不可！
外界，澹台文淵也注意到這一幕，不由一喜，玄兒他……撐過來了？
好！
實在是太好了！！
澹台文淵內心的陰霾、憋屈、暴怒都一掃而空。
那些大人物們，則麵麵相覷，大為震驚。
這都能撐下來？
這會否意味著，此次大敗，對澹台玄而言，反而是一場難得的磨煉？
李希生暗歎。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澹台玄這樣的天之驕子，太過可怕！！
眾人目光繼續看過去。
……
“這麼說，你已經認輸了？”
陸夜問。
他自然也注意到，澹台玄心境的變化。
澹台玄沉默了。
認輸！！
這個字眼，讓他一時很難接受。
可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你比我厲害，另外，我也要多謝你，為我充當磨刀石，助我補全自身破綻。”
說著，他還雙手作揖，向陸夜施了一禮，“以後若再見到，我斷不會再給你獲勝的機會！”
這番做派，讓其他陣營強者皆暗自心折。
澹台玄的確輸了。
但起碼，他還保留著獨屬於他自己的胸襟、氣度和風骨！
而經曆此次挫敗，澹台玄極可能將因禍得福，還不知會在道途上實現何等恐怖的蛻變。
“不會給我獲勝的機會？”
陸夜笑起來，“我覺得，你還是先拿出那一枚玲瓏青乙丹療傷，把身上的傷治療好再說。”
說罷，他轉身離開那古老戰場。
道場四周，許多人感覺這番話有些耳熟。
旋即就想起來，昨天時候，麵對陸夜的針對和敵視，澹台玄一點也沒生氣，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讓陸夜先養好傷再說。
顯然，陸夜這是在以牙還牙！
可眾人不知道的是，就是陸夜這樣一句不經意的話，卻讓澹台玄如遭雷擊！
他原本恢複冷靜的神色，在此刻變幻不定，失魂落魄。
原因就是，澹台玄猛地想起一件事——
這次打敗他的陸夜，還負傷在身！
在開戰之前，他還曾拿出丹藥，要給陸夜療傷，不屑於欺負陸夜這樣一個負傷之人！
“我……我這是敗給了一個……昨天還受傷慘重無比的對手？”
澹台玄喃喃。
他那剛纔好不容易才強行穩住的道心，在此刻就像被轟碎一個巨大的裂口，破防了！
心境一亂，氣機渙散，精氣神都隨之紊亂。
之前被陸夜步步打壓，重挫在地的失敗情緒，再也壓製不住，宛如洪水決堤，衝垮澹台玄的心神！
而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澹台玄猛地咳出一口血。
整個人，竟似徹底崩潰般，直挺挺昏厥在地！！
本來已離開道場的陸夜，悄然扭頭，當看到這一幕時，都有些意外。
自己那番話，竟然還有“誅心”般的威力？
——
今天三章合並為一大章了，字數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