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三年終醒悟，勾得暴君日日寵 第132章 親自審問
-
但如今冇了尹清月，她不得不矮子裡麵拔高個，暫且看看這兩人能否派上些用場。
殿內一時寂靜，隻聽得見鎏金獸爐裡香菸嫋嫋升起的細微聲響。
柳惜蓉端起手邊的雨過天青瓷茶盞，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沫，狀似無意地開口，打破了沉默：“尹貴人的事，你們想必都聽說了吧？”
嵐婕妤立刻介麵，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惋惜和驚疑：“回娘娘，臣妾聽說了，真是駭人聽聞。尹妹妹平日瞧著最是守禮知節的人，怎會突然……”
她適時地停住，留下無限的遐想空間。
莊答應則隻是猛地一哆嗦，頭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聲音幾乎聽不見：“臣妾……臣妾不知……”
柳惜蓉瞥了莊答應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真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她將目光轉向嵐婕妤，順著她的話問道：“哦？嵐婕妤也覺得此事蹊蹺？”
嵐婕妤見貴妃主動詢問，心下暗喜，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她稍稍挺直了背脊，聲音也提高了些許，帶著分析的模樣：“娘娘明鑒，尹妹妹為人謹慎，這是宮裡都知道的。而且臣妾還聽聞，當時尹妹妹被帶走時，拚力掙紮哭喊，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下了藥，是冤枉的，這事，細想起來，確實古怪得很。”
她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柳惜蓉的神色，見對方冇有打斷，便繼續大膽地說道：“尹妹妹深得娘娘教誨，一向安分守己，何時竟會與一個低等侍衛有所勾結？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臣妾愚見，這其中怕是真有隱情，尹妹妹或許是遭人陷害了？”
柳惜蓉眯了眯那雙嫵媚卻淩厲的鳳眼，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嵐婕妤這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她冷哼一聲：“本宮也覺得此事絕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尹氏雖不算頂聰明，但絕非蠢鈍之人，更不是那等管不住自己、自甘下賤的性子。這番行事，漏洞百出，倒像是有人故意做局，讓她鑽了進去。”
她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嵐婕妤：“那你覺得，這會是誰的手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與她有這般深仇大恨，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毀了她？”
嵐婕妤被問得一怔，這個問題可就涉及具體指認了，一個不好可是要引火燒身的。
她頓時謹慎起來，不敢胡亂猜測，隻斟酌著字句道：“這……臣妾不敢妄加揣測。隻是尹妹妹近日似乎也並未與誰起過明顯的衝突，哦，對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臣妾昨日恍惚聽說，前朝似乎出了什麼事。尹貴人的父親尹大人，好像因為貪墨鹽稅款，被皇上查辦，直接打入大牢了？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她巧妙地將話題引向前朝，既提出一個可能的方向，又撇清自己的責任。
柳惜蓉聞言，眸光微閃。
尹父落馬，尹家失勢，尹清月在宮中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這個時候有人對她下手，倒確實是趁她病要她命的好時機。
會是誰呢？
向榆？
還是其他幾個平日與尹清月不太對付的嬪妃？
她沉吟片刻，覺得嵐婕妤這個思路或許值得追查。
目光一轉，落到了從頭到尾幾乎冇存在感的莊答應身上，隨口問道：“莊答應，你覺得呢？”
一直努力縮小存在感的莊答應被猛地點名，嚇得渾身一顫，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抬起頭。
臉上血色儘失，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擠出細弱蚊蚋的幾個字：“臣、臣妾愚鈍，什麼都不知道，請、請娘娘恕罪……”
看著她這副上不得檯麵的樣子，柳惜蓉心中那股無名火猛地竄起，所有的煩躁和鄙夷瞬間化為一聲冰冷的嗬斥：
“冇用的東西！除了發抖，你還會什麼？！”
莊答應又羞又怕，將頭埋地更低了。
嵐婕妤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隨即又立刻換上恭順的表情。
柳惜蓉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看著眼前唯一還能說上幾句話的嵐婕妤，心中開始重新盤算。
雖然嵐婕妤家世一般，人也算不上多聰明，但至少還有點膽子，懂得察言觀色，或許……暫時可以一用？
殿內的熏香依舊嫋嫋，卻彷彿帶上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尹清月的倒台，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讓原本就暗流洶湧的後宮，變得更加波譎雲詭起來。
——
禦書房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蕭徹端坐在龍椅上，麵沉如水，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威壓。
他親自審理向榆被下毒一案。
向榆安靜地站在他身側稍後的位置，麵色依舊有些蒼白，但一雙美眸卻銳利如鷹，仔細地掃視著跪在下方、瑟瑟發抖的六個人。
四個宮女和兩個太監。
他們都是近日有可能接觸到向榆飲食或藥物的人。
“說。”
蕭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如同冰錐刺入每個人的心臟，“是誰在的藥裡動了手腳？現在老實交代，朕還可以考慮從輕發落，免去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底下跪著的六人幾乎將頭埋到了地上，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冷汗浸濕了他們的後背，卻冇有一個人敢出聲。
死一般的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蕭徹的耐心顯然已經耗儘。
他猛地抓起手邊的端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
上好的端硯瞬間碎裂，墨汁和碎片四濺，嚇得地上六人齊齊一個哆嗦，幾乎癱軟在地。
“都不說是吧？”
蕭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好！很好！謝德海！”
“奴纔在。”大太監謝德海立刻躬身應道，神色肅穆。
“把這幾個人全都給朕拖下去，打入辛者庫。給朕嚴加審問。朕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嘴硬，還是辛者庫的刑具硬。”蕭徹的語氣冰冷而無情。
“是。”謝德海應聲，揮手便要示意身後的侍衛上前拿人。
這時，跪在右邊的一個小太監猛地抬起了頭，臉上滿是驚恐和掙紮，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尖聲叫道：“皇上，皇上饒命！奴纔有話要稟。”
所有人的動作瞬間頓住。
蕭徹銳利的目光釘在那小太監身上，彷彿要將他看穿。
他微微抬手，製止了上前的侍衛，聲音依舊冰冷：“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