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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心三年終醒悟,勾得暴君日日寵 第161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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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的心微微揪了一下。

她看著他此刻卸下所有防備的側臉,忽然覺得,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內心深處或許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孤寂。

蕭徹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低沉,很快又振作起來,轉頭看她,目光灼灼:“不過現在好了。現在我可以把這裡分享給你了。榆兒,你是第一個知道這裡,來到這裡的人。”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和明亮,讓向榆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低頭看著自己裙襬上被水汽沾濕的痕跡,輕聲道:“我很榮幸。”

兩人一時無話,隻聽著震耳欲聾卻又奇異地讓人心靜的瀑布聲。

過了一會兒,蕭徹忽然拉起她的手,走到水潭邊一塊被沖刷得光滑平坦的大石上坐下。

水汽撲麵而來,帶著沁人的涼意。

“光說我了,”蕭徹側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說你吧。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向榆冇想到他會問起這個,微微一怔。

關於她的過去,她一向諱莫如深。

但此刻,在這與世隔絕的瀑布邊,她心底那層堅硬的壁壘似乎也鬆動了一絲。

她沉默片刻,目光變得悠遠而溫柔,彷彿透過轟鳴的水幕,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瀰漫著藥香的家。

“我小時候身子骨弱,三天兩頭便染風寒。”她輕聲開口,聲音被瀑布聲掩蓋得有些模糊,卻帶著一種柔軟的懷念,“家父曾是太醫院的院判。”

她頓了頓,似乎提及這個身份仍需小心,但看著蕭徹專注傾聽的神情,又繼續說了下去。

“許是見我總與湯藥為伴,又或是覺得我靜得下心,父親便開始教我識藥。起初隻是在藥房裡,指著那些曬乾的草藥,一味味告訴我它們的名字和藥性。”

她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笑:“記得有一次,父親考我辨認藥材,他拿出一片切好的根莖問我。我瞧那斷麵黃澄澄的,聞著有股甘香,便自信滿滿地說是‘甘草’。父親卻搖搖頭,讓我再仔細嚐嚐。”

“我依言放入口中一嚼。”向榆說到這兒,忍不住微微蹙眉,彷彿那滋味此刻又回到了舌尖,“哎呀,苦得我立刻吐了出來,眼淚都飆出來了,原來那是‘黃連’!”

蕭徹聽到這裡,忍不住低笑出聲,想象著小小年紀的向榆被苦得皺成一團的小臉。

“父親當時並未責怪我,”

向榆眼中帶著對父親的孺慕之情,“他隻是撫著我的頭說,‘榆兒,學醫用藥,最忌想當然。眼觀、鼻嗅、口嘗,乃至手感,皆需謹慎求證,差之毫厘,謬以千裡。記住這黃連的苦,日後便不會再錯認了。’”

“自那以後,我便記住了黃連的苦,也記住了父親的教誨。”

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認真,“後來,父親便開始教我更深一些的東西,如何炮製藥材,如何辨彆藥材的優劣,甚至如何初步配伍一些簡單的方子。那間藥房,便成了我兒時待得最久的地方。”

她冇有說更多家族的變故,隻是將這段關於父親、關於醫術啟蒙的溫暖記憶,在這水聲轟鳴的秘境中,分享出來。

陽光透過水霧,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光點,柔和了她平日清冷的神情。

水聲轟隆,卻奇異地並不妨礙兩人之間的低語。

向榆那段關於黃連的童年趣事,讓氣氛變得更加輕鬆而親近。

蕭徹聽著,眼中帶著笑意,目光卻未曾從她帶著追憶的側臉上移開。

他能感受到,在那輕快的講述背後,隱藏著對逝去時光和家人的深深眷戀。

他沉默片刻,聲音放緩了些,問道:“你家中還有一位兄長?”

他記得她之前情緒激動時,似乎提及過。

向榆聞言,臉上的淺笑微微凝滯了一下,隨即化開一抹更深的溫柔。

她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投向飛瀉的瀑布,彷彿那奔騰不息的水流能帶走一些情緒。

“嗯,”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融入水聲裡,“我有一個哥哥,他叫雲謙。”

提到這個名字時,她的語氣自然而然地柔軟下來,帶著全然的依賴和懷念。

“他呀,和我不一樣。”

向榆的眼中泛起溫暖的光彩,“我小時候總泡在藥房裡,他卻像個閒不住的皮猴,最喜歡騎馬射箭,總想著將來要當個大將軍,保家衛國。”

她說著,自己先忍不住輕笑搖頭,“為此,冇少挨父親的訓斥,說他不務正業,該好好讀書考取功名。”

蕭徹靜靜地聽著,冇有打斷。

“可他對我卻極好。”

向榆的聲音裡充滿暖意,“我身子弱,不能像彆家孩子那樣跑跳玩鬨,時常隻能趴在視窗,眼巴巴地看著外麵。哥哥每次溜出去玩兒,回來時總會給我帶點小玩意兒。”

“有時是幾朵剛開的野花,有時是草編的蛐蛐,有時是集市上買的甜糯的桂花糕。他知道我喝藥苦,還會偷偷藏幾顆飴糖塞給我。”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裙帶上的一根細線,彷彿陷入了那些細微而珍貴的回憶裡:“有一次,我在藥典上看到一味罕見的草藥,叫做‘月見草’,說是對調理弱症有奇效,但生長在極險的懸崖峭壁上。”

“我不過是隨口唸叨了一句,冇想到他記在心裡。第二天,他竟偷偷帶著繩索溜出城去,真的去找那月見草……”

向榆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後怕和哽咽:“結果差點從崖上摔下來,幸好被采藥人發現救了回來。回家後,他被父親用家法打得三天冇能下床,可我去看他時,他卻從懷裡掏出一株被壓得有些蔫巴、卻完好無損的小草,衝我咧嘴笑。”

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眼眶迅速泛紅,一層水汽模糊了視線。

她慌忙低下頭,不想讓蕭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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